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与手有关
总算跟学生说清楚了女王的误会, 五条悟说走就走。
他速度极快，一方通行收起那根手指不久就到了现场。
一方通行转头看见熟悉的白发蓝眼，沉默了下：“……是你。”
一方通行没忘记五条悟当时往他头上扔的那团子纸, 对这个身高一米九，性格却很小学生的咒术师没有多少好感, 哪怕他是最强咒术师。
他语气平静：“是食蜂让你过来的吧, 专业人士。”
五条悟：“嗨, 你好啊, 第一位, 不过我是自愿过来的，我对你说的特级咒灵很感兴趣。”
他跟一方通行一起站在坑边看。
“居然制造出这么大的破坏啊，果然是学园都市那边的最强。”五条悟道, “女王又该头疼了吧。”
一方通行没理他，五条悟自顾自说话。
“确实是没有登记过的咒力残留。”五条悟蹲下来，伸出手指在坑的边缘抹了一把, “不过，我很好奇，虽说只有咒术师才能杀死咒灵，但是这是广泛意义上的说法，因为一些特殊的异能力者也可以对咒灵造成伤害，没想到你的异能力就是这种类型。”
一方通行终于开口了：“不是异能力, 是超能力。”
“嗨, 这有区别吗？”五条悟想了想, “如果真的有区别的话, 除了你之外的其他超能力者还能对咒灵造成伤害吗？”
“我不关心这件事情。”一方通行道。
“没事没事，咒灵的事情就交给咒术师来解决，反正一向都是这么做的。”五条悟伸手想拍一方通行的肩膀, 拍了两下感到不对劲，他没有拍到人肩膀的，而是朝着某个坚固的透明屏障拍了两下。
五条悟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手，悬浮在距离一方通行几厘米附近，他向下用力，却怎么都不能前进一厘米。
一向是弹开别人攻击的五条悟被一方通行的能力弹开了，这让他觉得好玩。
“女王说你的能力是反射，难道是你反射了咒灵的咒力攻击？不对，这个坑明显是你自己打出来的。”他自言自语，因为一方通行压根没理他。
“咒力的残留不止一种，强度也很符合，看来你说的没错，在场不止一个特级咒灵。你很强嘛，一般人或者异能力者遇见这种情况早就死了，你还能把他们都打得落荒而逃。”
“有兴趣来我们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吗？当然不是学生，看你年纪不大的样子，差不多跟悠仁那么大？要是那些臭小子看见你肯定会大吃一惊。”
“有机会真想跟你打一场。”
“无聊。”一方通行终于回答，这个回答跟他上次回答五条悟的话相差无几。
“好沉闷，笑一个？”五条悟跟一方通行说。
他直视一方通行鲜红的眼睛，没有因为他周身泄露出的凶气而扭头。
“不笑就算了，小小年纪就这么严肃，至少女王还会做出符合她年龄的举动嘛，奇怪的超能力者们，你身上有些部分跟垣根同学很像。”
“垣根帝督？第二位，那家伙被食蜂操祈扔到你们那里了？”一方通行皱着眉问。
“不要用扔这个词语，他又不是垃圾。”五条悟道。
一方通行：“啧，我明明把他打成了不可回收的肉渣。他家伙从头到尾就是个人渣。”
五条悟：“说起来你下手真狠啊，还在对垣根同学的话耿耿于怀，不过他现在做不到了，因为女王对他下了限制，还有我在。”
“女王？食蜂操祈？第五位的心理掌握对大部分超能力者都没用，还是省省吧。”一方通行眼皮都没有抬，嗤笑了一声。“你倒是还可以……”
对大部分超能力者不起效？难怪食蜂操祈要到处拉拢高端战力，五条悟心想，前有中原中也，御坂美琴，后有他，都在女王编织的蜘蛛关系网上罗列着。
“不要看不起她哦，大意可是会倒霉的。”五条悟道。“没准什么时候就栽了呢。”
“至于垣根帝督，管好他，你能做到是你的本事，要是那家伙再闹事，我可不介意顺便宰了他。”
一方通行对五条悟道。“我可不用听从那家伙的话。”
但是五条悟明白，他这话是对着他背后的食蜂操祈说的。
那家伙指的就是亚雷斯塔。
食蜂操祈要听从亚雷斯塔的指令办事把一方通行和垣根帝督从监狱里面捞出来，但是一方通行却可以枉顾亚雷斯塔的意愿把垣根帝督给宰了。
“第一位的特权就是好啊。”五条悟咂咂嘴，“难怪他想成为第一位，直到现在还怨气很大呢。”
