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想如何死??
景云儿咬咬唇,便拉开了房门,故意脚套在了门槛上,就连摔下去的姿势,角度都是自己精心设计过的,就算是摔了,那也是唯美的。
“哎呀~”
甜腻腻的嗓音,加上自己今日楚楚动人的妆容,就不信这宋闻璟会没有任何的反应。
哪知宋闻璟连一个眼神都未给她,直接绕开了,头也不回的往自己房间而去。
景云儿看着宋闻璟那玉立挺拔的身姿,气的心肝儿疼。
正欲开口说话。
“啪!!!”
那两扇门发出巨响,合在了一起。
景云儿一双精心描过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不是……
这人瞎啊!!!
戏没有人陪自己演,那便只留下了尴尬,景云儿只得站起身来,拍拍自己的衣裳,便开门进屋入睡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景云儿便早早的起身。
一早便会有下人给她送来了朝食。
一揭开食盒,头一层是一盘蜜渍豆腐,第二层是珍珠翡翠汤圆,最底层则是一盘果脯樱桃煎。
景云儿心中一动,便提着食盒出门了,守在宋闻璟房间门口。
好巧不巧,宋闻璟一开门便瞧见了带着一脸笑的景云儿。
“有事?”
景云儿见这人终于开了尊口,便将提着的食盒递上前去。
“这几日楼中的粗茶淡饭,想必你吃不习惯,府中来人给我送了朝食,宋公子应该还未用食,特意邀请宋公子与我一同食用,可愿意裳脸?”
她说话温柔甜腻,一双秋波似乎要滴出水来了。
宋闻璟扫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出声道:“不用,多谢,还请让开。”
景云儿咬咬唇,心中鼓励自己再接再厉。
“这食物太多了,我一人也吃不完……”
“你听不懂人话?”
宋闻璟此话一出,那景云儿心中一咯噔,眼眶便红了几分。
还从未有人这样与自己说过话,心中委屈的同时,便更加莫名的对宋闻璟生出好感。
姜妤安一早也出了门,姜明阳拉住姜妤安的手,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宋闻璟与景云儿,脸上带着一股笑容:“小妹小妹,你看那边。”
“嗯?怎么了?”
姜妤安顺着姜明阳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宋闻璟的面前站着景云儿,景云儿手中还提着食盒。
“别不说啊,你小叔子魅力真大,昨天吃饭时,那景云儿就时不时的那眼睛瞥你小叔,想不到今日就出手了,真乃女中豪杰也。”
姜妤安则是点点头:“宋闻璟长了一副好皮囊,小姑娘喜欢也正常。”
说完后便转身离去,自己还忙着呢,昨日换了200人的药,现在得去找到方老,让他分配人给自己,自己培养出来后,以后就不会太累。
姜明阳见小妹转头就走了,立马就跟了上去,看着姜妤安沉着的脸,便冒出了一句话:“咋了?你小叔有人喜欢,你不高兴了??”
姜妤安回头狠狠剐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鬼话,我这还有一堆事情要忙。”
姜明阳看着姜妤安愠怒的模样,便不再出声逗她。
姜妤安找到了方宗泓,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他。
方宗泓听后,心中很是高兴,立刻就连声答应了。
分配了十二人与姜妤安学习如何扎针,换药。
这十二人中包括了李松与宋青山,后面又加了一个姜明阳。
不然靠姜妤安一人扎遍这醉仙楼,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有可能,姜妤安也得累死,届时别说扎针了,柳氏拿筷子都拿不了。
由于一早的治疗,是先喝熬制好的中药,做推拿,施针。
姜妤安就趁这个时间段与这十几人讲了讲理论知识。
并将姜明阳叫至身前来。
听见自家小妹的呼唤,姜明阳便屁颠屁颠的跑上前去,一副甘愿效劳的模样。
姜妤安拿起姜明阳的手说道:“在进行扎针之前,我们应该先与患者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缓解他的紧张。”
下面的人听后连连点头,有的人甚至拿着小册子记上。
接着,便拿起皮筋捆着姜明阳的手臂:“看,接下来用这黄色的皮筋捆住手臂,这手上的血管便会凸起来,这样有利于我们下针。”
姜明阳也听得连连点头,觉得这方法好呀~
随即姜妤安拿起那针头,这瓶药是葡萄糖。
“得把皮肤绑紧,看见这血脉没有?”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点点头,表示看见了。
“先用酒精棉在这手背上要扎针的位置擦拭一下,进行消毒。”
这时又有人提问了,提问的是一个三十岁的郎中。
“请问你手中的那个棉花就是酒精棉是吗,这是用什么做的呢?”
