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四个马甲
食蜂操祈和森鸥外还有爱丽丝在逛街。
确切地说, 是森鸥外在逛街。
难得加班繁忙的两位首领，这时候出现在外面，是因为今天是港口mafia难得休息日, 全社上下今天休息一天。
连加班都不用！
除了中原中也，他开车送两位首领到森鸥外最喜欢的商业街，之后才离开。
当然，这是他不放心的后果, 最后他还是被森鸥外和食蜂操祈联手赶走，理由是带着浑身黑漆漆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中原中也逛洋装店很奇怪。
不过，吓走他的是下面这句话——
“我其实很好奇, 中也君穿上洋装的裙子会如何呢？”食蜂操祈一边打量着他, 一边饶有兴趣地说, “中也君长的很漂亮呢。”
而森鸥外居然没有持反对意见, 而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中原中也吓得立刻就跑了。
当然同样还是因为一方通行袭击事件，食蜂操祈后续的处理手段让大部分暗部暂时安分, 不敢再来做第二次尝试, 他们即使出现在大街上，也很安全，不需要保镖。
“好久没有出来了，是吧, 爱丽丝酱～”森鸥外看向他的人形异能力，金发洋装萝莉爱丽丝, 眼里面充满了热切。
“林太郎是大变态！”娇小的金发幼女一个闪避，躲开了这位中年大叔的抱抱，然后藏在同样金发的少女身后, “小操祈酱救我！”
“不要这样嘛, 爱丽丝——”森鸥外语气委屈。
食蜂操祈叹了口气, 眼里面星芒闪烁。
“哎呀哎呀，让人感动的父女情谊～☆”她的音色像蜂蜜一样甜美。
“但是森先生，请适度注意，旁边的人已经用可疑的目光看着你了哦，要是被报警抓去了警察署，一定会成为整个横滨的笑话，我可不会去捞你的。”
穿着常盘台校服的国中美少女朝路人瞥过去，眼神里面蕴含的威严让他们都不由得收起了手机。
有些时候不需要直接拿出遥控器，用眼神和肢体动作进行心理暗示同样会起到效果。
“好冷漠！小操祈说的真过分，爱丽丝酱是可爱到揉进眼睛里面也不会觉得痛的小女孩啊。”森鸥外振振有词。“无论是谁都忍不住的吧。”
“变态大叔林太郎！”爱丽丝大喊。
而食蜂操祈则漠然地看着森鸥外跟他的人性异能力玩角色扮演游戏，有些为本次的出行担忧起来。
太变态了，简直没眼看。
“所以说啊，为什么要出门呢？明明可以让名牌的时装店直接将最新的洋装送到办公室的说……”食蜂操祈语气懒散。
即使每天都穿着常盘台的校服，食蜂操祈仍然具有一位大小姐应有的品味和位格，她挑选的洋装一定会适合爱丽丝。
“但是这样就失去了乐趣。”森鸥外苦口婆心地劝说这位离开了蜂巢的女王，“看着爱丽丝酱在店里面换衣服，从别人身上得到的羡慕和赞叹可是难得的享受。”
“如果在首领办公室里面，可就没有这种好待遇了。”
你指不定有什么女装癖好。雪原宫-食蜂心想。爱丽丝就是你自己的异能力，天天换洋装自己不觉得别扭吗？
“更何况，我也想给小操祈换一身衣服，虽然校服确实很好看，但是天天穿同一个款式可不是什么符合大小姐品味的做法。”森鸥外打量食蜂操祈。
御坂美琴马甲还换过港口mafia的黑西服，食蜂操祈马甲从头到尾就没有换过别的衣服。
当然，睡衣不在此范围内。
金发的少女五官精致如玩偶，手和腿都纤细修长，眼睛里闪烁着耀眼星芒，如果不是会说话会动，还真会把她误认为商店里面的等身人偶，加上她那股千金大小姐的气质。
太适合洋装了。森鸥外心想。
14岁是稍微有点大，而且身高也不符合萝莉的标准，但是谁让她是美少女呢？
食蜂操祈：“允许我拒绝，即使远离了常盘台，还是要遵守校规，这才是大小姐的品格～☆”
“可惜小美琴拒绝了这次逛街。”森鸥外遗憾道，“她比你适合。”
许多洋装对胸围有要求，而食蜂操祈未免发育的有点过头。
食蜂操祈想了想：“她那种满脑子只有打架的狒狒只会在十分钟之内把裙子弄坏，相信我。”
