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伤痛
公孙任凭他在脖颈一带亲来亲去，伸手捏住他鼻子。
众人都松了口气。
白锦堂就觉得脑袋嗡一声，脸色寒了下来，公孙也觉得自己玩过头了，看别处，小声嘟囔，“是你不好，连我都忘记，没良心。”
“锦堂！”公孙以前见过白锦堂这样，曾经还晕倒过，他放下汤赶紧冲过去，“你怎么样……啊！”
“我对他没有太深的印象。”白锦堂叹了口气，道，“对了……其实还有个变化。”
公孙点头，走过去，在床边陪白锦堂坐着，抓住他的手。
公孙眨了眨眼，继续跟他对视，没动声色。
……
不一会儿，展昭和白玉堂都赶来了。
到了楼下，幸亏陈瑜已经把汤关了，还给他盛出来了好几碗。
“那看来我不算陌生人。”白锦堂眯起眼睛。
想罢，伸手托起公孙的下巴，“那做吧！”
白锦堂失笑，“我现在相信以前肯定每天做了。”
白玉堂叹了口气，展昭拍拍他，“没事，公孙在他身边呢。”
两人依旧心事重重但也无能为力，开车先回sci。
“他说了死也要跟你一个坟的，一定是有事情要处理！”小丁赶紧安慰公孙。
“你敢！”白锦堂眼眉一竖，“谁敢碰你一根指头我就剁了他喂狗！”
“你想让赵爵将大哥的记忆锁解开？”展昭问。
……
公孙拿过日记想继续看，白锦堂皱眉，伸手将日记抢了下来扔到一旁，伸手将公孙抱起来，上楼去了。
公孙拿了一碗，对陈瑜道，“大家都喝吧，这个汤滋补，白驰教的。”
白锦堂嘴角抽了抽，“你平时也这么说话？”
“公孙。”小丁见公孙情绪激动像是要崩溃了，就道，“别急，没人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把大哥弄走的，除非是他自己走的！”
“他身体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很奇怪，血压很稳定，各方面指数都正常。”扬帆道，“是不是有什么旧疾？”
白锦堂在他对面坐着，看着手里的公司资料。
公孙微微皱眉，看他。
白锦堂磨牙，“你说呢……”
“你……”
“大哥以前也这样的。”小丁点头，见公孙一脸像是要死了的表情，赶紧安慰，“你也见过的，别急，一会儿就好了。”
而此时，白锦堂那急促的痉挛已经结束了，随后，就处于休克状态。
“那我们试试？”白锦堂有些迫不及待。
公孙揉他脑袋，“所以赶紧想起来。”
白锦堂亲了公孙一口后觉得心情舒畅，笑道，“唉，什么汤那么香啊？”
公孙无所谓地一耸肩，“你原来每天都做，怎么可能怕。”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人这种相处模式算什么意思。
冲上去一看，就见公孙坐在床上，而旁边床铺空空，白锦堂不在了。
一旁，扬帆正在给阳阳和秦易往嘴里送点心，两个小家伙在玩游戏。
抬眼一看，就见白锦堂单手支着桌子，一手捂着头，似乎相当痛苦，汤洒了一地。
“喂？”赵爵接起了电话，声音清醒，展昭冷笑，这人难道不用睡觉么？
话没说完，展昭扯住他手腕子将他拽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他，道，“别想了！”
“还来？”公孙看他，“喂，你别闹了……”
“现在”公孙一愣，“你预知到危险了？”
白玉堂摇了摇头，“我想问我爸为什么要把大哥的记忆锁上。”
陈瑜和陈老伯就在白锦堂他们身背后的沙发上看电视，就觉得……气场好强大哦。
白玉堂拍了拍公孙的肩膀，“别这么想，很快会好的，说不定大哥就想起来了呢。”
展昭道，“如果是大哥自己偷偷走的，你觉得他会想我们去找他么？”
公孙脸色白如纸，坐在一旁看着。
大丁小丁还在忙碌着，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嘭”一声，房间门关上，白锦堂将公孙扔到了床上，伸手扯开领带扔了外套就扑上去。
“还是因为催眠么？”公孙皱眉，“我刚刚看扬帆他爸爸的日记，的确写到了一个住在加护病房的男孩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说你，而且也始终没有具体的线索。”
赵爵不语。
“去死吧你！”公孙用个枕头一把拍中了白锦堂，飞冲下床，出门奔楼下去了，白锦堂在房里摇头苦笑。
公孙一惊，下床冲过去，“锦堂？”
白锦堂一挑眉，公孙赶紧收了，“要死了你！”
公孙挑挑眉，“有胆子你就来呀，你做了，我就跟你离婚。”
白锦堂和公孙对视了好一会儿，才一屁股坐到了公孙身边，刚坐下，就听到“喵呜”一声。
展昭挂掉电话，摇头。
