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骗局
“你回过家了么？”白锦堂将烟掐灭，问白玉堂。
“嗯哼，加上他自己的，总共四代！”展昭回答。
“阿嚏……”楼上，白驰一个喷嚏打出来，靠在沙发上焦急地等着法医室里头公孙他们出结果。
展昭点头，对廉浅义道，“你好好养伤，我们先走了……对了。”临出门的时候，展昭回过头对病房里的他说，“别想逃走哦！”
白玉堂看展昭，示意——问完了没？
白锦堂满意点头，“告诉公孙，我回去处理事情了，他好了打个电话给我，我来接他回家。”说完，上车走了。
“但是无趣呢，又不能单纯概括我的感觉。”展昭架起腿，有些失望地说，“廉浅义的情况，并非是记忆遗传……所谓的记忆遗传，不过是一个骗局而已，这个骗局掩盖的是他思维混乱呢，还是掩盖了其他的事实真相，就还要查证了。”
“可能是红外线摄像头出现的视觉差错！”蒋平摇头，“我正在找其他的监控资料，楼上也已经取证，只是不明白谁那么大本事，竟然从警局的屋顶做手脚还没有被发现……这少说没动用直升飞机也得动用个滑翔伞什么的，普通人应该不会有这种装备也不可能进行这种研究吧？”
“哦？”白玉堂也不知道听到这话应该作何感想，“那还真是有点叫人失望。”
白锦堂伸手轻轻挥了挥，示意知道了。
“那就直接说无趣么，用不用那么认真地回答啊？”白玉堂觉得好笑。
“那就一切皆有可能，思想有多远变化就能有多大了！”展昭耸耸肩，“可是看廉浅义的身体检查报告，特别是他的神经功能……要我怎么说呢，和正常人一般无二，那是绝对不可能支持他四代人的庞大记忆遗传的！更何况他还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下自己理清了思路！那不是人！”
“噗……”赵虎忍笑，“小驰驰，男孩味！”
白玉堂微微一挑眉，也没什么表示。
“脂肪都液化了，其他大部分水分都直接蒸发了。”公孙说着，摇头，“整具尸体被破坏殆尽，的确跟化尸水差不多效果，废水在下面的桶里。”
猛地愣住了，这时候，身后有人出现，伸手夺下了他手中的枪，冷笑一声，“做杀手的，连地点都搞不清楚，你还真是失败。”
“然后就是不可能啊！”展昭郁闷，“人类的大脑目前我们可以使用的也不过是小小的百分之五。我们身体里面的所有器官、思维系统、神经系统，等等任何身体的零部件，都是只适应这百分之五的，百分之六就已经让世人觉得癫狂了，更何况四代的话，就是四倍，达到百分之二十……那他的生理上，也就要配备相应的多出三倍的零部件！”
“没错。”公孙走过来，“起先我也没什么头绪，这几具尸体根本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凶手为什么要破坏。”
话没说完，白玉堂用手指头捅了他一下，对于身高方面比白锦堂矮一点，白玉堂是不爽的，当然，白锦堂是高得离谱了一点。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问。
“还在验尸，跟一大堆肉酱作斗争！”蒋平对法医室的方向做了个鬼脸，“洛天和秦鸥估计已经吐了。”
白玉堂微微一笑，叫来了警察将杀手押送回去。
“我来找公孙吃饭。”白锦堂耸耸肩，“不过估计今晚这顿可以省了。”
“嗯。”展昭点头，“非常肯定。”
“什么问题？”展昭好奇问。
“怎么样？”展昭和白玉堂问公孙。
白锦堂笑了笑，展昭也凑过去仔细端详，“是哦！貌似是瘦了一点，脸颊凹进去了一点点感觉跟小白更加像了，不过你比小白高……”
那警员回到墙壁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了枪来，小心地背在身后，一闪出来，快步走向病房的方向。
“那是什么？”
“喂，你干嘛？”马汉不解地看他。
“哦，那个和病人聊天的，很斯文的警察。”白玉堂道，“说什么宝藏、记忆……如果不是心理学家，那现在你们警察调查的案子未免也太有趣了吧？”
“这招应该算是偷换概念吧。”展昭回头看了看他，微微一笑，“你发现有人冒充警察混进来了，于是不动声色地让门口的两个便衣打开隔壁的那扇空病房门，并且守在隔壁的病房门口。随后自己拿了文件板，假装从那个房间出来，而那个杀手就主观地判断成那间房间是廉浅义的病房。随后你又出去，跟他打了个招呼。这种举动等于是告诉他，你所看的病人正是廉浅义……于是那个笨蛋就被你忽悠了一把，铤而走险进了空病房。你再尾随他，因为他在偷袭的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前方的那两个警员身上，而不会顾及后面！”展昭说完，忍不住拍了拍手，“如果刚刚那段录下来，可以成为保护正要人员的教科材料啊，白队长。”
“头，人手都安排好了，绝对没有打草惊蛇，那个投注站也的确有点问题！”
“啧啧。”赵虎摸着下巴在后头行注目礼。
“喏，小马哥！”赵虎搭着马汉的肩膀，道，“如果问呢，整个sci……不是，是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里面，哪个最有男人味呢，那一定是白大哥了！”
进了办公室，白玉堂和展昭先看视频。
白玉堂忍不住打了声口哨，“也就是说，如果有人说他保留着几千年前的记忆，就一定是假的是么？”
白玉堂失笑，看出展昭心里不痛快，当然也可以理解他的失落。
“具体说来听听，理由？”白玉堂让展昭给解释一下，展昭想了想，道，“你知道他回忆到那一代么？”
白玉堂摇头，“他曾祖父？”
白玉堂多安排了人手来保护他，带着展昭回去了。
白玉堂皱了皱眉头，“比如……八只眼睛？”
