第四百七十四章 事端频起
杨永嘉一看到飞哥在那里画“护灵符”，就明白他在做什么了，所以对飞哥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
好在，几个驯狗人的水平都满不错，除了一次没控制好，导致散步的卢大勇踢伤一只狗外，倒也没发生过什么事情。
平日里，这道菜通常都是由楚云飞亲自加工好果蔬，然后根据客人的需求，照数从冰箱里取出，端给厨房，厨房只负责摆放出一个精美的造型。
“哦？”楚云飞眉毛一扬，“把他给我带进来，这狗……还是管用啊。”
既然谈不拢，这位就找了两个平日里处得不错的警察来，想要让他们帮忙唱红脸，逼出盗版手上的货。
这下总算是派上用场了！楚云飞做好了准备，打算好好问问，到底是何方神圣，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到自己的头上动脑筋。
昨天楚云飞出去了，人又多，就留下七种尚未切割的果蔬，要厨房里参照平日的大小看着切，多出的部分，等他回来之后回收起，下次再用。
“胡性春？”看着桑大军交来的这个名字，楚云飞陷入了沉思里，这个人的名字，他肯定是听说过的，不过，是在哪里听说的呢？
当然，楚云飞的用意，并不在这里。
通过职能部门来强压自己，那是很正常的事，但可操作的渠道，却绝对不会只是这一条的。
这次出事，也是没有什么关联背景，很独立的一桩事。
想到就做，楚云飞拿起电话就给张玉虎拨了过去，还叮嘱对方，打听情况时，不要泄露自己的名字。
来路不正，原本也无所谓，反正识货的这位清楚怎么鉴别那个东西，就还价到十万，说是验了货就给钱。
老板有钱的话，很多东西就未必会放在眼里，所以，这位就想偷偷进院子里捡点什么破烂。
怎奈，这次他又失望了：杨永嘉带进来的，居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拾破烂的！
当天晚上，楚云飞难得地召开了一次全体员工大会，会上全是他一个人在说，倒也没用了几分钟。
人们都知道，混迹于都市的拾荒者，并不完全靠着捡破烂为生，他们捡的破烂中，有时候居然有崭新的自行车、笔记本电脑乃至于三五岁的小孩什么的。
拾破烂的一听要进派出所，哼哼歪歪地趴在地上不肯起来，杨永嘉掉头就向外走，“不起来？我去牵狗！”
当然，买家和那俩警察嘴皮动动，就能把黑的说白了，也没人去跟他们叫什么真，但卖盗版的这位，日子肯定就不好过了。
那人不但穿得破破烂烂，身上一股陈年的骚臭味，而且，确实是真真正正的叫花子。
没等他琢磨出个究竟呢，小筑里又出事了，让他实在有点郁闷难耐：该出的事不出，不该出的事，乱出！
正在琢磨呢，杨永嘉跑了进来，“飞哥，抓住一个翻栏杆进来的，狗把他的腿都咬破了。”
沈籍归已经死了，而楚云飞也帮他报了仇了，按说，已经对得起这个莫名其妙的朋友了，至于沈籍归生前说过的他的家事，楚云飞不想管，也没兴趣管。
有时候，双重身份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因为，他们也想过得好一点。
专业和不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卖盗版的只是客串犯罪分子，而警察却是真真正正的职业警察，三招两式之下，这位就全交待了：货在一个叫秦寿的“小筑云飞”的员工那里。
以他想来，自己这里搞得风风火火，有声有色，看着眼馋的人绝对不会少，国税局来查税那就是个很明显的例子。
但是话说回来，首京这里实在是藏龙卧虎，没准那个强势的太子看好这个买卖，强行来插上一杠子也未可知，更何况，还可能会引得国家机器那些特权部门直接来干涉？
拾荒者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杨永嘉走了，楚云飞又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该来的，还没有来，不该来的，反而倒是来了。
首先，他对这种行为进行了谴责和批评；其次他要员工扪心自问，小筑的待遇是不是不够好；最后，他要求所有员工都要就这件事写一篇感想，五百字以上。
这天一整天里，小筑云飞中好车不断，进出的都是衣冠楚楚的上流人物，于是，一直观察着这里的一些人就动心了。
