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微笑
马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身旁赵虎一把将他撞开了……而几乎同时，枪响了，马汉几乎看到那颗子弹射中赵虎。
赵虎的话没说完，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了白玉堂的声音，“马汉，虎子，朝你们那儿去了。”
等两人都走了，展昭和白玉堂回过头，看被洛天按在地上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年轻人。
“不用了吧？”赵虎揉揉胸口，“连肉皮都没蹭开。”
“你耍我？”黄狼咬牙。
“唉，小马哥，要是真的后天了，或者世界末日了，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躲。”赵虎笑嘻嘻说。
马汉一向拿赵虎没辙，一来是搭档，二来，他俩气质性格完全不同。你想啊，赵虎是以前是卧底警员，一身痞气，马汉则是狙击手，严肃得跟个冰棍似的，不过白玉堂让他俩搭档之后，还总能有意外的惊喜，大概是性格上互补了吧。
“很简单啊。”展昭道，“黄狼是个变态，他杀人是为了满足他的性需求，因此才会专门挑漂亮的女人下手。不过最近被盯得紧，因此他摸不着女人难受的慌，所以就想要——女士内衣，这种行为在最初的性犯罪中很常见。不过去女士内衣店的话很容易引起怀疑，而且也容易被抓，因此他选择大商场。”
※※※
黄狼似乎已经发现有警察跟着他了，所以不想多说话，转身就跑。
马汉和赵虎对视了一眼，这男人好像精神状态很不正常，不过看起来一副学生样子怎么会有枪？
众人也无力，赵虎这样靠运气大难得活不是一回两回了，果然传说中的不死之身么？
“哗啦”一声，外面街上似乎有钢化玻璃碎了……这种玻璃要不然不碎，一碎就四分五裂，小石子一样散落下来，路上好多行人都受惊了。
马汉转回脸看他，展昭道，“你行动不利，处理事情不当，差点造成死伤，现在罚你停职半天，枪和警员证上缴，你现在不是警察，好好给我反省，明天再来上班。”
“也有可能没有吧。”马汉说着，对赵虎指了指旁边，示意跟他包抄过去。
从超市门口，传来了三声连续的枪响。
“还没灌油呢。”赵虎嘿嘿笑，“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买，等哪天真的后天了，老子用它烧警局资料取暖。”
“嗯。”展昭站了起来，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下巴。
幸好此时那个年轻人背对着他们，没有注意。
“唉，去吧。”白驰推推他，“反正是免费的，再顺便做一个全身检查。”
“找死啊你！”那黄狼急了，伸手抽出藏在衣服里的尖刀，就向赵虎捅过去。
可是，被翻过来之后，众人就见赵虎龇牙咧嘴地揉胸口，道，“娘啊……疼死了，左轮真他妈有劲。”
白玉堂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将广告传单塞进了电梯下面的垃圾桶里。
“腓尼基人死的时候，会经过一段时间的癫狂，然后，在死时脸上出现那种诡异的笑容，大家都称这种现象为死亡微笑。”展昭说着，视线落在了那个男子胸前佩戴的一个民俗风味浓厚的饰物上面。蹲下，伸手拿起那条挂饰，就见是一个小木雕。雕刻的是一个只有一块钱硬币那么大的面具。面具上的人，眼睛向下弯，嘴巴向上弯，笑得异常的诡异。
“他开了五枪了。”马汉对赵虎说。
“啧……”马汉要让他气死了，不过看他嬉皮笑脸的，应该挂不了吧……
“笑什么，抓住没？”耳机里头，白玉堂的声音传来。
马汉还是老样子酷酷不理人，不过还是瞟了赵虎胸前那个zippo一眼，继续往前走。
那个男子猛地回头……在他后面的正好是马汉。
黄狼老老实实地放下了刀，双手举高，赵虎将他拉起来，双手背到身后拷上，那黄狼这才看清楚，马汉手里拿着的根本不是抢，而是……汽车的钥匙。
“还有一颗子弹咯。”赵虎道。
白玉堂和展昭在二楼的电梯上，白玉堂转脸问展昭，“行啊猫儿，你怎么知道黄狼回来这家超市？”
白玉堂也过去看，话刚刚问出口，突然，就见那青年剧烈抽搐了一下，随后，脸上竟然展现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抓到了头。”马汉回答。
最后，黄狼嗷嗷叫着被带走了，马汉走回来，展昭将警员证和枪都还给他，马汉低头说了声谢，再抬头，就见赵虎在一旁一脸激动，“小马哥好帅哦，你是第一个为我打架的男人。”
沉默了一会儿，众人同时伸手，揪住赵虎头发……吓死人了。
赵虎捂住，道，“别大街上动手动脚的，我有女朋友了。”
展昭凑过去，伸手，翻开那人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微微皱眉，道，“奇怪啊。”
“猫儿，有什么看法？”白玉堂问。
两人分开到超市大门的两头，在这种闹市区抓人很麻烦，那黄狼没枪不过这小子身上有四条人命，跟他名字一样，逼急了的狼，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他们两人必须趁其不备。
“你怎么样？”马汉扯开他手看他伤口。
“队长，他很不正常。”洛天对白玉堂道。
“怎么了？”
