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驶向深海的艾米利亚号
白玉堂点头。
这时，马欣喊了白玉堂一声。
“这游轮很庞大，规模真的未必输给泰坦尼克，而且船上的设施容纳一千人绝对够了，到时候我估计身家性命都要赔进去。”陈宓说完，一耸肩，“我当时告诉了斯蒂芬这件事，觉得可能是有人跟他有仇……你也知道，会下这种重手的估计深仇大恨了，而且还是个高智商的疯子，我是建议他报警处理并且中断这次的计划。”
蒋楠劳累了好几天了，刚刚喝了杯白驰给她弄的牛奶加蜂蜜，在休息室那张舒服的大沙发上睡着了。
“在船上装爆破的东西？”白玉堂皱眉，“他们在搞什么啊？”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这么快？可是资料显示还要一段时间呢，而且图片很多都是未竣工的或者施工到一半的图……故弄玄虚么？
“找到人了没啊？”白驰给赵虎早餐。
展昭问，“什么意思？”
白玉堂微微皱眉，就觉得可能有些问题，于是众人都开始寻找这位金大师。
“然后呢？”白玉堂回归正题，“你运火药上船的时候发生什么事？”
蒋平打电话找到金良的经纪人，去说金良这几天身体不太好一直在休息，没有接任何的工作。
这时，不远处有人嚷嚷着冲过来，“吃的有么？饿死了！”
“不是运送出事，而是事后检查。”陈宓皱着眉说，“跟火药打交道小心谨慎是必须的，我会一直检查每一个步骤，就在最近的一次检查当中，我发现火药的计量被人调整过了。”
只是，赶到凶案现场之后，却叫所有人失望了。
展昭皱眉，“这帮人真的在玩火啊……”
众人稍微寒暄了几句。
“队长。”
“我上船参观了一下，丈量了一下尺寸什么的，当时就发现那艘船有些奇怪，仿古旧的设计，而且船上机关重重还有很多恐怖的布置，据说这个游轮的主题是恐怖鬼船之旅。”陈宓一耸肩，“但是船上爆破，炸药量需要严格的控制，他们跟我讲了大概的构想，我需要先评估一下船的整体情况，再试验一下，工程还是比较大的。”
金良死状很惨，口含手枪爆头而亡，船上血肉模糊一片。
早晨七点左右，打着哈欠的小白驰到楼下买了几个煎饼和热狗，还有一大袋的包子，上楼给sci熬了一宿夜的众人送早餐。
“估计知道了更兴奋。”白玉堂沉着脸，“如果金良真的死在艾米利亚号上面，那船就是凶案现场，谁都别想开出码头去。”
“艾米利亚号。”陈宓回答，“我丈量的时候有观察过整艘船，船体一侧有这个名字，画得跟鬼船电影里常见的那种，流血的哥特式字体相似，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陈宓说完就起身告辞了。
展昭点了点头，典型的浅催眠状态，不知道是对方手段不够高干做不到深度催眠，还是手段太过高干，故意不深催眠。
白驰就见找了金良一夜的赵虎和马汉停了车子走向警局，跑来扑他求投喂的自然是赵虎。
陈宓点头，“是啊。”
众人都点了点头，以前倒是的确听秦鸥说起过。
放下箱子戴上手套，公孙和马欣先什么都不干，先扒死者衣服。
陈宓离开警局之后，据说自己经营了一家爆破公司，他是专业人士，各方面资源丰富，生意做得很好。不过陈宓很少跟警局的人接触了，也不会和陈瑜一起参加他们的聚会，所以很久没见了。
“整体船的设计并没有问题，评估结果船体够牢固，小型表演类的爆炸也完全可以承受，第一次试验非常成功，问题就出在最后的装载上边。”陈宓严肃，“这次除了有爆破装置还有一些烟花表演，有很多装备需要提前安装，这船已经下水了，前几天我刚把最后一批火药全部运上船。”
陈宓问，“在查斯蒂芬家那件案子？”
“我之前接到一些工作，和斯蒂芬有关系。”陈宓道，“斯蒂芬他们弄了一艘游轮，差不多竣工了，好似想要在上面搞什么活动，要我公司安装一些爆破的装置。”
这时，展昭突然伸手，指着远处被拖运船拖出船坞的巨大游轮。通常这种游轮试航都因为船身太巨大，都会需要拖船拖出船坞……
“全世界都没有几家可以供他们选择的。”陈宓这方面倒是很自信，“就算是秦鸥，拆炸弹方面强过我，装炸弹他可未必赢。”
