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警告
展昭也对白玉堂，他往前走了两步，追上赵勤。白玉堂跟在后边，准备和展昭配合，套套这学生的话。
很快，陈寅的助手开着车子来了。
展昭站在不远处正好看到，感觉到了对方微妙的情绪变化——似乎是，不那么友好啊。
赵勤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嗨呀！”赵虎脾气上来了，马汉拉了他一把，示意他消停会儿吧，跟这种人争论没意思。
展昭先到了r和t的身边，拍拍两条狼狗的脑袋。
赵虎就走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一听有些上火，上前几步“唉，我说小子，你这就不对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一起问，“那个老师是不是姓郝？”
陈寅想了想，“后者的可能性大于百分之七十。”
“哈？”展昭吃惊，“你刚刚不是说，蛇不会群居的么？”
“能说说关于她的事情么？”白玉堂问。
“是什么？”展昭和白玉堂见他犹豫，异口同声地问。
展昭从赵勤的穿着和他喜欢的颜色看得出来，这是个性格十分开朗的人，为什么偏偏对他们好像有成见似的？
见展昭和白玉堂不解，陈寅帮着解释，“赵勤是乡下来的孩子，出自一个小山区，他的学杂费都是靠一个好心的老师资助。而且上了大学之后又考上了私人的奖学金，那奖学金也是那个老师设立的。”
展昭眼睛微微眯起，这个人态度好差哦！
“就是郝老师？”展昭问赵勤，“那你见过她，跟她认识了？”
“我们之前做过什么，冒犯你的事？”展昭问了一句。
“草花蛇以鼠、蛙为食，茶不茶叶暂且不论，每一条蛇因为生活环境的变化，形态上也有普遍差异。”
“姓赵啊。”展昭对“赵”字还有些敏感，不过怎么看，这学生的特征腔调，不像是和赵爵有什么关系。
r和t保持着纯种黑背的优良血统，机警、友善、善解人意。它们回头看了看展昭，对他摇摇尾巴。
赵勤哼了一声，带着rt走到前面去了。
“你刚刚说那些蛇都是热带来的，的确这条蛇比别的要精神一点！”展昭也点头，不注意看，真看不出来。
“别客气。”陈寅说着，情绪却是低落了下去。
“你们说的郝老师，是不是医大那位研究生导师？”
“可以的。”陈寅让赵勤调之前的资料出来。
赵勤猛地抬头看展昭，那眼神里头，满是惊讶，还有些怒意。
“这是什么？”白玉堂凑过去看了看。
展昭背着手仰起脸想了想，“那我再神婆一点……郝老师打来想你求救，你报警了警察不信，最后还封锁消息，是不是？”
所有人都摇头，蛇不就是蛇么？有什么一样不一样的！
赵勤回头狠狠瞪了赵虎一眼。
展昭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我们做的可是最危险的工作！”赵虎凑过去跟赵勤辩理，“你随口一句话，可把咱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否决啦，那我说你们研究动物的和买菜杀猪的没啥区别行不行啊？”
“有五条在外游荡，其他四条，在同一个地方待着呢！”赵勤说，“这地方不是冬眠场所，就是被什么人抓了，关起来了。”
“哦！”众人忽然都感觉自己不是s市的人了似的，头一回听说还有这种地方。
“有什么好说的。”赵勤淡淡道，“一个好人在做好事的时候死了，就这样。”
“哇，你这都能猜到？”赵勤皱眉看展昭，“你什么啊？神婆神棍之类的？还是灵媒算命的？”
“真是帮了大忙了！”白玉堂忍不住感慨。
“嗯，其实不需要这样复杂，你们运气很好。”陈寅说着，举着那条蛇给展昭和白玉堂看，“这条是民间俗称的草花蛇，与所有别的种类的蛇都不同！”
“是啊，郝老师么！”林管员点头，“我见过她几次，人很开朗的，你们认识？”
“有些山坡已经都是私人林场了，所以我们都不会来巡逻的！”林管员拿着大手电，边照边跟展昭白玉堂说情况。
“是危险的信号。”陈寅告诉展昭，“黑背是十分机警的狗，他们可能发现了什么。”
“私人林场，知道买主是谁么？”白玉堂拿着地图标注出来的位置问林管员。
“你怀疑做这件事的人，和你一样是研究动物的？”白玉堂问。
赵勤愣了愣，转脸看别处。
“是邮件的话，更难查找出处么？”