将车子停在了警局的地下停车场，白玉堂打开车门，就看白锦堂正靠着他的座驾抽烟呢，身旁是同样出来抽烟的赵虎和马汉。
“嗯。”白玉堂点点头，“神神秘秘的，还把警察都支开了。”
“超人！”展昭斩钉截铁地回答，“他要是真能办到，我们根本不可能抓住他！因为他的智商会两杯甚至三倍于我们！”
白玉堂想了想，问，“这么肯定廉浅义不是记忆遗传？”
白玉堂也耸了耸肩，示意谁知道呢，就转身走了。
“啊？”警员愣了愣，“什么？”
马欣正在电脑旁做记录，一旁秦鸥和洛天都从门口挤出去，在走廊上深呼吸，看来也是受够了。
“嗯，如果说整个案件是一场骗局。”公孙一笑，伸手指了指床上的白骨，“那么这些尸体就是被放在碗里头的虫子，用来使骗术更完美！”
白玉堂搔搔头，“跟妈打过电话了，这个礼拜就回去了。”
“那么少？”展昭有些纳闷，“三具尸体只装了三个盒子么？”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来，问，“没见过你。”
“嗯……”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基本可以确定廉浅忠的所在位置了。
展昭和白玉堂失笑，戴上口罩，一起打开了法医室的大门。
那两个便衣警员完全没有注意，病房的门虚掩着，他小心闯入，掏出枪想要射击，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人为造成的么？”展昭弯腰，盯着那一盒子一盒子的肉酱看了起来，“嗯……凶手破坏尸体是有目的的吧？可这几具尸体都已经全面检查过了，为什么要破坏呢？”
“对了，大哥……”展昭看白锦堂，“你为什么在这里？”
展昭和白玉堂反应了一会儿才回过味来，摇头，“没……不过听说过。”
回到了廉浅义的房间里头，展昭已经结束了和廉浅义的对话。此时他正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警员将那个伪装成警察的杀手送进警车。还有一个被砸晕了的警察，被扶着出来，在门口喘气。
“哦……”那警员干笑了两声，“是么？对了，病房里在谈话？”
“听到了有趣的事情没？”白玉堂问展昭。
“如果只保存了那一代，那也许有000000001的可能性，如果说这么多年代的记忆都保存下来了，那么这个人不是骗子就是疯子！”展昭揉了揉脖子，“还是公孙说的什么化尸水更加靠谱一些！”
“然后？”
“记得吃饭啊！”白玉堂在后头喊。
白玉堂穿了白大褂后，变成了文质彬彬的医生。他拿着文件板，边走边记录，拐过拐角，就看到了一个制服警员站在那里。
“盯梢情况怎么样？”白玉堂关上车门，问马汉和赵虎。
“据说是在里头放了虫子，是吧？”展昭问。
“真聪明啊。”廉浅义也听到了，感慨道，“果然物以类聚，成为聪明人搭档的也不可能是一个本人。”
“于是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哦……是啊，这么神秘，不知道查些什么呢？”
“是吧。”展昭摸了摸鼻头，露出失望神色来，叹了口气，“最讨厌案件中间出现这种情况，信心满满本以为是大事件，没想到只是个小插曲，还要从头开始。”
“没错！”马欣点了点头。
“哦。”白玉堂点了点头，转身想走，想了想，又问，“对了，那个心理学博士叫什么名字？”
“这倒是。”展昭点了点头，“对了，公孙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展昭和白玉堂不解地看他，马汉失笑，“那么请问你见过的最没男人味的是哪个？”
“嗯……”展昭脸上的神情却是复杂，“怎么说呢……与其说是有趣，不如说是无趣。”
“问完了？”白玉堂走进来问展昭。
“碟仙有悠久的存在历史，是古代通灵人士或者巫师装神弄鬼时候常用的一种骗人伎俩。”马欣边敲电脑记录报告，边帮着回答。
“呵，怎么会呢。”廉浅义笑了笑，继续躺下睡大觉。
“都在那边。”公孙指了指解剖台，“白色的是清理出来的骸骨，密闭盒子里头的是肉酱。”
等白玉堂拐下了楼梯，那警员往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两个便衣正从虚掩着房门的病房门口离开，走到走廊尽头，站在窗台前看外面的风景。
“于是你想通了什么？”展昭问。
这时候，白玉堂等上楼来，早就听说公孙发现好东西了，都好奇。
“然后？”白玉堂问公孙，“跟这几具尸体有什么关系？”
那警员惊了一跳猛地回头，就见是白玉堂站在他身后，其他两个便衣也过来了，伸手接过白玉堂手中的枪，拷上了那警员，边道，“白队，真行啊，兵不血刃就人赃并获啊，真厉害！”
“对了，你们有没有玩过碟仙？”公孙突然问了一个和案件看似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
“哦。”那警员笑了笑，“我是替班的，原来那个同事有些事情请假。”
“这是个什么东西？人么？”展昭觉得那个白影看着有点不太像人，但行为举止又完全是人。
公孙正在摘除口罩，房中的鼓风机不停地往外扇着风，看来已经结束了。
“大哥，你是不是瘦了一点？”白玉堂皱眉，“公孙工作时间不定，可是马欣来了之后，法医室的小冰箱里面都是吃的，他不会饿肚子，你别也跟着他不吃饭吧。”
“老头一个人，可买盒饭十份，盒子不往外送，后院有个柏油桶，每天都烧那么一回。”赵虎嘿嘿一笑，“还有……每天必定有几个人来买彩票，往返于彩票投注站和考古地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