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坑的就是你
既然系统说了背景清白没有问题，那他就没有破绽！
一方通行干的事情跟他雪原宫真琉有什么关系，他可是纯正的良好市民啊！
雪原宫真琉瞪着一双碧色的眼睛装无辜。
要是真的被拉去审讯他也不怂，只要系统那边不出错，他就有方法让自己安然无恙，洗脱嫌疑。
他本体虽然在这里坐着，但是他却不止一个身体。
能毫无背景地从实验体‘弃童’升到管理层的风纪委员，雪原宫真琉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因为太宰治的突然出现，计划会发生一些改动，不过是良性改动。雪原宫真琉心想，几天前你设计坑我，现在轮到我了。
百里之外，坐在首领座位上的食蜂操祈猛然站起来，拎起沙发上的御坂美琴就往盥洗室走。
因为力气太少，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好御坂美琴臭着脸配合，她才完成了‘拎’这个动作。
森鸥外疑惑抬头：“食蜂小姐这是？”
食蜂操祈懒得解释，转身给了他一遥控器消除记忆：“滴”
出了首领办公室的门，在走廊上正好碰见前来汇报的中原中也：“首领，这是？”
食蜂操祈头也不回：“女孩子一起去盥洗室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中原中也有些尴尬：“是。”
两个人进了洗手间，在樋口一叶困惑的眼神里面，食蜂操祈把御坂美琴气势汹汹地往一个隔间里面一推，好像什么校园霸凌现场，自己也走进去，随即关上门。
樋口一叶在外面询问出声：“需要我做什么吗？女王？”
“不需要，人家决定和御坂同学好好叙叙旧，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请不要让别人来打扰我们～☆”金发少女的声音甜腻如蜂蜜。
樋口一叶：“是，是！”
她看见了什么——女王跟她的护卫！两个人要在一个厕所隔间里面干什么？！
肯定不是来上厕所的，她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平时之间的气氛也很微妙……难道是——呜啊！看着御坂不情愿的样子，恐怕是被女王强迫的那一方吧，不对不对，女王身娇体弱，要是御坂同学想要反抗的话一定能成功，那就是……
樋口一叶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是那种关系？！
虽然没有奇怪的声音传来，但是她已然脑补了一出大戏。
雪原宫真琉尚不知道自己两个马甲的关系因为这一次事件扭曲成了什么样子，他把食蜂操祈马甲和御坂美琴马甲都弄到一个隔间里面，等樋口一叶一出门，就直接解除了两个马甲，让少女们的身影消散在港口mafia总部。
回到公园内部。
“即使是军警，也要顾及被询问者本人的意见吧。”太宰治笑眯眯道。
两位军警一起看向雪原宫真琉，真琉下意识举手：“我什么意见都没有！”
“真琉君，不去我们武装侦探社坐坐吗？”太宰治再次开口，他直接无视了雪原宫真琉面前的两位军警，朝着雪原宫真琉发出邀请。
“喂。”大仓烨子面色不善，“武装侦探社，你们是在跟我抢人吗？”
太宰治：“哎呀哎呀，我怎么敢跟军警中最强的猎犬们对抗呢，抢人这话说的太过分了，但是邀请朋友去我们那里坐坐又不违法吧。”
“是吧是吧国木田君。”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肘戳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独步仔细审查这两个军警，确定是真的之后出言阻止：“太宰，我们去找别的痕迹，不要打扰别人执行公务。”
“诶——”太宰治拉长声音，有点委屈，“可是我觉得真琉很有价值，社长不是说让我们来查看痕迹的吗？他就是第一人证啊！从把大楼都撕碎了的事故中心活下来，没准在逃跑的过程中看清了那个异能力者的模样了呢！或者知道别的什么信息的。”
这话一出，两位军警看着雪原宫真琉的表情变得更警惕。
“既然国木田君发话，那还是算了吧。”太宰治装模作样地叹口气。
雪原宫真琉：“……”
你这样说显得我好可疑啊！
大仓烨子对太宰治的话很受用：“算你有点眼色。”
一边的条野采菊皱眉。
因为双目失明的原因，他的其他感官异常敏锐，嗅觉，听觉，触觉，依靠这些他甚至可以“听出”犯人的心声，得到面前之人的想法和情绪。
