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乖学生怪学生坏学生
周逸扁了扁嘴，虽然还是很不服气，不过只好归队，不然太没面子了。
“不经看就拿他做靶子，哈哈……”
“你教过我很多，你指哪一件？”
“谁？”马汉微微皱眉。
“不打扰你了。”
“什么好戏？”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解。
赵爵一笑，“不用在意这些，让你的大脑来支配你们，看到‘最喜欢’三个字，你立马想到的是谁，就写谁的名字！理由，等写下名字后再想！”
靶场的空地上，马汉正在看所谓的“教材”，有些奇怪。这一个学期的射击课程很满也很详细，普通学生需要学习这种东西么？教程是之前留下来的，那是什么人制定的呢？他刚来，发现射击教官就他一个，唯一一个系主任也是体育系的，没什么人管他。
学生们依然热络地讨论新老师的问题。
赵爵一说出自己是展昭，教室里一片哗然。
“他赶走老师？”展昭不解，“他有这能力？”
“那他黑得看不清楚面部肌肉走向么！”展昭说着理直气壮，“公孙说的，果肌肉也和皮肤一样颜色，那包局扒了皮绝对是合金装备！”
白玉堂抱着胳膊，“通常嘴皮子利索的都超不过最笨的。”
“你……”
白玉堂看得出来，这周逸似乎还有些身手，那男生摔了出去，最后被周逸的跟班撵走了。
白玉堂摸鼻子，传说中的无知者无畏么？！
“太简单了吧？”周逸举枪。
“我什么我啊？”周逸仰起脸，说话毫不客气，“弱者注定被欺负的，提前适应一下社会不是更好？”
同学们交头接耳，赵爵收了考卷，“马上下课了，该布置一下课后作业。”
赵爵见众人都拿到了考卷，就开始问问题，“第一个问题，写下你最喜欢的人的名字，以及喜欢她或者他的理由。”
白玉堂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展昭，果然……这猫的眼神就是——二十圈？！我要逃课！
马汉张张嘴，但那头已经挂电话了，他只得叹一口气，挂了电话往外走，耳边似乎又想起了eleven教他拔枪时常说的那句话——最危险的，是第四把枪，敌人身上的枪，永远比你想象中多一把。
展昭不解地问两人，“有什么问题？”
“你当你是弹钢琴的？”马汉看了他一眼，“五块砖都受不了，你拽个屁啊？”
白驰惊讶地小声问展昭，“虎子不说小马哥嘴笨的么？”
“我不觉得你有资格教我。”周逸大概是个十分爱出风头的人，对着身后的众多同学说，“还不如让我直接来教你们！”
白玉堂点头啊点头，“对，你和你老子都比他帅。”
展昭和白玉堂在这里碰到了早餐时在食堂遇见的那个漂亮女生刘萌，还有暗恋她的学生会长陈曦，以及陈曦的妹妹，看起来很乖巧的陈璐。
正看着，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接电话发现号码无法显示，“喂？”
“嗨！”刘萌热情地过来跟展昭等人打招呼，陈曦臭着脸。
展昭忽然眯起眼睛低声跟白玉堂说，“小马哥好像有心事。”
“你怎么那么没教养……”
展昭瞪白玉堂，“老子比他帅！”
周逸双眉一挑，冷笑，“是他太没用。”
“坐在倒数第三排中间的两个帅哥。”
同学们脸上兴奋的神情更加明显——这是已经踏入了他们平日不怎么涉及的陌生领域了。
这时，赵爵突然说了一声，众人“刷拉”回头，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识地往后看了看，身后就两排……
“第二个问题。”赵爵接着问，“你们最讨厌哪个人？为什么？”
接下来的一系列问题，赵爵都问得有条有理，但问出的答案，估计会五花八门，同时……可能需要白驰汇总一下，将会是展昭他们初步得到的第一份线索。
周逸没办法，只好过去。
前边女生惊叫一声回头怒视。
同学们都低头写字。
展昭和白玉堂眯起眼睛看身边突然插嘴发话的周逸。
这一节课，很快在赵爵的发问下结束了。
“周逸？”白玉堂问两个女生，“他跟射击课有什么关系？”
白玉堂哭笑不得，这算是轻的了，马汉那可是狙击队最有名的魔鬼教练，多大的特警都能给人练哭了，何况几个学生。
他说完，就有同学举手发问，“所谓的喜欢是有好感、爱慕还是钦佩什么的……”
“下一节什么课？”展昭问白驰。
很快，试卷分到了各人手中。
男生一个没留神，摔了出去。这里是大教室，课桌都呈台阶状分布，男生这一个跟头，若不是身边朋友帮着抓住，估计要摔伤的。
“你管我是谁。”
展昭和白玉堂顺势看过去，就见那是个长得挺不错的男生，一头黑发，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穿着淡蓝色的衬衫和黑色长裤，面容么……怎么形容呢？还不错，但是显得十分傲慢。
留下众人课后热烈讨论今天的课程有意思，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基本没啥收获，等着回去改作业吧。
