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恶作剧
白玉堂和展昭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来，这三个女生很在意郝老师空难的事情。
白玉堂伸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果然有一条短信。
“那为什么好像一点都不吃惊？”白玉堂问，“不害怕么？”
“那另一个余小凤呢？”展昭接着问。
“你们以前也遭遇过这种恶作剧么？”展昭问陈可晴。
陈可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眼珠子一转，一挑眉，“好啊！我有怀疑对象了，就是你们警局的法医马欣！”
三个女生走了，虽然脸上还保持着笑意，但展昭看着她们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摇了摇头。出门正好碰上洛天和打着哈欠，正挽着洛天撒娇说肚子饿的马欣。
“叮”一声，楼梯口的电梯门打开了，有脚步声传过来。
“手指和脚趾上都有福尔马林的残留。”公孙告诉展昭，“都做过防腐处理，和皮肤一样。”
“人送走了？”展昭倒是没太在意，问洛天。
展昭和白玉堂在一旁看着，眯起眼睛——两对都好恩爱！
陈可晴摇了摇头，“没有啊。”
马欣赶紧捂住嘴，“知道知道，警务人员应该公平正直。”她嘴上这么说，嘴角的笑容还在持续开心着。
“欣欣，你不是在家么？”白玉堂皱眉。
“除了陈可晴之外，一个叫薛琴，一个叫余小凤，能评价一下么？”展昭问马欣，“陈可晴你之前基本评价了，我也对她有了些了解，不过另外两个似乎都听她的是不是？”
马欣皱眉想了半天，“嗯……真的没发现，我不太注意这些啊，不过我保留着原来同学的q群，可以去八卦一下，她们三个也算风云人物，同班同学估计知道不少。”
“唉，算了。”陈可晴阻止，“我刚刚说的是气话，都那么多年没见了不可能是她的。”
展昭往床上一靠，就懒得动了。
“嗯，具体我也不清楚。”马欣耸耸肩，“你是心理学权威么，听说过她没有？说不定就是读了一两年社会心理学然后转做慈善公益事业之类的呢？或者念念教育心理学做个早教培训之类……她算是三个人里面心肠比较好的一个了，不过没什么主见，被陈可晴呼来喝去习惯了。”
众人打了个照面，陈可晴等显得有些尴尬，洛天去给马欣买吃的，正好送她们三个下去。
展昭和白玉堂谈妥了，正在计划去哪儿，就听到一声猫叫。
白玉堂托着下巴看他，“我觉得我们应该休息一阵子。”
“猫儿。”白玉堂叫了一声。
“很多碎舌头啊。”马欣有些担心，“而且是呕吐物，会有胆汁和胃里的粘液，不一定都能验出来。”
众人一起鄙视地看他，“理想啊理想！爱好啊爱好！”
“我喝多了说胡话行不行啊？”陈可晴蛮横的性子上来了，狡辩道，“我刚刚受刺|激，你们有点同情心不行！”
“没有。”陈可晴赶紧摇头。
白玉堂皱眉，这倒她是在耍花样，身边展昭则是笑了笑，“是什么样的过节？”
“她们之前还在一起吃饭、泡吧的。”展昭道，“有些刻意回避的感觉，怕我们查出共同点么？”
不过陈可晴她们好像不是。
“你是四朵校花当年应该很多人追了？”展昭忽然很感兴趣，“当时有没有跟她们之间产生感情纠纷？”
展昭和白玉堂自然不是容易骗的，原本两人就怀疑陈可晴，见此情景，就猜到她必然隐瞒着什么。
公孙拿出了好几张dna数据表比对了一下，给马欣看，“我们上次找到的那具超强拼装尸体上的皮肤，都对应着相应的手指头和脚趾头！”
按理来说，经历过这种事情，这几个女生应该很害怕才是，希望警察赶紧找到吓唬自己的凶手。
“就是啊！”另外两个女生也开始埋怨。
“我们给他取的绰号。”公孙道，“k是killer的开头字母。”
展昭虽然很困，但还是听出了白玉堂声音里面的严肃，凑过来看，“薛琴？马欣说她是比较本分的一个，也许是想坦白。问她在哪儿，我们马上去！”
两人都看了看里斯本，里斯本正在小四子背上咬它耳朵玩呢，好像没叫……
“那个，情况紧急回来再说。”展昭和白玉堂钻进车里就开走了。