这项能力自然也用在了唯一的租客，并且还是嫌疑人的雪原宫真琉身上，但是——
自从他们站在雪原宫真琉面前开始，他就没有从对方身上读到任何有用信息，无论是呼吸还是心跳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没有因为他们的出现发生一丝变化。
因此得出的结论是，雪原宫真琉的想法是——“无”
“读心术”在他身上失败了。
“烨子小姐，不用那么多废话。”条野采菊道，“带上目击者走。”
无论他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但是仅凭这点看，他可疑程度非常高。
太宰治在旁边挥舞手臂：“再见，真琉君——”
雪原宫真琉好脾气地站起来，准备跟着猎犬们走。
就在这个时候，太宰治又发话了。
“等等！”
“你到底要干什么？”大仓烨子脾气不怎么好，虽然她看上去是个幼女，但是要是真的把她当做幼女看待，可是会倒大霉的。
“他有话想对我们说。”条野采菊道。
太宰治走到大仓烨子身边，距离一条胳膊可以够到的距离，这才笑眯眯道：“食蜂小姐，再不出来的话，我可就动手摸她了。”
大仓烨子：“你是变态吧！”
他说的食蜂是谁？
条野采菊联系自己在雪原宫真琉身上出现的异常，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不好！”
太迟了。
“滴。”
从公园的灌木后，伸出一只带着蛛丝花纹白手套的纤细的手，那只手正握着一只电视机遥控板。
一切静止。
无论是猎犬两人，还是银发碧眼的目击者，无论是路过的情侣，还是正在水池边玩耍的小孩子，在遥控器声响的那一瞬间，停止了动作。
除了太宰治，他悠闲地将手插进了口袋里面。
随即蓝白色电光在附近的灯管上蔓延，破坏了监控。
“你可不要乱动哦，太宰君，要不然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呀～☆”
伴随着女王甜美的声音，穿着港口mafia黑西装的御坂美琴从灌木后走出来，手里拿着把手枪，枪口正对太宰治，而白手套的主人，则缓缓将遥控器放回包包。
女王蜂，食蜂操祈，跟她的合作对象，超电磁炮，御坂美琴。
太宰治认出这两个人。
一切都在计划中。
如果让雪原宫真琉跟着猎犬走，那正是顺遂了别人的心思，所以不能让雪原宫真琉走。太宰治知道没有什么正当理由都阻止猎犬，索性用人间失格作为威胁，威胁可以随时解除施加在两名猎犬身上的“心理掌握”，从而把食蜂操祈逼出来。
很显然，他成功了。
“你好，食蜂小姐，好久不见！”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可是很不想看见你呢～☆”食蜂操祈假装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每次碰见你都有麻烦事情。”
“我可是很高兴看见食蜂小姐的，”太宰治歪了歪头：“当然，还有御坂小姐，第一次见面，久闻大名。”
御坂美琴语气不怎么好：“我有什么大名可闻的，不如一方通行。”
说着，她瞥了眼静止僵直的雪原宫真琉本体，脸上表情复杂，夹杂着愤怒和无奈。
“你是为了找一方通行的下落才准备问他的吧。”御坂美琴语气不渝道。
太宰治：“当然。”
“什么都瞒不过食蜂小姐。”他叹息般说了句。“不过第一位居然叫一方通行吗？单行道，可真贴切。”
御坂美琴怒了：“你的意思是我说的内容食蜂告诉我的吗？这种简单东西我自己也能推理吧！”
说话的时候，虽然激动，她手里面的枪一直没有放下，枪口对的稳稳地朝向太宰治。
“好啦好啦，现在不是你耍脾气的时候，御坂同学，想要快点找到幻想杀手就听我的，现在可是大·人·时·间～☆”食蜂操祈推了推御坂美琴。
御坂美琴显然很信任食蜂操祈，即使表情不太好，还是让出了空间，当然，枪口一直对准太宰治。
为了逼真，雪原宫真琉用食蜂马甲把自己本体也定住，营造出“受害者”的假象。
他不敢低估太宰治的智力，上次，他本体跟食蜂操祈同一天到武装侦探社的大楼，已经引起太宰治某种程度上的怀疑，这次，疑似超能力者的家伙又在雪原宫真琉住的地方出现，即使是巧合——这未免也太巧了。
于是，雪原宫真琉准备了一出好戏来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
本来想要利用“猎犬”们洗干净自己身上嫌疑，在食蜂操祈作用下，“猎犬”们会认为雪原宫真琉纯然无害。
