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案情复杂
“我可真服了你们六组了，这年头还有让法医出任务了，这主意是佟林想到的还是杨震，你们这几个组长一个比一个不正经。”“是是是，你们家大曾最正经了。”
季洁穿着一件白色的垂感衬衣靠在何燕华的身上，手机屏幕按亮在熄灭，杨震的聊天框点进去，再退出来，并且伴随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叹气声。何燕华无语，一肘把季洁怼到了一边。
“想说话就说话，人家不是都去警队找过你了吗有台阶就下。”“凭什么…”
周志斌全程吃瓜群众在前面开车默不作声偷偷在后视镜里观察，但是因为太放松警惕嗓子眼里挤出来的轻笑声还是吸引了季洁的注意。“管好你的嘴。”
“哎哎，”周志斌心虚的朝季洁敬了个礼。
三人来到了约定地点。这是一家开在深巷里的打着诊所旗号的代孕机构，专门针对那些想要孩子的同性恋人。“得，还是躲不过孩子。”
“何燕华!”季洁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您们二位是那这位”接待的小护士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周志斌，季洁也随着她的视线打量了一番，果然警察干久了会挂相，应该带着王勇来，周志斌这一身正气实
在是太能压住邪气儿了。 小红书
“我弟弟，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用他的精子。”
周志斌配合季洁点头。
小护士依然警惕得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搪塞着季洁，“是您弟弟身体不舒服吗”
“妹妹，别装糊涂了，我们是杜瑶介绍来的，你可别说不认识杜瑶，她可是跟我说提她名字能有优惠。”
“杜瑶不好意思，我们这的患者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之间我还真想不起来，要不这样，你们先进来坐，我去查一下。”周志斌打开了放在包里的录音笔。
会客厅的信号极差，踏进那扇门前的信号还是满格，等季洁坐定再拿出手机的时候，信号就变成了一格。
杨震给季洁发微信说:注意安全。
季洁回“收到”但信号太差，那条消息始终在转圈。
杨震每隔几分钟看一眼手机，微信上的消息数一直增加，但置顶的对话框就是没有红色小圆球的出现。
杨震没有心情点开任何一个对话框，在季洁回复自己之前。“我说，季洁啥时间能回来啊”
“这我上哪知道去，你这怎么家属现在这么不支持工作你这不帮助季洁进步还拖起20102季洁后腿了，这放以前…”
“现在跟以前能一样吗现在季洁是我媳妇儿，这危险的事儿她就得躲一躲，这扛枪子的，一家有一个就行了。”
“那这个人，怎么就不能是季洁呢你觉得你是在保护她，但是你想过她的感受吗”怎么就不能是季洁呢
可是，娶她不就意味着要保护她爱护她，让她和之前的生活不一样吗如果还是让她去面对这些伤害，婚姻又给了季洁什么呢
“季洁她先是她自己，然后才是你媳妇儿，她不是温室里的花，她是名公安干警，她是为别人遮风避雨的人。你要为她遮挡的，是这些风雨之外的。”郑一民叹了口气继续说，“该是她经历的，她必须要经历的，你要做的，是不让她遭受额外的苦，可你现在偏偏让她陷入了额外的痛苦。”他究竟给了季洁什么呢
他突然想到自己刚见季洁时候的样子，她勇敢坚毅，站在一些男干警身边一点也不显得柔弱反而显得愈发干练。
他喜欢那样子的季洁，那是刻在他心头上的模样。“杨震，变得是你。”
“杜瑶已经完成了胚胎移植手术，胎儿发育的效果特别好。”小护士拿了一张b超单子递到季洁的面前。
季洁接过单子，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何燕华，何燕华在目光触及的那一刻朝她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尸体根本没有受孕迹象。
“请问，你们二位准备哪一位来……”小护士指了指季洁手里的单子。
“我，我叫何燕华。”
何燕华听季洁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季洁的用意。
如果死的人是杜瑶，怀孕的又是谁呢