“你这学期不及格，滚吧。”
“你还记不记得我教过你的？”
两个女生脸上莫名露出了一些奇怪的笑容来，似乎幸灾乐祸，高兴地小声说着什么。
“老师，你说的教我们催眠呢？”有几个大胆的女生主动问赵爵。
白驰跟在两人身后，替小马哥捏把汗。他以前上警校的时候也经常碰到这种学生，很能干然后为难老师，当时老师们都好尴尬哦，不晓得小马哥要怎么处理。
……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来这里？”
周逸一跃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对那群跟班一摆手，“走，咱们去会会那个新来的老师。”
马汉一愣，随即精神集中到了一起，抬头皱着眉，略带惊讶，“eleven？”
“你有病啊，你知不知道我的手多值钱……”
女生们低声跟展昭和白玉堂说，“这人呢，就是嚣张傲慢还很不留情面，射击老师大多数是被他羞辱走的。”
“第三个问题，如果让你杀一个人，你回选择杀死谁？”
两个女生实在是招架不住了，于是就告诉展昭和白玉堂，“下一节射击课，可是有好戏看的！”
“噗……”不少同学都笑了，第一次见周逸吃瘪成这样子。
走向靶场边，学生大多在那里聚集，因为靶场的缘故，射击课分成很多班级，每班才三十人一起上课。
“啊？！”这些学生们大多数时候都习惯了没有作业，一听说课后还有作业，都皱起了眉头。
白玉堂好不容易稳住了展昭，想喝口水，赵爵一句话，他刚吞到嘴里的矿泉水全喷了出来。
两个女生却是被白驰的一歪头萌住了，小声交流——白驰看着好可爱好小！
“套话呢，集体心理诱导。”展昭托着下巴撇嘴，“骗子或者算命师傅们通常用的伎俩。”
两个被喷了的女生起先一张脸都拧起来了，但看清楚喷水的是谁后，随后瞬间恢复如花笑颜，连说“没事”，那样子像是让白玉堂继续喷，别客气！
展昭对白驰一努嘴，示意——上！
展昭和白玉堂则是对视了一眼，大概能猜到赵爵的下一个问题。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
“你们也上射击课啊？”
周逸这回算碰上对手了，但他一个射击冠军不及格就太丢人了，只好背着手蹲跳去拿罐子受罚。他平日嚣张惯了，因此见他出丑众同学都很高兴。可那些学生还没笑完，就听马汉不满，“队友受罚你们开心什么？全体绕场二十圈。”
马汉大概明白这人是干什么的了，估计是挑衅或者不服气的，这倒是也正常，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么，他教课的时候也曾经碰到过这种讨厌的学生。
“哦，是射击课。”
白驰不解地歪过头看展昭，那意思——上哪里？
马汉皱眉看他，心说我管你是谁，不过很快发现展昭和白玉堂的神情似乎满满的幸灾乐祸……马汉就觉得有古怪。
展昭拿起来看了看，不过是需要填写名字和班级的a4纸而已，这妖孽又要搞什么鬼？！
“你……别太过分！”
“呵呵。”
白玉堂低声问展昭，“他搞什么鬼？”
“想学催眠可以啊。”赵爵拿出一叠纸来，扔给了前排的几个学生，“每人一份，我问你们什么，你们就写什么。”
“我……”
“你没死么？”
周逸张了半天嘴，气得脸都绿了。
白玉堂微微挑眉，“比如？”
这时，前边两个刚才被白玉堂喷着水的女生转回头来了，很热络地问，“你们是不是转校生啊，我都没见过你们。”
展昭鼻子一皱，“切，哪有，基本也要这样的……”
赵爵笑眯眯，“不准交头接耳！”
“我喜欢这款的！”
“最危险的是哪一把？”
白玉堂微微一笑，“你夸他啊？”
学生们彼此看了看，心说又来了！有些同情新老师，有些则是看戏。
同学们还是第一次上这样的课程，一个两个挺兴奋的，认真填写。
展昭和白玉堂尴尬地低头填字，对视了一眼——赵爵那家伙！
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识地走到了那位周逸同学的身边，等着看热闹。
白驰被身边女生的尖叫惊得捂耳朵。
白玉堂失笑，“包局情绪波动那么大哪里面瘫了？”
“游戏？”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展昭对白玉堂做鬼脸——哇唔！他叫小马哥外行人哦！
白驰扁了扁嘴，莫名有些羡慕，sci的大家，都好能干哦！走出去都不会吃亏，就是自己比较不起眼，身高也不够……
“你，你以为你是谁？！”
展昭气得挣扎，赵爵一定会胡说八道毁他名声！
“谁让你回去的。”马汉冷声道。
“你不是射击协会的正式会员吧？”周逸笑着问马汉，“这学校真怪，找个外行来当老师。”