而且用雪原宫真琉把猎犬真身们钓出来，同样是食蜂操祈在军警内部埋下“棋子”的好机会。不过，既然太宰治来了，那么正好把他那里的嫌疑也给洗了。
雪原宫-食蜂嘴角扬起微笑。
好戏，马上开始。
“话说太宰先生怎么在这里，请不要说是故意堵我，毕竟少女的心情可是很脆弱的。”食蜂操祈脸色冰冷，随着她的话，那两只眼睛里面闪烁着“星星”的猎犬调转方向，盯着太宰治看，而周围其他人等自觉走开。
早在她出场前，食蜂操祈就在周围叠加了“闲人驱散”效果的心理暗示，范围三百米，靠近的人都会不自觉远离这里。
而现在，这三百米圈子内的其他人，正在女王的操控下远离这个地方，他们不会察觉任何异常，甚至会觉得自己就是在公园里面玩耍了一上午，玩累了才回去的。
“那我就没有话说了，食蜂小姐。”太宰治一动不动。
人间失格可以消除心理掌握，现在虽然食蜂操祈在跟他说话，没有杀死他的意思，但是一旦他表现出想要破坏女王临时蜂巢的倾向，女王的护卫就会立刻将他当场格杀。
这可比不上上次那次在武装侦探社内。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食蜂操祈抬眼看他。“我要听理由。”
“别想说谎，虽然我没办法读取你的心声，但是我可以从别的方面判断正误。”
女王施施然坐在了公园长椅上，优雅地像是登临王座，她从提包里面摸出空调遥控器，对着那两只猎犬招了招手，大仓烨子和条野采菊就排队站在她面前。
“滴滴——滴。”
食蜂操祈当着太宰治的面对猎犬进行心理调整。
“因为他。”太宰治朝雪原宫真琉站立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雪原宫跟第一位有关。实际上，一方通行早就到达这个世界，借住在他家里。上班第一天雪原宫找店长借了钱。我跟店长闲聊的时候，店长还提到过他把店里面的临期面包都带走了，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食物，只能是家里面有居住别的人。让本来就经济不充裕的雪原宫不仅敢来武装侦探社楼下入职，还大量购入食物。”
“毕竟一方通行可不像食蜂小姐，拥有操纵人心的能力，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住所，甚至还占据了势力。”
雪原宫-食蜂心想那么多食物还真的是他一个人吃的，毕竟操控马甲要费很多精力。
但是她没有反驳太宰治的话。
“嗯哼，你很聪明，我讨厌聪明人，尤其是不能被我掌握聪明人。”
“但是你不会杀了我。”太宰治笑，“因为我没有破坏你的计划。”
食蜂操祈跟御坂美琴都是正常的国中女生，她们是不会仅仅因为“在场”这个理由杀人的。太宰治可没有忘记当初放在首领办公室里的监听器里面传来的话——那是食蜂操祈对御坂美琴说的：“如果你能克服心理障碍的话，没准能杀掉他，但是办不到吧。”
这里说的不仅是御坂美琴办不到，食蜂操祈也一样办不到。
即使食蜂操祈再讨厌他，只要太宰治不轻举妄动，就会安然无恙。
“这次一方通行半夜把他租的房子毁掉了，更是可以证明这一点。在现场我们发现了其他人残留的痕迹，推测是原本有两个异能力者在上方械斗，不小心吵醒了一方通行，一方通行愤怒之下就毁了那里，不过，他放过了好心收养他的雪原宫真琉。”
“大致正确，继续说。”食蜂操祈扬了扬下巴。
“既然放过了雪原宫，证明第一位还是有良心的，但是他肯定会把雪原宫真琉放在嫌疑中，为什么大楼和原先械斗的两个人都死掉了，而雪原宫却安然无恙？这就是第二点了。”
“他联系上你们帮他处理后续，用心理掌握洗脑猎犬放过雪原宫，再把雪原宫的记忆给抹平，这样即使后续发现猎犬出问题，导致雪原宫再被抓到，也审问不出什么信息。”太宰治慢慢说。
食蜂操祈慢慢鼓掌。
“不错，正是这样。”
太宰治：“每一个猎犬的意志力都足够坚定，你曾经对中也说过，‘是意志特别坚定所以摆脱了控制吗’这句话，所以我推测如果意志力达到一定程度，会对你的心理掌握有抗性，为了完成第一位的委托，百分百地完成洗脑，你必然会亲自前来，对两个猎犬进行洗脑。”
“顺便——”太宰治没说了。
“顺便在他们的精神里面留下门，不由自主地成为我‘事先预定’的间谍。”食蜂操祈微笑着说。
“我可是努力了很久才让‘猎犬’这个等级的军警出来调查的呀，一开始接触到的那个棋子在政府里面地位并不高的样子，害得我不得不埋了更多的心理暗示，暴露的风险提高了。”
