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各个击破,撕裂的崩离(下)
冰球在杯子里晃动,“哥,接下来是什么计划?”“你自然是继承家业,听从爷爷的安排咯。”成恩贤看着胜券在握的成恩律,感觉氛围有些奇怪,“但爷爷生病是意外,他怎么可能提前立好遗嘱呢?”
成恩律慢慢扣着袖扣,“我们这些个关系,爷爷大概也知道。提前写好,以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这很合理。别想太多。”
“你爷爷出事的时候,成家孙辈还没有成年,正常都会留给长辈中,他信任的一方。你哥哥当时才十五,再怎么疼爱也不可能轮到他吧?”莫正枫皱起眉,事情一件比一件复杂。“所以姑姑一家都吵着要上诉,认为遗嘱有问题。”成恩贤咕噜噜灌着水,一路回到阳竹,真够筋疲力尽。
“话说你回去这几天,有留意到棋子的存在吗?”“快别说了,爷爷的病房我根本进不去。不过医院的人我都认识,都是和爷爷交好的院长的亲信,没有脸生的人。”
“不要大意,也许这其中有人,一开始就是棋子。你也清楚,这是关于你的睡眠咒的关键。”“好吧,我再留意留意,希望你们说的,并不是真的……不说我了,下一个,轮到谁了?”“他们想动保冬阳,做了点手脚。我们已经做好对策,就等对方上钩了。”
第二日,一队陌生人乌泱泱地堵住了阳竹男舍的大门。
阿善推开大门,“请问您是?”“你好,我们是市体育局的药检科,这是我的证件。阳竹学院的体育生保冬阳,涉嫌在比赛中使用兴奋剂,我们是来调查他的日常起居的,请配合。”
“好的。”阿善仔细地观察着这自称是药检科的几个人,擦肩而过时,忽然她感受到一个熟悉的气息,正想说些什么,喉咙像被扼住一般,全身动弹不得。阿善看着那个有问题的人装模作样地东翻西找。
被举起的药瓶晃了晃,“这是什么?”
“不能够吧,他可是保冬阳!打人这么疼,怎么可能造假呢?”成恩贤不可置信地看着体育周刊的报道。伊释城怒视阿善,“怎么回事?”阿善站在角落摩挲着自己的胳膊。“我很确定,有人混了进来。也就是说,无论我做什么,结果只有一个。”阿善讪讪地说,这是警告。那么,她会是什么下场,还能留在阳竹吗?
伊释城注意到阿善的小动作,昼暝拍了拍他的肩膀,“药在我这里,她房间也没有,所以不是倒戈。保冬阳和贺依,他们两个的安全,才是我们要关注的目标。”
成恩贤这才回神,“依依怎么样了?”“过危险期了,只是他醒过来看不到保冬阳。应该会很难过吧。”“阿暝,保冬阳的情况就麻烦你去打探,今晚,我们有个老朋友要来,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昼暝站在观察室的楼顶,看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药物检测中心。有好事者,有记者,有协会高位者,这一切,都关注着一个人的结果。保冬阳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是从小在格斗和对决中练出来的,如今却在各种机械仪器的检测下,显得无处安放。
“等结果出来,会通知你的教练把你带走。这几天先在这里等消息,不允许私自外出。”冷酷无情的声音,紧紧关上的大门,抱头蜷身的少年。少年愤怒急了,一拳头向墙壁打去,“别冲动,你现在反而比较安全。”昼暝接着少年的拳头,面无表情。
“真受不了这种背后搞小动作的!”“现在也可能有海蜃的眼线,如果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搞不好会让他们有可乘之机。”“……算了,这几天,就当给我自己放个假吧。对了,依依怎么样了?”保冬阳闭着眼靠在更衣柜上,努力平复自己气愤的呼吸。
“我盯着,恢复得还不错。嗯,现在虽然不是时候,但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不介意吧?”昼暝看着保冬阳疲惫的脸,“你和眠夜签的睡眠条约是什么?”
晚上八点的二楼十分肃静,阿善站在窗边看着月色。“在看什么?”“昼暝还没回来,我在想他这么多次明目张胆地行动,海蜃难道不找他麻烦?”“你如果继续胡思乱想,被发现的就是你。过来吧,我们的客人到了。”
一阵轻快的脚铃声从远到近,夜色中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看见深色纱衣随风飘扬,身影婀娜多姿。“……是她?!”
阿善沏好荷叶茶,看着眼前的人出了神。“看来我们的药小姐真是男女通杀,连阿善也被迷倒了。”“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药舞衣双手捧着茶杯,“而且, 我听伊先生说,你们需要我的帮助。”
“阿善找到了眠夜和时歌签订的睡眠条约,关键就在她身上。”成恩贤惊叹,“你从哪里找到的?”“乐谱,还是伊少爷提醒我的呢。”药舞衣浅呷一口荷叶茶,莫正枫恍然大悟,“对啊,乐谱可是时歌的命。”
“他的咒语,是我。在我回来的那一刻,咒语就破了。”
“所以,现在海蜃的目标,会是她吗?”大家反应过来,“很有可能,所以,她现在要跟我们在一起。”伊释城指着门口药舞衣带来的一堆行李。
“接下来就该我出场了。”昼暝从窗台跳下,一把揽住了药舞衣的肩头,药舞衣下意识躲闪,但挣脱不开,“睡眠咒的重点,在于两者交易的条件。孙时歌唤醒了记忆中的药舞衣,要维持这个咒语,就要让她,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和他的灵魂交互。因为孙时歌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灵魂的交流,就要靠我们神,来搭桥牵线了。药舞衣,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住在孙时歌的房间。有什么问题,叫阿善帮你处理。”
阿善带着药舞衣回房间,昼暝打算离去,“你怎么走了?不是去看冬阳了吗,他现在什么情况?”“好吃好喝伺候着,死不了。等药检结果出来再说吧。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你们自己,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目标呢。”说罢一个纵跃从窗台上翻了出去。
“昼暝现在说话怎么流里流气的,真受不了。”成恩贤翻了个大白眼。
伊释城听见这句抱怨愣了一下,看见药舞衣委屈地搓着自己的肩头,马上意识到了奇怪的地方。
海蜃,你还真难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