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杀手派对
众人愣了愣，“那你做杀手的时候几岁？”
来到刘影的家门口，众人一眼发现房门虚掩着，白玉堂皱眉，已经有人来过了么。
“嗯，的确有几个杀手组织常干这种事，不过杀手很少能全身而退的，你怎么能够重新生活的？”
“可以理解。”周逸的语调，放低了几分。
“窗户……”众人走过去看窗户。
赵爵的脸刷拉一下垮下来，伸手掐住展昭的腮帮子，“你再说！”
众人沉默良久，赵虎轻轻一戳马汉，“敢情杀手也有童工的啊？”
赵爵很自觉地往展昭身边挪了挪，“我和他是外星球来的，我们是喵星人。”
“这都翻过了啊。”赵虎扁嘴。
“嚯嚯。”赵爵接了相片端详起来，“好久没看见了。”
展昭笑着点头，“嗯，有一样是照片。”
展昭满屋子转了转，小声告诉白玉堂，“不管他要找什么，应该是没有找到。”
周逸看了看手表，“人一旦做了杀手，就一辈子都没资格再做人，而杀手一旦想做回人，就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做回杀手。我觉得我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风头吧，以免被搅进浑水里边去。”
“那你知道t市究竟聚集了多少杀手？”展昭问。
展昭给了个o的嘴型，问赵虎，“那虎子岂不是虎少爷？为什么一点贵公子的范儿都没有，还一副清痞的做派，去当卧底还爱打白条？”
“小时候什么都不懂比较好控制。”周逸淡淡道，“而且不容易被人怀疑，成功率更高，好隐藏。”
“那他找的是纸片……”赵虎四外看了看，“照片？”
周逸无奈地一笑，“嗯哼，于是……你们是警察？”说着，指了指赵爵，“他可不像。”
“怎么？”赵爵笑着问他，“没听说过？”
“他基本不藏东西。”马汉在一旁插了一句，“东西都随手扔。”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你们干嘛？”周逸挣扎，就想扯着嗓子喊，“救命……”
检查了一下窗户，发现是老式的木窗，白玉堂沿着窗户四面摸了一下，发现窗台的底座很厚，撬开一看，拿出了一个钢笔匣子。
周逸打了个愣神，盯着众人就看了起来。
赵虎撇嘴，“男人要靠自己！”
“好像有些年头了。”展昭拿过照片，是一张黑白照，有波浪形边框，照片纸也是老式的磨砂相纸，不过照得十分清晰，白框底部还有“人民照相馆”的字样，看来至少拍了二十年了。
众人面面相觑。
打开匣子，里边有一支钢笔。
赵爵也说，“他应该不是我那一路的，没有这种款式的。”
展昭看他，“想到什么了？”
“嗯。”赵虎想了想。
众人盯着他看起来。通常来说，大学生二十多岁，是最难分辨年龄的时节，但是周逸长得很嫩，更像十八九岁的男生，而且学生味也很重。
“为什么杀手会潜伏在学校里？”白玉堂不解，“你们究竟在找什么？”
就见刚才那个大提琴已经走到了楼下，还不忘抬头对他们轻轻一摆手，随后快步离开，再追，估计已经来不及了。
“那照片嘞？”赵虎问。
见此情景，周逸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赵爵，又看陈曦木头人一样站在门边一动不动，这太反常了。
白玉堂看他，“你是杀手？”
马汉惊讶地看周逸，“你认识eleven？”
赵爵对展昭坏笑，“你以为就你会？我会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
周逸左看右看，见实在是无法脱身了，只好一摊手，“我早就在学校了，不过是个普通的学生而已，是你们把我卷进去的好吧？”
赵虎门槛还挺精，问展昭，“人找不到的东西，你能找到的吧！”展昭笑着看赵虎，“虎子，你通常东西都藏在哪儿？”
白玉堂轻轻点头。
马汉在一旁笑，“虎子对钱没有概念。”
“我有幸见过他一面还没丢掉性命。”周逸尴尬地笑了笑。
“ghost之所以不可战胜，因为她是虚无缥缈的幽灵，据传说她有纯白色的灵魂，一张白纸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周逸自言自语地说，“可一个杀手一旦不想再杀人，就会瞬间变成没牙的老虎。”
展昭摆了摆手，“音响设备完好无缺，光盘散了一地，应该不是找光盘。”
马汉拿出打火机给他。
周逸就想夺门而出，不过门口马汉提着他后脖领子将人拽了回来。
“你究竟是谁？”白玉堂问。