“真是可怕的能力。”太宰治同样缓慢鼓掌。“第一位让你们做这种事情，也是承诺了什么吧，估计是在接下来的斗争中不对港口mafia的其他人出手？还有不杀你们。”
食蜂操祈跟御坂美琴都不是狠心的人，相反，还有点幼稚的天真，从食蜂操祈答应中原中也要保护港口mafia的人这点就看得出来。
“既然你都推测到了，还来做什么。”食蜂操祈不高兴道。
太宰治笑笑没说话。
“我想要剩下几个人的信息，包括异能力和大致的喜好。”太宰治直说。
“那你拿什么跟我交易？”食蜂操祈道，“现在是我占优势吧，我想要杀你只要一个指令。”
她看了眼御坂美琴。
“你既然到现在都没有杀我，那说明之后你也不会杀我。”太宰治道，“对着什么都没有做的我开枪，御坂小姐下得了手吗？”
御坂美琴身体一僵。
“真是的……我重复一遍，我讨厌聪明人。”食蜂操祈叹口气。
然而雪原宫真琉内心却与表面不同。
能让太宰治自己误会，洗除雪原宫真琉等于一方通行的嫌疑，那么他这次尝试就成功了一半。
那么接下来是另一半。
“食蜂小姐不会欺骗我的吧。”太宰治真诚地看着她。
御坂美琴哼了一声收起手枪，自顾自在长椅另一边，距离食蜂操祈最远的地方坐下。
“欺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吗？我还想拉拢太宰君呢——如果你没有这么聪明的话。”食蜂操祈道。
“而且太宰君有方法验证我的话的真假吧，与其说假话最后被你报复，不如一开始就说真话。”
“这倒是。”太宰治点点头。
怎么给你个台阶你就往上爬呢？雪原宫真琉对他的表现稍微无语了下。
雪原宫真琉肯定会说实话，但是他可以在语言里面点加料，刻意强调某些方面，这不算说谎。
随即继续用食蜂马甲说道：“第一位是白发红眼的纤细少年，或者少女，能力很强，可以表现为反射，也可以操控风，电，防御我的心理掌握，其他具体内容我不知道。性格嘛……”
“我不了解他。”食蜂操祈摇摇头。“但是我们一般都会避开他。”
“是个恶魔。”御坂美琴饱含个人私仇开口：“杀戮狂，神经病，疯子，变态……”
“该死的萝莉控！！”
说道萝莉控，太宰治突然想起新加入武装侦探社的泉镜花应该算得上是萝莉。
御坂美琴把她知道的所有脏话都骂了一遍。
等御坂美琴骂完，食蜂操祈才继续道：“第二位和第四位都曾经是暗部小队的首领，跟我曾经建立的食蜂派阀性质很像又不同，横滨的暗面势力被我掌握，而这两人可能选择跟我一样的道路，你们要小心。”
“第二位，垣根帝督，掌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质，能力名是未元物质，第四位，麦野沈利的能力类型跟御坂同学的超电磁炮类似，但是是单纯的粒子炮，能力名是原子崩坏。”
“第三位是她，第五位是我，想必接触过，你应该心里有把握。”
“第六位，是个很神秘的存在，即使是我都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食蜂操祈露出为难的神色，“但是他知道的最多，可能是超能力，我们的过去他几乎都知道，我们对他却知之甚少，只知道名字应该是蓝花悦。”
“第七位的话，削板军霸，就是个完全的骨气笨蛋，热血上头，极其有社会公德心，对横滨不会造成破坏，是个和御坂同学一样罕见的好人，只不过有时候会好过头。能力名是念动炮弹。”
“我知道了。”太宰治点点头。
“谢谢食蜂小姐的信息。”
他心里随即有了判断。
从一方通行没有杀死雪原宫真琉，反而让食蜂操祈来处理这件事能看出来，对方不是纯然的恶。
既是超能力者的第一位，距离幕后那位理事长最近的人，又是不被食蜂操祈掌握，反而被其他超能力者忌惮的存在。
不如拉来武装侦探社？太宰治心想。超能力者们必定会在横滨造成巨大破坏，而太宰治想做的时候，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将破坏削减到最少。如果能让第一位加入武装侦探社，那么就有机会减小超能力者们因为打架带来的损失。
至于一方通行半夜曾经出现的十秒钟引起了异能特务科的关注这件事，随着食蜂操祈对上层的渗透，影响肯定也会被抹除到几乎没有。
而与此同时，看着太宰治若有所思的神情，雪原宫真琉终于做完了自己要做的事。
至于太宰治会思考到哪里，想不想主动地把他的某个马甲坑进武装侦探社，那就不是雪原宫真琉能掌握的范围了，他尽力了。
自己找机会进，不是上乘方法，让别人用计请自己进去，才不会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