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闯李宅自成开屠戮，豪灭门乡绅吃苦果
三日后，军士们摩拳擦掌，下午吃肉喝酒，尽皆饱餐一顿，磨刀声霍霍，待到夜晚直向村头乡绅而去。
为首穿着半甲的不是别人，正是李自成，他手提一把钢刀，卡拉卡拉的走在最前面。
宋献策没有跟着一块来，但他已经为李自成等人做了最充分的准备。
李乡绅的院子里面养着游手好闲的十几号庄丁，这些人平常好事不做鱼肉乡里，但是李乡绅平时对自己的下人非打即骂，这就带来了他和下人之间的矛盾。
不抓住这个矛盾做点文章，他宋献策就不叫宋献策了。
甚至不用宋献策花实际的钱财收买，他只是一席话就叫门房、后厨、帮工站到了自己这面。
宋献策摇着扇子轻轻露出笑容，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在李自成一行人出去开始，胜利就已经注定了。
不一会，李自成一行人便摸到了李乡绅的家门口，随着厚重的大门嘎吱嘎吱地慢慢打开，门房大声冲着李自成喊道。
“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啊！”
这一声呐喊变成了屠戮的信号，李自成举起手里的钢刀，怒吼道。
“杀！”
熟睡中的李乡绅平地听闻一声炸雷惊响，他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一把扯了裤子便从床上蹦跶起来。
再顾及体面，估计就要有人冲进来狠狠帮这李乡绅好好的体面体面了。
这李乡绅刚慌不择路地跑出门去，一把钢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李乡绅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别个，正是他的好同乡李自成。
“自成，为何如此？”
李乡绅畏首畏尾地看着周围，那些平常喝民血吃民肉的庄丁此时一片哀嚎，李自成手下军士冲杀进去，那真叫一个无论少长老幼见人就杀。
一时间，李乡绅的院子里被血浸染，直杀的人头滚滚，李自成底下的人可不分青红皂白，揪住人就是迎面一刀，红的白的青的都给你捅出来。
“念在咱同乡一场，各位好汉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俺家里地库里面还有去年的存粮，俺给你们发，给你们发行不行？”
李乡绅跪地，一顿磕头如捣蒜，那明晃晃的钢刀架在脖梗子上，反射出来的月光晃的这李乡绅有些眼睛疼。
李自成一声哂笑，俗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小子临死之前浑身上下都是软骨头，丝毫看不见一点骨气在身上。
“咋地，这时候想起来怎么跟自家爷爷们求饶了？”
李乡绅吓得屎尿齐出，满眼鼻涕眼泪，磕磕的脑门子上出血，一边高喊好汉饶命一边一口一个知错了。
一向高高在上的地主老爷这时候才知道向这些一向看不起的农民子弟们磕头，李自成笑的灿烂。
“你要是还和以前那样硬气，老爷我保不齐还饶你一条狗命，你现在就一软蛋，爷杀你都嫌你这条烂命粘在我刀上。”
李自成收起了钢刀。
他当然知道，这个李乡绅不是真的知道悔改，李乡绅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他只是看见了自己的死亡就近在眼前，这才想起来摇尾乞怜了。
哪天要是再给他个机会，这个李乡绅还是会爬起来，站在农民的子弟头上作威作福。
“李大哥，俺们给他一家十多口子人全杀光了，在后面厕所里面拽出来个小崽子。”
李自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小孩子，那小孩子怯生生的，哭嚎的没力气了，只知道一味喊娘，看见李乡绅就哭着叫爹爹。
李乡绅看着一个军士拽着一个孩子，把他扔到了李自成的面前，这个身上的绫罗绸缎沾满污秽的孩子正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那一刻，李乡绅面如死灰，他现在只能候着李自成的发落，李自成只需要动动手指，他一家就算是被灭门了。
“怎么办呢李乡绅，你看看你苦心经营一辈子的宅子，现在变成啥样了？”
李自成带着恶趣味一把揪起李乡绅的头发，逼着他看大火四起的周围，让李乡绅更绝望的事情是，一整座李家站就像死一样寂静，村民们自发的站在街道旁边，还有几个大胆的站在门边往里面张望。
就是没一个人喊救火，也没一个人提水救火。
天怒人怨，不过如此。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要杀你，而是人民不让你活，杀死你的不是我，是大家伙。”
李自成简单的一句话彻底把李乡绅打成了一滩烂泥，他这时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做那么些个龌龊事。
比如和官家勾结，逼着自己家的佃户交租子，交不上去租子的人就交给官府抓走，像李老二那样的人数不胜数。
像王大那样的人，就是因为交了他李乡绅收的租子才没粮食继续交朝廷的税务。
被他李乡绅间接杀死的人，一条一条鲜活的躺在田野里面，躺在天空下面，填在李宅的地基里面，他李乡绅才能在乡绅这个位置上坐的踏实，坐的安心。
他李乡绅始终处在剥削人民的第一线，这宅子的每一砖都是用小民的肉垒成的，每一瓦都是用人民的血筑起来的。
吃的是民脂，用的是民膏。
李乡绅看着自己的李宅，此时的李宅化成了一个怪物，他的胃口很大，要吃人才能满足。
只不过现在吃的人，从小民们变成了他李乡绅。
“哈哈哈哈哈！”
李乡绅就像一只发条坏掉的机械闹钟，只会反复说几个词语，录音部分的功能似乎坏掉了。
李自成摇摇头，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把李乡绅那脆弱的精神击垮了。
“像你这样的东西没有下辈子最好，有下辈子也还是个祸害。”
李自成叹口气，朗声下令。
“把这个贱骨头系在马上，把他拉着绕整个李家站跑一圈！”
杀了他，李自成都嫌他的血脏，这些老爷们有一个算一个，血里面流淌的卑劣沾到哪就污染到哪，恶心的要死。
“得令！”
军士们一听大喜过望，几个精壮汉子皱着眉头把臭气熏天的烂泥李乡绅系到他家的高头大马上，其中一个擅长马术的纵身上马，双腿一夹，大喊一声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