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当年真相
门口，匆匆赶来的包拯嘴角抽了一下——黑面神。
“呵，不错。”博比笑了笑，又问，“那陈可晴和那个姓薛的女人呢？”
白玉堂收了对讲机，吩咐全员回警局。
“嗯？”展昭笑了笑，“哦，倒是没问题，只是觉得准得不可思议。这种要精确计算的吧，风素、角度、距离、速度……再加上子弹击中枪管的落点和导致枪管偏差的幅度……让小白驰来算也要很大一张公示表才能算完。”
这两出租车很巧地就刚刚经过岑易的身边，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化了点妆的赵祯。
“原本这样相安无事了很多年，我醉心于医学研究，以及看小灵的医学论文，生活开始慢慢安定下来。我原来的坏人朋友们也成功地转做了商人，一切都相安无事，直到几年前，那些船员们相继被杀了。”
博比皱了皱眉头，笑了一声，“当然不需要那种巫术了。”
展昭点头，“接下来，我们可以问一下当年空难的真相了。”
“猫儿，人都抓齐了！”
博比苍老而毫无表情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丝惊喜，笑着看老杨，“好久不见啊！你也变成老头子了。”
白玉堂不解，展昭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一枪？
“先从谁开始？”
扬帆望天，“总得看一下病患的情况吧。”
白玉堂脑袋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展昭昨晚，似乎有问到马汉的打火机。
“当年大家分账，老大们得到了自己的一份，都离开了，我也得到了一份，选择留守。当年，船长决定选择x岛来作为基地，将剩下的巨额财富都藏匿在那里，以备日后需要。我则在小岛上弄了一个医学的研究室，开始做医学研究，顺便当看宝人，还培养了一个改造人大个子，做我的随从。那些四散出去的伙伴们需要钱，我会帮他们将宝贝拿出来折现汇款。除此之外，我偶尔也会离开小岛到城市购买医疗设备。三十多年前，我遇到了一个女人，一时冲动生下了一个女儿。我为了医学研究离开了他们母女，据说后来我妻子死了，将孩子交给了一对医生夫妇领养。那孩子果然有我的遗传因子，年纪轻轻就成了世界著名的医生和人类学家……真了不起。”
“我要有实际动手能力的那种。”博比指着扬帆，“你就挺好！”
赵虎左右看了看，“咦？小马哥呢？”
“蒋平，小马哥的打火机哪里来的，你知道么？”展昭问蒋平。
老杨将那个呀，“最后一个手术？”
展昭坐在凳子上，架着腿托着下巴依然想心思，“那一瞬间，应该依靠的是本能吧，或者某种经验……只是天赋那么简单？”
白玉堂也过来看了一眼，“神乎其技，难怪他选tac-50了，一般子弹没那么强的力道吧枪管打偏那么多。”
“小灵？”展昭有些好笑，“你说郝灵？我很奇怪，你被归类为变态杀手，而且对人命也并不十分重视。这么冷酷无情的人为什么要救郝灵，还要千辛万苦替她报仇？”
博比一耸肩“我当然会说，不过在这之前……”他转脸看老杨，“你认识什么心脏科医生么？我还有最后一个手术需要做！”
“没，好奇而已么。”展昭微微一笑，站起来。
“那是一艘来自东南亚的大商船，从事的都是非法交易，上边的人也是五花八门什么样子的都有，海盗、走私、贩毒、买卖军火，他们什么都干。我被救起来之后原本是用来做人质或者奴仆……又或者日后当人肉盾牌的。”博比笑了笑，“直到有一天，船长落水，被鲨鱼咬掉了一只手臂。我不止救了他，还帮他将手接上了。从此，我从人牲变成了船上最受尊重的医生。船长等人开始对我信任，我和他们成了朋友。在海盗船上还是很痛快的，一来有钱，可以买到很先进的医学设备，二来有源源不断的活人可以用来做医学研究，你们说好不好？”
“队长，蛇进洞了。”开车跟在后边的张龙赵虎向白玉堂报告。
