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封爵、合作”
发匪被咱们困在金陵一线，看起来根本无从发展，简直就是奄奄一息，可是仔细向来眼下发匪却反而成了最安全的了。
“会的，一定会的。”张震没有一点犹豫，脱口说道：
“两江之地有张帅，两湖之地有曾帅，互为呼应，都是一般值得庆贺的事。”莫黑替大帅把曾国华迎了进来，请了坐下。
“晋封尚书令莫黑，西石亭侯！”
“不是你的提醒，我倒几乎忘了。”张震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这个，晋封夏侯清为折冲中郎将……”
而恢复这一封爵制度也是莫黑一力请求的，所谓十八级爵位即为王、公、侯、伯、子、男、开国郡公、开国县公、开国郡侯、开国县侯、开国侯、开国伯、开国子、开国男、乡侯、亭侯、关内侯、关外侯。
张震浑然没有注意部下表情，只是笑着说道：“你们一个个当将军的当将军，封爵的封爵，再不济也是个都尉，现在都该心满意足了吧？”
随着太平天国左军主将李世贤的投降，战场上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看到两名部下一愣，张震笑着说道：
打发匪，清军打不到，打咱们，清军又没有把握，想来想去，也只有屡吃败仗的湘军可以当成软柿子捏了，这打湘军可对满清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一来这湘军看起来是最好打的，二来只要能够打败湘军，收复两湖，又可以大长满清原本低迷士气，够得上咸丰好好吹嘘上几天的了，所以这湘军咱们是非利用不可的……”
做为大帅手下第一谋士的夏侯清，只被封了个中郎将，地位位列将军之下，而且甚至没有封爵这可有些让人看不太懂。
要让曾国藩听咱们的话，帮咱们死死挡住清军主力，就非得大力帮着湘军不可，湘军要什么咱们就给他们什么！
“晋封谢逸奋武将军，关外侯；张荣沅奋翼将军，关外侯……”
莫黑应了一声，接着说道：“此外，我们知道湘军目前遇到了一些困难，故此再供应曾帅银二十万两，以及粮食若干……”
这一番话引得群情汹涌，就见司马启明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些战死的人再也看不到胜利的到来，那些还活着的人，庆幸自己还能呼吸到这样的空气。
等到部下说完，张震却在那里微笑着说道：“没有那么严重，这事我已经有了安排，发匪虽然暂时没有发展余地，可是咱们还有一个湘军可以帮忙！”
“请大帅称帝，请大帅称帝！”
……
曾将军，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为了确保双方合作成功，你也看得出来，我们的确已经做出了很大牺牲，不能够再有什么让步了。”
曾帅要想拿回武昌，不过是担心一旦满清进攻，我们湘军会由武昌为中转点，大举发兵袭击曾帅后方而已。其实我们要真想打，又有哪一处不能进军，难道非要靠着一个武昌？可是既然曾帅心里有了这份顾虑，我也不能不为曾帅考虑，我认为撤兵当然可以，但不是全撤，交还武昌也可以，不过不是全交……”
曾将军，这新的雪茄是姓张还是姓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怎么样才能不被当成一堆灰烬。”
“晋司马启明为奋威将军，关外侯！”
一众将士喜笑颜开，忽然就听大帅说道：
“大帅，何不称帝！眼下我军大胜，水陆两师士气高昂，若大帅趁此良机称帝，必能振奋天下军民之心，职下等原引十万雄兵，直捣满清京城，恢复大汉江山！”
至于在武昌的兵力状况，咱们谁都不在里面安放重兵，每家只在武昌安放一千人的警卫力量，如此对双方来说都构不成什么威胁。
再也没有继续战斗的必要了，太平军的人心散了，太平军的战斗力散了，整个太平天国的骨架都快要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散了。
见曾国藩不知所措，张震笑道：
正在那里商量，部下忽然进来报告湘军将领曾国华到了，张震脸上笑意更甚，环顾部下：“我原本以为还要过几天才能到，可没有想到来的那么快！”
“我知道你们都想当开国功臣，可是这事却不能急，十万雄兵直捣北京？少了，少了，我看再加十万也未必够用，满清还没有到一打就垮的地步……
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莫黑这话大有道理，一众将士略略带着一些失望，沉默在了那里，哈哈笑了两声，张震说道：
这一个夜里，李秀成和天王洪秀全在一起整整呆了一个晚上，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一些什么，一直到了天色大亮的时候才看到李秀成从宫里慢慢走了出来……
一众原本喜气洋洋的将士互相看了几眼，这道任命可有些古怪了。
就算张震强行霸占武昌不走，湘军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而现在张震提出的这个办法，其实对湘军还是有利的。
