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突刺
良久，展昭答了一句，“你还挺上镜的么。”
“什么感觉。”白玉堂问。
现代传媒的触觉敏锐，传播速度也惊人的快，对于人们关注的热点，媒体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他的药都在哪儿放着？”白玉堂问。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像是偷|拍的。”
办丧礼的地方离案发现场挺远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路上挺堵，开开停停一直在车龙里前行艰难。
白玉堂皱眉，这案子没什么头绪。
白玉堂打了个愣神，才想起来，潘杰就是刚才那个被他们生擒的给徐红下毒的武术指导。
“他有吃过药么？”公文问其他人。
那车手直接摔到了之前仰躺着的那个车手身边，另一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感觉肩膀又被白玉堂抓了一把，他再一次惨叫一声，剧痛的同时，白玉堂抓着他的肩膀像是抖衣服一样一抖。
展昭和白玉堂出来溜了一圈，又捡了一桩连环杀人案回去办办，众人开车分头行事，秦鸥白驰他们带着染少七先回sci。
展昭知道白玉堂在等待时机，有些紧张。
果然，就见从厂区的黑暗角落里，并排开出了两辆黑色的摩托车。
那女舞者突然伸手一推他，夺路就逃。
咔哒一声，肩膀接上了，但是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右手的手腕子上手铐“咔嚓”一声。
只可惜刚跑到门口，就被守门的双胞胎抓住了。
“但又很明显是偷|拍的。”小丁打电话回公司，“给我查查哪个手脚不干净！”
白玉堂看展昭，展昭正贴着他耳朵听呢，挑眉看白玉堂，“要不然你让外边所有人都喝口水试试？说不定凶手牙就掉了。”
白锦堂十分困惑，究竟是哪里有问题，还是说他有必要去移一移祖坟？
就在车子离开白玉堂四五米的地方，白玉堂突然一闪身。
白玉堂之前就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了，看看眼前这架势，他了然。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困惑，问带路的双胞胎，“这里？”
随着引擎声越来越响，那两辆摩托车显然已经准备充分了，突然加速，摩托车上的两个黑衣人手里挥动着电击棒对着白玉堂冲了过来。
白玉堂皱眉——没完没了了！
“了不得了。”蒋平开口，“给你们看点东西。”
白玉堂让人赶紧将她送去医院。
展昭正看视频呢，发觉身边白玉堂似乎落后了，就停下来。
视频拍摄的角度是高处拍，镜头不止拍到了展昭和白玉堂，还有其他人。
白锦堂微微皱眉。
展昭和白玉堂上楼去，就看到几个小警员正在看手机，现场封锁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因为堵车，大家都在等sci的人过来，还有不少舞蹈演员。
白玉堂站在原地不动。
展昭“啧啧”摇了摇头，隔着车窗都听到清脆响亮的“哐”一声。
边说，边让大丁将她按在一旁，公孙用一根竹片，也不知道在她的舌头哪里按了一下，那女舞者“呕”一声就吐了出来，地上一大滩黄绿色的液体，气味充满了化学药剂的刺鼻味道。公孙取了一点液体样本之后，打开一瓶矿泉水，往那些药物上一洒……
白玉堂单手一抽夹克衫的一只袖子，那整个人跟个空竹一样被抽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三百六十度后，仰面重重摔倒。白玉堂不紧不慢穿上夹克衫，一脚踩住那车手的肩膀，拿过他手里的电击棒，抬手对着前边刚刚调转车头的另一个车手扔了过去……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警员们皱着眉头一个个闻过去，最后，三人都在一个女舞蹈演员前边停了下来，看着她。
