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敌后
国防军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喜讯一直在刺|激着罗玮,被这些消息所鼓舞的罗玮在日本人面前显得更加谨慎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完成:“后藤大人,载沣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他好像显得很害怕,对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战斗力也有所怀疑,我建议,趁早处置了他,免得动摇军心。”
罗玮笑了下,这正是他想听到的,自以为聪明的日本人。但他更加恭敬地道:“大人英明,政治我的确不懂,我只懂如何为日本效力,既然载沣的存在对我们日本至关重要,那么我建议不妨将他送到了日本,除了应对突发事件,也可以更好地控制住他!”
“那些猪!”后藤新平咬牙切齿地说道:“帝国大好的局面眼看就要毁在他们手里,他们将成为日本的罪人!可怜的西园寺首相,在地下也一定不会安宁的。问我要武器,粮饷,近百万大军啊,我到哪去弄这些东西?难道军部真的要让优秀的日本士兵全部葬送在这里才会清醒吗?”
12月3日,“东北惊雷”战役到了尾声,大规模的战斗已经变得稀少,西丰一线日军被全部打垮,吉林的日本援军龟缩了回去。整个战役共击毙日本满洲军代理司令黑木惟贞中将以下65000余人,俘虏7000余人,在东北经历过甲午战争,日俄战争有作战经验的日本老兵,在柳波成的连续两次打击之下几乎伤亡殆尽。与之相反的,第2集团军的士兵却得到了战火的锻炼,迅速成长起来。
其实杜跃生也不是很明白元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必须无条件地服从领袖的指示,也许上面自然有上面的想法吧。现在回想起来,日本人的一切动作似乎都是按照领袖设计好的路线在行走,领袖好像有一种洞察先机的本事,也许当时看起来不经意的一步棋,随着时日地推移,很快就显示出了它的奥妙。
好容易让惊慌失措的载沣安静下来,回到住处的杜卫,现在应该叫他杜跃生了,迅速召集了郑来福和王亚樵。
“后藤君,军部的指令一封接着一封,很难应付。”鬼山井鸠同样忧心地说道:“根据我们的情报,就在不久的将来,支那人在东北的全线反攻即将开始,我对大日本帝国在满洲的前途感到非常的不乐观。那些新到的士兵空有满腔的热情,却缺乏必要的训练,有的部队甚至连武器都没有发齐全,而要我们想办法解决,军部的人是不是疯了?”
进入辽宁境内的日军也绝望了,到处都是中国人的军队,到处都是穿着藏青色军服的军人,无论从哪突围都会遭到无情地射杀。中国人的军队从四面八方杀来,把他们切割成了一块一块,然后迅速地绞杀。进入中国后,这些骄狂的日军第一次感到了害怕,曾经打赢过和俄国人战争的他们,终于领教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铁军。
“罗桑,载沣那的情况怎么样?”后藤新平从纷乱的思维中拔了出来,向他所信任的罗玮问道。
再次打退了吉林日军进攻的一营长陆华点着了根烟,美美的吸了口:“这是今天第几次了?”
顺手把半截烟递给了那个战士,陆华骂了句:“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蒙了老子多少烟我可给你们记着呢,打完了仗一个个别想跑得了。”
鬼山井鸠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很同情后藤新平的境遇,可是他又能帮上什么忙?
扼守在阵地最前沿的营长陆华身边只有一个排,此时一番恶战后,这个排也只剩下了8个人。陆华靠在机枪上,重机枪的子弹打光了,他操起了一支步枪,大声命令道:“准备好刺刀手榴弹,要死死在一起,记住我们是民族独立军的老底子,记住我们是打不跨的铁军!”日军冲上来了,陆军这8勇士象饿虎一样扑向敌人,刺刀在闪亮,从一个日兵身上拔出又刺向另一个敌人,手榴弹在敌群中爆炸,8勇士一直坚持到了天黑,始终没有让日军前进一步。
“九光,冷静一些。”杜跃生说道:“你的想法不是很现实,越是到了胜利的关头,越要保持冷静。总部已经来了命令,命令我们一是要保证城市地完整,二是要监视好日军的行动,另外还给我们委派了一个任务,不能让载沣有什么闪失,要鼓动和确保他撤退到日本。”
成建制的日军开始向扼守着咽喉阵地的国防军冲击,企图打开一条血路逃回吉林,吉林方面的日本援军也象在狗急跳墙,没有任何战术的用人海冲击着国防军阵地,想接应对面的日军。
王亚樵的眼睛马上睁得大大的:“我没有听错吧,还要保护他去日本?难道让他在日本再成立个‘满洲国’?”
