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毛贼坏好事
风在树林里穿梭而过，发出不停地沙沙沙沙的声响。
今夜无月，虽已夏末，但夜晚的气温却没有降下去多少，凉风裹挟着微微热气吹在人的皮肤上还有些柔柔的感觉，所以这些天管如泉虽然都是在这片树林里最粗的古树那平直伸出的枝干上休息的，却也没被冻着。并且好在她睡相不算难看，也基本不会改变姿势，因此也没从树上掉下来过。
今天眼看着夜已深了，她本打算就此休息了，好为明天的手上生意养精蓄锐，却没想到好巧不巧的碰见了这么一幕。
那团灰影从树林外奔进来的时候因为距离比较远，并且天色已晚，管如泉就没看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对于未知的恐惧感还是促使管如泉在树冠枝干的位置躲了起来。
结果让管如泉没想到的是，这团灰影仿佛是故意要让她弄清事情的真相一样在她躲藏的这棵最粗的古树旁停了下来，随后灰影一分两半，一半兀自站立在树下，另一半却呼啦掉在了之前管如泉铺好的藤蔓干草上。
等等，这是……两个人？离得近了，管如泉仔细向下方看去，才终于分辨出了下方的生物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妖精怪物，而是两个人。
灰影……不，应该说站着的那个是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男人，长得倒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刚刚管如泉看到的灰影怪物其实是他用自己的衣服外袍裹了一个人扛在了肩上，这夜里离得远了，视线受阻，才让管如泉误以为自己碰上什么妖物了。
这下终于知道是两个人了，管如泉刚刚被吓得砰砰直跳的小心脏这会儿也就终于缓过来了一些。不过此时这心情放松下来了，管如泉也有了些隔岸观火的看戏心思。
料想这个时间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小树林里，树下那男人也绝对不会想到有个人正像监控摄像头一样在他的头顶一声不吭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管如泉放心得很。
退一步说，就算事情往最坏了猜，男人真的发现了她的存在，凭借这些天熟悉了很多的轻身功法管如泉也有能够平安脱身的信心。所以此时她倒是在树干上蹲了下来，好整以暇的欣赏起了树下男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系列动作。
“妈的，可累死我了，希望这次的‘货’送李府能卖个好价钱……”大汉一边自语的抱怨着，一边晃了晃自己刚刚扛人的那侧肩膀，似是很疲累的样子。
这是……古代的人贩子？？管如泉原本平静的脸上表情一变，皱起了眉头。那这么说……地上躺着的不就是被他拐卖的人了么？
衣服里裹的是……妇女？想也知道，拐卖人口的人贩子为了增加办事的成功率，一般都只会挑妇女儿童下手，而此时她看地上人影的身量怎么也不会是小孩子，不然也不会把虎背熊腰的大汉都累了个够呛了。这么猜下来，地上的也就只可能是女人了。
管？不管？树上的管如泉心思纠结了起来，毕竟，眼看着有女性要被拐卖，她是感觉有些气愤的，恨不得一把小刀飞过去直接了结了下方的男人。可现实是，别说小刀，她手边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怎么救？难道她要从树上一跃而下直接把那男人踹翻在地吗？先不说对方会不会在她下落前就躲开了那个位置，就眼下这个高度，她要是直接跳下去，能不能踹翻大汉还是两说，这腿怕是除了骨折的下场不做他想。届时，说不定被拐卖的就不止树下那一个女人了，还得加上个残废管如泉。
所以，管如泉这想法只在脑袋里转了一圈，她就放弃了。现在可不是她能逞强耍帅英雄救美的时候。她现在可是自身都难保呢。至于地上这女人，她只能叹一声，阿弥陀佛，施主自求多福吧。贫道此时当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上帝保佑你一路顺风。阿门。管如泉心底暗叹一声，闭了眼双手合十装模作样的还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也不知道她这信仰到底是什么教了，简直是直接混合了几大宗·教惯用词和动作了，显得不伦不类的。
总之，此时管如泉的原则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就算发扬雷锋精神无私奉献也没有把自己打包当礼物送出去的，她这也算是很有自知之明了……