“猫儿。”白玉堂拍了还在发呆的展昭一下，“疑神疑鬼的。”
“的确，该不该知道只有郝灵自己决定。”白玉堂叹了口气，“不是我们能判断的。”
“你要治谁？”白玉堂不解地问，“这就是你千里迢迢跑来s市的原因？”
白玉堂通过赵祯的耳机告诉他，“人找到了，可以变魔术了。”
展昭沉默了片刻，开口，“你是她爸爸？”
展昭皱眉，“为什么自己不做这个手术？”
“你又记仇啊，我不是不方便么，还有个黑面神跟在你身边。”
扬帆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认识几个医学界权威。”
“博比和岑易。”展昭略神秘地一笑，“把秋医生也叫上。”
“我身体不行了，没法做一个这么高难度又持久的手术。”博比看了看扬帆，“我观察你很久了，手法相当不错。方法我提供，手术你来做，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展昭则是一笑，伸手拍了拍白玉堂，“你不告诉她，她反而也会去查的吧。”
“不去城南了。”他突然抬头跟假扮司机的赵祯说，“去东十字街宠物市场。”
“这倒不知道啊。”蒋平摸摸头，“他好像都带两个在身边，有一个银色的是幸运打火机，每次完成什么任务了他采用的。”
“都被捕了。”白玉堂说，“你想他们一辈子呆在牢里，最好说出真相。”
白驰一指隔壁，“好像接到个电话，到隔壁打去了。”
博比显得十分傲慢，“怎么做我会教你的，你只要动手就好，小子。”
“小马哥这次威风了。”蒋平托着下巴，连连赞叹，“这一枪肯定成为反狙击的经典案例，他又要多一帮粉丝了。”
白玉堂拿出岑易的照片，“他，肩胛骨粉碎伤。”
博比看看展昭，笑了，“有人跟我说过，你是最厉害的心理学专家之一，那你猜猜看。”
见展昭还在发傻，白玉堂问他，“猫儿，怎么了？”
“你要让郝灵恢复记忆？”白玉堂微微皱眉，“这样好么？”
他受了伤没法开车，拦了两出租，让去南城的郊区。
“狙击手都凭感觉的么。”白玉堂随口答了一句，让洛天他们先将博比和薛黎都押回警局，另一头艾虎也逮捕了薛琴，一起送往警局。
“果然不简单啊。”博比嗤笑了一声，“四十多年前，我从恶魔岛被转移出来，遇到海难后落水，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艘海盗船上。”
白玉堂一声令下，陈可风房间靠窗边的两个警员迅速拉上了窗帘，洛天等人踹开隔壁的空房，将正拿着望远镜看情况的薛黎抓了个正着。
公孙占据了审讯室单面窗户前最好的位置，有些激动。受了伤的老杨也在扬帆的陪同下，坐着轮椅到了。
老杨也笑了，点头，“好久不见，你之前还假装不认识我。”
展昭和白玉堂打开审讯室的门，扬帆推着老杨也跟随进入。
……
“好景不常，可能是海盗太过猖獗了吧，后来就有一些国家派出舰围剿。商道上常驻有国际警察查处毒品和走私……我们的日子也一天天不好过起来。最后，船长决定洗白，脱离海岛到陆地成立运输集团以及其他产业，做生意。而那笔曾经的赃款，则成了启动的资金。”
众人都忍不住皱眉——果然是变态狂医么！
走到大楼边往下望，就见马汉和赵虎已经下楼了，赵虎激动地在一旁手舞足蹈，好些警员都围着他问当时的情况。马汉到一旁的车盖上坐着放松神经，一会儿他还要心理评估，这会儿估计调整情绪呢，拿着打火机点烟。
而博比失控状态下发射出的那颗子弹偏转了方向，斜向射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打进了拿着望远镜寻找博比所在位时的岑易肩头。
另一头，博比的升降机刚好降落到了地面，众人就看到他一只手似乎受了伤。他收了枪刚想逃离升降机，就被赶到的警员抓了个正着。而最后一边的岑易，肩膀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血洞。
