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贼心仍不死
对战的练习一直持续了整整三天，第一日大多数时间都是管如泉在被柳素素压着打。第二日管如泉就已经开始逐渐追平攻势了，攻守兼备，转换趋于成熟。第三日柳素素的先手优势已经是肉眼可见的开始溃散了。
在几日的对战中，管如泉逐渐发现了一个定律——人体极限定律。这一点，管如泉曾在上一世看闲书的过程中看到过，但一直没什么实践的机会。而这一世，她曾在那次跳河逃亡的经历中体验过，但当时情况紧急，事后又做了别的安排，就没有好好反思过，为什么当时自己在轻功没有特别熟练的情况下能带着牧芊芊奔行那么远。
现在想来，绝对是跟自己近几天的练习一样，在力竭的同时，身心所感受到的巨大威胁感刺激了身体内部的分泌机制，肾上腺素飙升，突然又有了继续的力气，同时身体所感受到的痛感和疲惫都被弱化了，身体便突破了一次极限。
众所周知，人体肌肉是在一次次的撕裂和愈合的过程中逐渐得到强化的，身体极限也是一样。只要不是组织细胞崩裂范围以外的损伤，理论上在自我修复和治愈的过程中进一步扩大身体极限是可行的。只不过要在进行的同时对于身体修复所需的营养物质上做出特殊的补偿。这也是在健身增肌的过程中需要吃蛋□□或者大量煮鸡蛋的重要原因。
但以现在管如泉所进行的训练而论，还不至于达到那么专业的程度，只不过多吃一些饭菜却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近些天，管如泉确实是肉眼可见的壮实了一些，但也仅仅就是看着没那么像瘦竹竿的程度了而已。
“我输了。”再一次被管如泉用剑将自己逼到了背靠大树的境地，柳素素一侧身躲过管如泉下落的剑尖，将自己手中的剑转手收于身侧平静道。
这些天的功法教授，不光是对管如泉大有裨益，对于柳素素心境的平复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特别是近几天剑法对练的过程中，柳素素已经把自己连日来的怨气尽都发泄了出来，甚至是犹有过之。
之前阴郁偏激的心境已然开阔了很多，对之前发生的事也看淡了许多。但要让她跟管如泉和平共处，她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芊芊去把柳姑娘的包袱拿出来吧。”管如泉收起自己的剑，走到一旁将插在地上的柳素素的剑鞘一把拔起向着柳素素扔了过去。
柳素素一把接住，脸色诧异。
直到牧芊芊将装着柳素素之前衣物的包袱交到她手中，管如泉才瘫坐在草地上，拿过一旁的水袋灌了两口水道:“作为这些天你辛苦的谢礼，你身上穿的衣服和包袱里的银票以及我让芊芊帮你预备的干粮和水袋就都给你了。现在天色不早了，赶路也不方便，屋子还可以借你住一晚，明天一早你就可以走了。以后再见面不是仇人就是陌生人，就此别过，各自保重吧。芊芊，走，休息了。”说完话，管如泉便起身拉着牧芊芊回两人的房间了。
柳素素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言出法随，真的放弃了将她继续囚禁在自己身边这种好事。
他……不是对自己还有色心的么。居然这么大方的放自己走，还将自己需用的东西准备得这么齐全？他怎么想的？
柳素素的心里忽然有种巨大的落差感产生，在她的预想中可是完全没把管如泉的形象跟正派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联系到一起去的。所以理所当然的觉得对方只是为了哄骗她继续待在自己身边，才想出了这种方法。而只待之后管如泉一口咬死了他还没有学会功法也没有熟练应用，就可以无限期的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并且牢牢的控制住了。
可现在……她看着手里的剑和包袱，心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管如泉可没管柳素素想了什么，她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而柳素素对于她来说只是她整个计划中其中一个不太听话的棋子而已，既然已经用手段让对方完成了身为一个棋子的使命，自然就到了弃子的时候了。
要知道在柳素素来到的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管如泉可是把原本和牧芊芊两人计划花到年底的银子都给花光了，光是伙食和药钱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为了控制住柳素素，管如泉还特意去买了铁铐。之前为了练习暗器，自己还买了大量的成套的暗器。之后打算学习剑法就又买了自己和牧芊芊要用的剑。中间换新衣服被褥也都是一张银票又一张银票的花。两条金条换到手的银票到昨天为止已经都花光了。而今天，柳素素的问题终于能够解决了，管如泉心里自是轻松了不少的。