“猫儿，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说完，将手上一份广告宣传册递给白玉堂，就见上面写着，“内衣大酬宾，所有断码大号内衣半价卖，胸前伟岸的美女们，不要错过！”
众人都无力，白玉堂给了他一瓢，“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你俩下午先休息，明早再来。”
“嘿嘿。”黄狼看走到眼前脸色阴沉的马汉，道，“杀人犯也有幽默感的。”
赵虎和马汉交换了一个眼色，赵虎咳嗽了一声，装作痞里痞气地晃着胳膊往上走，故意撞了那个黄狼一下。
展昭想了想，问众人，“对了，你们听说过在地中海的撒丁岛上，有一种腓尼基人没有？”
王朝他们将他扶起来，马汉却转回头，看一旁站着看热闹的黄狼。
小男孩儿真的就屁颠颠跑了。
那男人似乎是被惊到了，大喊，“别杀我！”说着，就抬手开枪。
“你怎么走路的啊？”赵虎瞪着眼睛看那黄狼。
“不都说全球变暖么？”赵虎拉拉毛衣领子，双手藏在胳肢窝下面，道，“我看全球变冷才是啊，不是都有专家说地球要迎来新一季的冰川期了么？就跟后天似的。对了，我那天看完后天，特地买了个打火机挂在身上。”
枪声很近，就在不远处，两人循声望去，就见在他们前方的人行道上，有一个穿着灰色运动服的年轻男子，正拿着枪对着天开枪，嘴里喊，“来了，他来了……我要死了……我不想死啊，我没害人……”
那黄狼嘴角抽了抽，赵虎倒是觉得很好笑，很给面子地哈哈大笑。
“小马哥，吃不吃冰激凌？”赵虎将手上的冰激凌递过去给旁边的马汉。
“虎子！”sci众人都冲过去看赵虎，马汉将他反过来，只想着千万还得有气！
马汉皱眉。
“虎子！”马汉大叫了一声，洛天已经冲过来，一把将那个失控的年轻人扑到，制服。
无奈，赵虎只好跟马汉一起先走了，两人走远，赵虎还在嘀嘀咕咕，“喂，想知道吧？后天来了躲哪儿，那个地方超级正点啊！”
“谁开的枪？”白玉堂问门口的马汉他们，并且带着人往大门口跑去。
这次sci要抓的人叫黄狼，他杀了四个人，都是年轻的女人。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白驰坐到了一旁的台阶上，“头发都差点吓白了。”
“死了？”白驰大吃了一惊，白玉堂伸手按他的颈动脉，摇摇头，“死了。”
马汉偏头，无力地望天，今天他们要抓一个凶手，已经锁定了目标，他和赵虎负责在商场的门口蹲点，就等着那人出来了，白玉堂他们会在商场里头给他们消息。
“怎么样？”白玉堂等都蹲下看赵虎，就见他坐起来，从胸口拉出一个卡着一颗子弹的打火机，道，“头……这zippo三百呢，你给报销么？”
他腿一软，一下往前栽去，单膝跪地，就感觉脑袋后面有什么坚硬的东西顶着，有人冷冷说，“警察，再动就爆头了，刀放下，手举高。”
“这是什么？”白玉堂问。
“嗯？”马汉看他。
自从上次红唇杀手那个案子悬了之后，白玉堂就爆发了，sci总队长好斗的个性上来了，有了疯狂的破案欲望，只不过最近没出什么大案子，因此白玉堂就把重案组忙不过来的案子都接过来了……全警局的人最近看到他都退避三舍，因为气场比较慑人，身怕殃及池鱼。
两人听到后，立刻严肃了起来，赵虎将半个冰激凌给了路过的一个小男孩，拍了他屁股一把，“快跑。”
赵虎早有准备，往旁边一闪，抬脚就踹了黄狼的膝盖。
不远处洛天白驰他们也都走了过来……就在白玉堂准备叫众人回去的时候，突然……
“呯呯呯……”
马汉耸耸肩，“警察也是有幽默感的。”
此时，马汉和赵虎也在寻找枪声来源……
“哈？”众人都有些闹不明白展昭为什么突然换了个话题，一起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死前为什么会笑？”洛天仰脸看他刚刚望着的头顶方向，什么都没有啊……只是高楼和天空，他在对着谁笑？
“就是在城南那里……”
就在赵虎和马汉成功地靠近那个精神失常的男子的时候，突然，就听到身后被手铐靠着的黄狼突然大喊了一声，“后面！”
不多久，果然就看到一个染着一半黄色头发，邋里邋遢的青年走了出来。
那黄狼哪儿提防一个小混混那么厉害，当反应过来赵虎可能是警察的时候，就感觉身后有人踹了他的小腿一脚。
那神情诡异得展昭和白玉堂都抽了一口凉气，再看，那年轻人保持着笑容……瞳孔放大……呼吸停止。
展昭拿着看了一会儿，道，“腓尼基人的图腾，叫微笑死亡面具。”
马汉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挑了挑嘴角，将枪和警员证都拿出来，交给了展昭，回过头，连二话都没说，拽起黄狼就一顿痛揍。
“你又不抽烟。”马汉皱眉，“带个打火机干嘛？”边说着，边拿过来打开，按了半晌，有火星没火。
“zippo。”赵虎拿出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飞碟型打火机给马汉看，问，“帅不帅，跟黑超特警里头那个银河系一样啊！”
赵虎扯住他，不依不饶，“唉，你撞了人不赔钱啊？！”
展昭在一旁听到了，突然道，“马汉！”
那年轻人即便被拷上了，还是不停地叫着“放过我吧，我没害人啊……别杀我，别杀我，不关我的事。”
“想打我啊？”黄狼坏笑，“我听说警察打被拷上的犯人犯法的，现在青天白日，你想打就动手咯。”
白玉堂他们也到了外面，洛天在一旁准备随时扑过去。
天已入冬，因此风中有些寒意，不过今天是周日，因此商场门口的人流量还是很大的。
“看完后天戴打火机干嘛？”马汉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