并没有多加检查，她将“何燕华”这三个字写在了表格上。“哎。”何燕华把手搭在了季洁的手上，“我想看看杜瑶的病例，我得保证她的安全。”
“您不是杜瑶的朋友吗她的情况您可以直接问她嘛。”“病人哪儿有医生了解情况”
女人们之间的唇枪齿战周志斌是插不进去，不仅嘴跟不上，脑子也不太能跟得上。杜瑶不是死者吗季姐怎么就成何燕华了她俩是不是，发现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季洁已经准备去做检查了，就连他也被塞了一张单子，上面布满了自己的私密信息。“这……”
“哎!他们是姐弟，孩子会不会有遗传病要不还是我来吧。”何燕华抓着季洁的手臂，向后轻轻拽了一下，见季洁想要说些什么，捏了捏她的腕子，小幅地摇了摇头。“放心，我比你合适。”
像这种不正规的医疗机构，任何的医疗行为都会存在一定的危险，季洁知道，何燕华更想得到。
事后季洁因为何燕华不听指挥，和她发了好大的脾气。何燕华只是说:“一旦出了问题，我比你更懂自救。”
“胡闹!如果出了问题，我怎么跟你们的家人交代……马上，带何燕华到医院做全面的检查，所有能做的检查都做一遍，回头我报销。”
“大斌子她们已经去医院了。”
何燕华在诊所里注射了助排针。
季洁看见她夹着棉签出来的时候一整个火冒三丈。
“要是你的话，也不会做出别的选择。”何燕华的hua怼得她哑口无言。
“季洁，太冒失了。”郑一民满腹的怨言化成了一声又一声的叹气，也不是第一次给季洁平事了，一回生二回熟，自己惯出来的下属就得忍着，“你呀!唉!”
“行了，你别说她了。下回注意就是了，以后啊有什么问题及时汇报，别自作主张。”杨震站在季洁的右侧，左手搭在左肩上，把季洁往自己怀里拽了拽。
“你进我这屋能不能敲敲门!”郑一民看着被踢得晃晃悠悠的门心痛的皱了皱眉头，“快滚，你俩都滚，别在这给我添堵。”
“老郑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粗俗了。”“我告诉你季洁，不是……”
面对郑一民再次袭来的口水袭击，杨震搂着季洁冲出了办公室，只剩下抬着手骂骂咧咧的郑一民和晃晃悠悠的门。“杨震!你下次再不敲门就别进我刑侦支队的门。”“你说了不算!”窗外传来杨震的声音。
“去哪” “医院。”
“要不还是先回家休息一下，医院那边一会儿我去看看。”季洁摇摇头，“燕华那，我不放心。”
注射助排针后不久何燕华就出现了低烧现象，到医院以后没多长时间就陷入了昏迷状态。“大曾”
杨季二人刚停好车就看见风尘仆仆赶来的曾克强。“何燕华的紧急联系人填的是我。”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你啊你，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季姐!”才走进急诊室的大门，周志斌就冲到了季洁的面前，“情况不太好。医生说燕华姐的排异反应非常强烈，现在已经休克了。”“那医生怎么说”“还在抢救。”
季洁向后一个踉跄。“季洁，稳住。”
季洁最怕什么呢最怕失去。
失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我一会儿让田蕊来接你送你回去。”“我想在这守着。”
“你在这没用，不如好好想想案子该怎么进行下去。”
“是啊季姐，我和大斌王勇都在这呢，不会有事的。”
“对啊对啊，也给我和小孟儿留点儿私人空间是不是，毕竟我暗恋了这么多年的人要结婚了，这结婚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这么单独相处了。”王勇笑得有些羞涩，像是偷偷朝女同学手里塞纸条的中学生。
他的爱，终于还是像是打趣一样说出了口。一句一句像是玩笑，却句句属实。
我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爱了你很多年。“卧槽，兄弟你别酸啊!你这……”
“我知道。”孟佳像是释然一般露出笑容，一双眼睛含着些泪水，直直地看着王勇，“错过了，你后悔吗”
“你过得好我就不后悔。”
王勇啊，眼泪差一丁点儿就掉下来了。
“勇子，送你季姐回去，记着等你师母到了再走。”
“哎，好嘞，杨哥。”
半推半就季洁跟着王勇一步一步离开急诊室。期间季洁问他感觉怎么样，王勇摇头，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三十多的大男人还为了感情掉眼泪，丢人。
“我后悔!”