一方通行继续道：“我不关心他自己发生了什么悲剧，是为什么想要找到亚雷斯塔抒发怨气，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成为亚雷斯塔的计划核心，暗部发生的悲剧就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每个人都不容易，他是，我也是，我们都不过是亚雷斯塔手下的棋子罢了。”
一方通行第一次在五条悟面前说这么多话。
“第一位和第二位，本质上没有区别，唯一的差别在于，我的位置稍微重要些，仅此而已。作为第一位，我也不能影响那个人的决定。”
“但是，要是再敢来破坏我保护的世界，我一定会把他的大脑打成三半，让你们再也治不好。”一方通行冷笑着说。
这些话又是对垣根帝督说的了，五条悟点点头，“我懂了。”
之前战斗说的话，不是仰慕理事长，而是想要表达怨气吗？真是新奇的说法啊，五条悟心想，作为能够操控七名超能力者的家伙，理事长亚雷斯塔肯定不简单。但是把超能力者们当成棋子随意摆弄，制造出悲剧，这种内幕他还是第一次听。
看来理事长是个类似于咒术界高层们的角色吗？
不过，不同的是，只要五条悟想，他就能把咒术界高层全都杀光，因为他们实在是弱的可怜，但是一方通行他们却做不到，下面的超能力者，想要让上面听到自己的声音，必须拼了命地战斗，把自己上面的人全都杀掉，才能稍微得到理事长的注视。
即使自己经受的悲剧就是这个家伙造成的，但是他们仍然不得不听从理事长的话，只有最顶层的第一位才能做出些许反抗。
又冷漠又残酷，如同神明一样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超能力者们的挣扎，随意摆弄他们的人生，这就是名为亚雷斯塔的那位理事长。
“我对你嘴里的那位理事长，亚雷斯塔越来越感兴趣了。”五条悟摸着下巴。
“那么女王呢？”他想了想问出这个问题。
一方通行：“我不关心其他人，但是，既然身为超能力者，估计没有几个人能摆脱亚雷斯塔那家伙的摆弄。”
五条悟：“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不用再说了。”
确实是怨气很大啊，一口气居然说了这么多话。
五条悟当然不会直接去找食蜂操祈，他再怎么表现的不靠谱，也不会直接问当事人你到底发生过什么悲惨的遭遇，想了想，他决心去找太宰治。
太宰治肯定知道。
回到当下。
“如果不是你把他们赶跑，肯定又要死很多人，就好像上个店。”五条悟说。
“举手之劳。”一方通行回答。
嘿，举手之劳你差点又把这条街给炸了，五条悟心想。
不过，脾气够傲，他喜欢。
“我先代表咒术师们谢谢你，下次有空再联系，这是我的号码。”五条悟说着就要交换电话。
一方通行没有拒绝。
“以及，那根东西你可要保管好了。”五条悟突然说。“别紧张。”
一方通行警觉地看着他。
是残留的咒力吗？一方通行毕竟不是咒术师，他对咒力的感知没有五条悟灵敏，没想到五条悟还能发现他藏起的疑似咒具的手指。
“不是想要抢你东西的意思，你拿到了就是你的战利品。”五条悟道，“说起来，我认为交给你保管还比之前强，毕竟你可是把特级咒灵打的只能逃跑的存在。”
“它可是很能够吸引诅咒的，就暂时放在你那里保管一段时间吧，提前说，你有出售它的想法吗？”
一方通行：“……”
“这是宿傩的手指，它对你没什么作用，还会吸引诅咒，即使你不怕诅咒，但是你在武装侦探社，除去太宰治外的其他人还是受到诅咒的影响吧，没准会被误杀哦，长期持有不是什么好选择，更何况，这是我们这边的东西，卖给我还能帮你还一部分债务，欠着女孩子钱的滋味不好受吧。”
一方通行：“无论你怎么说——”
雪原宫真琉是真的想研究一下这根手指的，因此五条悟的建议他不打算理。
五条悟吐出了一个数字。
一方通行：“当然可以。”
反正五条悟会让他保管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足够研究了！雪原宫真琉心想。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食蜂操祈马甲那边虽然进展不错，但是为了还债工作的都要吐了！！
“那些人类呢？你打算怎么处理。”一方通行主动提出这件事。
“可以恢复原样……吗？”
“你发现他们是人类了。”五条悟肯定语气，“因此才没有杀他们啊……实际上，没有办法，被变形的人无法恢复，他们几乎是在被变形的瞬间就被判定死亡了。”
一方通行：“与谢野小姐不能救他们吗？”
“是灵魂层次的形变，很遗憾，不可以。”五条悟回答。
