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死亡宣判
红帽子一次次抬脚踩下，骨裂的声音越来越密集。
申离终于扛不住了。
他两眼通红，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皮肉里。
“等等。”
红帽子“哦”了一声：“你终于愿意把事情说出来了？”
申离没有接话，而是深吸两口气：“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申离眼里饱含着悲伤，刚才自信的样子早已消失不见。
“说两句？那行，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所有人听着，退后五步！”说着，他和其他工作人员也在后退。
现场留下了一块空地，空地中间是申离和阿洋。
此时阿洋已经惨不忍睹，不成人样，但在见到申离后，他还是张了张嘴，露出两排牙齿。
这个过程寂静无声，两人仅仅是在用眼神交谈，连嘴巴都不敢多动，生怕被工作人员读取出什么信息。
阿洋一开始先是有些憎恨地望了憔悴男子一眼，随即有些无奈。
而申离则是在反复跳动眼睛，似乎在询问什么。
很快，五分钟过去了。
两人似乎谈妥了，申离表情略显沉重，似乎刚在做出什么很重大的决定一样。
“说完了？那说说你们是怎么作弊的吧。”红帽子不再拦住人群，众人也就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说完了。”申离语气有些低沉。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的犹豫变得坚定：“关于这件事，其实都是……”
“其实都是我在在幕后搞鬼。”
申离愕然回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似乎和他们刚才谈好的计划不一样……
只见阿洋颤巍巍伸出手指向他自己：“这件事其实都是我弄出来的，申离并不知情，也和其他人无关。”
“星期三的时候我们确实在确认计划，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只是把一部分计划透露了出去，并且做了一定改动，真正的计划其实是我主导。”
“那个笔记本电脑是作弊道具，它可以破坏几乎所有信息传输的设备。星期三那天晚上，我先是把监控黑掉，然后在监控失效的过程中进入电玩城，给这两台机器加入我们早已设定好的程序。”
“只是我没想到，我算错了时间，最后露出了破绽被你们抓到了。”
“嗯，很有道理。”红帽子点头，“但是，这只是告诉了我你们作弊过程，但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申离是没问题的呢？”
阿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既然你们能通过监控找到我，那你们就一样能通过其它监控确认我的行动路线。”
“只要你们看看监控，你们就知道，整个过程是我在拿着平板，申离甚至都没有靠近这里，他今晚来这里纯属巧合。”
这时，工作人员拿出刚才的手机打开了一些监控录像。
红帽子看完后，意味深长看了申离一眼，随后看向憔悴男子：“你之前有没有见到这两人有奇怪举动，或者聚集在一起交谈什么。”
憔悴男子眼里闪过一瞬间侥幸，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来：“没有。”
“阿洋，那你呢？他刚才说的话都没问题吗？”
阿洋抹了抹嘴角血迹：“不，他身上问题很大。”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憔悴男子身上。
“他刚才说的话没什么问题， 只不过他最大的问题是，在四楼封锁期间，他去过教学楼四楼。”
听到在这话，宁辞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去过四楼？他怎么去的？那里不是封起来了吗？”
“还有，为什么他能安全回到这里，难道工作人员就没发现他吗？”
一连串问题闪过，宁辞已经意识到，接下来阿洋说的话将会非常关键。
“你说他去过教学楼四楼？”红帽子略显惊讶。
“对，原本我们觉得四楼可能会有什么东西，然后就通过黑监控的方法上去了。”
此话一出，憔悴男子忽然暴起：“胡说！我没有！”
然而，这反抗是如此苍白无力，刚起身就被强行按了下去。
“原来如此……”红帽子确认过视频后，恍然大悟，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现在再不说，可就没有机会说了。”红帽子提醒了一句，这似乎意味着最终审判的降临。
“我有！我不是自愿上去的，是他逼我上去的！”憔悴男子尖叫着指向阿洋。
“我是被迫的，我不是主动上去的，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阿洋则没有说话，表情冷静得可怕。
“逼你？如果你不会出卖我，我也不会说出来。”
“你！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一切都是他的问题，我是个好人，你们不能滥杀无辜。”
……
“你们两个人都参与或间接参与了作弊，而且除了作弊以外，你们身上也有其他行为违反学校规则。你们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至于申离，你的分数不属于正当途径获得，我们决定扣除你之前在电玩城获得的分数……”红帽子宣布完后忽然摆手：“动手，不要影响到其它玩家的游戏体验。”
两名工作人员互相抓住一个人的腿，直接把两个人拖了出去。
“各位，继续游戏吧，这件事结束了。”红帽子压了压手，所有人也就跟着离开了。
他们或心有余悸，或惶恐不安。总之，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们认清了现实——作弊，真的会死。
宁辞没有跟其他人一起离开，他留在原地，默默看着申离。
从刚才到现在，申离的表情都是僵硬的，眼神更是灰暗一片。
宁辞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走上前去。
他先是摸了摸申离的上衣，然后摸向申离的裤子，从裤子里拿出他的平板。
申离好似才刚反应过来，眼神带着一丝警惕：“你干什么？”
宁辞嘲讽道：“你身上应该没有几个金币了，我就是好心施舍给你一点，毕竟，你可是计算机天才，我可要急着攀大腿。”
“你！”申离脸色变得阴沉，额头青筋暴起，“你就是来笑话我的。”
这一幕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很像，只不过两者身份替换了。
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变成了宁辞，那个被邀请的人变成了申离。
“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去就过去了。既然阿洋想让你活下来，那你就珍惜好这次机会。”
“你能看得出来？”申离嘴唇紧抿，似乎在克制内心的不安。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我想那些工作人员不过是不想管你。你们之前说的话有很多漏洞，真要深究，你们估计也逃不掉。”
“比如说，我怀疑你们带了两个电脑。”
后面半句话，宁辞是俯身在申离耳边说的。
申离再一次被震惊到，他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一幕幕。
宁辞见状也不打扰申离，而是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希望你能快点走出来，因为时间不多了。”
……
宁辞离开了，他没有再说什么。
他已经感觉到申离处在一个情绪崩溃的边缘，尽管他隐藏得很好，但那双通红的眼睛已经能说明一切问题。
天才不是陨落，就是涅槃重生。
他不知道申离能否走出来，但对于宁辞来说，申离是一个有些特别的人，或许在最后的两天里，他能帮上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宁辞继续工作。
关于齐荣轩的事情也渐渐传开了，不少人内心已经产生恐慌，他们担心齐荣轩大开杀戒。
但还有一部分人表示并不害怕，因为他们内心的魔鬼在逐渐解放，就等待着一个良好的时机，他们就会爆发。
宁辞在电玩城休息了一晚上，他没有再做什么奇怪的梦，也没有遇到什么诡异的黑影，今晚过得特别踏实。
等到他睁开眼睛之时，星期六，来了。
决定生死的一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