王勇回头的那一刻，两颊部满了眼泪。
“王勇你真没用，怪不得过了这么多年还没立一等功，我都要和别人结婚了你还怕什么呢你说啊，你争取啊!你凭什么不后悔，你四处散播你喜欢我的谣言，怎么到我面前不敢说了”“我就是喜欢你!我想娶你。”
季洁看向杨震的时候，杨震也正看向季洁。六组不缺鸳鸯，更不缺苦命鸳鸯。
一对一对，这些年细细数下来，杨震和季洁还算是圆满，聚散离分，生离死别他们当警察的见的太多了，活着的人缅怀着去了的人，留下的想着离开的。
下一次见面一定说爱你，可有的终究是再也没见到。
“杨震，回家吧。”“好。”
杨震有些不知所措，木讷点头，环着季洁的腰渐渐走远。
身后的人流泪的焦灼的担心的恐惧的释然的千万种情绪全然堆积在这个原本嘈杂的走廊，季洁在这一个瞬间有的只是距离自己半步距离的杨震。这一幕一幕，似乎他和她都经历过。
来之不易的不要放手，他们已经是很幸运很幸运了。
“季洁。”
所谓小别胜新婚，杨震尽管不算年轻力壮，但好在这么多年的训练算是有个好体力
不生孩子真是白瞎自己的好体力了，杨震把头埋在枕头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可惜着
男人终归是……季洁本来想着杨震会因为王勇和孟佳的事情有感而发然后夫妻二人深夜梦话一番，结果……确实是要直接梦话了。
“季洁，你们那个案子的……”郑一民抬头看着略显空荡的办公室闭上了嘴，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番之后退出去朝着楼道里擦地的警员问了一句，“我说，这屋里的人呢”“去医院了。”
“都去医院了!”
医院里，坐在走廊里办公的，窝在车里发呆的还有走来走去晃得让人心烦的。“杨震，要不你就回你的法制处，你在这晃的我头都晕了。”“这我不是得陪着你吗”
“用不着杨处，你抓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医院这边我们几个守着不会有问题的。”
杨震无语，走到季洁身边挨着坐下。“你们这个案子现在越来越复杂了，我建议你，先破杀人案。”杨震说着合上了季洁手里的卷宗。
“我觉得杨处说的有道理。”王勇叼着半根油条插话道。
孟佳见状给了王勇一巴掌还把一杯豆浆塞进了他的嘴里，“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操之过急会出问题的。”
“但是现在非法1 是我们手上仅有的
线索，这条线断了就又进入死胡同了。”
“你看你季洁，你自己把路走窄了不是你怎么就这一条线索呢哪个女嫌疑人不是怀孕了吗这不就是一条新思路吗”杨震看看季洁又看看这走廊里守着的其他人，朝季洁挑了下眉毛，“还在这啊回家吧。”
被贴满照片的小白板，横七竖八画着的各种符号，站在白板前侃侃而谈的男人和
“听懂了吗”
“没太懂……你猜季姐能听懂吗”
季洁把圆珠笔笔头咬的嘎嘎响，皱着眉头看着杨震一边哇啦哇啦说一边在黑板上描来描去。
郑一民把老电风扇找出来。戳在一边，按下开关。电风扇打出来的风带着些土味打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杨震被它吱呦声吵得心烦，嘴不停歇的走到电风扇边上按下了暂停键，为了万无一失，杨震特意顺手拔了电源。“我说到哪了”
把插头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杨震的脑子似乎被按下了删除键。
物辰似匕叹片ツ付心伙，佣个宁人走到电风扇边上按下了暂停键，为了万无一失，杨震特意顺手拔了电源。“我说到哪了”
把插头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杨震的脑子似乎被按下了删除键。
“说到嫌疑人会用真实姓名去做检查。”季洁缓缓开口。“所以……”
“所以要对周围的私立医院或是有相应医疗条件的诊所进行重点排查同时要对
进行监控…”“还要注意的是……”
“还要注意的是被害者的身份证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也不排除她会拿被害人的身份证去医疗建档。”
“但是，这种方式风险太大了。”杨季二人陷入了沉默。
“不过，嫌疑人确实冒用了死者的身份去做代，有没有一种可能。”“……”
“嫌疑人不能用自己的身份”
黄金搭档讨论案情的时候突然插话佟林确实显得有那么一丝丝不合时宜但是也就是佟林的这次插话让杨季再次打开了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