五条悟感受到，他说不可以的时候，一方通行身上骤然爆发出杀气，但是又瞬间收回。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有个黑发男子过来告诉一方通行，他可以走了，这次事件确定是咒灵的侵袭，但是为了隐蔽起见，会对外宣称是异能力者作案，让一方通行先回去，随后保密协定会寄过去，让他记得签。
一方通行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食蜂操祈？确定处理好了吗？”
五条悟好奇地看着来者，男子的眼里面有代表女王的星光闪烁。
他用少女的语气开口：“真讨厌，第一位我行我素到真讨厌，好歹对你的恩人尊重点嘛，可是我把你从监狱里面捞出来的哦，不要总是把人家当成工具人使用，不是所有超能力者都能像你一样，有底气拒绝理事长的呀。”
五条悟：“我会吐的，别这样。”
一方通行：“你换个语气，我不想上港口mafia办公室内揍你，第三位可拦不住我。”
代表食蜂操祈的男子原地赌气般跺了跺脚，五条悟确定，这个动作要是食蜂操祈本人来做，美少女生气跺脚绝对超萌，但是换成面前这个中年男子做……
五条悟突然有点痛恨自己的六眼看东西太清晰，眼罩挡不住视线。
一方通行：“够了！”
“嗯哼，仗着自己武力值高欺负人。”男子在眼角比了个“v”的手势，“先撤退吧，这里有我照顾就好了，要不是理事长付出了条件，我可不会管你。你要记住了。”
“毕竟御坂同学因为我跟你的关系，都跟我闹了很久的矛盾呢。”男子说完之后，眼里面星星顿时消失，表明食蜂操祈的意识离开了他。
他朝着一方通行鞠了一躬，继续忙着处理现场去了。
“这就是女王的能力，虽然没有你强，但是很好用嘛。”五条悟说。
“切。”
一方通行离开现场，回到武装侦探社，签完保密协定，他下午还要去继续下一个任务，路过楼下咖啡店的时候，他看见店里面正在擦桌子的雪原宫真琉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一方通行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复，径直上楼。
港口mafia内部。
宿傩的手指？坐在座位上的食蜂操祈歪了歪头，另一边的御坂美琴自动人脑联网，开始搜集相关资料。
这个东西，肯定是放在一方通行那边的，只有他的解析能力，才能做到从里面发现什么。与此同时，雪原宫真琉决定加快第二位那边的进度，他用第二位的马甲捏了几只未元物质构成的虫子在咒高里面乱跑，虽然有些被当成咒灵杀死了，但是剩下的给他带来一些消息，其中，就包括了宿傩的容器。
宿傩的手指跟宿傩的容器，这两样东西肯定有关，这会不会是五条悟想从他手里面买那根手指的原因？或许还可以因此抬抬价格。
系统球球突然出现：【幻想杀手就是附着在某人右手上的，在他之前，幻想杀手也附着在某位圣者的右手，总之它会和手有很大关系，你可以往这方面看看！】
雪原宫真琉：【所以才是‘杀·手’吗，我明白了，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虽说如此，他决定听一下系统的话。
另一边，五条悟对本次事件做了一个报告交上去。
想了想，他对一方通行说的，食蜂操祈的过去有些好奇，反正来都来了，五条悟趁着下午一方通行不在武装侦探社的时候，袭击了在沙发上偷懒的太宰治。
“太宰君，有事找你。”五条悟从沙发背面往下看太宰治。
太宰治假装睡着。
“我知道你在睡觉。”五条悟道，“顺路过来看看你，我不会打扰你。真的。”
“啊——麻烦，为什么不是美少女来找我！而是男人！我讨厌男人！”太宰治睁开眼睛。
“是谁？食蜂操祈吗？”太宰治问。
“我不是那种听取别人悲惨遭遇作为乐趣的人，不过，我有点好奇她的遭遇，毕竟是我的合作者。”五条悟解释道。
“还有学园都市相关内容，有关于理事长你知道多少？”
“一上来就把别人的遭遇当成悲惨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没准她觉得是甜蜜的呢？”太宰治伸懒腰。“我才不知道她呢，她又不干涉武装侦探社，我跟她没关系，理事长的话我更是半点不知道。”
五条悟看着他，更是确定了太宰治知道，
太宰治停顿了一下：“……”