见识了姜妤安手中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此刻是再也忍不住问出了声。
“酒精主要采用酵母发酵而成,这么说吧,就与最浓烈的酒发酵的方法一样,只是酒精更加纯一些,可以用在伤口处,或者皮肤的清洁消毒都是可行,你们还记得处理刀伤时用的黄酒吗?”
那郎中点头,双眼中透露着无比的认真:“我记得的,经常处理这种伤势,那黄酒是必要的。”
“酒精与黄酒是一样的作用,只是这酒精的作用要好上一些,我这样说大家就懂了,这制作方法,我在这里就不方便说了,毕竟之前答应过师傅,还请各位见谅。”
李松等人都纷纷表示理解,毕竟那种世外高人脾气都比较古怪,这姜大夫可是发了毒誓,这非要问个明白,不就是在逼迫别人违背誓言吗,况且是违背师傅的誓言,所谓是一日违师,终身为父。
在大魏,违背誓言与忤逆不孝,可是天大的事情。
“各位放心,到时候,我会将这酒精棉球分发下去的。”
“接下来……”
姜妤安这一讲解,就是说了半时辰,讲解了技巧与注意事项后,便对着那姜明阳的手背扎了好几针。
“看清了吗?”
宋青山皱眉摇摇头:“还未看清,烦请姜大夫再示范一次。”
姜明阳听了,一双眼睛冲着宋青山怒瞪过去:“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的两只手背,一共被扎了六次了……
不疼吗?还是有点疼的。
姜妤安心中暗笑,随即便道:“那宋青山你上前来,我亲自扎给你看。”
宋青山自然没有多想,这样甚好,其实他是真的没有看清。
姜妤安换了针头后,便扎了宋青山,宋青山疼得皱眉:“还是有点疼哈。”
后面让这些人互相练了几回,便要出动了。
没有办法,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只要下场去多练练,没有两日便就都熟练了。
这边完了,姜妤安便带着这些人下到了客堂。
第二轮的治疗开始,二百份药,不是全都给客堂的病人,而是给整栋楼的病人的,所以只有专挑严重的,那种还能抗住的,就只有吃中药,做推拿,吃蒙脱石散,吃西环素片外加补液(喝补液盐……)
姜妤安带着这群人做事,很有耐心,有几个不太敢下针的,她都给予鼓励。
就连病患也是在给予无限的鼓励,并没有人因为自己被扎的次数多了就发火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光靠姜妤安一个人是不行的,此时只能牺牲下自己给这些大夫练练手了,不过就一点疼痛,比起死,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大家表现的空前无有的团结。
李松是学的最快的,他在这方面非常有天赋,就扎了五六人下来,就已经能一针就通。
姜明阳着实觉得自己干不了,平常拿刀的手,此刻拿着这小小的针头居然就抖了起来。
面前的小姑娘,约莫十岁,她虽然很是无力,但是还是抬眼鼓励着姜明阳:“哥哥,别怕。”
那虚弱的声音让姜明阳心中一酸,眼眶一红,哑着嗓子道:“哥哥不怕。”
说着便下了针,见回血居然很好,打开了蓝色的开关。
他心中亦是非常激动,这一上午了,终于让他给扎进去了一个。
果然努力是有用的!!!