“你不喝么？”陈瑜见公孙只端了一碗，就问。
扬帆给秦易和阳阳递上果汁，坐在那里发呆，秦鸥不知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会不会遇到危险。
小丁赶紧去拿，扬帆给白锦堂急救，大丁赶紧打电话给展昭和白玉堂，毕竟众人现在都在保护状态。
“什么？”
迷糊中一听到小丁说的，展昭立刻清醒了起来，想了想，道，“叫公孙别急……大哥应该是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会回来的。”
“呵，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赵爵将电话放下，抬眼，双眼里有淡淡的神采，“通知允文，你们白家的小狮子，大概醒了。”
白锦堂就听到自己脑袋里某根弦“蹦”一声断了，伸手，一把抢下日记，放到一旁。
“真的？”公孙坐起来。
许久，白玉堂才缓缓地坐到了床边，低声说，“猫儿……我知道他去找谁了。”
“我睡着了……他不见了！”
白锦堂眼眉抽了抽，将里斯本的爪子放下，盖住两只猫。
展昭却是沉默半晌，问，“你信不信命啊？”
白锦堂接着跟他对视。
对视了一会儿，就听公孙轻笑一声。
“这倒是。”扬帆道，“这种短暂示意恢复记忆的时候，是很容易有剧烈的反应，而且他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别太担心。”
公孙不理他，伸手抢了他嘴里的香烟叼着，催促，“你刚刚说你记忆恢复了一些？”
展昭笑了，“赵爵，你害过无辜的人么？”
两人过去看。
“怎么会这样？”展昭问公孙，“他是想起什么了？好像已经很久没突然晕倒了。”
白锦堂一惊，站起来回头一看，就见里斯本的爪子下面似乎有什么，伸手将它的爪子连同鬃毛一起撩开，就见鲁班和莉莉娅搂在一起，鲁班仰天躺着露着白白的肚皮毛，莉莉娅趴在它胸口，两猫正在相互舔毛，显然白锦堂刚刚压到它们了，于是它们就哀怨地盯着白锦堂，表示不满。
“猫儿！”白玉堂去推他。
“嗯。”公孙点头。
白锦堂脸上露出些不善的笑容来，公孙一挑眉，白锦堂这样子就像只凶残的小豹子，真可爱。
白锦堂听他跟在撒娇似的，杀气立刻消散，气氛瞬间缓和，叹了口气道，“谁知道撞到头会那么严重。”
赵爵拿着电话呆呆坐在床上，一旁的人问他，“怎么了？”
公孙伸手捏住白锦堂的下巴，“是么？随便你。”
大丁打白锦堂的手机，但是手机在桌上，他打给了展昭。
扬帆也冲了上来，一看就道，“是痉挛，不用紧张，平躺拿氧气来！”
公孙嘴角抽了抽，“牛和猪产生尿液的地方！”
公孙推了他一把，“什么危险，说啊！”
展昭一挑眉，问白玉堂，“你也觉得，这事跟你爸还有我爸有关？”
公孙微笑一挑眉，“嗯？不喝？”
白锦堂低下头，双手撑在公孙耳侧的沙发背上，与他对视。
公孙冷笑，“你试试看啊。”
白玉堂皱起了眉头，展昭却是又重新拿起电话，白玉堂就见他拨通的是赵爵的号码。
扬帆给白锦堂做了仔细的检查，示意公孙没事了，众人将人抬到床上。
随后，让公孙陪着白锦堂休息，众人退了出去。
……
白锦堂不满地抬头看他。
白锦堂整个人都处于僵硬痉挛的状态，公孙就见他的手握成拳，指头发白，坚硬入铁。双目紧闭，牙关紧咬。
公孙愤愤地准备坐起来，却听到“哐啷”一声。
公孙看的是从扬帆家里找来的，他祖父和父亲留下来的日记，想从里头找出些蛛丝马迹来，最好是能帮白锦堂恢复记忆的。
“大哥！”大丁进来帮着扶白锦堂。
“没有他们的默许，赵爵不可能得手，你也说了，要将一个人的记忆彻底封存那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和很复杂的工序。”白玉堂道，“我不明白为什么看到大哥那么痛苦他们还是不肯给他解开。”
白锦堂一笑，“我现在感觉就要疯了。”
“如果大哥这次再出事，那害他的人就是……”
仰脸一看，就见白锦堂站在他面前，低头看他。
“能对他有危险的人已经打电话警告过了。”展昭一脸的不高兴，抓住白玉堂，“睡吧，一会儿有人会叫我们去接大哥的，现在让大哥自己处理。”
赵爵一愣，良久，笑问，“出了什么计划外的情况么？”
进门，却看到白锦堂抱着头，躺在床上似乎很痛苦。
“他是为你好。”公孙道，“万一疯了呢？”
白玉堂和展昭必须先回sci继续工作，关上车门，展昭就见白玉堂脸色凝重。
“我其实已经有一部分记忆恢复了。”白锦堂翻身，靠在公孙身边，伸手从床头柜上拿来了打火机和香烟盒，打开烟盒往外一倒，出来的一根香烟两个杜蕾斯……
“我们去哪儿找大哥？”白玉堂已经起床了，一脸着急。
白玉堂点了点头，“对。”