“而且跟她一起逛街简直就是灾难，品味幼稚的连小学生都不如，不知道她们为什么那么喜欢简约的动物图案，虽说确实很可爱，但是连小学六年级的孩子都不会选了吧～☆”食蜂操祈娇声道。
比起食蜂操祈的蛛网蕾丝，御坂美琴的可爱的青蛙和兔子确实显得有些年轻过头，这两个人不仅发育不在一个等级，就连爱好也不在一个等级上。
森鸥外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我们来这家试试吧，看看最近新的洋装有没有喜欢的款式。”森鸥外朝她推荐了一家店。
“不要。”爱丽丝拽着食蜂操祈的裙角，警惕地瞪着森鸥外。
而食蜂操祈则是点了点头：“看起来不错，很有时尚力～☆”
实际上，食蜂操祈出现在充满人的大街上，本来就是异常事件。
一般来说，除非有必要，否则食蜂操祈不会离开安全的首领办公室一步，作为身娇体弱的精神系能力者，拥有跑步路程超过三百米以上就会变得气喘吁吁的坏毛病，一旦受到袭击连逃跑都费劲。
对她而言，外出散心大概就是等于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然后出首领办公室的门，经过那条长长的安全走廊一个往返之后再回去，仅此而已。
食蜂操祈今天费力巴巴，拼了好大命地出门来，除了跟森鸥外一起逛街之外，还有别的任务。
首领们选择的是横滨最繁华的一条商务街，走进店面，可爱的萝莉爱丽丝立刻成为了店员们的焦点，而食蜂操祈则凭借着威压和气势躲过一劫。
她环顾四周，将手伸进随身携带的小包内，不动声色地按下按钮。
扩散“闲人驱散”指令。
心理掌握，正在为接下来的战斗清场。
不过这里，似乎不是什么适合战斗的场合呢～☆继续继续。
御坂美琴此时站在港口mafia的五座大楼顶端，俯视下面，这里是港口mafia的最高点，可以清楚地看见周围的环境，对于可以用电磁力攀附钢筋混凝土的磁力少女来说，登上这座高楼不比早上喊食蜂起床更简单，可以说是毫不费力。
至少食蜂还会发出声响表示拒绝，但是等她将被子整个拽起来之后，即使是女王也不得不尖叫一声，自己乖乖起床换衣服——这里可没有女仆！
地点选定的话——
高处的风吹起少女的茶色短发，她伸出五根手指比划。
就在附近如何？
不行不行，一旦打起来的损失可是很难接受的。
而且她不能确保打架的时候，那两个马甲不失控，上次碰见泉镜花时候就差不多失控过一次，因为激起了一方通行的感情所以情不自禁地说出了抗拒主意识的话，这种事情还是尽量杜绝比较好。
雪原宫-美琴摇了摇头。
那么下一个地点呢？商业街旁边？
雪原宫真琉本体出现在大街上，他今天将长发梳成了马尾，方便行动。
少年的银色长发引起了路过人的注视，很少有男孩子头发会像他一般长，加上男女模辩的气质，让一些人把他误认成女孩子进行搭讪。
雪原宫真琉微笑着拒绝了。
他目的明确地走向某处，当靠的足够近时，冲着一个跟萝莉一起走的白色人影打招呼。
“嗨，你好啊，一方君，还有镜花。”
“是真琉。”泉镜花拉了拉一方通行的袖子。
“刚刚走那么快，是想躲开真琉对吧。”
泉镜花的小脸上写满不赞同。
“小孩子别插话。”一方通行用猩红的眼睛瞪了她一眼，但是泉镜花却不害怕。
经过在大楼里面的战斗，已经跟一方通行相处这段时间，她充分认识到了这个家伙有多嘴硬心软。
明明看起来非常讨厌太宰治，却会在对方自杀失败后把他从窘境里面解脱出来，明明对江户川乱步的行为嗤之以鼻，却还会在出门的时候帮他带零食，明明看起来对敦的行为漠不关心，嘲笑他射击水平烂，却会在敦练习枪械的时候加以指导。
总而言之，他很凶，那就是装的。
实际上一方通行是很好的一个人，到底为什么杀死了一万多个人呢？
泉镜花想不明白。
这次他们出来是执行任务的，商业街上某家店的东西莫名其妙地消失，店长怀疑有鬼，就报了武装侦探社，其实一共有三个人，还有中岛敦，不过他去给泉镜花买可丽饼了，剩下一方通行在这里陪她。
