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绑架案
少年穿着洛天的外套，瑟瑟发抖。这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从一辆车子里跑出来，“少爷！少爷你没事就好了！”
展昭想开车门下去看，白玉堂一把抓住他手，“等等。”
后头秦鸥他们的车子也到了，洛天踩了刹车往前看，“什么东西？”
白玉堂看他，“抱歉。”
没一会儿，房门打开，展昭走了出来，身后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有些瘦弱，应该是志新的奶奶。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挑眉，站直了微笑，“是哦，弱智得你都没法回答。”
赵爵微微一愣，惊讶地看白玉堂跟见着世界第八大奇迹似的，“白家人不是道歉细胞缺失的么？你竟然跟我说抱歉？”
“切。”赵爵不满，“知道你家猫好，用不用挂在嘴边，肉麻。”
展昭见桌上放着作业和书本，就随手翻开了一下，志琴成绩很不错，志新似乎是落了些课程，不过也并非是个笨学生。
“学业结束？”赵爵凑过来，“如果两人学医再念个硕博，或者学建筑之类不停深造……那你岂不是要供他们十几年？”
“阿嚏。”展昭打了喷嚏，揉揉鼻子。
白玉堂皱眉，“你是说他只是陪我玩玩没用全力？”
车子开走了，展昭和赵爵还在回头，看后边的情况。
白玉堂看了看他，见他穿着白色的低领毛衣，冻得缩脖子。
老头尴尬，“怎么这样说……”
“天叔。”少年苦笑了一声，“赎金是你或者伯父去送的吧？”
“哦……多，多谢几位！”老头伸手，从身后一个保镖手里接过一个牛皮纸袋子来，递给白玉堂他们，“小意思，不成敬意。”
“嗯。”展昭伸手轻轻托着下巴，和赵爵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摇头，“微妙啊！微妙！”
“里边有人！”展昭一眼看见了，白玉堂下车，后边洛天秦鸥也跑了过来。
接电话的人一听他说捡到了一个少年，说让打这个电话，激动得在那里大喊，“老爷，少爷找到了！”
白玉堂一个急刹车，狂打方向盘，才没撞到。
秦鸥眼睛睁大了一圈。
白玉堂点了点头，站起来带着众人出去。
赵爵一笑，“你觉得呢？”
“导师”两字刚出口，双胞胎一把捂住秦鸥的嘴，“让展小猫听到你说赵爵是他导师，那你就完了！”
“嗯。”展昭靠在椅背上，“我打算资助兄妹两到学业结束。”
赵爵不肯走，想继续看，被白玉堂提着后衣领子拽了出去，关门。
白玉堂纳闷，半晌，问他，“那你是恨他，还是爱他？”
“救命啊，别杀我，我爸爸会给你们钱的……”
“比如说。”小丁吓唬他，“把你的人格分裂成十三个装在一个身体里，变成十三点！”
这少年就这样被装在布袋子里扔在街上，若不是白玉堂眼尖，随便过去一辆车肯定会把他压死。
展昭等人将志新兄妹送到了家里。屋子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简陋，收拾得干干净净，志新帮着推销妹妹，说都是小妹在收拾，饭还做得好。
后头，秦鸥眯着眼睛看前方的车子，“怎么队长的车s型前进？”
赵爵伸手指他鼻子，“嫑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展昭他们上了车，和众人挥手道别后离开。
洛天看着前方的车子，他因为以前的经历，对赵爵还是存着点心理阴影，总觉得这人很可怕，所以问，“我们真的要相信赵爵，跟他合作么？”
赵爵到了外边，摸着后脖领子瞪白玉堂。
赵爵接着扭脸看另一边，似乎是在生闷气。
赵爵捂着耳朵，“不听不听。”
少年点头，失望之情在脸上，站起来，“他，交了赎金了么？”
白玉堂靠在门口，仰起脸看了看老房子破旧的屋顶，屋顶周围仔细地涂了涂料，还钉了一些防火保暖的材料，可见很认真仔细地整修过。
片刻之后，一个黑色的小型车队停在了附近，车上黑超特警一样装扮的保镖下来了一大群。
展昭扭脸看他，“我为什么要帮所有人，有能力我就见一个帮一个咯。”
“他很厉害。”白玉堂说，“我那次跟他交手，能感觉到。”
“我大哥似乎很信任你。”白玉堂双手插兜，看了看窗户里透出来，温暖的灯光，“我有时候在想，当年是不是你救了大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白家人是不是欠了你很多。”
展昭摇头，“不会了。”
“那个小鬼，还蛮珍惜家人的么。”赵爵又往白玉堂身边挪了挪，再挡住点风，“那只猫在里边干什么啊？”
“呵。”赵爵笑了一声，“你说取这种名字的人是不是神经病？又是白，又是夜，还不如叫白黑，精粉！”
“如果那小子变坏了呢？”赵爵提醒他，“这年头未必好心有好报。”
白玉堂看了看他，“我以前好像说过你。”
展昭四外看了看，对白玉堂说，“小白，你们去外面等我，我想单独和他们谈谈。”
“或者说。”大丁接着吓唬他，“把你分裂成不同的三个人格让他们在你身体里搞三角恋！”
白玉堂纳闷看着他，赵爵扭着脸看别处，长发挡住脸，看不到表情，空气中也许是冷风作祟，莫名的平添一份伤感。
赵爵不语，沉默半晌，“白烨。”
“给我，给我家里打电话，我只想回家。”少年可怜兮兮，白玉堂问了他电话号码，拨号过去。