陈可晴微微一皱眉，身边两个女生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白玉堂心中无语，接着问，“那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人肉和猪肉虽然成分一样，但死了个人和死了只猪还是有区别的。”
“我头好痛啊……”这时候，陈可晴装起病来，“明天还要上班呢，不能熬夜！警官啊，我们是被害者，你们怎么跟审问我们似的？”
展昭和白玉堂确定了这几人知道这支箭的来历，只是不肯说，不过在这次的谈话中，展昭并没有谈到蓝棋，因为不想让对方掌握太多消息。
白玉堂和展昭愣了愣，对视一眼，不解，“马欣？”
展昭要往前走，突然，白玉堂拉了他一把。
展昭和白玉堂都失笑，欲盖弥彰，不过这次也没太多余地可以问，先放他们回去吧。
展昭和白玉堂无奈地看她。
“还行。”展昭感觉毛茸茸什么东西拱了自己两下，回头看，就见是小狮子和鲁班。
特别是陈可晴，很不耐烦似的，说要回家睡觉。
“可你刚刚说你们医生的神经很坚强？”展昭笑容敛去，“还是你有所隐瞒？”
展昭拿出了之前的那支射中陈可风的箭放到桌上。
展昭微微一挑眉，对白玉堂使眼色——听到没，洁癖什么的都是浮云！
“没。”白锦堂立刻毫无原则地摇头，“你说的都是对的！”
“认识啊，我不说以前三个女生总想整我么，就她们仨。”马欣接着打哈欠。“说实话，听说有人这样恶作剧，本姑娘差点笑翻在家里。”
陈可晴和另外两位女伴到了医院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并没有中毒的迹象，不过短期之内可能吃饭什么的有些困难了。
展昭和白玉堂在警局等，那三个女生被洛天他们接来了警局，询问情况。
“学医的基本都会从医哦？像你这样转法医系的除外？”白玉堂问。
“嗯，分别叫了三辆出租车，往同一个方向去的。”洛天还是很细心的，将留意到的细节告诉了展昭。
“这是我的名片。”白玉堂递过去三张名片，“你们有什么想起来的，或者发现了什么情况或遇到危险，打这个电话。”
“你俩被我们吵醒了？”展昭伸手，一手一个抱住。
“哦，刚刚公孙打电话跟我说了那个恶作剧，没办法，太有趣了所以我杀过来加班了。”马欣甩着手里的速溶咖啡，“谁干的啊，往饭里加舌头，太狠了。”
“甚好！”展昭拿了马欣的速溶咖啡和杯子帮她泡了一杯，“尽快给我八卦的结果哦！”
白玉堂在他身边也一躺，“猫儿，累不累？”
“嗯……这种是标准貌合神离的做法。”马欣摇了摇头，“闺蜜基本都黏在一起难分难舍，那么晚了，一起就近那家住了又何妨？”
白玉堂望天，公孙知道他心疼弟弟，伸手拽着领带拉人进屋。
白玉堂见展昭也爬了起来，就道“猫儿，要不然我去把她接来？”
“叫马欣来吧？”展昭拿出电话。
“说什么呢？”公孙接过盒子打开，见里边是自己喜欢的芝士通心粉，就笑着捏住他下巴问，“你对我的理想和爱好有意见？”
“对了，她们三个你都认识？”展昭好奇问。
“她们和当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电梯门关上，白玉堂问展昭。
“那她们三人间有没有什么情感纠纷？”展昭似乎对那三个女生非常感兴趣。
“又要出去啊？”白锦堂皱眉，“世界和平不是光靠你们两个，干嘛连命都拼上？”
“对啊！第一，她是法医，可以接触到身体残肢。第二她跟我们有过节。”陈可晴回答，“所以警官要不要马上逮捕她回来审问？”
展昭一愣，只见白玉堂伸手指了指虚掩房门缝隙处的光亮带……只见有一个黑影在里头晃动——屋内有人！
“喵……”
“不是吧？”白玉堂望天，“又是手机？”
“嗯，是的，陈可晴是头，因为家境非常好，所以从小就喜欢充老大，喜欢别人听她的。”马欣想了想，“我只知道她们大致的情况，薛琴成绩比较好一点，反正没陈可晴那么不靠谱，不过听说她后来转读心理学了。”
署名是——薛琴。
众人点头散了，公孙和马欣要再收拾一下，白玉堂和展昭先离开。回到家的时候，已近凌晨。
“这个脚步声？”展昭和白玉堂竖起耳朵。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了点头——真的只是恶作剧么？