张震的话才一出口，顿时大营里所有将士脸上一齐露出了欢欣鼓舞神色。
张震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什么话就说罢。”
还有一点，京城里那些当初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王公大臣的子嗣，也该帮咱们做些事情了，让他们的老子去朝廷里说，这湘军的危害，可比咱们要大得多了……”
“大帅，咱们新近连续取得胜利，众将都是兴高采烈，可是职下心里却惶恐得很，职下以为，咱们军政府的末日就快到了……”
火炮、火枪、银子，都得源源不断地送到曾国藩那里，让曾国藩和满清打的热热闹闹的，咱们天塌下来不管，只管埋头做咱们自己的事情。
“大帅，尚书右仆射方玮明来了。”才刚刚回到大营，就见方玮明走了进来，这次方玮明也被封为关外侯，正是意气风发，莫黑恭喜几句，就听方玮明说道：
曾国华急忙谢了，面带感激说道：“大元帅的这份心意，我们必然不会忘记，不过，曾帅还有一个请求。
话音未落，就听张震说道：
“曾帅这个要求有些不合理了吧，咱们还得仔细商量。”张震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手里把玩这那根雪茄说道：
张震站了起来，看着外面天气微笑说道：
晋封了，终于开始晋封了！在军政府刚刚成立的时候，这些将士官员就都已经知道，军政府恢复两晋之十八级爵位制度，只是却还从来没有人能被册封。
率军进入四川的石达开依旧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而在这一场军政府成立之后，面临的严峻战争中，无数将士都为此立下了卓越功勋。
可是下一场战争什么时候才会到来，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
“这事职下也已经想过了，形势的确堪忧。”莫黑点了点头，说道：“过去是咱们隔岸观火，现在却成了发匪隔岸观火。
张震没有说话，以目视莫黑，莫黑微微一笑，说道：
“秀成，天国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朕的翼王抛弃朕走了，现在就连世贤，世贤也就这么离开朕走了……”
可是要想解决，却也不太容易，金陵发匪经营已久，没有充分准备，没有强大兵力，很难在短时期内攻克，而这个时候我们却还必须分兵阻挡清军……”
随着张震声音不断响起，一个一个将士的名字出现了在大帅嘴里，一个一个在战场上浴血搏杀的军人，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奖赏。
“将军，合作是需要双方都有诚意的，军政府的诚意，已经明确无误的放在了这里，现在，是曾帅拿出诚意的时候了……”
“少了，少了，既然要表达咱们诚意，这么一点东西怎么够？我看，在原来基础上再翻上一倍那还像点样子！”
“屁，你们也就这点出息了，封个小小的关外侯算个屁！封个小小的将军又算个屁！还有更大的爵位在等着你们，还有更大的将军位在等着你们，等到哪天打到北京去了，赶跑了那些留着辫子的人，你们一个个都是大将军，是亲王！”
虽然目前只封了一个十八级爵位中最低的关外侯，但这却代表着军政府封爵正式拉开大幕……
上瘾，一样上瘾，你说古往今来有哪个人不想当皇帝，不想得到这个天下的？可是起初抽着好抽，可是越往后面，就会慢慢地被燃烧干净，最后化成一堆灰烬，等那个时候，可就得换上一支新的雪茄了！
见曾国华面露为难，张震忽然一笑说道：“不过，我倒有一个办法，既然能够使曾帅消除心里上的戒心，又能使大家满意。
李世贤，忠王李秀成的堂弟，从天京事变和石达开出走之后，天王一手提拔起来的最重要的青年将领。
“我家大帅早有安排，咱们过去的那些不快让其烟消云散，从现在开始咱们两家就是盟友，一方有难，另外一方必然全力相助，而为了表达我方诚意，大元帅特别命令先行调拨火炮十门，火枪一千枝，火药两千斤，枪子两千斤，以供湘军使用，不知……”
张震尚未说话，就听莫黑说道：“诸位，眼下大帅称帝还不是时候，我三省之内尚有发匪，目前连番得胜，形势虽然有所缓解，但内有发匪，外有满清，尚不容乐观，这个时候称帝，极易让我们成为各方靶子，从而让原本缓解的形势再度变得严峻起来……”
“我在不久之前给曾国藩写了一封信，劝告曾国藩带着湘军独立两湖，这样一来清廷和咸丰小子一旦知道，非得大乱不可。
曾国华在那想了一会，说道：“大元帅，请容我回去汇报一下之后再做答复，不过，想来我家曾帅也是不会拒绝的。”
“天国是出了天大的问题，而且这甚至会导致天国的崩溃！”一脸憔悴的李秀成，一点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曾国藩非但会反，而且一定会来求助咱们，虽然咱们杀了他的弟弟，几次重创他的湘军，可是在利益面前，他一定会暂时把这些事情忘记的。