白锦堂眉头一动，难怪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少做了好几天！
白锦堂轻轻摸着公孙的腰，问，“你说，我要是硬来，会怎么样？”
“喵咪，这个时候打来，十万火急么？”赵爵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些笑意。
“我原先不是有点预知能力么？”白锦堂问。
白锦堂微微眯起眼睛，公孙手上拿着日记本，缓缓地伸上来，挡住了白锦堂，继续看，无视之。
话没说完，被白锦堂拽住胳膊一把拉过来按到了床上，凑上来就亲。
“他起找赵爵？”白玉堂问。
白锦堂微微皱眉。
陈瑜立马没了喝汤的勇气。
“别想了。”展昭闷闷地回答。
白锦堂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你煮的汤糊了……”
可是再看，就见白锦堂一头栽倒，痛苦地抱着头，似乎想叫却叫不出来。
“没办法。”白锦堂一耸肩，“小昭不肯给我催眠。”
“现在好像增强了。”
公孙皱眉，“赵爵真那么厉害么？那么小的时候封存记忆，现在还有影响……他现在就在这里，可就是说时机不对不肯给你解开。”
公孙摸了摸下巴，“我对陌生人比较客气。”
“你想起我是谁了么？”公孙冷笑。
展昭和白玉堂在sci加班，忙到凌晨，刚刚在休息室的床上躺下。
“对啊。”白锦堂点头，“就好比说现在。”
白锦堂眯起眼睛，“做了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这一天，众人忙碌，而就在第二天凌晨的四点多，大丁小丁就听到二楼传来了公孙的叫声。
公孙摇摇头，“都怪我逼他一直想。”
公孙一挑眉，“你谁啊？”
白锦堂无奈，赶紧站起来，去桌边拿汤喝。
……
公孙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照你这逻辑，世上就没有强|奸犯了！”
白锦堂认真点头。
“什么意思？”公孙尖尖的下巴架在他胸口，白锦堂凑过去，用他的烟点了自己的，吸了一口，吐出烟来，“就好像前一刻的画面我二十多岁，后一刻画面就七八岁。”
“我对你做什么！”白锦堂回答。
公孙端着汤上楼，推开门，“喝汤。”
公孙一愣，才缓过些神来，看他，“他去哪儿了……还回不回来了？”
白锦堂知道公孙是恼羞成怒了，讪讪地笑，“这么恶心，要不然别喝了吧。”
“别再害人了。”展昭道，“特别是那些无辜的人，如果你还有机会的话。”说完，没等赵爵回答，挂了电话。
小狮子仰着脸，好奇地盯着对视的两人。
“锦堂！”公孙瞬间知道大事不好，赶紧喊，“来人啊！”
“不是？！”
公孙始终认真看书，一直没抬头。
“嘘”扬帆示意众人小声，他睡着了。
“嗯。”白锦堂又找了一包香烟拆开，因为公孙严格控制他抽烟色数量，所以每天只有一两根，他抽出一根来叼在嘴里，说“只是很混乱。”
展昭沉默了一会儿，看白玉堂，“也许……知道了更痛苦，也说不定。”
公孙鼻子皱了皱，一脸嫌弃，“这个是用猪和牛的肾脏炖的！”
公孙看着看着，就感觉小狮子抬起了头来，自己的前方，也挡了一个阴影。
“你想得美。”公孙道，“给你一年，你想不起来我就找别人了，老子大把大把人追。”
白锦堂单手轻轻点了点他锁骨当中的凹陷处，看公孙，“你不怕么？”
白锦堂抽了一口气，一根手指就要他命了，往上蹭了蹭，压住，道，“我想不起来你就不让我做？！我要是一辈子想不起来呢？一辈子不让做！”
白玉堂一愣，“可是如果有危险……”
“大哥……”
公孙靠在沙发上，锅里有煮着的汤，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他靠着里斯本软软的绒毛，小狮子趴在身边，下巴靠在他跨上，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白锦堂看资料的当间，看了公孙好几眼。
楼下大丁小丁赶紧冲了进来。
大丁小丁不知道在忙什么，桌上放着笔记本，两人聚在一起写写画画。
公孙看他，就见他完全没有痛苦神色，而是一脸促狭——装得！
公孙眨眨眼，问，“怕什么？”
展昭却放下电话躺下。
但是公孙双手托着后脑勺，睁着一双眼睛看他，没动。
公孙一笑，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鼻子，“你是谁？我不认得你。”
公孙没动，跟白锦堂对视。
……
……
公孙气得不轻，这人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