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雨打梨花
露露揉了泪眼，雨后梨花一般娇声道：“露薇是想，过些天去求求冯老，求他准了露薇住去冯家，露薇请愿为eddie一世守节不嫁。”
黑子呆愣地捧着药酒碗发呆，汉威却手忙脚乱地骂：“愣了什么！”
小客厅里，玉凝一身睡衣披了件厚披风正坐在沙发里哄慰着哭哭啼啼的露露。
汉威一个骨碌滚到床内，诧异地望了大哥问：“凝姐姐还在同大哥赌气呢？”
一阵慌乱，露露已经笑盈盈在汉辰大哥的陪同下立在床边。
但汉威身下的东西忽然不听使唤，令他顿时脸如烧炭一般火热。
叩了两声门说：“汉威，你露薇姐姐来看望你。”
“汉威小弟，怎么了？”露露坐在汉威床边，带了一股淡淡醉人的香风，那香气直入汉威的肺脾，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说到这里黯然神伤，侧头掩泪。
一转瞬，汉威就被一股无形的气力推到池子里，那仙女就伸出皓腕，搂了汉威的脖颈，慌得汉威摇头喊着：“不要，不要！”
“小爷，今天大爷莫不是也喝多了酒，就这几下，红肿是有些，出了几道檩子，可是若比起平日的伤都不算是伤了。”
汉威趴卧在床上，黑子接着用药酒为他擦揉，汉威抱怨道：“轻些，轻些！没被大爷打破，倒是要你揉破了。”
“小爷，小爷～”小黑子探头过来，嬉皮笑脸地坐在汉威床边，掀开汉威的被子道：“让黑子看看，可伤得紧？”
汉威心里的怨气就这么散得无影无踪，正在说闹着，胡伯进来禀告，说是金露薇小姐有急事来造访。
汉威一个枕头砸向黑子骂：“滚！”
汉威才记起了在机场见的露露姐，那身男装英气的样子，大哥为汉威盖好被子道：“你不用出来，大哥去看看。”
汉威周身一抖，莫不是大哥去而复返，接着来打他？
汉辰陪了姑爹姑母出了汉威的卧房，汉威埋在被子里啜泣，为什么总是他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其他同学却都能够像黄国维一样在家里唯所欲为，不似他这般受苦受难。
“姐姐，不用，露露能有个遮风避雨的角落就感恩不尽，哪里还能叨扰姐姐和杨大哥休息。”露露满怀的歉意，食指掠过额旁垂下的一缕刘海，憔悴苍白的脸色带着无奈的愁容。
大哥送了露露出去后不久又返回来，抱来枕头被子扔在汉威床上道：“往里面睡。”
揉揉眼，汉威翻身欲下床去喝水，忽然脸色发烫，觉得身下湿漉漉一片。
汉威听得来气，骂道：“你还遗憾了不是？”
这回黄署长又抓到了露露的表哥魏云舒贩鸦片的把柄来要挟露露随他去西京当他的小妾，露露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换了几处住处都被骚扰，今晚还遭到了绑架，被她逃脱。露露哭诉道：“姐姐和杨大哥是不知道黄署长那个人的龌龊，我在西京的姐妹说，那黄署长就不是人，是禽兽一般。”
汉辰起身道：“你陪你姐姐住吧，也少些担惊受怕。”
大哥的手伸到了汉威的腰下，汉威一阵面红耳赤，屁股上又被大哥盖了两巴掌吩咐：“抬身，垫一方毛巾。”
一巴掌又拍在汉威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汉威在床上别扭怄气，却被黑子哄着揭了被子，看了看汉威的伤痕惊讶地问：“大爷这是教训过了？”
风刮窗子啪啪做响，似是要下大雨，露露周身颤抖慌张的样子，如惊魂未定的小鹿一般张皇。
露露涂满艳红色蔻丹的手指划过汉威露在被子外的肩头，那指尖划过的痕迹痒痒的。汉威周身一颤，侧身看了露露那弯弯的长睫和垂下的卷发，尤其是那唇红的色彩娇艳又不失庄重，衬托得两瓣唇诱人的妩媚，总令人有种不怀好意的蠢蠢欲动。汉威忙避开了露露的面容，低低喊了声：“vivian姐姐。”
露露哭诉了她的遭遇，当初为了救汉辰，她去拉拢求黄署长帮忙调用飞机去广州。黄署长人面兽心，事后竟然对她图谋不轨，她一直在斡旋，想逃去北平摆脱这色狼，却不想黄署长的儿子黄国锦一直对她含了色心，父子二人为了她反目，都来利用权势逼她。
汉辰本想用手去搀扶露露，又顾虑男女授受不亲，给妻子递了个眼色，于是蹲身搀扶起露露劝说：“有话起来说，我们能帮到的，自然会尽力。”