“你究竟是什么人才对。”白玉堂插话，“昨天赵雪艳谁都不打，单单一见你就开枪，你也很巧地避开了要害。”
赵爵轻轻敲了敲嘴唇，示意两人别出声，接着看。
赵虎眨眨眼，“是吧……好像是卖点儿什么东西。”
顺着他的手指滑动，展昭和白玉堂看到了其他几个熟人，包括——白玉堂的老爸白允文、展昭的老爸展启天、年轻时候的包拯，还有……白玉堂。
打开看……是一张类似于毕业照一样的，集体照。
周逸皱眉，“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展昭戳着照片上的白玉堂，看白玉堂。
周逸想了想，看白玉堂，“你们能不追究，不把我抓去坐牢？”
赵虎琢磨，“深奥得嘞。”
“表示对方找的的确是扁的东西。”赵爵在一旁晃晃悠悠看风景。
陈曦和周逸挺费解，不过两人隐约有一些感觉，这些人，似乎并不只是学生和老师，那么简单呐。
“你们是杀手还是警察呢？”周逸插着兜反问。
众人都纳闷——他怎么知道这法子？
“怎样理解？”众人都不解。
白玉堂也不多说，低头继续翻日记。展昭看了看门口的马汉和赵虎，两人对视了一眼，也转身看四周。说起来，周逸那么小就开始杀人必定是被迫的，而且身世估计也很可怜。不过既然杀过无辜的人，结局如何可想而知，展昭真的不确定，就算他们这次不抓他，他能继续走多远，就跟这次似的，世事有因果，想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根本不可能。
赵爵轻轻一拍胸脯，“做校长就是好啊，可以指定节目，方便找人。”
周逸上前了一步，拿过白玉堂刚才从钢笔盒子里找到的那张白纸，伸手问马汉，“打火机有么？”
赵爵抱着胳膊，“你不想说实话的话，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所以最好还是乖乖自己交代。”
展昭忽然想起了刚才上楼时赵爵说的，会有好戏看，于是就问他，“你刚才，为什么说一会儿晚会会有好戏看？”
“所有凶手都涌过来，岂不是也很奇怪？”展昭觉得逻辑上有些不通，“既然ghost排名上是第一，那真正能挑战她的杀手也不多，为什么这次来了那么多人？不怕被宰掉？”
展昭就告诉他，“来抓幽灵的。”
周逸一愣，回头，一脸为难地看展昭。
白玉堂连连摆手，“不是我。”
众人都惊讶地看他。
赵爵回头，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乖，一旁待着去。”
白玉堂点了点头。
这时，陈曦忍不住问。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周逸摇头，“抓ghost的风险有多大你们知道么？对方是行走的杀人兵器，一旦狙杀不成功就会被杀，而悬赏人绝对会成为ghost终身猎杀的对象。”
“那你现在能推断，聚集了多少杀手，还有多少会涌过来了吧？”白玉堂问。
周逸忽然笑了，摇头。
周逸干笑了两声，“幽灵啊……难怪了。”
周逸很老实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赵爵想了想，突然轻轻一拍手，“哦……”
“说起来……”展昭问赵虎，“我那天听大哥说，参加个什么晚宴碰到你爹了，原来你家做生意的啊？还挺有钱。”
白玉堂皱眉，到窗边往下看。
“白纸？”白玉堂看展昭。
展昭这个气啊。
展昭看他，“你说照片，还是照片里的人？”
“是所有够水准的都回来！”周逸皱眉，自言自语，“不过也未免太疯了点，谁会悬赏抓ghost？”
白玉堂又晃了晃钢笔盒子，发现里头还晃荡晃荡向，撬开软垫，下边有一张叠成三折的照片。
“书里。”赵虎看一旁的书架，不过书都在地上，显然被人翻过了。
“派对？”
展昭盯着一看，惊讶地张大了嘴——就见照片上的那人，赫然是赵爵。
“光盘或者纸？”赵虎看桌上，笔记本没有了，“光盘？”
赵虎左右看了看，见陈曦和周逸在一旁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就小声告诉展昭，“枪。”
陈曦眨了眨眼睛，“哦。”就到一旁待着去了。
“有什么问题？”展昭问，“对方出价很高么？”
周逸微微一耸肩，“没准，我不确定他们的目标是谁，你们有没有对象？比如说赵雪艳要抓谁？她和eleven应该是一个目标吧？毕竟，赵雪艳那点水准，还不值得eleven亲自出马。”
