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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惊访淳夫三魂荡荡,编兵书崇祯七魄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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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了吗,贫民窟最近安静得很。”

    锦衣卫百户叶七挑着灯在街上巡逻,自从魏忠贤的东厂做大以来,锦衣卫就像没了牙的老虎,只能干干巡夜这种以前不屑于干的事情。

    “不知道,不过这也算是好事,那些刁民服管,咱不也少点事。”

    另一个锦衣卫摇着头撇着嘴。

    锦衣卫和东厂就像是皇帝的左右手,但现在皇帝是不看好锦衣卫这只手了。

    另一边的宫墙内,天启帝朱由校接到了魏忠贤的秘密报告,说贫民窟竟然一夜之间少了百余精壮男子,事有蹊跷不可不防。

    朱由校皱着眉头,没太把魏忠贤的报告放在心上,直到朱由检的名字出现在报告的最后一页为止。

    天启猛然合上了这封奏报,把它的边缘顺着蜡烛的火焰按了下去,直到化成灰为止。

    他想到那天朱由检临走的时候跟他说的两句别有深意的话,“兄既待我如骨肉,由检必以骨肉相待之,骨肉相连应有筋,骨肉虽断而筋连,望兄切记,切记。”

    兄弟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不正如朱由检所说那样骨肉分离,唯有一根筋能把这一切串起来,这筋就是天启与朱由检的兄弟之情。

    想到这里,天启释怀了,自己的弟弟要干什么就让他放手去干好了,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必要让他束手束脚的。

    都说天家无私情,可虽然生在皇家,这对兄弟却不可思议的保持着兄弟之间的质朴感情。

    另一边的朱振若也是彻夜难眠,他在等一个人的报告,这报告一分钟不到他的手里他就没法踏实下来。

    工部尚书府内来了位披着黑色斗篷的不速之客。

    明明是数九寒天,工部尚书吴淳夫在知道来人身份之后却像在三伏天一样汗流浃背了。

    “王公公,半夜没跟在下打招呼就光顾府上,想必是有所见教吧。”

    没错,来人就是朱振若的贴身太监王承恩,他无暇顾及吴淳夫的想法,缓缓开口。

    “咱家半夜来此,只是替吴尚书避一场灾难,顺道赠一场富贵。”

    吴淳夫只感觉自己的衣衫被自己的汗给浸的透透的了,他还是强忍住心中这份不安对王承恩开口。

    “公公莫跟在下开玩笑,我为官一向清廉,哪来的灾和富贵可言?”

    王承恩心中暗暗一笑,主子说的果然不错,这帮文人你不把证据放在明面上跟他说,他那张嘴就像煮熟的鸭子一样一直硬着。

    王承恩一挥手,随在他身边的侍卫便退了下去,吴淳夫也是个聪明的,他对着在旁边的侍女使个眼色,偌大的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吴淳夫做了个请的手势,王承恩倒也不跟他客气,就坐在了那座位上,丝毫不顾及吴淳夫那微微抽动的脸色。

    吴淳夫看着王承恩毫不顾忌形象的样子,耐着性子开口。

    “在下实在不知道公公刚才所言何事,还望公公不吝赐教。”

    王承恩冷哼一声,掏出一把短刀拍在桌上,吴淳夫被唬的从座位上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吴尚书怎的如此惊慌,且定睛看看。”

    吴淳夫这时方定了心神,瞅了一眼便差点魂飞魄散,只往那短刀瞥一眼便要晕厥过去。

    “吴尚书可别晕过去,咱家可不好回去回话。”

    王承恩冷冷的说道。

    为何吴淳夫如此惊慌?原来这刀上赫然写着工部监制,这还不打紧,要命的是吴淳夫记着这刀是通过走私的行商卖给关外军械的凭证。

    这刀在这里也就是说,自己偷着向关外输送军火东窗事发了。

    虽说这事牵扯的面大,真报上去皇上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处罚不了几个人,可为了安稳辽东那批蛮子的军心,吴淳夫这个直接责任人是一定要被扔出去背黑锅的。

    “咱家可记得,通敌是要夷三族的。”

    伴随着王承恩悠悠声音一块飞走的还有吴淳夫的魂魄,虽然不知道哪一环出了差错,但以他的聪明,现在唯一能救他性命的就只有眼前这位信王的贴身太监了。

    吴淳夫此时也顾不上自己尚书的身份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在地上搂住王承恩的腿,一口一个哀求“公公救我”。

    “通敌这事可大,咱家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吴尚书你这可找错人了。”

    吴淳夫只感觉自己在一瞬间被绝望吞没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王承恩哭诉着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竹筒倒豆子般的把这两年自己干的坏事都吐了出来。

    王承恩脸色不变,心底大惊起来,这一个工部尚书光靠走私军械这一年的贪墨就能到五十万两银子之巨,别提那些吃空饷的五军都督府勋贵了。

    吴淳夫是因为手里的证据被咬死了才如此顺从,那些与国同休的勋贵们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