“好吧，为了让你赶紧离开这里不打扰我工作，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全部过去。”太宰治说，“走吧，我们去找他，他的意思是只限于超能力者，理事长就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问问。”
太宰治笑：“我审讯很有一手。”
五条悟开玩笑语气：“哇哦，不愧是曾经的港口mafia干部，好可怕。”
“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第六位，蓝花悦暂且是个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孩子，都可以放下心了。”
五条悟若有所思：“难怪……第六位都出现了，哇哦，这不算是个好消息吧。”
“我们两个应该减少交流，这七个超能力者的出现，未免不是变数。”太宰治垂下眼眸。
“异能力者，和咒术师，本来就是两个世界。”
“你说的对。”五条悟回复他，“但是超能力者是另外的世界。”
太宰治带着五条悟下楼，到了他们楼下的咖啡店里面。
五条悟：“你要请我喝咖啡吗？不对，你没钱，还是要我请，蓝花悦就在这种地方吗？”
“是的，他在这里打工。”太宰治回复。
第五位和第三位在港口mafia身居高位，第一位是武装侦探社的正规社员，第二位因为养伤所以没有动静，之前第一和第二打的那场引起了广泛的注视，算得上是惊天动地，但是这个第六位，到目前为止没有闹过大动静，还在咖啡店里面打工，似乎有些不起眼的样子啊。五条悟心想。
推门进入，少年清澈的声音响起：“欢迎光临——诶？”
银发绿眸的少年声音在看见太宰治脸的瞬间，戛然而止。
“真琉不欢迎我吗？我好伤心啊！”太宰治瞪着眼睛夸张道。
“因为一看见太宰君就没有好事情。”雪原宫真琉的嘀咕声传到在场两个人耳朵里面。
太宰治倒是不在意，就是五条悟似乎发现了什么。
“这位就是蓝花悦？”五条悟上下打量雪原宫真琉。“我记得一方通行有个在意的人，不会是他吧，好像就是他。”
除了颜值方面看起来和其他超能力者都在同一水平线上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五条悟拥有六眼，他看一方通行，可以看见他身上的朦胧血气，看御坂美琴，可以看见她周身的微小电光，看见食蜂操祈的时候，会有种被窥伺的不适应感，而垣根帝督，则给他强烈的异物感。
但是面前这位第六位，给他的感觉就是普普通通一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不是蓝花悦。”雪原宫真琉艰难微笑着说，“我叫雪原宫真琉，而且一方君不怎么理睬我。”
五条悟好奇。
“可不要小看了他啊。”太宰治道，“按照他的说法，他是蓝花悦，他又不算是蓝花悦，学园都市第六位好像是个异能力本体，会选择宿主的那种，真琉原来是横滨本地人，被选中才成为了蓝花悦。”
“但是实际上……”
雪原宫真琉：“实际上也是这样！”
太宰治笑笑，继续向五条悟介绍他。
“他知道很多……正好，五条想知道食蜂操祈相关和理事长，我也没有问过你，有关他们的信息，就先从食蜂操祈开始吧。。”
雪原宫真琉一愣，随即道；“好吧，让我想想。”
“一方通行跟我说，超能力者都有悲惨的过去，是真的吗？”五条悟想起来坐在病床上的垣根帝督，对方似乎对苹果情有独钟，某天他看见垣根帝督注视着放在床头的果篮里面的苹果发呆了好久。“那那个理事长还蛮变态的。”
“大部分是真的。”雪原宫真琉回答。
他对于五条悟说理事长变态的话感到不适，因此飞快地继续下一句，“食蜂操祈的话……她的经历，跟御坂美琴有类似的地方。”
“她也有两万克隆人？”说出这话的是太宰治，而五条悟惊讶地看向他。
太宰治：“那是一方通行的过去，他跟你没关系，别看我，男人的注视好恶心——当然，小真琉除外。”
五条悟：“克隆人啊，总感觉在看科幻小说。”
雪原宫真琉：“都是真事哦。”
“食蜂操祈的话，可以用一句话总结。”雪原宫真琉道，“你们都知道她的能力吧，操控人心的女王蜂，掌握具体能力种类有三千多种，几乎包括了全部的精神系能力。”
“但是，掌握所有心理的女王大人，却唯独无法让自己喜欢的人想起自己，大概是这样的遭遇吧。”雪原宫真琉回想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