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跪天，不跪地
“不用跑吧？”
“谁说他没炼出铁，这难道不算么？”
就在此时，旁边没说话的王玉琴，用木棍将角落中一块火红之物刨出。
那东西只有巴掌大小，但温度却是极高，木棍接触后很快便燃烧起来。
陆小川看过去，眼里瞬间露出喜色，很明显那是一块生铁，只是品质并不高。
“大……嫂子……”
张虎没在意生铁，而是看见王玉琴后被吓一跳。
他本能的想喊大当家，可王玉琴使了个眼神，又立即改了口。
“三当家您先看看这个，我应该算是炼出铁来了吧？”
陆小川蹲在地上检查，等温度冷却过后，露出黑乎乎生铁外表。
虽然窑炉炸了，但炼出铁属于事实，必须要承认这个结果。
“还真是铁，没想到你小子有几分能耐。”
张虎靠近查看，表情变得又惊又喜。
寨子有人会炼铁，他们也不用为买兵器发愁，完全可以自己打造。
“明儿还让大当家惩罚我么？”陆小川又故意问。
张虎立即摇头：“不可能，您是我们白云寨炼铁大师，大当家只会奖赏你。”
陆小川笑了，笑的很得意，只是炼出一块破铁，自己便摇身成为大师。
以后弄出更先进的东西，岂不是要被供奉为神？
“小老弟，你是白云寨的功臣，明儿我便带你去找大当家领赏。”
张虎站起身，先是看向王玉琴，得到她的默许后，才高兴拍着陆小川肩头。
此时他不再叫陆小川为小子，而是亲切称呼小老弟，态度上有很大转变。
陆小川同样很高兴，这次可算躲过一劫，以后要想生存下去，会显得更加容易。
“大夫人，天色不早了，请您回去休息吧？”张虎又对着王玉琴恭敬拱手。
王玉琴意味深长看了陆小川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随后转身离去。
等两人离开后，狗蛋才兴奋道：“川哥，你啥时候学会炼铁的，我咋不知道呢？”
他满脸好奇，陆小川只是个穷酸书生，寒窗苦读二十来年圣贤书，也没能考上秀才。
至于会炼铁，闻所未闻。
“哎，这便是知识的力量，以后多读点书！”陆小川含笑，一副高深莫测样子。
狗蛋大字不认识两个，让他多读书，不如去放牛来的轻松。
“对了，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大夫人和三当家关系不简单呐，一直在眉来眼去？”
或许陆小川忙着查看生铁情况，并未在意这一点，但是狗蛋站在旁边，却察觉很不对劲。
王玉琴和三当家几次眼神对视，在他看来就是眉来眼去。
“你小子别乱说，那是压寨夫人，这些话让大当家听见，小心把你剁了喂狗！”
陆小川微微皱眉，表情显得特别严肃，吓得狗蛋不敢再说话。
不过按照狗蛋的说法，王玉琴和三当家之间，真有可能存在某种暧昧关系。
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看绝对是嫂子。
这里毕竟是土匪窝，王玉琴又那么漂亮，谁知道他们暗中有没有一腿呢？
……
第二天，关于陆小川炼出铁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山寨。
那些背地里说他吃闲饭的人，现在都闭上了嘴巴，没人再质疑他的本事。
一大早，张虎便找到陆小川，拿着昨天炼出的铁，带他去找大当家邀功。
“小川你说话注意点，大当家脾气比较古怪，不能因为自己炼出铁便居功自傲。”
行走在路上，张虎好言提醒他。
陆小川点头，昨晚才骂了大当家，希望王玉琴别出卖自己。
来到寨子大厅，这里站着许多人，但是和其他弟兄略有不同。
他们昂首挺胸整齐而立，腰间还佩戴了精良大刀，浑身充斥一股肃杀之气，看上去不像是土匪，更像久经沙场的精英战士。
“是标准的站军姿，难道这些兄弟以前从过军？”陆小川发现其中端倪，拉着张虎小声问。
普通土匪没有如此强大气场，大多数像陆小川这种，平日里懒懒散散，还带着一股痞子气。
“你还懂什么是站军姿？”
张虎反而显得有些意外，陆小川似乎啥都懂，他真是一个普通穷书生么？
眼前这些战士是七公主最忠诚的护卫，半年前靠着他们从赵国，一路护送七公主逃亡到此处。
但张虎不会说出真相，只是憨笑解释：“他们是赵国的士兵，在一次战役中溃败，逃到了我们山寨。”
陆小川这才释然，赵国只是一个小国，年年遭到大秦欺负，经常有战败的士兵逃进山当土匪。
生在乱世想要活下去，确实很不容易。
指不定张虎也一样，曾经是某个小国将领，吃了败仗没脸回去，便想着来山里当土匪。
他也暗自佩服大当家，能把这些战士收归己用，多多少少有几分本事。
“大当家出来了，赶紧过去行礼。”
这时一个人影从内厅左侧走出，张虎见状，轻轻推了陆小川一把。
他率先上前，单膝下跪行礼道：“见过大当家。”
“大当家您好，这是我炼制出来的生铁，请您检查。”
陆小川没有跪下行礼，只是拿出生铁，望着眼前的人影仔细打量。
第一次见大当家，对方却带着斗笠，还蒙着一层面纱，根本看不见具体长啥样。
最让他意外的是，大当家穿着女人服饰，略显几分贵气。
“莫非大当家是个女人？”陆小川在心里想着。
但他转念一想又不对，既然大当家是女儿身，为何要抓王玉琴上山当压寨夫人？
难道她有某种癖好？要么是身为男人喜欢穿女人衣服，要么是同为女人爱好女人？
陆小川也就是在心里这样想，根本不敢说出来。
“嗯，你炼出铁的事情，我已经听三当家和玉琴说了。”
“不过，你见到我，为何不下跪？”
大当家先是满意点头，突然话锋又一转，带着公鸭嗓质问陆小川。
身为这里的土匪头子，山寨里面也有规定，在正式场合中任何人都要对大当家行单膝下跪礼。
可陆小川似乎不懂规矩，完全没有下跪的意思。
“我跪尼玛！”陆小川在心里怒骂。
自己是现代人，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会下跪，怎么可能给一个土匪头子行下跪礼，更何况大当家还是个女人。
张虎吓一跳，拉了拉陆小川麻衣，示意赶紧下跪行礼。
眼前的大当家是赵国七公主，那些严格的等级制度，早已刻入他们骨髓。
但陆小川依旧傲立当场，只是平淡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跪天，不跪地，只在父母坟头下跪！”
张虎冷汗直冒，若是在赵国皇宫，将士见到七公主不行跪拜礼，是要被拉出去砍脑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