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未知世界
星元三十三世纪初。
世界被不知名生物突袭,它们来势汹汹,声势浩大,抬眼望去,似一排排巨浪接涌而至,它们翻滚着、拥挤着、咆哮着、撕咬着,动则黄沙漫天,怒声更是震得地面发颤,所到之处皆是满地狼藉。
“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大。”在附近的人们惊吼着,连爬白滚,面对如此情境他们没有办法冷静沉稳。
“好丑啊,好恶心。它,它,它们吃人啊,救命,救命!”
“阿弟,别看它们的眼睛,快跑,快跑。”
以上场景在边界不断的上演,无人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从哪里来,它们突然之间就出现,打得人类如此措手不及。
与此同时,各区政府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刻就动了起来:组织撤离群众、部署作战计划、联系各界人士,募集物资。但在一些偏远地区,人少兽多,依旧无法第一时间顾及到每个人。
直到,第一个受伤的人类出现。
“慢点,别推啊,这里有人受伤了。”人群中传来急切的声音,可还是无法阻止早已慌了神的群众。没人去关心这人怎么样,甚至还伴有刻薄的言语传出。“有人受伤了,队伍又要被耽搁了。”“带着他会拖累我们的,要不放下他吧。快看!它们又来了,快跑啊。”在个别之人的煽动下,人人选择明哲保身。
社会便是这样,没有带头的人,人群里哪怕确实存有不忍之人也不会主动伸出援手,或者开一次口,冷漠好像成了人们社交的入门钥。
“等等,阿妈,你快看,异兽没有吃那个人。”躲藏着的小孩眼尖的发现了异常,低声推搡着旁边的母亲,很快这一发现传到了前来救援的军方耳中,他们来不及细究,匆匆记录下便带着受伤的人前去检查。
现在,距离检查已经一周,这人也早已醒来,依旧做好重重防护的护士再次来到病房。“刘强,你的伤口好得差不多,各种检查也显示没有异常,你可以出院了,一周后记得来复察,你的家人联系不到,你跟我来办理出院手续。”官方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个人没被吃掉,只能归为运气好,此事就不了了之。
可,就在刘强回家的第二天,他出现反复发热,体温过高,喉咙刺痛,无力说话等症状,他以为是夜里受了凉不小心感冒,直到吃药后,依旧无法缓解,这才再次来到医院。
到医院,他隔着玻璃门看着眼前一幕幕,停住脚步,迟疑了。耳边是和他许多相同的症状,但他素来体质好,怎么会,除非是了,他内心隐约意识到,只见他的表情肉眼的恐惧起来,不敢再在这里,转身跑了。
“医生!医生快来啊,38床病人抽搐了。医生!”38床的病人家属急呼道。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的父亲突然大口喘息,表情也越来越狰狞,只觉心悸,嘴里不停的呼救着。
“让一让,让一让,医生来了。”护士先一步跑过来拨开人群,后面跟着一位看起来年级很大,但步伐矫健的老医生。
“先注射10mg镇静剂,准备大电阻导联电休克仪,心电监护仪”医生一口气说完,护士就递上了工具。
“医生,徐柯会不会有事,他不能有事,他平时身体很好,他时常锻炼,昨天刚从前线下来,你们不是说只是一个感冒吗?怎么会这样?医生,求你,求您一定要救救他,救救他。”徐柯的妻子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以不会打扰到旁边的声音祈祷。她眼神里充满了哀求,信神论的她口中还念叨着,“老天保佑,南无佛保佑,玉皇大帝保佑,西方圣母玛利亚保佑,一定要保佑我家……”
诸如此幕在周边医院反复上演,没人清楚这是什么病,它就像是普通的感冒。但人群中大规模出现的同样症状,总是让人不安。
38床的妻子感觉自己最近心跳跳得有些不正常,最近自己时常在睡着后被自己的心跳声吓醒,白日里也会感到心悸,渐渐的她也有了发热的症状,渐渐的指尖会有瘙痒,终于在有天早上她没忍不住扣下了自己的指甲,又挠破赶过来关心她的一个护士手后昏迷了。
自此,本该吵闹的医院似被按下了暂停键,周围的人开始有序排队,此时无声胜有声,所有人默契的检查自己的衣着,在拥挤的人潮里努力保持与他人的距离。一些心思敏感的人开始忍不住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具有传传染性,怎么办,我,我”一位拿着通知单的少年弯着腰看着上面的结论害怕到。
消息公布的瞬间网上早已炸开了锅。异兽袭击受伤的人竟然医治不好,只要和受伤之人近距离接触过便会被传染!这是简直就是惊天噩耗啊。
