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中枪
“小明，你再撑一会，医生马上就到了，别再说话了！”马文超用手捂住李明明正在流血的胸口哭喊着，“来人啊，医生……医生来了没？”
奄奄一息的李明明抬手支支吾吾的说道：“马……马哥，那玩……”
马文超将耳朵贴近：“小明，你刚刚说玩什么？你别睡，别睡……”
当张强带着医生他们走到楼梯间时，就听见马文超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上来时只见马文超满脸泪痕的抱着地上的李明明，目光呆滞，而那中年男人的弟弟却趴在地上，被武警制服。
“马队，这李明明已经……”一旁的医生向马文超开口道。
“不……不，麻烦你们再检查一下，他才20岁呢，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你们救救他，救救他。”马文超拉着医生的衣角，痛苦的低吼，声线暗哑，眼泪一颗一颗顺着他的面容砸下。
突然，马文超满眼通红的起身，准备往那名年轻男子的方向冲去，幸好张强及时阻止拦下了他。随后摆手示意手下将那名年轻男子押了下去。
此刻张强待在马文超的身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听到马文超自言自语道：“都怪我，是我判断失误，以为他弟弟不足为惧，我以为只有那中年男人的身上有一把枪，我没发现他弟弟的腿上还绑着一把。”
“队长，你也别太自责了，这是突发情况，谁也不能料到。”张强拍了拍马文超的肩膀。
马文超声音嘶哑的大声说道：“我怎么能不自责，他可是为了我挡了一枪才死的，我就不该将相机拿去他那里修！”
凌晨1点，张强将马文超送回了他父母家就离开了。
马文超的母亲看见泪流满面目光呆滞的儿子紧张地问道：“超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妈……”
看见马文超的颓废，她起身去给马文超热了一杯牛奶，还拿湿毛巾给他脏兮兮的脸上擦了擦，转身上楼去叫马文超的爸爸。
“你怎么了，堂堂男子汉，现在这是什么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马文超的爸爸一脸担忧的问。
马文超抬头看了一眼他爸，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他下次不能来家里吃饭了。”
“你说谁不能来家里吃饭了？”
“就……就是李明明，不能来吃饭了，他为了救我，帮我挡了一枪，他死了。”
听到儿子说的话后，父亲瞬间愣住了，瞳孔放大，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隔天在副局刘胜民办公室里。
“文超啊，大概情况我已经在张强那里了解到了，你也别太自责了，有时候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我知道了，副局，我有分寸。”
“你如果一直是这个状态，我可能会考虑让你不再参与这些案子。”
马文超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惊恐的望着刘胜民：“副局，这个案子我是一定要参与的，我一定要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那你现在还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嗯。”
离开刘胜民办公室后，马文超就往审讯监控室走去。
“马队，你来啦？”一名警察开口道。
“那中年男人的弟弟怎么说？有透露是谁指使的吗？”
“没有，他说他也不清楚，都是他那被击毙的哥哥和对方谈的，他就只是跑跑腿。”那名刑警摊开手。
“那名在现场给他哥打电话的号码查到是谁了吗？”马文超盯着监控画面问道。
“查到了，是一个名叫朱尘芳的手机号，已经派人去找她了。”
马文超推开审讯室的门，在戴着手铐的男人对面坐下。那年轻男人看到马文超后，顿时开始发抖，脸色煞白。
“你们当时在逼问李明明要数码相机吗？”马文超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对面。
那年轻男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不过那小子嘴硬，我们什么方式都试过了，他就是不松口，像个大傻子似的。”
马文超猛地敲了桌子一下，大喝道：“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是傻子？”
一旁的记录员也被吓了一跳，心里想着，马队是刑警队里出了名的好脾气，这语气还是很少见到，那年轻男人也太没眼力劲儿了，明知道李明明帮队长挡了一枪，还敢这样说话。
眼看那年轻男人被吓得瑟瑟发抖，马文超继续追问道：“那你知道那通电话里，对面的人跟你哥说了什么吗？”
“我……我不记得了。”
马文超的手在审讯桌上一声一声敲打着：“是吗？要我帮你记起来吗？”
随后假装叫记录员将审讯室的监控关掉。
那男人一见状，马上说道：“你……你们要干什么？我……我记起来了，不过你们要帮我一个忙。”
一旁的记录员心想，还敢跟警察讨价还价呢，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
“你说！”
“你们警方要帮我保护我哥的孩子和我的父亲。”
马文超带着疑惑的点点头。
那年轻男人继续说道：“对方好像跟你有仇似的，威胁我哥开枪将你杀了。”
“威胁？”
“是的，当时我哥的孩子在他手里，不过对方是谁我的确不知道。”
根据那年轻男人提供的情况，警方找到了被击毙那位中年男人的老父亲和他的孩子。不过那小孩说，12月16日下午放学后，有一名身穿黑衬衣的男人来学校接他。声称是他爸爸的朋友，还带他去游乐场玩了，最后还去了24小时营业的汉堡店，后来凌晨一点多的时候，那老父亲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就看见孩子熟睡着躺在门口。
后来警方根据调查，找到了那名叫朱尘芳的女子，目前在一家咖啡店打工。
“你认识照片上的中年男人吗？”马文超在咖啡厅里向眼前的女子问道。
朱尘芳扫了一眼照片：“不认识，他长得好丑，不过警官先生，我倒是看你长得挺帅的。”
旁边记录的张强瞬间无言以对，那是不争的事实。那中年男人长得的确挺丑，怎么可能跟我家队长比，我们马队可是刑警队里出了名的美男子。
马文超无奈道：“你说你不认识？那在12月16日晚上，10点多的时候，你给他打电话干嘛？”
“我没给他打电话啊，我都不认识他。”朱尘芳吃惊的说道。
“我们警方调取了通话记录，就是你的电话号码打给他的。”
朱尘芳皱了皱眉头，认真思考后继续回答：“我真不认识他，没打过。”
“那你好好想想，难道那个时间有别人用过你的手机吗？”
朱尘芳紧锁的眉头突然放开：“对了，那天晚上在汉堡店外，有一个牵着男孩子的帅哥，问我借了一下电话，他穿着黑色衬衣呢，还挺性感。”
在回刑警队的路上，张强和马文超又去了一趟那24小时营业的汉堡店，询问有没有12月16日晚的监控。店家说刚好他店里安装了监控的，不过他说昨天有一个带着墨镜的美女，穿着警服，还出示了证件说是警察办案，已经将那天的监控拿走了。
马文超随即查看了昨天那名戴墨镜女子来汉堡店时的监控，张强他们一眼就认出是那位他们正在寻找的女子。
虽然她穿着假冒的警服，戴着墨镜，但是她耳边的那颗小黑痣，马文超印象很深，因为之前在那女子和汪小聪一起出现过的桃花镇超市监控里仔细观察过。
马文超随即问张强：“派去桃花镇调查李翔说的那位王小丽有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