“他并不爱动物。”陈寅失望地摇了摇头，“无论他是干什么的，我只知道他的行为已经导致了这些蛇大量死亡，一次就能杀死那么多生命，一定是个凶残的人。”
“这些地方就这么荒废着么？林管局不开发？”展昭问，“平时你们巡山会经过这里么？”
展昭等人都点了点头，人和动物其实一样，大家都有生命。人类一直在矛盾地生活着，既处在食物链的顶端，以动物喂食，同时又存在道德观和怜悯心，觉得众生平等，杀死动物亦是杀戮。
马汉看了看他，那样子像是说——你跟他较真做什么，有这种想法的又不是他一个。
赵虎大眼睛回瞪他——你瞪什么？我连毒贩子变态狂都不怕还怕你？
“作案时间和薛琴交代的倒是一样。”展昭点了点头，指着蛇之前的活动范围问陈寅，“这样在一个地方固定待着正常么？”
白玉堂点头，打电话给sci全员，还有包拯，众人一起进山寻找那些蛇被关的地方，在那里，也许可以找到今天恐吓薛琴的人的线索。
点开邮件看了看，展昭皱眉，就见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少管闲事！
“呃，是……”
赵勤微微一耸肩，“现在的警察也差不多，除了会拿工资也不会什么了。”
“他回来之后，大哭大叫了起来，从此之后，就得上警察过敏症了，也再也不说自己想当警察了。”陈寅皱皱鼻子，“我没具体问过他。”
展昭忽然笑了，看白玉堂。
“我们当时放生了总共十条蛇，每一条都有追踪器。”陈寅说着，打电话给助手，让他把车子开过来，里边有他们野外调研的器材。蛇身上的最总起会清晰地记录蛇的编号、特点，以及所去过的地方。
赵虎撇撇嘴，不高兴地在一旁走。
“焦糊的味道！”展昭点点头。
青山别看山不高，但是地势险峻，林木茂密，sci众人常年在都市生活，一到了野外，还真有些进入原始森林的感觉。
“怎么了？”展昭问。
“那天？”白玉堂问陈寅，“发生了什么事么？”
“是啊！”展昭看他，“你认识？”
赵勤摇头，“当然不正常，这条蛇的状态是苏醒的，又没有冬眠，浅眠那还得出来找些吃的，怎么可能一动不动地待在同一个地方。”
“主人是个女的，不过已经死了。”林管员无奈地说，“她之前买了这块地，似乎说看重了野茶林的经济开发价值，作为长期投资。只可惜，她三年前遇到空难死了，于是这块地就一直荒废着，似乎已经划到她亲戚的名下了，不过我们没见过有人来。那是位很好相处的女士，貌似是名牌大学的教授。”
陈寅给众人介绍了一下，这是他的研究生，叫赵勤。
赵勤撇撇嘴，看一旁。
对方看了一眼后，皱起了眉头，“这里是……”
“扫描一下这条蛇的追踪器。”陈寅将蛇递给赵勤。赵勤拿一个类似超市结账时候常用的手持扫描仪，在那个图钉上扫了一下，随后看电脑上显示的数据，告诉陈寅，“是七号蛇。”
此时，跑到了前面的白玉堂和赵虎他们回头对着众人招手，而r和t就在他们身边，对着远处的山坳狂吠了起来。
陈寅抓着一条草蛇，手指头轻轻拨弄蛇的脑袋，蛇静静地蜷在他胳膊上，似乎非常听话。
展昭却是笑了，还有点意思，他快步走上前，问赵勤，“让我猜猜，你生警察的气，是因为他们让你失望了是不是？”
“这条蛇可以帮我找到地方。”陈寅道。
“废话！”赵勤不耐烦地说，“恩人能不认识么。”
展昭愣了愣，拿出来看，是发来的一封邮件，而非短信！
在场可有不少警察，听了他说话都皱眉。
“野茶林？”展昭和白玉堂一愣。
带着r和t走在前边的陈寅忽然问。
他说着，给众人看那条蛇的尾部，就见哪里扎着一根小图钉一样的东西。
展昭点了点头，“果然……该不会，三年前那个电话，是郝老师打给你的？”
陈寅接过表看了看，问赵勤，“你觉得？”
“他以前理想就是做警察啊。”陈寅压低声音小声跟展昭白玉堂说，“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从那天之后，就开始讨厌所有警察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从刚开始就感觉赵勤好像比较冷淡甚至脾气坏，但他的长相，以及他对陈寅的态度，又看不出来他是个孤僻难相处的人。
“嗯。”陈寅点头，“s市的青山一带山势比较险恶，不是旅游区。上边买卖林场非常便宜，很多已经卖掉了，其中有一片山坡生长了很多野生茶叶。”
展昭跟在白玉堂身边走，边问林管局负责巡山的人一些问题。
“一直都在青山活动！”白玉堂看了图标后，皱眉，“这条蛇是直接从青山出来，到了市区，也就是薛琴的家里。”
白玉堂对展昭微微一挑眉，示意——这学生肯定知道些什么！以警察的直觉担保！