“看。”
“哈啊～”
众人都望向展昭手指的地方……就见拖船后边带着的那一艘巨大白色游轮极度气派。然而展昭等人的注意力，都被另一样东西所吸引，那就是雪白的船身上，上边红色的英文字母扭曲着……用刚才陈宓的话形容，带着哥特风的扭曲的血字，写的是——艾米利亚。
“我这几天也有留意新闻，貌似死了不少人。”陈宓架起腿，“我想到件事情，可能有关联。”
众人都微微愣了愣。
现场，艾虎他们也在，看来有人先报了警。
白玉堂在蒋平身边看一段金良忽悠人的视频，赵祯在沙发上打盹。
艾虎嘴角抽了抽，看展昭和白玉堂——这什么情况？
“哇……”赵虎一挑眉，“那不又一艘泰坦尼克？”
“还没。”马汉走过来摇头，看到陈宓似乎有些惊讶。
“在的呀，上去坐坐？”白驰笑眯眯请他吃包子。
让白驰送他下楼，房间里众人就面面相觑。
白驰转回头，只见走过来的是一个男人，长得还蛮帅的，面熟……
展昭还在问蒋楠。
正说话，赵虎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告诉白玉堂，“头，电台那边说有的士司机在造船厂附近看到了金良的车，张龙他们刚刚赶过去了，确定车子是金良的没错，不过金良不在，有附近的居民说昨晚上听到很响的‘呯’一声，可能是枪响。”
“很明智。”赵祯赞许，“不过s市很难再找到一家比你更专业的相同公司了吧？”
白玉堂回头，就见金良的尸体趴在地上，背部的衣物被除去，就见在他左边背脊，接近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图章印。
刚提着大包小包进警局大厅，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白驰。”
“那你发现了什么问题？”白玉堂问。
“蒋平。”白玉堂沉思半晌，“你给我把斯蒂芬、林若他们那一帮人的上下三代都查出来，我要详细背景资料。”
天蒙蒙亮的时候，金良平时常去的地方都已经找遍了，没有他的踪影，他的车也不在车库，众人只好让电台播报他的车牌号码和车子特征，寻求线索。
“但是斯蒂芬不同意？”展昭皱眉问。
赵虎就问白玉堂，“头，你觉得这次的事情不是什么变态连环杀手，而是有人寻仇啊？”
白玉堂刚打电话让秦鸥和骆天去跟陈宓详细查一下那些火药的来源，看能不能找到买家，挂断电话对赵虎和马汉点了点头，“变态就没选择性了，偏偏找这群人下手，一定有理由。”
白锦堂本来在走廊抽根烟洗把脸准备返公司了，看到陈宓，很熟络地点了个头打招呼，又引起众人一阵疑惑——白大哥交友面也未免太广阔了点。
“微妙了。”展昭摸着下巴，不忘嘱咐马汉，“让佳怡千万别去，还有齐乐她们。”
众人对视了一眼，点头等他继续说。
赵祯和白驰一起去了。
“其实不止斯蒂芬，他们那一个项目有很多很多投资商，我不知道他们十万火急些什么非要出海，可能那群天之骄子自信爆棚吧。不过我是玩不起，所以后来我赔了订金终止了合同。”
公孙提着箱子走过来蹲下看了看，摇头，“他不知道算到自己会这么死没有。”
上船一看，就见、船头的甲板上躺着一具男性的尸体，死者正是那位神乎其神的堪舆大师，金良。
正这时，远处的造船厂里边传出了嘹亮的汽笛喇叭声，还有很响的爆竹声音。
在场所有警察都点头——简直是疯狂到不能再疯狂，一口气炸沉一船人，疯得够可以的了。
白驰带着陈宓走进办公室，众人一起抬头望出来，显然也是小意外。
“陈队。”白驰还是很仰慕他的，虽然从专业技术上面陈宓没有秦鸥那么天才，但人家好歹是风云人物。
“好。”蒋平开始完成这个巨大工作量的搜索和整理工作。
“嗯……艾米利亚一直在强调她被背叛，还有她很恨他们，但是具体……她并没有说什么。”蒋楠似乎也很困惑，“那种感觉其实挺奇怪的，我觉得自己好似不太清醒，就是她跟我说什么，我就相信了什么，而且不自觉地就照着她的指示去做。那种感觉，就好像梦魇的时候，我明明想翻身，但是动不了。如果我是清醒的，我一定会问她更多问题，但是我当时完全不受控制。”
