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林从音
也不知道沈戚那人是如何跟陛下说及此事，今日下朝后陛下单独着他谈话，言语之间的意思很明确，沈蒋两家的婚事作废。
依照陛下的意思他也不能让沈家嫡长子日后没有嫡子，蒋毅也不能保证日后小妹能生下嫡子，毕竟她的确身体受了寒气在子嗣方面有碍。
“白日梦，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跟沈戚的婚事是陛下的意思，难不成沈戚还能违背圣意。”
蒋闵柔丝毫不怕沈戚不想跟她成婚，有陛下做主他愿不愿意本就不重要，她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眼看到现在人还油盐不进，蒋毅也不再隐瞒不顾蒋夫人哀求的眼神道：“陛下是什么人，他早有决断我们两家本就不曾交换庚帖，如今出了这种事你以为还能跟沈戚成亲，笑话。
太医亲口所言日后你子嗣困难。”
“闭嘴，毅儿你此番话至闵柔于何地，她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蒋夫人捂住女儿的耳朵，训斥着儿子，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到了如今的地步，女儿本就伤了身体儿子还在不依不饶。
此事分明是有人故意要害女儿，儿子为何要紧抓着女儿的过错不放，纵然她有过错又如何，当哥哥的就不能护着妹妹。
面对蒋夫人失望的眼神，蒋毅刹那间有些恍惚，他冷笑一声闭上眼睛，片刻后再次睁眼。此时的他眼尾泛红，眼眸中散发着冷意。
“亲妹妹，娘，她可曾有把我当大哥。”
蒋闵柔推开蒋夫人的手，大声嚷嚷：“我何时不曾把你当大哥，你说啊，你说啊。”
失望，灰心，复杂的情绪不断交织在蒋毅心中，忽然觉得说任何话都没有意义，蒋闵柔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娘只会护着她。
既然如此他说的再多又有何用，蒋毅攒满失望转身离开。
“你不许走，把话说清楚。”自觉委屈的蒋闵柔抓住蒋毅的手不放，不让人离开。蒋夫人没有阻止在她心里此事是儿子不对，是女儿受了委屈。
“放手，蒋闵柔你别以为从音小产的事情有爹娘帮忙遮掩我就无法查出真相，你扪心自问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大哥。”
余光中蒋毅瞧到娘亲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就算如此她还是张口维护小妹。
“毅儿事情不是你的想的那样。”
蒋闵柔此时也心虚的放开蒋毅，眼珠子转个不停想着如何才能打消大哥的怀疑。
见她们母女二人还是这番做派，蒋毅只觉得心累，他挥挥手，道：“娘你不用替她解释，就算当初的事她不是有意，难道就能抵消那孩子一条命不成。
两年来她是怎么做的，可曾对从音有一丝歉意，可曾有一丝悔悟，没有，娘她没有。”
说完蒋毅离开，蒋夫人有心想阻拦几次张嘴也没能说出一个字，儿子离去的背影让她心里止不住的发慌，总觉得这一次不能让儿子走。
在她抬脚去追的时候，衣服被女儿拉住。
“娘，大哥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是被表姐利用，大哥怎么能怪我。太医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信，怎么会子嗣困难，定然是太医的医术不到家。”
蒋闵柔整个人说话颠三倒四，看上去有些疯癫，像是被打击的不轻。她这个模样蒋夫人怎么可能离开，心里都跟刀割一样恨不得把桃枝拉出来鞭尸。
“一个太医不行就换一个，你爹已经派人去找薛神医，闵柔别怕娘在。”
蒋夫人温柔的抱着女儿，嘴上说着安抚的话，好一会儿才让人安静下来。
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林从音正在温暖的阳光下做着小衣服，看上去温柔宁静。
蒋毅回来的时候，那些失望，心累慢慢被眼前的这一幕治愈，下意识放轻脚步，尽管如此还是被林从音发现，她笑着道：“夫君，你看我做得小衣裳，也不知道孩子穿着合身不合身。”
“可辛苦，若是辛苦这些小事让丫鬟去做。”
听到蒋毅这么说，林从音脸上的笑容更甚，摇摇头说：“不辛苦，是我想替孩子做些什么。”
光是看着都能知晓林从音对孩子的看重，想到近两日找到的线索蒋毅不知道该不该询问，要是真的是妻子暗中对小妹下手此事如何是好。
似乎是察觉到什么，林从音忽然道：“夫君，你还记得那个孩子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想到当初那个已经成型的胎儿，他的心中一痛此事是蒋家对不住从音，对不住那个孩子。
“不怕夫君笑话，八百三十一日，每一日我都在替那个孩子祈福，夫君要是难做不如和离，腹中的孩子必不会留在蒋家，你知道的有她在我不放心。”
林从音从容不迫，异常淡定的松开跟蒋毅牵在一起的手，在小桑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等着蒋毅给出的答案。
望着那平静的眼神，蒋毅肉眼可见的慌乱，他从来没有想过和离，说话的时声音都在颤抖：“休想，此事交给我来处理，和离两字你万不可再提。”
大约是怕听到不想听的慌，话音刚落蒋毅便匆匆离开，看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林从音嘴角微微扬起，和离不过是下下策。
“东西准备的如何，夫君吩咐送些赔礼去沈家，那姑娘也是个有福的日后。”
小桑笑着道：“那姑娘哪里比得上小主子有福气，也不知道京城哪家会倒霉，奴婢可等不及要看戏。”
“顽皮。”
主仆二人跟打哑谜一样说的不清不楚，只有二人心知肚明，蒋闵柔那身子想嫁给高门是不行，除非她愿意做继室填房。
以她那个性子定然是不会同意，如此一来她必定低嫁，就是低嫁也未必能找个好人家，毕竟谁都想要嫡子不是吗。
二月初， 张云收到蒋家送的赔礼，是一副金丝红宝石头面，少说也要二百两银子，不得不说此物送到她的心上。
“喜欢？瞧着你平日也不爱这些。”
沈戚瞧着张云头上简单朴素的发簪，连个耳环也不曾有，还以为她不喜欢华丽花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