打听这个人的来历，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还好，事都赶到一块去了，刚才宏达的张玉虎给他来过一个电话，帮那个上了国税局名单的朋友说情。
可是，这家伙怎么闲得没事，找起我的麻烦来了？楚云飞实在是万分不解，这厮真真是可恨了，正如沈籍归所说的那样——“我还没找他的麻烦呢，他倒是没完没了起来了。”
就在小筑的客人空前达到一百二十六人后的第二天，首京警方在下午找上了门来，“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秦寿的？”
原来，有人在首京某高档club私下兜售“小筑云飞”的招牌菜“日月七珍”，开价五十万，恰好，有识货的人在场，就怀疑这菜的来路不正。
强势太子？想到这个，楚云飞终于想起来，从哪里听说过“胡兴春”这个名字了。
比如说，走黑道，或者，通过聘请几个武林高手，来自己这里捣乱，甚至悄悄潜入，打听自己这特色菜的奥秘。
只是，放下电话时，他还在纳闷，就算胡兴春知道，沈籍归跟自己关系不错，可人都已经死了，这厮反倒来找自己的晦气，会是为了什么呢？
人心真是没尽啊，弄明白了这事，楚云飞的感触颇多：拜托，我这里管吃管住，活也不累，你们每月拿上一万多两万，还嫌少么？
他抬腿踹一脚那厮，“给我爬起来，走！”
就这么一个机会，被切堆的秦寿惦记上了，他玩的全是刀上的功夫，竟让他活生生地克扣了两份出来。
秦寿是先阳人，成树国从楚云飞的老家选出来的人，这件事的发生，对楚云飞打击实在不小，他寒心的不是那点钱，而是对时下的人心有点丧失信心了。
对于张玉虎的关说，参考着服务员陈述的话，楚云飞比较轻易就给了对方面子，无心之失总是可以理解的，事事都要计较的话，那还算个男人么？
不过还好，他马上发现，这是一个难得的教育机会，当警察们问起，他想不想追究秦寿的责任时，楚云飞不加考虑地拒绝了。
盗版一见警察就毛了，这可是价值五百万的盗窃案，枪毙个三五次那是绰绰有余了，当下就翻了脸，许是平日里美国电影看多了，盗版拿住一个小姑娘做人质。
楚云飞盘问两句，一挥手，“永嘉，找俩人，把这家伙带到派出所，让他们登记一下，就说他还有四个同伙呢。”
还好，目前他的员工，都是从先阳和内海招来的，又是统一管理，通过买通内部员工来窃取小筑的机密，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
清官难断家务事，那里面的许多是是非非都要看你站在什么角度上去考虑，更何况楚云飞连官都不是，他自然不肯仅靠着沈籍归的一面之词去多什么事。
这点，在会“观心术”的楚云飞面前，做不了假，虽然他的观心术操作起来动静很大，但那绝对是真真正正的观心术。
谁想卖家死活不肯降价，这位就恼怒了：不是看在便宜的份儿上，我他妈至于买你这地摊货么？一个盗版拽什么拽？
于是，事情就被搞大了，虽然凶犯被闻讯而来的特警制服了，但想买的这位和俩警察也掩盖不住这个秘密了。
不过，既然这胡兴春有眼无珠地撞了上来，楚云飞也不介意收拾此人一番，要知道，沈籍归好歹也是为了提醒他注意，才被人用枪击中的，不管沈某人的作为起到了什么作用没有，但那样的用心绝对是值得他回报的。
虽然通过时玉衡或者霍承业之类的老干部，没准也能打听到这个人的情况，但楚云飞可不想惊动他们，万一沈籍归的老爸同他们有什么深的交情，到时候老干部出面求下情，这个面子，他卖还是不卖？
那不就是害得沈籍归无家可归的便宜弟弟么？
事实上，自从驯狗人开始带了十几条大狗巡夜，员工们对此颇有些微词，尤其是那些女员工，本来胆子就不大，夜里随便走走，冷不丁被忽然蹿出的大狗吠两声，谁都受不了。
参照沈籍归和赵老的话，按楚云飞的理解，这个胡兴春，大抵也可以勉强算到太子或者衙内一类人中去，张玉虎同张丰亚的关系非常好，通过张丰亚，大概是可以打听出来此人的来历的。
肯憋上三五年的话，回家之后，那也是个百万富翁啊，做人不能这么贪婪吧？
天地良心，这次他可真是想捡些破烂的，小筑有保安他是知道的，今天还多出了穿军装的士兵，真要入户行窃的话，这位可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