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认识呀,父皇
“奴才这就去办。”
李全福躬了躬身,转身出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李全福领着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回来。
他一见到皇帝,就吓得腿直打哆嗦。
皇上看得是直摇头。
陈荣建上次面圣就是这副德行。
他当时也以为陈荣建是紧张的。
现在想来就是肚子里没墨水,心虚罢了。
皇上厉声道:“陈荣建,你可知朕为何传你过来?”
陈荣建咚的一下跪倒,“皇上,您别被桑青给骗了,他一个穷举子,没考上学就想着到处讹人。”
“是吗?”皇上冷笑:“你背一下你写的策论吧。”
陈荣建傻眼了,“啊?”
他这一抬头,顾宁安才看清他的样子。
她惊呼一声,“是他!”
“宁安,你认识他?”皇上道。
陈荣建也认出了顾宁安,他神色慌张地低下头,“不是我不是我。”
顾宁安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认识呀,父皇。”
“今天我和王爷在客栈吃饭,他骂王爷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还说女人就该相夫教子。”
“造谣沐承和瑶瑶不是王爷的孩子。”
方正廉:!!!
什么,这废物渣子居然还有脸看不起女人!?
沐承和瑶瑶:!!!
可恶。
居然敢造谣他娘亲!!!
别看沐承人小,他的力气可不小,尤其他擅用工具。
他学着娘亲的样子,偷偷摸到花坛旁,捡起一块板砖,又趁着众人不备。
哐几。
一下砸在陈荣建本就受伤的脑袋上。
方正廉最先反应过来,“哎哟,小皇孙,这不是你玩的地方,快把砖头还给我。”
她起身夺去沐承手里的板砖。
然后一个手滑,又精准地砸到陈荣建的脑门上。
方正廉面无表情道:“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手滑啦。”
陈荣建捂着脑袋,惊恐地大喊:“皇上!皇上,救命啊!他们要谋杀我!”
皇上抬头望天:咳,今天的天真蓝啊,云也很白 。
太子低头看地:嗯,不错,这块儿土挺紧实的。
其他大臣见状,立刻明白了皇上对此事的态度。
他们纷纷装作没听见。
瑶瑶捏着小拳头,扑上去往陈荣建身上打了好几下。
边打边说:“坏人,你敢欺负我娘亲,瑶瑶打洗你。”
陈荣建气得要死,又不敢反抗。
只能无助地喊着,“救命救命。”
最后还是皇上担心案子没审呢,人先死了,才制止了这场闹剧。
他道:“陈荣建,你的策论到底背不背得出来?”
陈荣建虽然觉得很丢人,他当众被两个小孩和一个女人暴打。
但他也很感谢他们。
因为如果不是他们,他就想不到蒙混过关的办法。
他捂着脑袋,“皇上,我的头好晕,我感觉现在看东西都是模糊的。”
皇上面色阴沉。
这时候,一个穿着红衣手持马鞭的张扬女子闯进来。
她看见陈荣建满头是血,心疼不已,“荣建,是谁打的你!”
“母亲!”
“您来啦,儿子不孝,不仅没有侍奉您,还要让您担忧。”
陈荣建立刻换上委屈和自责的表情。
皇上皱眉,“阮梁,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皇兄,你还说我,那你心里有没有我这个皇妹?”君阮梁控诉道:“你该知道荣建对我的重要性,你要带他走,至少该只会我一声。”
“你囫囵带走就算了,你看看,他们把我们荣建打成什么样了。”
“我不管,是谁打的荣建,我今天一定要打回来!”
君阮梁是先皇最小的女儿。
也是他唯一的女儿,所以先皇十分溺爱她,将她养成了刁蛮任性性格。
皇上也十分喜欢这个妹妹,继位后,对她宠爱不减。
也正因如此,她的性子才会越来越张扬。
皇上怒道:“放肆,你知不知道你这好儿子都干了什么!”
君阮梁道:“我知道,不就是贿赂考官嘛,这有什么。”
什么叫不就?
皇上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她就是长公主阮梁啊。】
【果然是个嚣张跋扈的女子。】
君阮梁瞪大眼睛。
谁!
谁敢在此议论她!
皇上一看她这反应,就知道她也听见顾宁安的心声了。
他怕君阮梁会暴露。
立刻道:“阮梁,朕平时由着你的性子也就罢了,这是国家大事,不容你放肆。”
君阮梁果然转移了注意力。
“荣建只是想要个进士,又不是多么伤天害理,又不是要状元。”
“天下考中的举子那么多,给他一个又如何!”
“荒谬,若人人都像你一样,视规章制度如废纸,朕这个天子还如何服众?”皇上恼怒不已。
“我是我,别人怎可跟我一样?”
君阮梁道:“皇兄,为了你的皇位,我十五岁就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在他身边三年,为你搜寻他谋反的罪证。”
“后来他死了,我也背上了背叛夫君一家的恶名。”
“京中无一人愿意娶我,就在我以为我要独孤终老的时候,是驸马坚定的选择了我。”
“我为大夏付出了那么多,现在我儿子想要个破官当当,你都不肯?”
“他是我从陈家宗室里千辛万苦选出来的孩子,我不会让你杀他的。”
“如果你一定要罚他,那就先把我杀了吧!”
【虽然她三观有些不正,但不得不说,她对陈家是真的很好啊。】
君阮梁再次听到这道声音,她确信没有人开口。
那么声音从何而来!?
就在她疑惑之际,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
【可惜她一番真心喂了狗。】
【她在家侍奉公婆。】
【在外给足驸马面子。】
【又帮陈荣建争取了一个二等永忠侯。】
【陈家在她的操持下,上升了不止一两个档次。】
【而她因为过度操劳,不到四十就累死了。】
【结果她死了还不到一个月,驸马转头娶了初恋白月光。】
【还亲手写下一副对联。】
【一百年真心期许,红烛再题初恋情。】
【四十载劳燕分飞,锦书难写相思情。】
君阮梁瞪大双眼。
不可能!
夫君疼爱她,成婚多年连通房丫鬟都没有。
哪怕她这么多年生不出孩子,他也依旧爱她如初。
公婆更是不必说。
只要她和夫君吵架,公婆从不问缘由,总是帮着她一起教训夫君。
君阮梁愤怒地捏紧了马鞭。
什么人敢在她面前装神弄鬼,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