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十六 练棍
绣姑低着头解开袄子的纽扣，然后撩起亵衣和抹胸，低声说道：“这墨干了，不好擦，妾身还没来得及洗。”
果不出其然，方素宛仰起她那张圆圆的娃娃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要是不惩罚妾身，妾身等袁夫人睡着再给她画个乌龟。”
张问故意拉下脸，“怎么，你不听我的话？”
“明明是你教唆相公做此有伤风化之事！”绣姑脱口道。
“噗！”张问立刻喷了绣姑一脸的口水，笑得肚子都差点抽筋了：只见绣姑左边那个姣好的乳|房画着一个猫的脑袋，乳|头正好变成了猫的鼻子，左右还画着几根胡须，真是惟妙惟肖……
张问想着这方素宛费了那么多心思，就想别人折磨她……既然已经收进后宫了，没办法只能满足她。想罢他便喊道：“玄月，把方素宛带进来，我要替绣姑惩罚她。”
张问笑呵呵地掀开珠帘，走了进去，这时门外有个女子的声音道：“奴婢给东家取剑来了。”
“相公，你还取笑妾身！”绣姑白了张问一眼。
绣姑见状愕然道：“相公，这样……不好吧？”
张问回头说道：“拿回去吧。”
张问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这时想起：这个方素宛喜欢受虐，难道是故意犯错想让别人体罚她？
玄月给绣姑递了个眼色，轻轻摇摇头。绣姑心道：听说那余琴心以前是名妓，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相公乐不思蜀，常常往那边跑，玄月给我做眼色，难道是有什么法子让相公高兴？
玄月没有辩解，也没有要听命的意思。这时绣姑心道：难道相公喜欢这调调？可相公平日不是挺正经的吗？
绣姑可怜兮兮地看着张问，因为男尊女卑，妻妾不能违抗男人的意思。绣姑只得涨红了脸走进珠帘遮掩的暖阁里面，说道：“相公进来。”
张问又对屋子里的女人们说道：“今儿不练剑了，改作练棍。”她们听罢满脸绯红。
“不用了，我要去练剑。”张问从椅子上站起来，喊道，“来人，去把我的牡丹重剑取来！”
绣姑：“……”
想到这里，张问有些内疚，这女人嫁给了自己，却被冷落了这么久。
方素宛不用别人帮忙，听说张问要惩罚她，不怕反喜，她还记得上回张问和她玩滴蜡的事，真是记忆犹深啊。
于是绣姑便没有再说话，玄月便命人取来专门对付女犯的淫药，让方素宛喝了下去，又叫人绑在暖阁内。
“相公，要妾身陪你去吗？”沈碧瑶看着张问说道。
窗外冬光明媚，明朗无比，如此景象让张问心情大快，他便放下手里的图纸，说道：“这些东西以后再看，难得清闲一些时日，我出去四处转转……对了，今天早上我还没练剑。”
这时方素宛仰起头说道：“妾身趁袁夫人熟睡的时候，在她的胸口画了一个猫猫，妾身是故意的。”
绣姑摸出手帕擦脸上的口水，无语地看着张问。
他走出院门，迎面就是结冰的“借景湖”，冰雪洁白无瑕，冬日的阳光温暖异常，犹如一双小手抚摸着人一样，让人身上暖烘烘痒丝丝的。
“哈哈……”众人终于忍不住哄堂大笑。
绣姑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不禁正色道：“玄月，快放开她！”
玄月用充满弦外之音的口气说道：“这是东家下令的，我不知该听东家的、还是该听夫人的。”
张问见到方素宛衣冠不整，一脸春色，早已蠢蠢欲动，哪里还顾得上正经？他盯着绣姑那柔软的胸脯，便忍不住伸手过去，隔着衣服一手把住了一个乳|房，手心里感受到的温柔让张问一阵冲动。
玄月皱了皱眉头，心道：用刑哪里有不受伤的？她沉思了半天，硬着头皮说道：“要不给她灌淫药，然后绑起来？”
“没事，相公别问了……”绣姑拉了拉小棉袄外面的褙子。
张问：……
那奴婢无语，只得又倒转回去。
绣姑满脸通红，口不能答，其他女人也是掩嘴偷笑。张问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忙又问了一遍。
随即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袁夫人，你惩罚我吧！怎么样都可以。”
张问踱了几步，他实在对这方面不精通，倒是玄月有时候会拷问奸细和女犯，她应该懂，张问便问道：“玄月，如何才能既不伤着她，又能让她异常难受？”
这时他只觉得绣姑娇憨可爱，睡着了被人在胸口画了个猫猫都不知道，方素宛也是十分搞笑，像个小女孩一样还会给人捣乱。
沉默了片刻，绣姑道：“第一次就饶了你，以后你要学着懂规矩，明白吗？”
张问便拉住绣姑笑道：“让我看看那只猫。”
张问顿时觉得十分奇怪，便走上楼去想看个究竟。他走到阁楼，除了看见绣姑，玄月和几个女人也站在旁边；而地上跪着一个女孩，张问看了一眼，顿时想起来了：这不是方素宛吗？张问因为太忙，好久没见过她了。
张问心道：一定是那个女孩犯了什么错，被绣姑逮到了，但是绣姑天生性子软，忍不下心惩罚别人……想来绣姑还是没能力管理我的后宫啊。
绣姑红着脸道：“有人在这里……相公，把方素宛放了吧，让玄月出去。”
女人们见到张问，都向他屈膝执礼。张问指着方素宛道：“她犯了什么事儿？”
张问顿觉十分有趣……普通人觉得无趣的事，他就觉得有趣，比如大街上卖菜的、摆摊的，他要是空闲的时候就很有兴趣，因为充满了生活气息。
张问沿着湖边散了一会步，只等奴婢把他的剑取来，就在这时，只听得一栋阁楼里隐隐传来骂声，他转头看去，那不是绣姑住的地方吗？他一时好奇，便信步走了进去，只听得楼上传来绣姑的声音：“太过分了！你在咱们都呆了那么长时间了，难道不懂点规矩？”
不一会，方素宛的两腮便越来越红，双腿相互蹭来蹭去，大概是药性发作了。就在这时，玄月又掏出一支发簪一样的东西，插|进了方素宛的下边，她回头说道：“这东西上有极细的小刺，不能让人伤得太重，却能使人又痛又痒。”
方素宛就是通政使方敏中的女儿，以前张问和魏忠贤争斗的时候，方素宛不幸陷进了权斗的漩涡，险些成了政治牺牲品，后来天启皇帝下旨让张问把她纳为妾，硬塞给张问了事。方素宛就是这样成为张问的小妾的，张问对她没有多少感情，所以后来因为太忙，差点把她给忘记了。
这时只听得那女孩说道：“袁夫人，您不能手软啊，您要是不惩罚我，下次我又会在您身上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