杜跃生笑了一下,这个激进的党卫军军官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情报工作,他满脑子想的只有杀戮和鲜血,也许把他放到战场上更加合适。
“咱们不用考虑那么多,”杜跃生把思绪拉了回来:“我们这些情报人员必须要无条件地服从一切指示,不折不扣地完成一切任务,不该想的就不要去想。何况,保护载沣去日本的任务也不是由我们来完成的。”
日军的士气终于被打光了,他们绝望地看着对面,明明已经很近了,但就是无法突破国防军浇铸起来的钢铁战线。
“你无法相信这个年轻的将军在东北决战时才年仅二十二岁,身配中将军衔的他,也许不到三十岁就能够带着元帅的军衔昂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虽说帝国的元首以喜欢启用年青将领著称,但二十二岁的年纪就单独统帅千军万马驰骋在战场,还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后藤新平想了一会,点了点头:“你的意见很好,载沣绝对不能落到中国人的手里,无论如何也不能,罗桑,这个事情你去安排一下,一定要先想法稳住载沣的情绪。”
西丰一线的数万日军已经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覆灭的命运,失去了指挥的他们象一群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逃窜,自行突围。有的时候最后的疯狂往往是最可怕的,面对丧失理智的日军,胜券在握的国防军还是遭到了强劲地,也是最后地冲击。
不得不承认,东北的两仗柳将军打得太漂亮了,日本人在面对他的集团军时,愚蠢的一次又一次踏入将军早就设好的陷阱之中,好像日本人的存在就是为了成全柳将军的赫赫战功。东北的两仗,一直到‘东北惊雷’为止,意义并不在于歼灭了多少敌人,而是让整个东北的日军战斗力大幅度下降,无数有战斗经验老兵的阵亡,东北的局势正在发生着重大的变化,胜利的天平已经严重地向中华帝国倾斜。
这个问话让杜跃生非常不满意,秘密战线上的很多事情不该问的就不能问,不该自己知道的就不用去知道。不管从哪个方面看,王亚樵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情报人员,以后一定得建议领袖把他调离情报战线,否则将有可能对组织造成危害。
我发誓我喜欢柳将军,从他崭露头角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关注着他,这个青年将军,还会给我们带来多少奇迹呢?”
“皇上,皇上,日本人又败了!”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了载沣的“皇宫”。
就在杜跃生指挥着一切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一场针对他们的危机正在悄悄走进。
“小日本的第7次进攻了。”一个断了腿的士兵爬了过来:“营长,烟给我吸口。”
“没用的,没用的!”载沣连连摇头,对日本人和日本军队盲目信任的他信心被前线一个接着一个的败报彻底动摇:“李国勇的贼军太厉害了,那个,那个叫柳波成的,简直就是魔鬼出身,日本挡不住的!朕要退位,朕要退位,传皇位于太子!”
看着“隆光帝”的丑态,杜卫勉强安慰着他:“陛下不必过于惊慌,在满洲日本还有近百万大军,足可一战,实在不行,臣誓死保着陛下,必不让陛下有任何闪失!”
王亚樵问道:“怎么,在这除了我们还有其他特工在活动,我怎么不知道?”
东北的战局进展得越来越快,国防军很快就将打到吉林,东北的收复他们已不存任何怀疑,现在的问题是,怎样配合即将到来的国防军的进攻。
后藤新平无力地瘫倒在座位上,只觉得头快要爆炸了。
听小太监说完,“隆光帝”载沣面色如土,两只手哆嗦着不停:“8万日本人,就这么完了?死得干干净净?该死的敌人就快打到帝都了,怎么办,怎么办?”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杨家窝棚阵地。
“我的看法很简单,刺杀,坚决地刺杀。”王亚樵杀气腾腾地说道:“把那些指挥官全部干了,我看日本人还怎么打仗。”
一战歼灭奥保巩,二战歼灭黑木惟贞,让十余万日军覆灭的柳波成,也开始被各国军事观察家所注意,这个未来的“中国战神”,在战场上导演着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就象战后菲舍尔少将所说的:
在南满洲铁道株式里,总裁后藤新平焦躁地来回走动,东北局势的变化太大了,似乎是一眨眼,大日本帝国在满洲的优势全部丧失。军部那些该死的激进派军人们,是不是在用屁股想问题?日本的经济,怎么还可能支撑起一场如此大规模的战争?在初战失利的时候,应该立刻请英国人介入,逼迫中国政府谈判,可以适当地放弃一些土地,确保日本在满洲的既得利益,然后慢慢到恢复元气,等待有利时间再和中国打一场打仗,这才是上策。当初的西园寺公望政府也正是如此做的,可惜首相大人却被那些满脑子战争的军人活活夺走了生命!
“不,罗桑,你是一个优秀的情报人员,对日本的忠贞也是我们所器重的,但你不懂政治。”后藤新平说道:“载沣的存在对我们有着重大的意义,同样满洲国的存在也将使李国勇的心头始终有一根刺,以后你慢慢会明白的。”
没有正面回答王亚樵问话的杜跃生说道:“就到这,我们三个立刻分头行动,老郑你密切关注载沣的动静,在接手的特工没有到之前,千万不能让他出事;九光,严格掌握好近卫师,适时把那些八旗子弟隔离起来,避免对我们的行动造成危害。”
满洲的战局实在太恶劣了,所谓的胜利只能欺骗一下国内那些无知的民众,眼看着中国军队就要开进吉林了。是的,日本在满洲还有大量军队,并且一船一船的部队正在运往这里,可这又有什么用?战争并不仅仅是靠人多就能取得胜利的!士兵要吃饭,打仗要子弹,这一切从哪来?军部指示南满洲铁道株式要为满洲的军队解决掉很大一部分军需,可是这群猪,根本就不考虑满洲的现况!到处暴动的中国人,满洲的中国人出奇地不配合,反抗在各地发生,还有无处不在的土匪,神出鬼没地屠杀着日本军人。
杜卫和郑来福被载沣紧急召进了皇宫,六神无主的载沣失态地一把抓住了杜卫:“爱卿救我,爱卿救我!”
哄笑声中,日军又冲了上来。陆华又骂了声:“就是不想让老子安生,干你个小日本!”他亲自操着一挺重机枪,向蜂拥上来的日军猛射,这次日本人的势力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猛,好像不把这个阵地冲垮了誓不罢休。陆华手里的重机枪在颤抖,枪口打得通红,弹壳落满了周围,日军的尸体在阵地前快要堆成了小山。守卫着杨家窝棚的1营不知道这样的战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但抱定了哪怕只剩下了一个人,也绝不让日军跨过阵地的他们,决意誓于阵地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