“错了错了。”周逸摆手，“我根本没有目的，这个学校是杀手的避风港，我早就收手了，只想安静生活重新开始而已。如果是原本的仇家寻仇我也认了，但是近期不断有职业的杀手潜伏进来，我也预感到会有些什么事，可没来得及躲就卷进来了。”
“杀手的避风港……你今年多大？”展昭忍不住问。
展昭望天，“除了这个，还有没？”
赵爵狡黠一笑，“你不知道么？一会儿的舞台很大的，最后一个压轴节目，是全校女生大合唱，谁缺席，谁就开除。”
“不可能。”周逸摇头，“你们真当有那么多人可以有新的身份？我是因为太过幸运，碰到了那件事情，脱离组织。而至于刘影，他应该是来学校执行任务的。”
“你臂力不行打不中也是装的。”马汉靠在门边，“性格也是假装的，射击那么准的人，很少性格这么夸张。”
“可能是隐形墨水。”展昭让他收了纸，回去叫蒋平处理。
周逸沉默了片刻，抬起头，“全部。”
展昭将他推出自己一米开外。
“那对你来说最怕被偷的东西是什么？”展昭问赵虎。
展昭赶紧躲开，揉着脸瞪他。
赵虎嘿嘿乐。
“你藏哪儿了？”
“光盘散了一地，还不是找光盘？”
“你是说所有的职业杀手，都会过来？”马汉觉得有些夸张。
周逸拿着打火机打开，放在那张白纸下边熏了一下，很快，纸上出现了焦黄色的字体，是一张名单。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一起指赵爵，“你不认识他？”
展昭瞧赵爵，“你的监护人？”
“总不会一张一张检查过去。”赵爵道，“如果真找光盘，会把所有盘都拿走，更方便，是不是？”
展昭接过名单粗略一扫，刘影年纪轻轻，犯案可不少次，名单上人数众多，绝对不是一两年内能干完的，于是问周逸，“他也和你一样？去学校避风港准备新的人生。”
这时，周逸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看短讯，“陈璐发来的，问陈曦怎么不回电话，还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表演快开始了。”
周逸双手插兜，“我就说突然来了那么多新老师还连校长都换了。”说着，指了指马汉，“这个人一看就是狙击手，我只想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谁知道陈曦那小子就知道玩，非要进林子实战，谁又知道碰到那个女疯子和eleven死磕。”
“根据刚才那人说的，就是来开派对的。”周逸说。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也上下打量赵爵，不解，“为什么……”
“刘影也是杀手。”周逸道，“这种做法比较普遍，这张名单，是委托人和被杀目标的名字，用柠檬汁写的，很多杀手都会做这件事，给自己留下一些什么，至于是出于自豪还是内疚，就要问死掉的刘影了。”
“那还有什么？”马汉好奇。
“你说吧。”赵爵催他。
周逸仰起脸想，“嗯，十四十五开始的吧，一直到十九岁。”
白玉堂翻看着桌上的一本笔记，边不经意地回答，“我看过他资料，家境殷实。”
赵虎仰着脸想了半天，“哦！我有一套nba球星卡。”
伸手推开屋门，不出所料，房间被翻得很乱，好像是有人找过东西。
“唉，别那么死板么。”赵爵对白玉堂摆摆手，“你也没证据证明他以前干过什么。”
“你也别演戏了。”展昭对他招了招手，“不如我们聊聊？”
话没出口，赵虎敲他脑袋，“有病啊你，救什么命。”
“你们不会懂的。”周逸幽幽地说，“人和杀手之间，有一条线，一旦跨过去，就再也跨不回来了。”
“就是集体狩猎。”周逸解释，“可能有大买家悬赏各个委托人，杀某个人。而且这个人应该还是层级很高的杀手，杀掉了他，狩猎者本身的身价就会随之而上，所以才会这样争先恐后。”
“是一张打印的a4纸。”赵爵慢条斯理地说着，边一指不远处白玉堂所站的位置，“窗户有问题。”
赵爵神秘一笑，指了指里的一个人，问展昭，“眼熟不？”
白玉堂皱眉看他，“你是职业杀手，抓到后需要坐牢么？”
“你确定她不想杀人？”展昭微微眯起眼睛，“说不定她也是在执行任务而已。”
白玉堂拧开钢笔，发现里边是空的，有一卷纸。抽出来打开一看，微微皱眉……
“有什么好笑？”白玉堂问他。
展昭回头眯着眼睛看赵爵——抢我风头！
众人听到这里，都愣了。
“我二十一啊。”周逸回答。
周逸扁了扁嘴，知道，罪名不出意外应该是直接枪决，于是双手插兜不说话了。
“执行什么任务？”马汉问，“你没收到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