马欣点头示，接了杯子闯进法医师，公孙正在忙碌，边道，“欣欣，帮我查一下舌头的dna。”
陈可晴一耸肩，“就是彼此看不顺眼咯，过节摩擦时有发生的，她胆子很大你们也知道！”
“那是啊，不然还能做什么，文科生和理科生就是这点区别啦，学物理的不能搞化学，但是学英语的可以搞中文呀！”马欣皱皱鼻子，“不过理工科的女生比较好找男朋友，因为男生资源比女生丰富！”
“是短信啊？来说晚安的？”展昭钻进被子里，“千万别是包局，我要睡觉。”
“害怕？”陈可晴笑了笑，“白警官，我们三个都是学医的。对！刚开始是有些恶心，不过其实人肉和猪肉成分上没什么区别，吃了就吃了呗，我们医生的神经很坚强的。”
片刻后，回来了一串地址，和蒋平查到的，薛琴的家居地址一样。
另外两个女生貌似很听她的，陈可晴说什么，她们就应和什么。
“我听说你们曾经有共同的老师，姓郝的，后来空难死了。”展昭话锋一转。
“才没有。”马欣大大方方摇头，“我要求高么，你知道我只萌大叔的，学校那些愣头青都不够成熟。”
“余小凤长得挺漂亮的爱出风头，人么，不能说多坏但是很势利，爱慕虚荣。”马欣想了想，“她后来什么情况我倒是真不清楚，不过貌似不是医生哦。”
马欣过去接了，咬一口，洛天给她倒茶，“够吃么？一会儿三点多就有小馄饨卖了。”
白玉堂开车带着展昭赶到了薛琴交代的地点，市区一处高档住宅楼里，她住十二层。两人出了电梯，就看到薛琴家的大门开着，立马有不好的预感。薛琴是个女人，她目前这么害怕的状态，会开着门等他们么？
在箭放上桌的一刹那，展昭就看到陈可晴的脸色一变，而她身边两个女生的脸色更是可以用惨白来形容。
“哦？”展昭对这个转变很感兴趣，“从临床医学转去心理学？那要全部从头念过哦！学医要五年呢，再读硕士放弃了不可惜么？”
同时，门被推开，白锦堂拿着个盒子走了进来，见众人都在，皱眉，“你们的工作时间占有率和经济回报率太不成比例了，简直就是廉价劳动力！”
白玉堂指了指左手中指的戒指，让她们赶紧回家吧。
“不要，我还是和你一起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展昭迅速穿了外套，也不记得困倦了，和白玉堂一起下楼，出门正赶上白锦堂和公孙回来。
“怎么着？”马欣眨眨眼。
马欣一惊，“啊？！那就是说，吓唬她们三个的，是那位做尸体的k博士？”
“不是公事能不能约你啊？”三个女生笑眯眯问他。
“哦？”展昭觉得有趣，“同一个方向？一般都会三个人坐同一辆车，然后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下车吧？还是住处相隔很远？”
“尽量吧，手指头和脚趾头我已经验好了，你猜怎么着？”
门口，又有人敲门，洛天拿着马欣爱吃的楼下小卖铺热狗走了进来，“欣欣，热狗。”
展昭点头，蒋平已经查到了三人的资料，送过来，见马欣打哈欠，抽了包咖啡给她。
按开一看，就见是个陌生的号码，内容是——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们，能不能单独见面？我现在很害怕，我说了你们能不能保护我？
白玉堂发短信回去，问——你在哪儿？我们马上来。
“咳咳。”白玉堂咳嗽了一声，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拉着展昭工作，很久没放松过了，果真应该找机会度假休息一下。
“k博士？”门口来探听结果的展昭和白玉堂听到了这个名字，忍不住好奇。
“的确可疑。”白玉堂见时间也不早了，就道，“觉还是要睡的，先回家休息，明早再说。”
白锦堂沉默了一会儿，“你们的理想和爱好跟正常人的理想爱好差别也太大！”
“气话就是指诬告？”白玉堂可不放过这一点，“做假证罪很重的。”
“的确，再不休息，估计要疲劳过度影响工作状态了。”展昭也同意，对白玉堂眨眨眼，“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咱们把手机扔了去旅行，玩他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