    吴淳夫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些勋贵说是皇上的家人也不为过,他一个外人加入人家的家事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咱家不是说来,我这次来一是帮吴尚书谋一场富贵,二是帮吴尚书避一场灾。”

    吴淳夫顿时听出了王承恩的话外之音,他继续抱住王承恩的腿哭诉。

    “公公救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王承恩听到这句话,心中暗喜,朱振若来之前交待过他,只要吴淳夫愿意出血了,那就跟他讨价还价,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救他一命。

    云在青天水在瓶,朱振若深知官僚的腐败是不可避免的,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一样,就算是反腐倡廉力度强如后世,依旧有不怕死的宵小之辈去触碰底线,更别说现在的大明了。

    所以朱振若决定让这个吴淳夫喝喝汤,肉就别想了。

    “吴尚书,咱家不爱别的,就爱些珍奇宝器和银子,听说工部产的鱼鳞甲甚是宝贵,给咱家整个百来副的,咱家也就放过你了。”

    吴淳夫一听,差点没两眼一黑过去,这王承恩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必是狮子张嘴,百副鱼鳞甲,这都快赶得上军器局一个月的产量了。

    “咱家也知道吴尚书不易,吴尚书可得知道,这人钱可以有许多,但这命可只有一条,吴尚书手上那么多钱,怕是有命拿没命花咯。”

    王承恩的声音越来越冷峻,几乎要把吴淳夫逼到地里面去。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吴淳夫低着头咬着牙,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几个字。

    “请公公明示,这私藏铠甲可是重罪,不知公公要去何用?”

    王承恩神秘一笑,把头凑到吴淳夫耳边低声说道。

    “有些事单你们做得,偏偏我做不得?”

    当然,这话也是朱振若教他说的。

    朱振若深知吴淳夫这种狡猾的巨蠡是不会乖乖吐出钱来的,唯有露出把柄,让他们误以为自己也要上这条贼船吴淳夫才能放下心来。

    果然,吴淳夫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王承恩也跟着笑。

    不过王承恩笑的可不是附和,是笑这条鱼终于上钩了。

    第二天,在信王府的地下练武场里,一支新式军队开始悄然训练。

    “这吴淳夫还真有点东西,京营亏空那么多亏他能瞒天过海按下来,还试图把自己摘出去。”

    王承恩诺诺地,有些恨恨的说。

    “这老狗嘴死硬不老实,依咱家的意思就得给他脑袋砍下来,抄了银子充公才好。”

    朱振若挥舞手中的红色军旗,本来场上胡乱跑的壮丁们看到红色军旗立定在了原地,有的壮丁跑的急了,甲靴都跑丢一只,朱振若看着这一幕哈哈大笑。

    “大伴,你说为什么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吴淳夫一年能贪五十多万两银子呢?”

    王承恩摇摇头,他属实不知道这些朝堂上的勾当。

    “因为他后面有人纵容他,天下事多,皇兄与我不似太祖,事多还需这些人去办,咱可不能又想让马跑,又不给马吃草。”

    王承恩诺诺地,没怎么听明白。

    朱振若毕竟现在还不是皇帝,有些事情不能说的那么开,这帮文臣倚仗的无非是皇帝需要他们治理天下,毕竟皇帝一个人管不了天下所有的事,文臣们就有存在的理由,甚至有些时候皇帝都得让文臣们三分。

    朱元璋他老人家可不管文人那一套,他老人家是这个世界上最忙的皇帝,忙着砍这帮子不干人事的文人,忙着收拾这帮子不干人事的文人留下来的国事,活生生累成八八的模样。

    崇祯时期,文人和皇帝的权利彻底失调了,这帮人治国理政还有点手段,要是让他们上战场打仗,那一个个可都比赵括还赵括。

    这就扯的有点远了,言归正传,朱振若继续挥舞手中的军旗,一红一蓝在台上飞舞。

    这个时代的军队素质普遍不高,能做到令行禁止已经是精锐中的精锐了,战损达到百分之十而不溃散已经是王牌了。

    朱振若按照后世的编制方法,将自己招揽来的百来人整编成一个连,三十人为一排,十人为一班,一班里的军士有误全班受罚,剩余一个十人班作为卫生侦查后勤班,负责平时卫生和警卫,后勤。

    王府里的伙食比贫民窟好了不知道多少,朱振若现在唯一头疼的事情是他们的思想教育。

    在后世的某支军队里面,军人们有着极强的意识形态信仰,在这信仰光辉的照耀下,军队能够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和相当彪悍的战斗意志。

    但问题是现在想找到这样的人才来教导自己这支新军是不可能的,现在的读书人们绝大部分在讲忠君爱国,军队的政治素质极其低下,能战之兵不知为何而战,此乃大忌。

    更何况这些自愿前来训练的壮丁文盲率百分百,想让他们理解自己说的话也是个问题。

    俯在书桌前,朱振若眉头皱起,思虑着这个问题,他手里毛笔打着结,眼前的宣纸上随便划拉着两个狗爬的字。

    他要编一部书来,编起一部浅显易懂的书来告诉自己的士兵们为何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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