“啊！”白驰一下子认出来，这时原来防爆组的组长，陈瑜的哥哥陈宓。
“艾米利亚具体是怎么跟你描述她当年的感情的？”
“这么快？”白玉堂一挑眉。
“驰驰。”
“算！”没等陈宓说完话，被众人拖上楼去了。
……
刚往外走，马汉接到了个电话，是陈佳怡打来的。佳怡除非有急事，不然不会在他上班的时候打来打扰他。边往外走，马汉边接听，听完后皱着眉头低声告诉白玉堂，“佳怡说，电影公司方面又找她演艾米利亚了，貌似是说蒋楠已经不演了，还说她刚刚收到了斯蒂芬他们那边送来的游轮vip船票，请她参加首航，首航就定在三天后。”
他俩都没将车子停到地下停车场，那架势估计回来说两句一会儿还得出门找。
……
“什么事？”展昭好奇。
陈宓就说，“小瑜跟我说了昨晚你们在斯蒂芬的别墅碰到的案子。”
这毕竟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要寻找起来不是那么困难的，哪里都没有踪影，很有可能是已经出了事。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
众人都点了点头，对视了一眼，一起眯着眼睛看陈宓，“你该不是有线索？”
“原本我与客人是有保密协议的，不过现在也不算主雇关系了，而且听小瑜说起那晚上的案子，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们说一下。”陈宓显然对这事情也有些忧心，“这艘船绝对不可以出海，无论它是什么船，冤魂附体着呢。”
“哇，有新船出厂了么？”艾虎挺激动的，到船往远处望，“好大，是不是海轮？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游轮出厂啊。”
“陈宓，那船叫什么名字？”展昭追问。
白驰刚刚回来，展昭让他去资料库和图书馆还有旧报章收藏室找所有关于艾米利亚号、沉船、以及这几个人家族相关的资料。
sci的办公室里，展昭蹲在一张转椅上面，手上拿着艾米利亚的照片正在转圈圈，似乎是发呆又似乎是出神，呆呆的样子，经过办公室门口的其他科室人员都忍不住感慨——展昭越来越神了。
“等一下……”白玉堂惊讶地看着陈宓，“你是说，那船已经做好了？”
“啧……”赵虎摇头，“他们不知道是鬼船啊？”
“早就不是陈队了。”陈宓单手插着兜，问白驰，“白队长和展博士在么？”
白玉堂皱眉，立刻带众人赶往船坞。
马汉点头，“船票的事情她们都告诉双胞胎了，双胞胎帮她们推掉了，但是佳怡说还有不少人收到了邀请，特别是一些新人，因为这次一船的达官贵人机会难得，所以都抢着去。”
“简单地说，我发现我之前运上去的火药被人调了包。”陈宓忧心忡忡，“这次火药的调配和计量完全不同于我之前的那一次，而且要不是我做了多年的防爆组鼻子比较灵，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那个调配方法根本不是做火药而是在做炸药，可以说船一旦到海上触动机关，必定炸沉。”
展昭看了看艾虎他们所在的小游艇，忍不住皱眉，身边白玉堂也有不祥之感，金良没死在游轮上，反而死在了游艇上。
见白玉堂他们赶到现场，艾虎还纳闷呢，“白队，自杀案你们也管呀？”
众人都点头。
这时，赵虎他们打电话回来，白玉堂刚才让他们按照地址去找那位可能是下一名受害者的金良大师，他们已经到了，家里并没有人。据门口的保安说，金师傅一大早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他经常会去外地帮人看风水，几天不回家都是平常事。
这次的图章里，有一艘船，正在沉没……
“我也觉得，斯蒂芬他们似乎心里也有底，只是不肯说。”展昭抱着胳膊，“但是这次的案子，又不像之前博比那个案子那么，复仇意图好明显，这次装神弄鬼多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