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才十八岁啊
绿衣跟着西天在嘉城丹学院周围转悠了一会儿，倒真像个邻家妹妹，乖乖巧巧的。
但西天遇到了一个很不想看见的人，至少不想在这个容易引人误会的情景下见到此人。
可偏偏见到了。
“狗贼！”
“这就是你选择嘉城丹学院周边的原因吧？”
“老娘天天累死累活到处跑，尽心尽力给你记录。”
“好狗啊好狗，你竟然在这儿……在这儿勾搭小丫头！”
张燕老远便骂起来，一股脑冲过来。
那架势，与妒妇一般无二。
街上的行人都被惊动了，齐齐望过来，大抵是觉得有一出原配抓小三的戏码即将上演。
绿衣脸羞得通红，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燕伸出胳膊隔开绿衣，瞪着西天。
“你就是这样检查嘉城丹学院周边的？”
西天倒是不慌，本来自己也没干啥，而且自己真的是来检查的啊。
“我检查了啊，有问题吗？”
张燕瞥了一眼绿衣，转头问西天：“那这是怎么回事？”
“嗯……我妹，就是认识你之前认的。”西天回道。
“你你你，你撒谎！”张燕气急，“什么妹妹，我都不稀得说你，你那是把人家当妹妹吗？”
“啊，是！”西天点头。
“你下贱！”
张燕骂了一句，问道：“人家才多大？”
“呃……应该是十七八吧，对吧，绿衣？”西天问道。
绿衣点头道：“十八了。”
“她才十八岁，十八岁啊！”张燕恶狠狠瞪了西天一眼，又问道，“你多大了你！”
“啊……我二十了。”西天回道。
“你都二十了！人家才十八！”
张燕话一喊出口，忽然感觉有点别扭，这个茬没找对。
“好像……嘿嘿，也没差多少哈……”
她很尴尬，又恼道：“那你也不能让我去忙，你搁这勾搭小丫头，你还有良心吗？”
西天点点头：“有啊。”
“气死我了！”
张燕扭头走掉。
绿衣不太能理解这个情况，问道：“她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工作压力大吧，能理解，作为领导，让下属骂两句舒缓一下内心压力，也是可以的。”西天回道。
绿衣下午有课，就没有跟西天逛太久。
西天差不多把嘉城丹学院附近区域都查探了一遍，对于私设防御阵法之事有数，才施施然回住处。
张燕似乎在房间里生闷气，一晚上都没出门。
西天只能自己去找她，要来这些天她记录的信息，打算整理一下。
张燕眼睛通红通红的，把一叠记录好的纸递给他，一句话也不说。
西天只道是她还在生气，也不知如何说，甚至不知道为啥。
拿了记录回自己房间，西天开始梳理张燕记录的信息。
这些天也就是找点皮毛问题，只能烦人，没什么大作用。
西天准备拿防御阵法这种涉及到私收贿赂的事情来给他们提提神，让他们知道咱也会动真格。
只有逼一逼他们，他们才会急着拉拢余仲量，通过余仲量来让西天看在发小情面上松一点，亦或是把西天也拉下水。
总之，要加速他们跟拉拢余仲量的进度，快点儿把余仲量弄成“自己人”。
把张燕记录的信息梳理一遍，西天发现，光是张燕能问到的，近一年内都有一千多家布置防御阵法的。
这只是能问到的，有多少问不到的，就不清楚了。
西天可以笃定，在私设防御阵法这件事上，嘉城的官府人员是捞了油水的。
只要自己一捅，要么去拆掉，要么想方设法按照自己的计划去走。
西天有个粗略打算之后，倒头便睡，加班那是不可能的，睡不好的话怎么工作，先睡再说。
西天醒来的时候都错过了点卯的时辰，但料想娄琛也不会因此找他麻烦。
慢吞吞吃过早餐，西天来到尉廨，找了些空白纸张，将张燕的记录铺在一旁，慢慢分类誊抄下来。
至于为啥昨晚不抄，一是因为那不是上班时间，坚决不干事，二则因为他就是要给娄琛他们看，让他们慌。
这种等死的感觉可比突然被砍死要更让人难受。
西天来嘉城也快十天了，娄琛还是第一次见西天安安静静坐在尉廨里办公。
他很不理解，这家伙转性了？
但当他假装从西天的办公房间路过，偷摸用余光一瞥，顿时不能镇定了。
他知道张燕每天在干啥，所以清楚西天想从什么角度给他来个狠的。
他也做好了防备，让下面那些因为私设防御阵法获利过的人把事情抹干净。
西天只要拿不到他们从中获利的实质性证据，那最多也就是拿着“监管不力”的理由来闹腾。
这无所谓啊，改呗，慢慢弄呗，反正也只能恶心人，又不能真的把我办了。
可就因为娄琛知道西天要从什么角度搞事，也做好了防备，也有了心理准备，此时才更难受。
我都做好准备了，你快搞事啊，早点搞事，我早点心安。
这就像我知道你大军要进攻我，我都做好防御工事了，每天严阵以待，结果你就隔远处晃啊晃，你就不进攻。
你在玩我吗？
娄琛有一句mmp不知道该不该讲，最终还是忍着没有讲。
西天誊抄得累了，出门去溜达一圈，顺便把尉廨门口守门的差役训了一顿，就因为人家打了个呵欠。
连带着门口的黑狗都被他踹了一脚。
“狗东西，你吃的也是朝廷粮，一天一块灵石的标准，就搁这趴着睡觉？”
西天骂了一句，黑狗畏畏缩缩夹着尾巴，眼中满是委屈与不解。
这是个人吧？
这是个人吗？
“你再骂一句？”西天瞪着黑狗。
这狗快成精了，贼壮实，油光滑亮，颇具灵性。
“呜……”
黑狗埋着头，蜷缩在角落，不敢再看西天。
旁边差役赶紧收回眼神，生怕自己也遭这么一下。
西天回到尉廨，发现娄琛不在，便懒得继续誊抄了。
本来就是故意给娄琛看，娄琛不在还有什么意思。
算了，也快中午了，先去嘉城丹学院去见见绿衣说的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