“这是一款简单的逃生游戏，你们的作业就是没人玩一次，输赢什么的都无所谓。”赵爵说完，笑眯眯，“记得登陆用输入你们的名字和学生证号，玩一次就ok。对了，这是测试智商而非学习是否用功的游戏，所以千万别找别人来代考。以上。”说完，拿起那一叠卷子，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展昭拽着白玉堂的胳膊晃啊晃——小马哥好严厉！
“你，你知道我是谁？”
马汉走到众学生面前，他看到了展昭和白玉堂，有些犹豫——要不要说eleven的事？
“等等，”马汉轻轻一摆手，阻止了他，然后跟站在后头一个背着书包的男生伸手，“书包借我一下。”
“三把。”
此时，上课铃已经响起，远处也已经有学生聚集。
“就是如果直接问你觉得哪个人最可疑，那肯定会引起你的怀疑。可如果把这个问题夹在很多问题当中问，就顺理成章了。另外，有些问题经过思考和本能做答的效果是不同的，让人本能回答需要一个长时间的作用，才能产生惯性，这招小儿科，赵爵玩起来得心应手。”
展昭一挑眉，“喔？是小马哥么，我一直以为是包局！”
“最好的杀手身上带几把枪？”
“蹲跳。”
“喂，新老师也不错哦！”
其中一个女生，伸手指了指前边一个坐在桌子上，正跟几个男生说话的男学生，“看到没？那个人叫周逸！”
“好严肃！”
周逸回头看他。
马汉看他，这学生真没规矩。
展昭被白玉堂按住了才没跳起来，身边女生们尖叫，“这也太帅了吧！”
马汉见白玉堂和展昭到了身边，就看看众人。他以前教过狙击队的学员，应该也差不多吧？
白玉堂见周逸脸都快仰到天上去了，摇头。
果然，赵爵慢条斯理继续发问，“你认识的人当中，哪一个是你觉得有可能杀人的？”
……
“我管你是谁。”
“知不知道我是谁？”周逸有些不习惯，通常上课前或者上课的时候，那些教官都会来跟他打招呼。
白玉堂擦了擦嘴，看身边展昭，果然，那猫的脸都黑了。
这时候，教室里众人基本都收拾东西准备上第二节课去了。
众学生面面相觑，有的捂嘴惊呼。
“我。”
赵爵轻轻一扣桌面，慢条斯理地说，“谁想学催眠？”
展昭和白玉堂笑眯眯，“反正下一节课肯定比上一节有意思！”
赵爵对她们笑眯眯，“学习催眠需要有一定的天分。”说着，晃了晃手中的考卷，“我先了解一下你们，再挑选出可以学习催眠的人。”
“唉，新老师。”
“倒不是说通过家庭背景什么的，虽然他家也的确是很有钱没错。老师么，教他不行，教一教普通学生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这个人……”
马汉从地上捡起了五块转头放进包里，塞得满满的，往周逸的手上一挂。
赵爵话出口，刷拉一声，全班同学都举手了，另外，手机通讯快速发挥功效……转眼，校内人尽皆知，有史以来最帅的心理学讲师出现了！
白玉堂赶紧道歉。
展昭和白玉堂都下意识地“哦？”了一声，只是在白驰听来，这声“哦”完全没有担心，而是看好戏的成分居多。
男生不明所以，将书包交给了马汉。
“噗……”
众人出了教室往靶场的方向走，白驰问展昭和白玉堂，“哥，小马哥会不会被那些学生刁难？”
“你耽误上课时间了，去把罐子捡回来。”
“不是多难的题目，相反很有趣。”说着，赵爵在黑板上写了一串网站的地址，“这个地址上，有一款小游戏，你们都有电脑的吧？没有就去网吧图书馆也ok。”
白玉堂一脸佩服地看他，“他号称警戒第一面瘫，你还能看出他有没有心事？”
马汉看了看周逸，伸手拿出一把训练用枪给他，道，“五十米外那个可乐罐，打掉它。”
“唉，肯定不经看的！”
马汉接过枪，伸手一勾书包，抬手连开三枪，打掉了三个可乐罐。
白玉堂托着下巴观察着全班的学生，大学生果然各色各样，回想一下，因为一路跳级和过早地去当了兵，所以他还是比较缺乏这种真正的，大学生的感觉。
“喂！”周逸一惊，手哪里举得起来，就听马汉说，“开始吧。”
白玉堂就觉得有些晕，脑袋里不自觉地闪现包拯黑乎乎一身腱子肉的样子，赶紧拍头。
说话间，就见一个男生经过周逸他们身边，忽然被周逸抬脚绊了一下。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没……”两个女生的回答显然有所保留。
“你们不知道，周逸是全国大学组射击比赛的冠军，有学界神枪手之称！他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学校的射击老师被他赶走好几个了，这次来了个新的，估计有得受了！”
“射击协会这么点都办不到？”
“你……”周逸恼怒，“谁办得到？你能行？”
“周逸，你有病啊！”男生的朋友十分恼怒，“这么恶作剧，分不分轻重的你？！”
电话里头没人说话，不过还是可以感觉电话那头有人。
“你小子跟我谈教养？”周逸抬脚，一脚踹翻了他，“你也配？”
“怎么了啊？”白驰好奇地问，大眼睛睁得溜圆，忽闪忽闪的。
回头，发现众人都在对他俩行注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