“莫黑，这西石虽然封给了你，不过咱们话可得说在前头，那里的百姓税收等等还是归军政府管辖的，你可从你的封地里收不到一石谷子，拿不到一两银子……”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番话居然引出了众将士要自己称帝的话来。
大家都有点耐心地等着，咱们在这积蓄力量，坐等天下大势发生变化，又慢慢武装自己，一旦等到时机成熟，有的是你们建立功勋的时候！”
“大元帅的比喻深刻，深刻。”曾国华听了连连点头，过了一会说道：“不知大元帅对于两湖独立之事，有何好的见解？”
“大帅用湘军和两湖当成缓冲，缓解咱们军政府压力，大帅深谋远虑，职下佩服。”方玮明在那想了一会，说道：“只是这曾国藩素来以正统君子形象示人，要想让其反了……”
张震让人上了茶，开门见山说道：“曾将军此来，可是为了两湖独立之事？”
并不仅仅是因为李世贤的突然投降而散的，而是长久以来积累着的矛盾的一次总爆发而已。
“大元帅，多日不见，愈发见得丰采，百战军屡战屡胜，军政府气象更新，曾国华在这代我家曾帅向大元帅贺喜了！”
这的确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之前根本没有人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整个太平军都彻底处在了崩溃之中，完全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一口气封完了所有有功将士，张震目光落到了一边莫黑身上，看了莫黑许久，然后慢慢说道：
这一任命既在意外之外，也在情理之中。莫黑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任何一场战斗，却被封为了亭侯，但以莫黑现在的身份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一个亭侯，也还说的过去。
武昌乃是湖北要紧所在，眼下却在大元帅的手里，曾帅的意思，是大元帅能不能将武昌归还于我们湘军……”
“武昌可是咱们拼死拼活打下来的，不知死了多少将士，就算我今天在这里答应了，只怕武昌那些前线将士也不会同意……”
曾国华和张震也算是老相识了，此时一见张震，想到不久之前双方还杀的你死我活，不禁脸上稍稍红了一下：
战争结束了，以诡异方式开始的战争，又同样以诡异的方式结束了，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走的那么突然，有的时候让大多数人甚至没有能够准备好。
当消息传到那位高高坐着“皇位”上的洪秀全耳朵里之后，原本很多人都以为天王会雷霆大怒，甚至会直接下令抓捕李秀成，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天王居然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把李秀成请到了自己面前：
曾国华大喜过望，以往最让湘军头疼的就是武器粮饷，眼下张震出手阔绰，一下就解决了这些大问题。
莫黑和方玮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位大帅要是做起生意来的话一定发财。
好，发匪还没有平定，三省倒已经独立了，三省之乱还没有解决，两湖又再度出事，我想咸丰小子现在只怕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那团团乱转呢。
九江、帅营……无数将士都在为此浴血奋战，抛头颅洒热血！
张震提出的办法虽然闻所未闻，不过曾国华也非常清楚，张震能够做到这一步，的确已经很不容易了。
“谢大帅！”莫黑谢了之后忽然问道：“大帅晋封将士官员，为什么没有听到夏侯清的名字？”
没有想到这位大元帅说话如此直白，曾国华略略有些尴尬：“大元帅，曾国华的确是为了两湖独立的事情来和大元帅商议的……”
张震点了点头，拿出一根雪茄点上，用力吸了两口，慢悠悠地说道：“雪茄这个东西，抽了容易让人上瘾，有的时候我忽然想到，这天下可不也和这雪茄一样？
战场上静悄悄的，双方阵营壁垒分明，士兵们在军营里有些懒散的到处走着，一点也都看不出就在不久之前这里才发生过惨烈战斗。
这好像在一个火药桶上扔下了一个火把，“轰”地一下就把所有人的情绪点燃：
在外，有咱们帮他们顶着清军，清军非要打败咱们，才能继而剿灭发匪，这就变成了咱们和清军浴血苦战，发匪却可以高枕无忧的局面！”
“我的意思是让出武昌一半给曾帅，我们只要半个武昌，曾帅又拿半个武昌，大家相安无事，不光这样，武昌还能做为我们双方的一个联络点，缓冲地点。
“职下代夏侯清谢过大帅！”莫黑不紧不慢地说道。
方玮明调整了下自己呼吸，说道：“大帅，原本咱们是利用发匪和满清朝廷的战争，来趁机武装咱们自己，可是现在一切可都变了。
却又听张震忽然笑道：
而现在这个被寄予厚望的青年将领，却成了敌人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