展昭挑起嘴角，“郝老师不是死于空难的，是不是？”
“别理他，他有警察过敏症，讨厌所有警务人员，连保安他都讨厌！”陈寅帮着解释，“小孩子脾气！”
赵勤不跟他说话，转回头继续走，边看了r和t一眼，那样子像是警告赵虎，放狗咬他！
车停在了白锦堂别墅的门口，车上下来了一个个子相当高的男子，看起来年纪很轻，穿着t恤和工装裤，一副学生样。他理了个板寸，打这哈欠跟陈寅说话，“博士，车子开来了。”
众人过去一看，只见在山谷中，有一座木结构的房舍，正在熊熊地燃烧。
众人都拿出手机来看，原来sci全员，收到了同样的邮件。
“死了的蛇，应该可以查出它们胃里的食物成分、还有鳞片中生长过程积累下来的同位素，确认它曾经在什么样的环境中生活，从而找到地方。”公孙从法医学的角度分析。
陈寅一耸肩，“三年前的某一天，他接到了个电话，心急火燎地冲出了实验室，到了晚上才回来。”
“茶叶还有野生的啊……”白锦堂自言自语。
这时候，身后公孙也拿出了手机给展昭看，收到了一封一模一样的邮件。
“哦……”展昭点点头，“跟郝老师有关系是不是？”
赵勤刚想说话，忽然，前方的r和t猛地站住了，弓着背竖起背毛，警惕地盯着前方。
“有情况！”白玉堂走了上来。
陈寅望天，“所以我就说你们运气好了，看！”
“蛇是一种神奇的动物，它们善于伪装，适应生活的环境。草花蛇多生在山区，是本地s市少有的几种蛇之一。”陈寅一笑，“本地的草花蛇只会在一个地方出没，我之前带学生的时候做过一个研究，青山的野茶林一带！”
展昭和白玉堂微微皱眉——三年？是他们多心么？
“你说，没什么好顾忌的。”白玉堂催促。
“黑背真是神气啊，我们家鲁班除了回吃猫粮之外就什么都不会了。”展昭笑嘻嘻找了个话题。
“那能不能查到其他几条蛇现在所在的位置？”白玉堂问。
“但是会集体找个暖和的地方冬眠，就像互相取暖一样。”陈寅笑了笑，“因为都在冬眠所以不要紧的，这种情况高山地区比较会看到，我只是想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毕竟这么大量的蛇……”说着，他伸手拍了拍那个装蛇的桶，“完全不同品种，绝对是人为养育的，无论是谁，养那么多蛇都需要相当的专业知识！”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啊？”公孙忽然问了一声，“类似于烤肉或者烧木头……”
白玉堂则是脸色凝重，要知道，搞到全员的邮件，可比搞到全员的手机号码还不容易！
“哦，青山还有些海拔，山上也比较冷，可能会真的有大量蛇聚集。”陈寅略带纠结地说。
“为什么讨厌警察？”白玉堂纳闷。
“你觉得哪个可能性大一点？”白玉堂问他。
陈寅点头，对展昭和白玉堂说，“我的意见也一样。”
只是大晚上的上山可非易事。包拯安排了人手还请林管局的人协助，熟悉地形的陈寅和赵勤帮着带路，还有一些消防员和森林抢险人员一起，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跟探险队似的进入了青山。
“喵～”
“这倒是哦……”小丁摸头。
“认识！”陈寅点了点头，问前边叼着手电筒牵着r和t的赵勤，“就是你常跟我提起那个老师？”
“那看看它肚子里有没有茶叶……”小丁一拍手，大丁踹了他一脚，“蛇怎么可能吃茶叶！”
众人也都庆幸——真是运气好到家了！
“我们做调研的时候安装得追踪器。”陈寅一笑，“运气好吧？”
众人一听这话，都皱紧了双眉——郝老师已经死于空难了，为什么还会有人在使用这片林场？另外，最让展昭和白玉堂在意的是，受害者又恰巧是陈可晴她们这几个郝灵当年的学生？这中间，究竟有没有什么联系？
“之前的行径路线和停留地点也查一下。”陈寅让他拉了一张数据出来，交给展昭和白玉堂。
赵勤眉宇间微微动了动，继续低头走。
赵勤仰着脸看了看白锦堂的别墅，低头没说话，回车上拿器材。
“这几年，摘野茶叶很流行，很多人都出高价买野生的茶叶来喝，有些人就兴致勃勃地自己上山去采。”陈寅道，“因此之前发生了几起采茶人被咬的事件，青山的山林管理局请我们研究院的人去调研过，就怕里边有毒蛇存在。于是……我们在里边找到过一模一样的草花蛇。”
赵祯在一旁安慰他，“我们家人很少的，剩下的亲戚还都在国外，你看，赵虎也姓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