白玉堂径直走向那个摔倒在地，头盔电击棒都飞脱了手，赤手空拳爬起来准备向他冲过来的黑衣车手。
白玉堂皱眉，问展昭，“你还有魔法没有？”
“皮肤好好！”
白玉堂指了指前边的车子，“猫儿，上车等我。”
白锦堂觉得晚饭和宵夜都可以省了，他要去找个鲜花盛开的地方待一会儿，双胞胎也走了。
车子到了一个类似工厂的地方门口停下。
双胞胎点头，“这是全国最好的练舞场地和舞蹈工作室，顶尖的艺人都在这里排舞，还有舞蹈学校和艺人培训中心。”
网上的反应五花八门，很多人也觉得传播这种不太好，很多人还在热烈转发。网上激增了大量sci的拥趸，很多人都说什么明星啊、艺人啊弱爆了，白玉堂、展昭这样的才叫帅。
白玉堂望了望天，走到外边，叫来了几个警员。
他一惊，白玉堂一按他后脑，另一个的后脑也被按了一下……两车手就来个面对面撞脸，这“咚”一声，撞得两人七荤八素的，再明白过来，两人应声倒地，面对面，两只胳膊诡异地扭着，被拷上了另一副手铐。
这一闪身动作极快，展昭一挑眉……开始了！
展昭觉得有些尴尬——好诡异！
展昭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就像个废弃的工厂。”
展昭眨眨眼，手机上就传来了一段视频，点开一看，展昭微微皱眉……
“嗯，有减肥药、催吐的、控食欲的、抗抑郁的、还有可能是受伤了吃止痛片……”
原来大屏幕上正在播放新闻，新闻的内容竟然是常言葬礼上，展昭推理，sci抓获凶手的全过程，有人偷|拍下来了。
直到白锦堂单手插兜走了进来，工作人员才赶忙闭嘴，毕竟，大老板来了，叽叽喳喳谈论他弟弟不是好事。
马汉走过来的时候，陈嘉怡一如既往挂着他胳膊，齐乐给赵虎递水杯的样子也过于亲密……于是，两位大明星的警察情人曝光了。虽然网友们一致赞两人有眼光，但赵虎和马汉也没能幸免被人肉一把。
展昭和白玉堂又环视了一下，慢悠悠来了句，“难怪人家失业人口那么多。”
……
展昭皱眉一摊手，“说不准，线索太少。”
“喂？”展昭接通电话。
双胞胎鄙视地看两人，“这叫艺术知道不？西班牙顶级设计师设计的！”
女的开始挣扎，公孙制止她，“你别激动，血液循环会加速你的肠胃运动，毒素会被吸收进入血液。”
展昭一摊手，“都隔了那么久了，有难度。”
后头，赵虎点开了手机上网查看，就见评论量惊人，不少人都看了，大多是惊诧sci的破案手法，好多人感慨展昭不愧是世界级的心理学家，这破案方法太酷了。
电击棒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他头盔的正面。
公孙走到尸体旁边，蹲下简短查看后，抬头跟白玉堂说，“一样的。”
摩托车上两个黑衣黑头盔的车手，一手握着车把，一手拿着一根长长的电击棒。
虽然没有什么负面的评论，大多是夸奖，但是局面似乎难以控制。
但是白玉堂并没有停，而是直接冲上了墙壁。
蒋平赶紧想办法，“传播速度太快了，全部删完需要时间。”
被这段视频骚扰到的其实不止展昭和白玉堂，受波及的还有马汉和赵虎。
白玉堂的声音传来，展昭抬起头，就见车窗摇开了，白玉堂望着外边，后座的马汉和赵虎都张着嘴看着。前边白锦堂的车子车门都打开了，公孙下了车，扶着眼镜看得仔细，反正现在正堵车呢，好些人都是下车看的。
当然了，一起去的还有白锦堂和双胞胎。
双胞胎扒着车窗张大了嘴，“我！哪儿来的摄像机？！”
“展昭好瘦，这身材怎么保持的？”
白玉堂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个身，双手一交叉，衣服勒住那个摩托车手。白玉堂一偏头，避开他挥动的电击棒，双脚稳稳落地后，过肩一甩……