晚上，汉威做了个怪梦，梦到来到一座宫殿般的建筑，天上飘着花雨。他茫然地向宫殿里走去，殿门口一位天仙般的美女在向他招手，可偏偏是他如何擦眼也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汉威尾随了那仙女进了一座阴森森的宫殿，呆呆地随了那仙女往里面走。纱幔在风中漫卷，他来到一座蒸着白色仙气雾霭的池子，山石滴水，池子里是荷花。那池子里立出一具雪白如玉的胴体，只是用一朵荷花半遮了脸，露出那诱人的樱唇和尖尖的下巴。
露露见了汉辰忽然噗通跪了磕头道：“杨大哥，救救露薇，他们要杀了露薇。”
说到这里，除去了对露露的安慰，玉凝也别无它策，只是乞求地望着汉辰提议：“明瀚，如果一时间没有好的办法，不然让露薇妹妹暂且住回这里。对黄署长，也可以说露薇是碧盟表弟的遗孀，名正言顺。”
黑子一闪头，那枕头被刚走过来的汉辰一把接到。
黑子跪爬到床上凑近汉威，陪了笑哄着汉威道：“就看一眼，不然我爹知道又骂黑子没伺候好小爷。”
说罢抽噎不成语。
大哥似乎是看出了些端倪，目光直视了他，手下却拉开汉威的被子，被汉威一把牢牢扯住。
汉威侧过身，也不理会大哥，心想我哪里这般的贱，被你打了，还巴巴的去巴结讨好你找话说，于是闭了眼。大哥问些话，他也阖了眼装做昏昏沉沉地支吾了敷衍不正面作答，不久，就觉得眼前一黑，大哥拉灭了灯。
汉威不由抬头望露露，她正用绸帕掩了脸拭泪，汉威的目光慌忙躲避，却看到了露露那裹在身上的秋香色旗袍，高隆的胸一起一伏，仿佛要破衣而出一般给人无限的遐思。
冰凉的药水滴在身上，顺了臀峰滑落，大哥的手为他用药酒揉擦着瘀青的檩子说道：“孙家小姐的丧事你处理得很好，只是按了规矩，发妻过世，你该是为他守制三年。虽然现今是民国，也不依了那些俗礼，你若是不愿意，大哥也不拦阻你。只是你才十六岁，二十岁娶妻都不为晚。过去的世家子弟，多是十四岁就成亲，自己还是孩子，于男女之事不开窍，就要为人父为人夫，岂能担起这责任和担子？”
头上挨了大哥一记暴栗，听了大哥一声骂：“你这小脑子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再不安分～”
于是又招来大哥一巴掌，随即就要掀翻他过来，汉威嬉闹着蹬了腿同大哥闹，头埋在被子里如鸵鸟一般的可笑，忽发奇想地问大哥：“大哥，若是乖儿给大哥生个小侄儿，大哥是不是就可以打他出气，饶了乖儿。”
汉威就觉得身下的大手将他的小腹向上一托，另一只拳头从他腰下划过，肚子下添了一块软软柔柔的毛巾。
“天色不早了，玉凝，你安置露薇去客房休息吧。”
大哥被逗得哭笑不得，答了句：“那顶多是看你挨揍时多了一双眼。”
汉威大口喘着粗气，觉得口干舌燥，目光惊慌游离，才觉得是南柯一梦。
就听到说笑的声音停在门外，大哥声音抬高两度说：“亏你还记挂他，越大越是顽皮。”
露露摸了摸汉威的头顶哄慰说：“汉威如今大了，可是要听你大哥的教诲，日后做个合格的军人，报效国家。”
身上被打了几巴掌，汉威睁眼倏然坐起，发现壁灯亮了，大哥拍哄着他。
汉威心里也没太为娶妻之事留意，甚至也没对什么女人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意，但嘴里还是固执道：“娶妻生子，连公骡子雄猩猩都知道，还用教？”
汉辰用枕头抽了汉威身上骂：“睡觉！”
抻过被子要盖上身子，黑子慌忙喊：“等等，小心脏了被子。”
汉威慌忙垂下头，躲开露露，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胡思乱想，都是大哥刚才同他说起娶媳妇的事惹出来的麻烦。
拼命挣扎，一下跌落水里扑腾。
玉凝望了眼丈夫，商量道：“明瀚，不如今天露薇妹妹和我睡，你去客房睡。”
汉威缩躲在松软干燥的鹅绒被里，蒙了头不想看大哥，就觉得大哥隔着被子拍了他后背几下，又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只觉得下身一阵发凉，暴露在风中一般。
大哥的手撤出时似乎也发觉出汉威的异样，停了手低声骂了句：“小脑子里胡乱想些什么呢？”
汉威一把扯了被子赌气道：“死不了，你去睡吧。”
“乖儿，乖儿醒醒！”
“怎么？嫌没打够？”大哥一句喝问，吓得汉威蒙了头，黑子也缩了脖子离开。
照了翻身下床要冲去盥洗室的汉威屁股上盖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