看见即使在很多人里面，外貌也足够亮眼的雪原宫真琉完全是偶然，对方看见他们很高兴，往这边走，然而一方通行却带着泉镜花远离他。
这么做有些不礼貌。泉镜花心想。
真琉君人很好，会在自己点咖啡的时候送她冰淇淋。
她不明白一方通行为什么想要避开雪原宫真琉，毕竟要是中岛敦故意避开她，她会很伤心的。要是一方通行故意避开雪原宫真琉，真琉说不定也会伤心。
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所幸雪原宫真琉最后追赶上了他们，没有任何不愉快的表情，还是高高兴兴地跟他们打招呼。
泉镜花高兴道：“你好，真琉君。”
“你怎么在这里？”一方通行没有回应雪原宫真琉的招呼，而是不耐烦地反问过去。
“一方君是在关心我吗？”雪原宫真琉碧色的眼睛在太阳下闪闪发光，他的皮肤同样很白，却不是一方通行那种苍白病态的白色，而是充满着生机和活力的牛奶色。“那你们呢？”
“谁关心你了。”一方通行反驳。
“他就是在关心你。”泉镜花翻译道，她继续说，“我们正准备去中岛先生的店，就在这条街那头。”
一方通行又瞪了她一眼。
“这样啊，我懂了。”雪原宫真琉道。
一方通行：“你懂个屁。”
雪原宫真琉自顾自说道：“之前手头一直很拮据，没有办法报答一方君，今天正好是发工资的时候，所以就想要买点礼物送给一方——”
一方通行打断他的话：“我只是顺手救你而已，顺手！”
“更何况，你已经在店长那里说了我的消费都记在你工资上了，这还不够吗？！别整什么狗屎报答了，我不需要！”
雪原宫真琉熟门熟路地回复：“啊是的，我知道，顺手，顺手，你喜欢什么礼物？”
“我不喜欢礼物。”一方通行简单粗暴回答，“你的钱很多吗？就这点钱还是滚回去自己花吧。”
泉镜花又拉了拉一方通行的袖子，这些话有点过分，她怕一方通行刺伤雪原宫真琉的自尊。
但是雪原宫真琉没有丝毫沮丧的意思，连表情都没有发生太大变化，点点头，“哦，是这样啊。”
随即，当着一方通行的面，雪原宫真琉低下头问泉镜花：“一方他有帽子吗？”
泉镜花也当着一方通行的面，小声回答他：“没有。”
“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具体性别。”说着，雪原宫真琉神情迷惑，“而帽子则是男女都可以，中性款式就很不错，而且他很白，严重缺乏黑色素，被太阳晒伤就不好了。”
泉镜花点点头：“我觉得不错。”
一方通行：“狗屎，以为声音小我就听不见吗？！我不需要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我自己的反射可以屏蔽掉一切紫外线，你要是敢送我就丢掉！”
“就这样吧。”雪原宫真琉很满意。
泉镜花朝他竖起大拇指。
一方通行怒：“你们两个不要当着我的面达成奇怪的交易！”
雪原宫真琉无辜道：“没有呀。”
“真是的。”一方通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拿你没办法。”
“看来他确实喜欢帽子。”泉镜花对雪原宫真琉说。
一方通行：“我不喜欢！”
没人理他，直到中岛敦手里拿着可丽饼到来，看见一脸阴沉的一方通行（他经常这个表情，中岛敦已经习惯了），和满脸写着高兴的雪原宫真琉，还有赞同神色的泉镜花。
中岛敦：“？”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你好，雪原宫。”中岛敦打招呼。
“你好，中岛君，就不麻烦你们做任务了，我先走啦。”雪原宫真琉打完招呼就离开。
中岛敦看向一方通行，发现他目前心情不是很好，于是看向泉镜花，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敦，这是关于惊喜的问题。”泉镜花回答他，接过他手里面的可丽饼。
一方通行烦躁语气道：“当着本人的面叫什么狗屎惊喜。”