“赶紧！”包拯着急。
马汉和赵虎就将人先送去医院，公孙也跟去，好方便抢救。
女舞者虽然吐出来了大部分的药物，但是身体显然还是不舒服，还嚷嚷着口渴。
“嘭”一声。
目击者的叙述都差不多。
不理会炸毛的双胞胎，白玉堂和展昭一起走向前方拉着黄色警戒线的某个“仓库”。
就见下边的动静引来了楼上好多人围观，不少人拿着手机正拍呢，还有人打口哨。
评论翻着倍往上涨，除了感慨展昭的智慧，还有感慨展昭的帅气，白玉堂抓贼那段被剪成了片段反复播放，下边一群花痴。
“什么意思？”马汉和赵虎一起问，“有人故意的么？”
白玉堂向一旁的墙壁冲了过去。
展昭紧张，电击棒上间歇性出现的蓝色光斑……看得出来是通电状态。
两人走出“仓库”，工厂在暮色下，显得十分空旷。
“他怎么死的？”白玉堂心中虽然隐隐有些预感，但还是问了一句。
正往外走，白玉堂突然放慢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众人看什么？
展昭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白玉堂的手机上网。此时，视频已经被删得差不多了，大多都无法播放，但是评论什么的还在。
展昭也关掉车门，拿着电话跑过来，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展昭十分顺手地帮正在开车的白玉堂摸出电话，反正这部智能手机，白玉堂除了接听拨打之外，都是展昭在用。
白玉堂将人扔到了地上后，楼上传来了拍手的声音。
白玉堂和展昭等鉴识科的人做完现场勘查和证物收集之后，最后离开。
伸手，白玉堂将外套脱了下来，白色的短夹克拿在手里，他可没拔枪。
白玉堂接过电话准备打电话叫人，边仰起脸看。
白玉堂脚下一用力，刚才被他踩住那个男人惨叫了一声……肩膀脱臼，再也爬不起来了。
正赶路，白玉堂的电话响了。
堵车堵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整个世界都乱了。
而且传媒神通广大，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一份难分真假的sci破案记录，有电台就专门开节目，找来乱七八糟各种专家讲解sci之前破获的案件。警局里更热闹，卢方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各种电台要求请展昭和白玉堂，或者sci的任何人上节目。
案发现场在二楼。
白玉堂正想再说些什么，电话响了起来。
随着摩托车飞了出去砸中墙壁，车手腾空被拽下了车子。
直到交通再一次畅通，白玉堂关上车窗，继续开车。
其他的舞者和几个小警员都惊得蹦了起来……就见那液体一沾水竟然产生了燃烧，还有噼噼啪啪的声音，似乎是爆炸。
白玉堂双手一抓衣服的两只袖子，夹克衫一兜下边摩托车手的脖子……
白玉堂见展昭已经进了车里，就回头看……这时，远处出现了两个光点。
“玉堂？”展昭问白玉堂，“你怎么了？”
“是偷|拍的但是又不是偷得很随机的感觉……”展昭自言自语。
那人的头盔连同整个人都被砸飞了出去，电击棒当场被砸了个粉碎。
“我已经在看了。”
“他到了警局说口渴想喝水，我们也没多想，给他喝了点水，然后……”白驰郁闷。
这时，展昭和白玉堂就听到电话那头，蒋平办公室里传来包拯一声吼，“怎么回事？”
白玉堂让在场所有人都排成一排，让三个警员一个一个闻过去，谁有口臭，味道还是很怪异的那种，就指出来。
展昭蹲下看了看两个无缘无故袭击白玉堂的陌生人，捏着鼻子站起来，“这俩也直接送医院吧，不然一会儿都牙又没了。”
小丁跟白玉堂说，“他在这儿工作挺久了，是几个有名的艺人的御排舞师，有钱又有名。”
