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天凉苏破？
江寄天抱着程景，不疾不徐地迈步走到办公椅前，坐了上去。
程景感觉气氛有些怪异，开口打破尴尬道：“江总，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江寄天没回答，而是反问道：“这几天做了什么？”
“啊？”
“我没做什么啊。”
江寄天抬手抚上程景的脸，指节滑过他的一寸寸肌肤，幽深的眸子丝毫不掩饰那炙热的欲念。
程景抵触地后撤。
江寄天察觉到他的抵触，垂眸略带几分自嘲地笑了笑。
他压下心中的苦涩，“我于你而言，没什么重要是吗？”
他眼眸猩红，嗓音低沉，抬着的手微微颤动几下缓缓放下。
可手还未落下，被程景攥住。
“不是。”
程景望着江寄天，眼眶红了一圈，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很是委屈。
明明不理人的是他，躲人的是他，到头来倒成了自己的不是。
江寄天见他这副模样，反握住他的手，将他往怀里揽了揽。
“不是不重要？那为什么这几天从不找我？”
程景垂眸，没说话，泪珠一滴一滴砸在江寄天手上。
江寄天从没有见这样的程景，心下慌乱。将他搂紧，抬手拭去他的眼泪。
心疼道：“怎么了？”
程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从不是一个脆弱的人。长这么大，他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从不惧怕一个人，但江寄天的若即若离让他不知所措，所以他下意识想逃避。
程景张张嘴，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嘴里，苦涩在嘴里蔓延。
他哽咽了下，“江总——”声音哽在喉咙。
江寄天低头，吻上他的唇。眼泪流进唇缝间，被二人吞入腹中。
程景鼻腔堵塞，让他有些呼吸不畅。
他推了推江寄天，江寄天无动于衷，他只好咬了下江寄天的舌尖。
江寄天的舌尖被咬破，血腥味在二人的口腔蔓延开来。
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办公室中回荡。
江寄天道：“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我长你几岁确实有些不懂你，错把你的情绪当成了表达爱意。”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正因为我长你几岁，更应该包容你，是我之前钻了牛角尖。阿景，能原谅我吗？”
程景被吻得脑袋还有些昏沉，根本没听进他的话。
江寄天失笑，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不管阿景原不原谅我，我都不会再那样对阿景，不会再让阿景难过。”
缓了好一会儿，程景才缓过神。
他害羞于当着江寄天的面流泪、失控，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江寄天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
然后从旁边的文件堆里找出科清的文件，拿到眼前。
“叫你来是想跟你说这个事，公司转让已经处理好了，办公室让人给你留了，明天带你去看看。”
程景调整好心态，从江寄天怀里出来，手指攥着衣角，故作镇定地点点头，“好。”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江寄天道。
程景眼睛还有些红，不想让别人看到，背过身去。
“江总。”
季文拿着几份文件进来，放到办公桌上，然后迅速地退出了办公室。
自始至终，目不斜视。
在他关门之前，江寄天喊住了他。
“季文，年终奖翻倍。”
季文紧抿双唇，握着门把手的手收紧，强忍笑意，“谢谢江总，谢谢程先生。”
江寄天挥手示意他下去。
季文关上门离开。
程景抹了把脸，深呼吸一下，转过头，佯装轻松地笑了笑，“江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然后不等江寄天回话就兀自离开。
他下楼被不少人撞见。
公司里很快又传出了程景被江寄天厌弃后哭泣离开的谣言。
程景的照片被发到公司八卦群里。
照片里，他眼眶微红，垂眸低头的样子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我十八：天呢，江总怎么忍心？！
爱吃苹果的小狗：商业联姻果然不可靠
知知不知：是不是因为科清收购啊？
我爱席梦思：什么科清收购？
知知不知：我听另一个部门的朋友说的，程他爸爸的公司已经在江氏名下了。
我十八：天凉苏破？
知知不知：不清楚怎么回事，我还听说程的家人都出国了，只剩程就在国内。
4399：爱吃苹果的小狗 什么商业联姻？不是母亲遗愿吗？
爱吃苹果的小狗：我也不知道，我瞎说的，反正木得感情就对了。
……
程景也算是落荒而逃，他其实记不太清江寄天说了什么话，只记得温柔的语气和抚摸，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好先远离。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肖阿姨正在做晚餐。
程景依靠着床头，手指反复滑动屏幕，点开互信，又退出去。
他皱着眉头，纠结地自言自语：“问还是不问啊？”
“万一他不想回来，我问他岂不是很尴尬。”
程景放下手机，“还是不问了。”
倏地想起江寄天当时略带委屈的神情，他头一疼，又拿起手机，“还是问问吧。”
他打开互信，反反复复打字、删除。
“吧嗒”一声，房门被打开。
他以为是肖阿姨来叫他吃饭，没抬头，说道：“肖阿姨，我等一会儿就去吃饭，你先走吧。”
良久没听到回应，也没有关门声，他意识到不对，抬头看去。
江寄天长身而立，步伐沉稳地朝他走来。
程景拿着手机的手握紧，有些紧张道：“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江寄天脱下西装外套，“嗯，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在公司加班的季文：老板，你说话要讲良心！
程景猛然起身，不去看他，边往外走边道：“那我们快去吃饭吧，肖阿姨应该快要做好饭了……”
路过江寄天时，被一把拽住胳膊。
江寄天用力一拉，把他拉到怀里，“肖姨已经走了……”
程景脸隐隐发热，尴尬笑着道：“走了啊，走了好，我去看看她今天做了什么菜。”
江寄天哪会这么轻易让他离开，手臂揽着他的小腹，低头贴近他耳侧，低声道：“急着出去干嘛，帮我把领带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