张龙捡起了博比的狙击枪，发现枪管上有一个明显的凹痕，马汉射出的子弹打中了博比的枪管后，改变了枪的方向。强大的冲击力，让抢迅速转向一边，导致博比扣动扳机和握枪的手指头骨折。而马汉射出的那颗子弹受阻后朝天射去，很快力尽，落回了升降机里头，没有伤到任何人。
“是啊。”展昭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重复观看着刚才马汉打出的那一枪的视频，“没想到，还真能打中啊。”
随后，展昭和白玉堂坐下。
车子开出去，岑易就见不远处停了很多辆警车，警察正将被拷了手铐的博比押上车。他下意识地低头，等车子安全通过那一区域，四周没了警车……他才松了口气。
“给郝灵整容的是你？”展昭问出心中疑惑，“帮她消除记忆的也是你？用的什么方法，催眠么？”
白玉堂和展昭相视一笑——破案了！
扬帆帮助博比处理了一下手，皱眉，“四根指头都折成三段了，永久性伤不可恢复。”
扬帆嘴角抽了抽，众人庆幸被说的是扬帆不是公孙，同样戴眼镜，脾气可不是一个级别。
赵虎撇嘴，“八成是陈佳怡。”也没在意，回头继续听。
展昭和白玉堂心中明了，恐怕郝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这段身世。
博比一脸轻松地跟他们对视，“你们干得还不错。”
“对哦，为什么就真的能打中呢？”展昭坐在凳子上自言自语，似乎百思不解，“一般人款金额能做到么？不是智能子弹，也没有牵引，接近两公里，导弹也就这点精确度了，怎么可能呢？”
扬帆撇撇嘴，心说这老头说话跟下命令一样。不过白玉堂他们有公事要办，扬帆先推着老杨出去了。
博比点头，脸上的皱纹堆累，显得苍老。
博比神色严肃了几分，“有几个年轻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了x岛的秘密，他们开始四处寻找岛屿的所在。他们有男有女，身份神秘，表面上看只是些学生普通人，但其中有几个，受过很好的军事训练，至于他们是在哪儿学的，我不太清楚。最终他们通过各种方法找到了我，于是……就发生了三年前的那个悲剧。”
众人透过车上的窃听器听到消息，白玉堂一笑，“宠物市场还挺适合赵勤的。”他吩咐人到那那一带寻找。不忘提醒，让人带上陈寅，和那阿嚏组合的两只黑背。
岑易并不知道其中的关系，只当是被博比识破了计划，又听到附近警笛声大作，急忙收了枪，捂着伤口逃走。
“催眠什么的我是一点不感兴趣，不过人的脑袋每一个部位都控制着人的思想、行为习惯，当然也包括记忆。我只是给小灵的大脑做了些变动，让她暂时遗忘而已。”
“跟着他。”白玉堂松了口气，“找赵勤的下落！”
在sci的审讯室里，博比单独坐在桌边，面无表情，外边，众警员都围在一起，想看一看这个传说中的恶魔岛成员，穷凶极恶的狂医博比。
众人都一惊，一起看向单反玻璃后边一脸茫然的秋衣雯。
放下对讲机等消息，白玉堂有些遗憾地看了看不远处停机坪上的飞机，“看来用不上了，比想象中顺利点。”
而这两出租车上也装了跟踪装置以及窃听设备，赵祯带着微型的耳机，作为编外人员给sci帮忙。因为他手快，反应也最灵敏，所以白玉堂让他帮忙客串一把司机。
众人都不说话，静静听博比回忆他传奇的一生。
“我那一枪后来打中谁了？”博比好奇地问，边看了看单面玻璃，“帮我问候那个神枪手。”
没多久，另一头传来了消息，两只黑背在宠物市场附近的一座影楼地下室找到了被拘禁的赵勤。赵勤没受伤，只是被蒙住了眼睛，已经解救出来送往医院检查了。
白玉堂疑惑，“那你怎么做到的？”
白玉堂有些纳闷，展昭似乎毒这一枪还有些意见，就问，“猫儿，打中了有什么问题么？”
赵祯微微一笑，将车停在了路边，岑易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变魔术一样从两旁边冒出来的双胞胎抓了个正着，塞进了张龙他们的警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