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待业中
秦江白眼一翻：“你还知道疼啊，明知道家族隐患还未排除，随便在家附近买两套衣服好了，你偏要四处乱逛，哼！逛出工伤了吧？！”
彼此默然无话，单调了老长一段路，正当宁婧心里觉得怪怪的，秦江却开口说：“找到工作了？”
进骨科307病房，便见哭丧着小脸的韩由美，一条裹着厚厚石膏的右腿，惹眼的悬挂在半空中，象极一门迫击炮，秦江感觉到滑稽。
“帮我斟茶倒水，给你10块，洗衣叠被30块，按摩搓澡100……嗯？你脱鞋干嘛？喂，有话好说，别动手……”
“为什么？”
宁婧从卫生间出来，塞给由美一块毛巾，对秦江道：“美丽姐怎样了？”
秦江挠挠发痒的鼻子：“别生气嘛，你可以提成啊。”
医院熄灯时间前，秦江、宁婧又走了趟赵美丽的病房，秦江本想留下守夜，被薛姨拒绝，理由是明天秦江要照常上班，而她是私人店铺，开张晚点没关系，于是将俩人撅了出去。秦江不再争执，或许薛姨怨自己照顾侄女不周，对不起兄、嫂，心有愧疚吧。
韩由美安心挂掉电话，并拆下电话卡给秦江，这次倒是学了个乖。
宁婧眉儿含笑，眼骨碌转了转：“你许我什么条件？”
（十七年前父亲到朝鲜开办商务，认识了妈妈，我们一直平壤在平壤生活，直到两个月前，才被父亲安排去韩国，进入家族。）
秦江眼瞪着头顶的路灯说：“包吃包住，每月800块。”
站了许久，秦江闷得发慌，外出抽烟，随便往楼下病房探望韩由美。
“妈妈，你陪伴父亲两个月，已经尽心达成了他的愿望，最后合上眼睛的那一刻，其实不用太计较。”
宁婧表情一僵，绷着脸说：“没工作！你请吗？”
宁婧娇娇地拨弄一下发鬓，妩媚笑笑：“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关心我这些杂事的。”
韩由美瘪瘪嘴没吭声，心中不忿：让你买电视机又不买，人家就是呆家里太闷，才想多走动走动嘛。
“好吧，明天我回平壤，你自己多注意点。”
秦江啧啧摇头：“没看出来，这么曲折。”
“讨厌！”宁婧涩涩地别过头，耳根有点发烫。
“妈妈。”
“这是发廊妹的价钱！”宁婧气结，我还不如免费照顾她们呢！
“……”又是一阵静默，很多话女儿隐讳不明，但作为母亲，却隐约能够明白。
那位司机也在屋里，此时耷拉着脑袋，一脸歉然候在病床前，桌上还搁着水果、营养品。秦江素来伸手不打厚道人，不管他是献殷勤，还是本就敦朴，瞧他这么会做，对他观感倒是改变不少。
“妈妈，回平壤吧，还象以前一样生活。”
“好像听你说到平壤？”通话中的谐音，令秦江满腹狐疑。
“没事。”脱口说出这俩字，秦江心情忽然莫名其妙好转起来。是啊，韩、赵二人又没死，迟早总会恢复健康的，熬着熬着，日子就熬过去了，干嘛跟世界末日似的玩消极。“由美，上回说你妈在医院陪伴你父亲？”
对方犹豫好一会儿。“由美？……你在那里？为什么打电话回来？他们会找到你的。”
“让伯母离开那个家吧。今天的事情你心里也该有底了，你和家族的碰撞逐日升级，估计没有什么挽回机会，表哥又是条疯狗，我怕伯母继续留在家里不安全，如果哪天他拿伯母作要挟，咋办？”秦江心想，恐怕我一出手对付他，双方冲突更加剧烈。
“行了，知道你心意了，回去歇着吧，别老在我眼前晃，因为这样，我会不由自主想起俩丫头都是你撞的。”
宁婧持疑抬头：“请我当秘书？这……似乎依你的条件……”说实话，秦江的业务范围内，不需要，也不够资格需要，见过小白领随身带秘书上班的吗？你厚着脸皮长脸，我还嫌丢人呢。
“那……父亲留给你的遗产……”
“秦江西，啊破～。”韩由美可怜兮兮的讨同情。
“我要有妈妈的人生。”遗产不要无所谓，妈妈不要，会被雷劈的！
“啊，走神，刚说到什么来着……对，我想聘你做事！”
此时已是晚11点，夜市景致，依然一如往日那般炫彩，似乎，夜，才刚起高潮。秦江俩人步履拖沓，磨磨蹭蹭的前行着，仿佛体内积攒了太多的倦懒，而压慢了速度。途中，谁也没提过要搭便车返家。
秦江哑然失笑：“那倒是。”
秦江口气中透着许多烦躁，先有倪彩失踪，接着是韩由美家族争斗，赵美丽出车祸，颜老虎的债务尚未偿还，这段日子，诸多烦忧压在心口，一桩接一桩，令人焦头烂额，满肚子邪火没处发泄，会有好脾气才怪。
叮咚！
韩由美脸色遽变，启哲表哥泯灭良心，派人暗害自己，表明双方已经没有任何转圜地步了，虽然现在妈妈身在族中，大夫人暂时不敢把事做绝，但真到白刃相搏的时候，难免她不会狗急跳墙。
秦江赶鸭子似的扇扇手：“行了行了，知道你什么意思，别把自己想那么高档，眼瞅快掀不开锅，就别拎着那破秘书身份了，我寻思着，既然你在家待业，不如由我请你，帮忙照顾一下由美、美丽，嗯，还有家里的倪彩，本来按你们之间的关系，尽尽朋友义务也无可厚非，只不过，我不爱贪你便宜，才有这么一说，做不做，你给个话吧。”
宁婧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问：“怎么提？”
“为了妈妈。”
“那好，下次我再来探望。”司机尴尬退出病房。
（需要区分吗？对你们来说，统称外国人。）
这种情况，绝不容许发生！韩由美迫不及待拨通母亲电话。
秦江低头挑踢地上的一只废弃塑料袋，闷声道：“我要操心那么多美女，忙不过来啊～。”
秦江驻足回身，盯着这张似怒似嗔，表情丰富的俏脸，一时间恍惚：“你……好像又憔悴了。”
韩由美茫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