中岛敦：“？”
“要吃可丽饼吗？”中岛敦问他。
“不要！”
时间逐渐推移，雪原宫真琉从帽子店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顶灰色的帽子。
跟一方通行穿的条纹装颜色很接近，但是他实在是选不出什么好颜色，只能按照这个选。
少年打量着手里面的帽子，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片刻之后，他将帽子戴在头上，嘿嘿笑一下。
“我要不要给自己也买一顶一模一样的呢？看上去会很配套……钱好像不够了，算了，下次发工资再来买。”雪原宫真琉小声自言自语。
他取下帽子，小心翼翼地收好，再次往前走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一个人。
真疼啊……
“抱歉抱歉。”雪原宫真琉立刻道歉，他看向对方。
对面是个穿着高级西服套装的青年，一头褐色的短发，面容俊秀，脸上带着笑容，非但没有礼貌的感觉，反而有种轻浮感，他眼里面的阴郁怎么都掩藏不住，一看就是经常在暗部行走的人。
“没什么大不了的。”垣根帝督回答。
“我是故意的。”
“什么？”雪原宫真琉表现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惊诧地望着对面。
“我懒得多说，你知道这个人去哪里了吗？”垣根帝督朝他展示出一副画上，虽然上面的人脸有些模糊，但是那白发红眼的特征十分明显。
雪原宫真琉一秒钟就看出来，画上的人正是一方通行。
他仔细地看着这幅画，好像在认真辨认画上的是谁。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对面的人不耐烦道，不同于一方通行的单纯情绪的不耐烦，他的语气里面透露着一股子杀意。
“我不认识他。”雪原宫真琉遗憾道。
“是吗？”垣根帝督似乎被他说服，加上实在是等不了，收起画就转身离开。
而雪原宫真琉则暗自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袋子里面的帽子。
然而下一秒，他整个人被人狠狠踩在地上，银发长发散开，染上了灰尘。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垣根帝督恶狠狠地说。“我知道你们刚刚见过。”
“所以我问的时候，不是问的他是谁，而是问的他去了哪里？！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的吗？！”
被踩中了肺部的部分，雪原宫真琉激烈咳嗽，地上尘土呛进了气管里面，或许是嫌他烦，垣根帝督又狠狠碾了两脚。
肺要爆炸了。
袋子落在地上，里面的灰色帽子掉出来，崭新的帽子同样染上了灰尘，就和雪原宫真琉倒下时候，身上被划出的细小伤口一样。
他努力伸手去抓帽子，换来的却是褐发青年的沉重一击，再次踩在背上。
雪原宫真琉挣扎不动了。
周围的路人惊讶散开，看着银发少年被人踩在地上，而垣根帝督浑身上下透露出的不好惹气质，也让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救援。
“再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他去了哪里。”雪原宫-垣根缓慢逼问道。
“不然就杀了你，再找下一个。”
而远处的人群里面，一方通行骤然看过来，银发少年被人踩在地上逼问的景象赫然在目。
中岛敦发现了一方通行的异常，问出声：“一方君，是发现什么——”
话音未落，一方通行早就消失在原地。
“滚啊，渣滓。”
他沙哑的声音在下一秒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