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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筹划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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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乌眼神寂寂不语,楚昭昭一瞬心虚得不行,屏息不敢动。

    她怕自己被发现端倪,只有那双透亮瞳仁悄悄瞥他眼,再若无其事收回视线。

    半晌,见他喉结滚了滚,道了句胡说。晏乌没细问她哪里怪了,只是起身擦了擦手,回来继续给她捂肚子,把她的九连环又缠到一块去了。

    晏乌白日当值,夜里也总在看书,今日却好像没多少心思再看,多久了也没见他翻过一页。

    他身形高大,腿一收拢就足够把她整个人容在怀里,有许多时候就是这样圈住她掐住她腰不放开她的。

    楚昭昭在他怀里躺一会就从心虚到了毫不客气,管他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只要自己躺得舒服就好。

    风断续拂过面,迷迷糊糊也有困意上来,楚昭昭困神间好像被人忍不住般捧着脸,衔着唇吻了吻,咬了又咬,含得唇湿红。

    “困…”

    楚昭昭迷糊着,无意识蹭过他脸颊。脸颊腮肉是柔软可怜的触感,唇被人咬的湿软也没什么防备,半张脸躲进他怀里去。

    她含糊喊困,尾音黏着,只是这样看着她,除却春情外就有旁的东西溢上喉口,喉结发痒。

    晏乌尚不细想那是什么,只是吞咽下,忍不住捧着楚昭昭的脸再啄两下卷走水渍,两颗尖牙衔住她脸颊的肉。

    楚昭昭一直是站在人头顶上耀武扬威的家伙,要说她会爱人,应当是什么模样……晏乌难免想到个烦躁的人,阖眸不想了,熄了烛躺在床上,将楚昭昭含在怀里。

    怀里的人睡得不大安分,晏乌腿压住她给她捂着小腹,只是呼吸到底重了些。

    他想女子大多羞怯,而楚昭昭更是其中呆笨迟缓的人。她不如何真心爱人,说不定自己也没觉察自己真心。否则多久前为何花灯上写他的名字,为何现在又这样乖顺蜷在他手下,睡得毫无防备。

    晏乌喉口发烫,将她含得再紧些。楚昭昭嫌热,手在他腰上推推,又划出几道红痕。 晏乌面色平静捏住楚昭昭细嫩的手,捏了捏她掌心软肉,眸色愈发的深。

    半晌,漆黑夜间只有喷洒在楚昭昭耳后的低低声响,许久才寂静下来。

    翌日,晏乌被急召进宫,楚昭昭就发现她院外的侍卫又多了些。

    侍从只说是为了保护好她,楚昭昭却联想到陆永言的话,楚策宁怕是真的要对晏乌动手了。

    这院子被盯得紧,楚昭昭去哪更不方便,更别说在晏乌眼皮底下跑了。

    老太医来给楚昭昭请平安脉时她还在想这个问题,老太医将手放上来时,突然道:“见殿下脉象平稳,微臣也就放心了。陛下特意叮嘱过微臣,要仔细照理好殿下的身子。”

    楚昭昭客气一下,回问:“皇兄近日可还好?”

    却没想到那老太医叹了口气,自不会说圣上龙体欠安,只说贵妃生辰将至陛下牵挂着殿下,又忧心国事,难免思虑深重。

    话都递到这里来,楚昭昭就得进宫关怀楚策宁。楚昭昭顺口找老太医要了些安眠入睡的药物,觉得可以借这个机会去外面考察下偷跑的事。

    她敷衍挑了点给楚策宁的补物进宫,楚策宁尚在御书房同朝臣商议国事,只将楚昭昭安置在偏殿里。

    殿里燃着香,桌上摆着些月饼糕点,楚昭昭没怎么碰,两手撑着下巴努力想事。

    不知道是她犯困还是如何,在这坐一会眼皮就要打架,楚昭昭趴下去了点,打了个哈欠。

    眼尾泪水被只冰凉手指抹去,楚昭昭打了个激灵,抬头见楚策宁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侧来。

    明黄长袍将他气度尽显,那张温润君子的脸怀着兄长之情,体贴问她是不是困了。

    眉眼这样弯着,仿佛有什么随着逆光的眼眸一同阴暗流出来。他仿佛看不见楚昭昭同他之间的嫌隙,想同儿时一般拍拍她的背哄她:“昭昭若困了,不如就留在皇兄这休息片刻。”

    楚昭昭被他这样看着,总觉得很不自在。好像哪错了位,她摇摇头,说了几句关心他的话。

    楚策宁幽幽望着她耳垂,语气低下去:“皇兄没事。昭昭去宣王府走一趟,脾气倒好上不少,也不同皇兄抱怨了。之前不是很不喜宣王世子么?”

    那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他还让我嫁他,现在又说什么怪话。楚昭昭没忍住瞪了眼楚策宁,却没想这鲜活的怒意倒让他眉眼展开些,笑得纵容:“是皇兄不好。”

    “昭昭再忍两天好不好?很快就能回到宫里来,再不想嫁人,皇兄便养你一辈子。”

    “什么胡话。”楚昭昭眉头皱着,楚策宁却很喜欢她这副样子,问:“怎么,昭昭是舍不得你夫君?”

    宫人脑袋低垂着,楚昭昭在寂静和楚策宁的笑中觉察到险意,舔下唇摇头:“我又不喜欢他。我是觉得王府里其他人都是很好的人,他们对我都很好。”

    楚昭昭试探问:“是王府要出事了么?”

    楚策宁指头点了点她眉心,并不回答,只是说:“昭昭觉得他们是好人,皇兄不动便是了。”

    他看着楚昭昭,小巧的乖顺的他的妹妹。从前趾高气昂踩着他的人已经这样长大,呼吸字句都掺着蜜一般绕在她身侧,那样任性的坏心思嘲讽他的小孩,竟然有朝一日也会有其他担忧的人。

    他只要保证宣王府没人能顶上太上皇遗诏空出来的那个位置,其余的宣亲王也好两姐妹也好,他都没有兴趣,也不乏用这点举手之劳去哄一哄昭昭。

    楚昭昭眉头却还没有松开。她担忧旁人的眼神是根错了位的线,楚策宁要将其拨正,让昭昭重新回到他身边来。

    “从前昭昭不是说,嫁谁都麻烦,干脆踩着皇兄过一辈子吗,如今长大就都忘了?”

    那些人不过都是楚昭昭人生中的过客,都是可以舍弃的东西。她难道不知道,只有家人,只有父母兄长的位置才是从来无法替代,缠绕上去了就再也没分开的痕迹吗。

    这些话她都知道不好再说,楚策宁却很信服这两句戏言似的,弯腰同她平视。这副样子跟上次温柔强硬要她嫁人的那面好像切割开来,楚昭昭心里有点毛毛的。

    楚昭昭警惕,眼皮还是觉得很重。她揉揉眼睛,讲胡话骗人:“我没忘。小时候的戏言皇兄这么较真做什么,反正嫁谁都不开心,不如自己一个人去金山上过好了。

    “昭昭想去就去。”楚策宁眼都不眨,哄她似的又赏下几个庄子和金银。

    钱骗到手了,那就先不管楚策宁有哪奇怪了,先收下再说。

    楚昭昭拿到好处要走,楚策宁并不挽留,只是弯眼又问了一遍:“昭昭,不用在皇兄这休息好了再走?”

    楚昭昭回头,宫门大殿的阴影将他全然笼罩,往里看去更是深黑,仿佛囚人牢笼。

    楚策宁,也好奇怪。楚昭昭无端打了个寒颤,那点瞌睡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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