“不用怕，我们只是路过的。”白玉堂将他蒙着眼的布解开，松绑绳子，发现少年身上的绑痕十分深，有些已经磨破了皮，可见被绑了很久。
“哦，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展博士和队长的亲戚，或者导师什么……唔。”
白玉堂看着夜空发呆，不紧不慢说，“猫儿心地很善良。”
“夜晚的夜么？”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绑架案的肉票么？
“唉。”赵爵托着下巴，“你做警察很多年，穷困潦倒饥寒交迫贫苦凄惨应该见过不少了吧？各个都帮，有的是钱也不行吧？你小子上次还把我留给你们的那么大笔钱都捐掉了，你们两个败家子！”
志新原本还想继续去加油站打工，但是小虎不敢去了，志琴也不让他再去，三个毕竟只是高中生，经历了这一切，不害怕是骗人的。
展昭将他拽到身后，白玉堂摆手，“原来这里治安这么差，以后小心点。”说完，众人上车，绝尘而去。
“是个会带来火焰或者黑夜的装十三的混蛋！”赵爵说完，就自顾自笑起来。
“是，他好，我坏。”赵爵撇嘴，“你家展昭是白莲花，老子是枕头芯！”
少年被那老头带进了一辆加长豪车里头，车队也快速驶离。
秦鸥看着他们——完了？
“他有多厉害？”白玉堂好奇。
少年往他身后看了看，“天叔，我爸呢？”
白玉堂好笑——这两个人，从某些方面说，真的很像。
“进来喝杯茶吧？”志新请白玉堂他们进屋，轻手轻脚的，据说奶奶已经睡了。
“啧啧。”赵爵摇头，“小孩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t市晚上很冷，秦鸥洛天和双胞胎都躲到车子里去了，白玉堂还在门口站着，赵爵站在他身边房屋拐角的地方，避风。
赵爵笑了，仰起脸看他，“他怎么舍得动手打你呢？”
“那就索性叫白光辉或者白灿烂么，叫白烂也不错，还谐音个夜，装十三！”赵爵一脸鄙视，“以后就叫他白十三！”
白玉堂顺手递了一张纸巾给他，突然……
发动车子，赵爵好奇地问展昭，“你干什么了？”
“家属？”双胞胎不解地看他。
白玉堂好笑，自然不能拿他的钱，不然不是成绑票的了么？抓住要伸手接钱的赵爵的脖子，甩给一旁展昭。
“交了，第一时间就交了！”老头赶紧点头，“老爷很着急，很担心你的！”
秦鸥对赵爵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因为他是迟来的，就问，“他不是家属么？”
白玉堂先解开他嘴里的布团。
白玉堂不解。
赵爵撇嘴，白玉堂笑着摇头。
良久，白玉堂问，“他叫什么名字？”
前方的道路中间，车灯照射的范围内出现了一样东西。
“呃，老爷担心你，担心得都病了，所以我来接你。”老头说话的时候，脸上带出一丝犹豫来，似乎底气不足。展昭皱眉摇了摇头——老头是在说谎啊。
展昭看着后视镜里的他，笑眯眯说，“你不是聪明么？你猜啊！”
白玉堂一笑，“我说真的。”
白玉堂不解地看他。
赵爵一把突然袭击，推了白玉堂一个趔趄。
“送你去医院？”白玉堂问。
展昭伸手拍他脑门，“没事，能教好的么！你看你都改好了，好歹给年轻人个机会。”
白玉堂哭笑不得，“还是烨烨焰火的烨？那就不精分了，整个名字都光辉灿烂。”
展昭看了看赵爵，“你觉得怎样？”
双胞胎赶紧拍开车的洛天，“保持安全距离啊，果然不跟他们一辆车是对的！赵爵神神叨叨的。”
将白布包解开，只见里边装着一个少年。十六七岁，双手反绑在身后，双眼蒙着、双腿也困着，嘴里堵着东西。
白玉堂开车回火车站，边问展昭，“打算资助他们？”
赵爵撇嘴，“神气什么。”
“很过分的话。”白玉堂低声道。
秦鸥觉得右眼皮子开始跳了，咽唾沫——好可怕！
老太太送他到了门口，展昭礼貌地跟她告别，老太太对白玉堂等人也点头道别，身后志新和志琴，老老实实的，小虎也在后边，似乎什么事情挺开心的。
志新和志琴对视了一眼，小虎问，“那个，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哼。”赵爵扭脸，“凶巴巴说我手脏。”
白玉堂摇下车窗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只见在路中央，放着一个白布大包。关键是，这包还在动弹。
展昭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v，“好在爷有的是钱。”
赵爵微微翘起嘴角，“跟名字一样咯。”
白玉堂看时间也不早了，就问展昭，“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找他俩麻烦了吧？”
展昭托着下巴看着志新倒茶出来，因为杯子不够，有些窘迫不好意思。
“被绑的是我又不是大哥，他不会在意的。”少年失落地低下了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给展昭他们道谢，“谢谢你们救了我。”
“冷的话就去车子里。”
赵爵仰起脸来笑眯眯，“你关心我啊？”
赵爵斜眼。
赵爵抿着嘴盯着展昭半晌，扑过去抓他头发，“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