但她也同样清楚，自己之前对柳素素做出的行为其实未必会得到对方的原谅，可她就是不想道歉。怎么说自己也救了她一命，那些举动就当是跟她收取的利息了。如果今天自己已经放她走了，可是她还是揪着那些不放的话，自己也不介意辣手摧花一回。
眼看着一个漂亮的存在在自己的手里湮灭，其实也是挺过瘾的一件事的。
万籁俱寂，夜色缓慢将整座普华山包裹其中，虫鸣鸟叫也都不太能听得到了。
被子里牧芊芊和管如泉背对背的各自睡着，呼吸平缓自然。
浓重的夜色中，一抹黑影悄然钻进了管如泉和牧芊芊的屋子，手上的一把兵刃，在一片黑暗中已跟夜色融为了一体。黑影脚步极轻，一个呼吸间便已经来到了管如泉两人的床前。
不知为什么，本打算杀掉管如泉的黑影，此时那只拿着兵刃的手却迟迟没有举起。
半晌，黑影发出一丝极轻的轻叹后，又如鬼魅一般的悄然退出了两人的房间。但她却没注意到，就在自己退出房间的同时，另一抹身影早已如影随形般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就在当先的黑影在自己房间的床前停住后，脖子上骤然感觉一冷，一把锋利的小刀已然挨上了她的皮肤，另一只手同时捂住了她的嘴。
这当先的黑影，自然就是还未完全死心的柳素素了。她刚刚偷偷潜入管如泉的房间，其实就是想刺杀他的，但是最近自己心境的变化太大，真到了管如泉的床边，她又难以抉择是否真的要动手了。
毕竟最近的管如泉除了控制自己的自由之外，其余的方面对自己都是不错的，自己现在这条命和身上的伤也确实都是他救下的。所以最后她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可她没想到的是，刚刚房间里的管如泉其实根本就没睡，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管如泉看在了眼里。
而貌似睡着的管如泉手里，其实始终都握着一把短刀呢，如果柳素素一剑刺下，她就会拿刀格挡。而后暗器迅速出手，她敢保证，柳素素在她的暗器面前不会再有出第二剑的机会。
结果，她没想到的是，柳素素在最后的关头居然选择了收手。
但此时的她心却已经冷硬了不少了，心道柳素素还真是拿自己当个好欺负的滥好人加白痴了。自己给她准备了那么多东西送她走，她居然还想来杀自己！
你不仁也就休怪我无义了。
便悄然起身，鬼一样跟在了柳素素的身后，跟她进了她睡觉的房间。
此时已经完全被管如泉控制住了的柳素素，眼里是感觉万事皆休的慌乱。背部却感觉穿着中衣的管如泉已经贴到了她的身上。
他……他要干嘛？？柳素素心跳骤然加速，指尖冰凉。
“嘘，不想死，就别出声。”管如泉的唇几乎快贴上柳素素的耳朵了，轻声细语说出的话，内容却一点儿都不温柔。
柳素素耳朵被管如泉的气息轻吹，身子不自觉的一抖。只感觉原本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手居然直接顺着自己领口处交叉的衣襟滑了进去。
毫无停滞的手至峰峦，柳素素脸色巨变，刚要动作，脖子上却感觉到了一丝刺痛，就像摘玫瑰的时候被花茎上的刺扎了一下一样。
“我说了，别动。既然你动了想杀我的心思，就要接受惩罚。我现在只是简单的收取利息而已，懂吗？”耳边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双嘴唇早已经贴上了柳素素的耳垂儿，将凉凉的好似软糖的一块儿含在了口中。
柳素素的脸颊迅速漫上绯红，身子一阵阵发麻，口中的喘息也快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此时的思绪，只觉脑袋似是断续的被空白占据。
不过是一只手而已，怎么会……让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呢……柳素素只觉一片温热游走于衣襟之内，思绪还是断断续续。腿上站立的力气似被人悄然抽离了一般，直往床上倒去。
但……不行……要……杀了他……
而一切却又在下一秒骤然停止。柳素素喘息了两口，眼神恢复了一些清明。
却感觉那手已经在衣衫之外向下而去了。
不行！！！一把抓住管如泉的手，她转头轻声道:“对、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柳素素知道，对方一系列的动作根本就是想要羞辱她，让她知道对自己下手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所以此时她也明白，如果再不低头，落在自己头上的将会是什么。
“哦？还跟我作对吗？”身后管如泉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些温度，但却又有些戏谑的味道在。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敢反抗的抓住了就先打个半死再说，总会有打服的一天的。对待柳素素这种女人，来软的还真是不行。得寸进尺啊简直是。自己一再忍让，对方居然毫不领情，真以为自己是软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