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开战前夕,两人的秘密(中)
一个人的旅途注定是孤独的,当伊释城挑战眠夜的消息传开后,阳竹的每一个人都达成了联盟状态,“没办法,眠夜是阳竹的神,只要他想打破这个平衡,没人会看他一眼。”成恩贤得意地看着独自一个特别突出的校服背影,嘲讽地耸耸肩,“你呀,不要掉以轻心,伊释城不是能明着来的人。”
空荡的大厅里,眠夜躺在贵宾桌的中央,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灯没有亮,暗光中显得庄重神秘,“我们还要在这里被困多久?”她伸出右手放在心脏,食指戒指闪闪发光,紫色的气息正缓缓升起。
忽然窗外一道黑影闪过,“谁?”眠夜翻身下桌,吊灯轻轻晃动起来。
“是我,你不需要吃惊吧?门禁时间,可没有人敢过来。”穿着黑风衣的男子坐在二楼的窗沿,黑色帽子遮住脸的大半,但肤色的惨白让人不寒而栗。“是吗,这不就有一个?镜,你来干什么。”“没错,他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镜把玩着手中的小小的镜子,里面照出的,是伊释城的模样。
“可惜啊,他也只是钱的奴隶,没把阳竹的传说放在心上呢。”眠夜看着他,他高大神秘,像极了中世纪的吸血鬼,但阳光伤不了他分毫,难道这是一个死过的人的超能力吗?“你想要,送你好了,该怎么做,不用通知我。”
“那我们来聊点有营养的话题吧,”他将手中的镜子一合,镜子消失不见,“眠衣最近怎么样?”眠夜转身想走,但她没有办法,脚像被钉在了地板上。她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
西方古代名著课程的老师请了假,学生们也自动自觉散了场。伊释城闲得无趣,便起身到了三楼阳台,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涌向了宿舍,他感到一阵眩晕。伊释城自小对人群过敏,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思索片刻,他转身去了最冷清的地方。
像贝壳一样空无一人的剧场,正适合放松,他在走廊上走着,听到隐隐传来一曲钢琴,他停住了脚,仔细拼凑出旋律。这熟悉的乐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伊释城慌张极了,四处找着声音来源,。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不可能还活着……
他猛地推开厚重的隔音门,但是剧场里空无一人。
他无力地滑下去,将脸埋在臂弯里。我的亲爱的,你在哪里……
伊释城疲惫不堪地回到宿舍,“伊少爷,今天好像状态不佳啊,不打算晃悠到十二点才回来吗?”莫正枫背对着他大声说。伊释城没理他,径直走了过去。楼上响起了钢琴声。
轻柔的,白皙的,滑过琴键,那些白色的花束。记录过美好爱情的,梦中的婚礼,阳光里的她,看不清楚。
“谁在弹钢琴?!”伊释城努力控制住自己,但明显愤怒的声音引来了大家的侧目。“时歌啊,你没查我们的资料吗?音乐天才,天生哑巴,只能通过乐器传递想法,整个宿舍只有眠夜能听懂。就当免费演奏会,听着就行!”成恩贤没好气刷着平板。
伊释城自知失言,默默地转身上了楼。
眠夜从窗口一清二楚地看见,伊释城紧紧捂着胸口,表情却淡定无比的样子。
她将手放在胸口,戒指又隐隐发着紫光。
——时歌,他是你要找的人没错。
正在房间弹奏的时歌似乎听到了眠夜的回答,激烈的琴声如雨点般倾盆而至。
晨跑的时候,文瓷气喘吁吁冲到莫正枫和原木中间,“好消息!有个女生要转过来,陶瓷世家的孙女,听说超有气质的……”
“所以呢,我们纯情的文瓷少爷,情窦初开了吗?”莫正枫打趣道。
文瓷支支吾吾,“我……我只是想认识一下……”
伊释城在后面戴着耳机跑步,没有吱声。
“大家好,我是慕容珞,家里是做陶瓷的。我呢从小就围着炉子转,所以也没什么朋友。如果以后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啊,我很愿意跟你们做朋友的。”慕容珞的浅浅一笑,似乎带走了文瓷的魂。
“不算漂亮,胜在气质。但毕竟她对了文瓷的胃口,给他们俩拉拉红线,举手之劳。”莫正枫理了理衣襟,朝着慕容珞出发,“你好,慕容小姐。”她抬头,看见莫正枫后,眼里闪闪发光。
“小家碧玉,确实是很有特色了。”原木倚着墙壁在二楼窗往下望。
——是我错觉吗,以前好像跟她见过。原木眯着眼看着从教室离开的慕容珞。
成恩贤在一旁看着,“文瓷还没谈过恋爱,与其沦为政治婚姻,还不如先真心地谈一场吧”“哟,我们小可爱,什么时候也这么理直气壮说这种话啦?你不是一向提倡恋爱以结婚为前提的吗?”成恩贤瞥了他一眼,“原木,很多事情都在变,我们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他转身叹了口气,留下落寞的背影走远。
原木望向眠夜城,“文瓷情花开,恩贤心情坏,还要应付伊释城,眠夜,真是辛苦你了。”正在眠夜城的眠夜俯视着阳竹,事无巨细,逃不过她的眼睛。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你们也是时候学会自己成长了。
大雨倾盆而至。
伊释城在学生西餐厅细细品着咖啡,昏黄的灯光照在白瓷盘上,将伊释城周围染上了一层光晕。而他本身的气场,更是生人勿近,从背影里就可以感觉到怒气和寒气。
——阳竹有多少东西我是不知道的?
他用手指敲着桌面,心烦意乱。忽然他愤怒地拿起手机,“喂,”他压着怒气,“我要孙时歌的全部资料,全部,一点都不能漏。”
伊释城刚挂电话,却发现时歌背着一个黑色背囊,打着透明雨伞在楼下走着。伊释城犹豫了三秒,拿起雨伞快速地下了楼。
好雨助眠,回到宿舍的人们都在香甜的睡着。眠夜换上旗袍,将头发绾起,轻描淡抹,当她穿上红色高跟鞋的时候,二楼的大门开了。“眠夜,你这是要去哪?”邪魅至极的声音再度出现,镜以君王的姿态坐在屋宇上俯视一切,“月光殿。”眠夜继续涂抹,“那个地方现在可不归你管了,你最好适可而止。”
眠夜抬头,看着坐在隔窗上的镜。“镜,你管不着。”眠夜径直从他身边走过,高跟鞋笃笃敲着地板,“现在为止,我还是阳竹的主人,”眠夜勾起嘴角,眼角却是无奈,“你只要对你的主人忠诚就好,告诉他,眠氏不会毁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