至于换药,姜妤安就将任务交给了宋闻璟,让他带着大夫们换,他心细,且记忆力超强,加上有每一个人输液的单子,这样就不会搞错了。
于是,姜妤安便带着一半的人上了二楼去。
这是她第一回来到二楼,二楼孩子较多,甚至还有几个月的婴幼儿。
姜妤安先挑着年龄小的看,那种特别小的宝宝,给药只能少量的给,为了减少宝宝的疼痛,姜妤安特地兑换了留置针。
婴幼儿都是打的脑袋,不敢交给那几人,姜妤安就自己上了。
这还真是有点难度的……
眼前这男人何曾见过这种治疗方法,一看那针要往自己孩子脑袋上扎去,便脸上立马沉了下来。
“姑娘。你是新来的大夫吧?你会不会治病,你用这针扎我女儿的头,是什么意思?你想置她于死地?”
一般几个月大的幼儿是不能让外人摸头的,就怕遇到那种心坏的,故意去按压囟门,而囟门在这个时代称为顶门。
这边有个说法这里是万万不能碰的,碰了孩子会变得痴傻。
姜妤安见到面前男人双眼中的敌意与怒意便停止了动作。
出口解释:“你误会了,我不仅会医术,而且最擅长小儿,孩子太小了,容易脱水,病情发展迅速,还请你相信我。”
她话一说完,方宗泓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姜妤安的身后。
“大柱子,你相信姜大夫,昨日几个濒死的,都被姜大夫给拉了回来,她心地仁善,万不会做出什么事来,我愿意为她担保。”
方宗泓的名声在晋阳城是出了名的好,他虽然管理着整个医曹史,但是却经常免诊金为穷人看病,甚至还会在城中施粥给周边的孤儿。
可谓是大善人,晋阳城中都称他为方老。
大柱子听见这话,便放心了下来,方宗泓都开口了,他还有什么顾虑的呢,在顾虑下去,女儿的命就没了。
姜妤安见到对方松懈了下来,便坚毅的说道:“相信我。”
由于是幼儿,姜妤安下针极其小心,还好这孩子头部的血管好找。
这孩子太虚弱了,姜妤安下针时,孩子哭起来都没了声音,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姜妤安一针便成功了,这便是这两日左训练出来的结果。
“我为你女儿打得留置针,可以管四天,这四天内她都不用再受苦,只要把针头插进她头上这透明小管中便可。”
“你孩子还发热,这是退热的药,给她喂下去。”
大柱子从原来的敌意到怀疑,现在变为了放心。
没有再问,接过药后,便给孩子喝了下去。
“半个时辰会退热,如果没有退热的话,你便过来寻我。这瓶中的药要输完了,便及时找大夫换药。”
姜妤安叮嘱了几句后便继续下一位去了。
方宗泓见到这女子坚毅的背影,心中甚是欣慰,她没有因为这人的怀疑而心中起膈应,足以见得她作为大夫的心怀宽广。
给人做治疗的姜妤安还不知道自己在方老的心中,竟然留下了那么好的印象。
景云儿昨日说过,自己会去帮忙,照顾病人她自然是不愿意,便自愿去打扫清洁。
可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那满地令人作呕的污秽之物时,一股强烈的不适感涌上心头,让她几乎无法忍受。她的胃里开始翻涌,喉咙也不禁收紧,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般。
这时拿着药瓶的李松路过她身边:“哟,大小姐?不行了?要不要我跟季少珂说一声,让你回去算了。”
他老远就望见了景云儿,生怕这人偷懒,绕着圈儿也要过来挤兑一番。
景云儿冷哼一声:“这有何难?需要你在这里嘴碎!”
说完,头也不回的冲着宋闻璟而去。
宋闻璟正在给人换药,冷不丁的,那景云儿就凑了上来。
用她那甜得发腻的嗓音说道:“宋公子,这一上午了,你之前并未用朝食,你可饿了?”
宋闻璟未回话,而是用毛笔勾着吊瓶上的药名。
“宋公子,你与我家中兄长很像,我能不能叫你一声闻璟哥哥……”
此话一出,那边给人取针的姜明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甚至脚拇指抠得特别紧。
宋闻璟转头看向她,双眼中犹如那片片冰冷的寒霜直射入她的心中,里面似乎蕴藏着狂风暴雪。
“说说,你想怎么死,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