“啧，这次的货色还是挺不错的，要不……我先尝尝？也不耽误做人家丫鬟嘛……”没想到就当管如泉心念电转已经放弃了多管闲事的下一瞬间，站着的大汉一抹额头热汗，突然舔了舔嘴唇咽下一口口水邪邪一笑接着自语道。
管如泉听见对方这话顿时眉头一跳。她不想管闲事的原因是听大汉第一句话时便可以推测这男的不过是想把地上的女人卖给大户人家当奴仆的。如果只是当个丫鬟，她推测对方也并不会遭受什么皮肉之苦，可能就是做些杂七杂八的脏活累活受些累罢了。那样的话，她就没必要冒大风险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了。反正现如今这朝代的风气也大抵都是如此，就在同一时间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妇女儿童会被拐走卖掉，一环扣一环的犯罪产业链又岂能是她这一介小毛贼可以破坏打击得了的？况且想想后果似乎也没那么严重，管如泉也就放弃了插手的心思了。
可此时，眼见这大汉话锋一转似是要对还在昏迷中的女人动手动脚了，管如泉心中的怒气就蹭地燃了起来了。你拐卖就老老实实拐卖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害她！！特别是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做这种龌龊事？淦！
大汉弯身大手一掀登时露出了衣服里面裹着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身各色布料拼接缝制而成的素衣，人事不知的斜躺在那里。长发在衣服里刮蹭得完全散落了开来，绸缎一样的黑发遮盖住了面部，让管如泉看不清她的长相，也无从判断年纪，但从刚刚大汉的话语来分析，大抵是有些姿色的。
大汉蹲下身来，大手一抹而上捏了捏女人的·翘·臀，随后有些·淫·邪的低声笑了笑，站起身便开始了自顾自的宽衣解带。
左侧带子、右侧带子、上身衣衫滑落、下身长靴蹬掉、长裤褪下……
眼看着下面的男人衣服一件件脱掉就剩一件打底的亵裤了。管如泉在上方只觉自己的怒火愈盛，扶在树干上的手因为暗自用力而青筋凸起。
大汉见自己的衣服脱得差不多了，就上前两步跪伏在了昏迷不醒的女子身旁，伸手解起了对方的衣服，因为之后还要‘完整交货’所以他现在也不能直接粗暴的扯碎女人身上的衣物，只能稍显麻烦的慢慢解开两侧的带子，褪去女子不大的外袍。在这个过程中因为心底激动莫名，大汉的手还有些带着激动的颤抖，下意识伸着舌尖小心翼翼的样子极尽猥琐，口水也吞咽了不知几何了。
救、不救、救、不救……
就在大汉解衣的过程中，树上的管如泉直觉自己也仿佛是那地上昏迷的女子一样了，理智受尽煎熬……
直至女子的外袍和里衣尽数被大汉解开，露出了最里侧粉红色的肚兜两侧微微凸起着……离大汉数十米的地方才蓦然响起了硬物碰撞树木的声音。
“谁？”大汉的手还停留在那粉红色的肚兜上方，显然刚刚已是欲要去做掀开的动作了，响声出现的一瞬，他的动作便马上停了下来，警觉的环视四周，随后慢慢站起身，顺手在一旁的枯树枝堆里捡了一根婴儿手臂粗细成人胳膊长短的枯树棍，赶忙先蹬上地上的布靴，双手持棍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离自己稍远的地方巡视。
脚踩在枯树枝叶上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咔嚓咔嚓声，大汉举着木棍依然慢步前行探查着，却没想到就在此时一侧的屁股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就像是被什么动物叮了一大口一样。
“哎哟！你姥姥的！疼死我了！”大汉一声痛呼，一手下意识的往痛点部位摸去，却没想到竟然在自己的屁股上摸到了半截还没有手指粗的树枝。此时树枝有很小的一部分已经扎透他的亵裤，狠狠地钉在了他的屁股上了。血迹很快沿着棉布的亵裤渗透开来，叫不知情的人看了去，怕是都要怀疑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也来了月事了。
咬牙拔掉了那小半截树枝，大汉还是疼得原地直跳脚。
“谁！谁呀！妈的胆敢暗算你胡二爷，活腻歪啦！有种的给我出来，跟你二爷我单挑！背地里放暗箭算什么英雄好汉？！”大汉被这一下搞得又疼又气，木棍在身前舞得虎虎生风，嘴上的音量控制不住的放大了不少。
却没想到就在他抓狂跳脚的时候，一声破风声再次从他身后的方向响起，而后如法炮制，另一侧完好的屁股再一次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