短短半年时间里,除去全球30的幸运儿,被感染的人目前只能与时间对熬,撑不住的人在痛苦中死去,唯有意志坚韧,素质强大者还能继续负隅顽抗,仅有累极时才得以在短暂的沉睡中休息片刻,甚至连昏睡都成为奢侈,条条白布,处处悲鸣。
这是一个世界性的灾难。社会满目疮痍,随处可见的绝望气息,用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来形容也不为过。
人人胸腔中都燃烧着怒火,失去理智者高抬头颅,指天骂地,暗恨世道不公,突然骂声戛然而止。
接着人群中传来疑惑的低语:“这是什么?”。众人抬头,只见天幕正中央突然出现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带着穿过层层云浪的巨大能量好似要砸在地上,却偏在接触地面的瞬间“轰”然炸开,地面不见任何痕迹。
待到云灰散去,由“坑”底传出一股血红色的云雾快速扩散开来,血雾好似具有灵性,蔓延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地头顶的天空上形成一个血红光屏,光屏被红色血雾笼罩,好似一个血球,见状血雾顿了一下好似更加兴奋,吞噬速度更加卖力。
“这是什么,别别过来”人群中不停的传来惊叫声“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直到血雾填满整个能看到的空间,所有人被笼罩在血雾下。喊叫的人此刻才没了声音发出,他们嘴巴大张着,额头上青筋鼓起,表情惊恐,似是在演无声默剧。
许久后,终于听到一声“嘎?这血雾,我,我竟然没事,而且还舒服多了,好的,血雾是好的!”人群传来阵阵惊呼,随后大家想起之前的尴尬表现,不过这都没有欢呼来得重要。
随着血雾的蔓延,远处的兽群也纷纷躁动不安,它们相互推搡,来回挤压,个个呲咧着大嘴,巨齿露出,对着血雾的方向不停的低声咆哮,兽类优越的危机意识告诉它们,血雾很危险,它们若是不跑,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在它们吼叫几声后发现不能喝退后血雾,只得匆忙转身急退回丛林深处,抱团抵抗。
在没人注意的医院里,木槿突然睁开双眼,缓缓从病床上坐起,她扶着额头揉了揉,一秒后清醒过来,睁大眼睛,四周入目全是红色血雾,她起身下床,推开掩着的窗帘,向远处看去全是一样的景像,她缓缓地抬起右手,看着眼前的血雾好似有意识地不停缠绕上去,眼中闪过思绪万千,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紧接着就见血雾激动的裹紧她的手指,好似在安慰,也似在道别。
不再纠结,木槿低头看向这幅身体。
她第一反应:嗯,很陌生的身体;第二反应:还挺高,目测一米九左右。下一秒,她的瞳孔突然放大,颤着双手就要向下摸去,半路突然停住,她缓缓闭上双眼,心里的猜想得到证实。她这会是真的无语了,真是造孽啊,这不会是被主系统坑了吧!
接着她便开始用意识呼唤系统:“团子,你在不在?”团子不是第一次掉链子了,却是第一次自己清醒时,它没有立刻发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脑海深处终于有稀疏声响,光团虚弱的声音传来:“宿主,我们被未知世界之灵拦截,目前这方世界在浮岛上没有数据记录,团子储存能量也即将清零。宿主,团子要走了,团子祝您好运。滋滋……11012号系统…滋…搭档木槿……维修任务……滋……完成……系统解绑中……宿主,再见了。”
“再见,团子。”木槿默默回道,哪怕它早已听不见。木槿说不难过是假的,她想不起最初遇到团子时的场景,只记得它为了让自己开心会努力在自己面前逗趣,拌丑,自己不想搭理它时还去照搬一些网上老掉牙的土味情话来刷存在感,由此还闹过许多笑话。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就是分别。
浮岛和各方世界时间流速不同,一起做了太多任务,其实她很喜欢这个小光团,只是不想它嘚瑟,估计小团子到现在还以为自己不是很喜欢它。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的结局,为什么还是会难过。
想到这木槿有些怅然,不过很快也释怀了,刚团子说这里是未知世界,她要先解决眼下的困境。
收回思绪,木槿低头看向右手,血雾已经变得稀薄,她在刚才用神识扫过血雾,能感受到自己与血雾的联系,再联想到以往去其祂世界都是肉身过去,答案便一目了然。
她放出更多的神识,试着联系‘灵’。没过多久,在群山深处感应到微弱的回应,祂的气息好像非常微弱,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