展昭在一旁摸着下巴观察——白玉堂自念书那会儿就这腔调，魅力无限却对自己魅力认知不够，因此不声不响的他时常让很多倾慕者碰一鼻子灰，因此暗恋者一大堆，示爱的就望而却步。从念书到现在，敢直接抬头跟他对视的女人就不多，有种表白的就更少了！展昭觉得这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比如说白玉堂招暗恋的，公孙就招变……
白玉堂不解，“吃那么多药干嘛？”
“吃药？”一个舞者点头，“他每天吃很多药。”
这会儿的情形别提多别扭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滚在地上，胳膊扭了好几圈正好双双铐住，包得死紧一动都动不得。
女舞者显然有些局促，耳朵通红都不敢抬头看白玉堂。
刚才目睹了全过程的一个女舞蹈演员被白玉堂叫了过来。
“比上镜还帅啊！”
见周围没什么人了，白玉堂问展昭，“猫儿，有没有可能凶手和之前一样就在这里？”
“喂？”白玉堂接电话，那边传来了白驰的声音，“哥，潘杰死了！”
两个车手一脚撑地，拐了个弯直冲过来，显然车技不错，靠近白玉堂那一侧的车先到。
展昭微微皱眉……那两个光点在暮色之中，像是远远行来的一辆列车。但是展昭知道……厂房里不可能开进火车来。
展昭找到了一个小箱子，打开……里头一个个格子里放满了各种胶囊和药片。
有工作人员带他去更衣室，打开了莱恩的柜子。
公孙嘴角抽了抽，“自杀么？”
展昭和白玉堂一走进去，几个警员赶紧藏手机加立正，那架势刚看完视频，还没缓过劲来。白玉堂向来不理会这些，走向尸体。
“像是偷|拍……”蒋平话没说完，包拯接着吼，“给我都删了！”
白玉堂那辆车自动启动的，展昭身上有感应器，他到跟前，车子就自动解锁了。展昭上车关车门落下锁门键，看厂房空地上的白玉堂。
白玉堂哭笑不得，这下毒也太方便了。
“哗啦”一声。
展昭一呲牙，估计那车手内脏都震移位了。
另一边，白玉堂和展昭带着公孙、马汉等人去第二案发现场。
“有人近距离拍的话，不可能发现不了。”大丁皱眉，“是工作人员动的手脚，可能用的是监视镜头！现场还取了声音。”
那女舞者看起来二十出头，很瘦小，此时她脸色苍白，似乎是不怎么舒服。
几个警员面面相觑。
展昭关了手机，塞进白玉堂口袋里，幽幽来了句，“各种微妙。”
白玉堂已经到了他身后，抬脚对着他的后背踹了一脚……
展昭愣了愣，不过也没多说，快步跑向车子。
公孙快步走过去，“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展昭摸着下巴反复看视频。
旁边，几个舞蹈演员叽叽喳喳窃窃私语。
那人到了眼前，白玉堂突然一偏头，那人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脚下就被绊了一跤，他一头栽向前方，左手手腕子一痛，回头一看，一副手铐拷住了他的左手。
这排舞师今年三十岁，没有中文名字，大家都叫他莱恩，是个意大利人。
蒋平的声音传来，“互联网上正疯传呢！”
展昭感觉困惑，伸手轻轻拍了拍白玉堂，“玉堂，你要不要看看……”
此时，已近黄昏了。
那个车手被腾空抡了个圆周……直接摔在了地上。
白玉堂直接越过了第一辆到的摩托车，第二辆急刹不住，也直接从白玉堂头下过去了。
展昭无奈地感慨了一下白玉堂惊人的爆发力，就见他踩着墙壁跑到差不多有二楼的位置，然后踩着墙壁纵身一跃，两个车手此时都仰起脸，看着白玉堂从他们上方翻过。
幸好，蒋平手段很高明，局面基本在可控制范围内，总之今天sci是好好地火了一把，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不过短期内，两人都预感会遇到不少麻烦。
电话是蒋平打过来的，此时正好堵在了路口，前方一块大屏幕不知道正在播放什么，马路上堵在车队里的司机好些摇下车窗玻璃，正好奇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