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地下室
“你们包局啊，年轻的时候……嗯，跟你们队里那个赵虎差不多。”赵爵突然来了一句。
展昭和白玉堂转脸看公孙，公孙耸耸肩——没问出来，赵爵太警惕了。
“好吧。”赵爵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们坚持，那么我带你们去。”
赵爵回头看众人，问，“怎么样？”
公孙伸手摸了摸下巴，道，“我就说么，在以前的档案里头，特别是包局他们年轻时候办过的案子里，看到过很多专业的法医学分析……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时候能达到那个水准，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你对于某些奢侈品的常识超出一般人。”赵爵点了点头，道，“不过，这个地下酒窖里，装的可不是酒。”
众人立刻一起抬眼看赵爵，那眼神整齐的，脑门上都像是写着两个字——好想！
赵爵见众人都点头，就抬手，轻轻地打开了门……
赵爵想了想，道，“看了你们就知道了，先别问了。”说完，推开了一扇厚重的木门，下面出现了一条地道，通向地下室。
管家立刻礼貌地给他鞠躬，“您真是太体贴了。”
都忙完了，白驰和洛天带着两个孩子去洗手，管家和佣人帮着白玉堂把做好的饭菜送出来，管家很礼貌地用勺子尝了一口通心粉，惊叹道，“真是惊人的手艺啊。”
众人都无力地看他，白玉堂转脸看展昭，展昭看别处，于是，白玉堂多做了两个，赵爵一个，展昭一个，本来想给白驰也做一个的，但是白驰问，“可不可以做巧克力布丁……”
……
赵爵抬头看了展昭一会儿，良久才道，“我从来没有忠诚于他们，没有忠诚，何来背叛？”
说完，赵爵不再多说，低头吃饭。
“启天是学医的你不知道么？”赵爵道，“不对……确切地说是学医也学法，那时候他是比较早出国留学的一群人，所以有接触到法医学。我们处理案子的时候，都找他帮忙，他当时在当检察官，所以有一些时间给我们帮帮忙，提供一些法医援助。”
白玉堂对他笑，道，“我做了很多，你们也一起吃吧。”
众人都不自觉皱起了眉头，觉得要不然是赵爵太过耸人听闻，要不然，就是里头的场景，可能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众人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了。
赵爵笑了笑，点点头，道，“很高兴。”
赵爵点点头，道，“嗯，我一向相当的体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有些闹不明白赵爵的意思。
赵爵一愣，转过脸来看公孙，良久才笑了笑，道，“果然是大了几岁，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敏锐……算了，不说了，说多错多。”
走廊的两边都有灯，非常的明亮，因此一点没有阴森的感觉，正走着，展昭注意到墙壁上斑驳的痕迹，站住了……
“他问我们怎么办，我跟启天就说，这小鬼是想出来，只要感受不到人的气息，估计就跑了，所以说，它走之前绝对不能回头看……因为一回头，气息就喷在小鬼身上了，那就要被缠一辈子了。”
赵爵打开了墙边装着的开关，霎时，灯火亮如白昼……房间里所有的景象，都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
白玉堂手脚挺快，做的东西也不算太难，海鲜芝士通心粉，烤了一块大披萨，还做了一大盆的海鲜汤，给孩子们弄了两个草莓圣代，赵爵在外面看到了赶紧喊，“啊，我也要！要多放草莓！”
展昭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道，“你看这些痕迹……像不像是……”
随后，众人落座，食物端上来，方行和晓晓先舀了一勺通心粉送到嘴里，嚼了嚼，都叫，“好吃哦！”
展昭的注意力被吸引了，抬起头来看赵爵，没注意腿上的小狮子凑上来，前脚趴着桌子，凑过去闻桌上的通心粉，汤汁粘在鼻子上了。
众人脸色都冷了下来，展昭良久才问，“这个房子的主人……你确定他是人？”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包局信了？”
白玉堂干笑了两声点点头。
赵爵吃得高兴，道，“所以说，妈妈的基因好就是不一样，允文连个苹果都不会洗。”
赵爵一挑眉，看公孙，道，“聪明啊！”
“其实并不需要。”白玉堂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尸体对我们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你在研究的这个家族，跟你的遭遇有关系？”展昭问。
赵爵用叉子插着一根烤香肠，边吃边道，“那次下防空洞上来的时候，我跟包黑子说，他肩膀上坐着个小丫头。”
众人都看白玉堂，白玉堂心里有些发毛，这是展昭平时吃东西的习惯，喜欢咸的甜的一起吃，吃的时候很高兴，吃完了经常会拉肚子……赵爵的举止，和展昭几乎一模一样。
展昭赶紧伸手拿餐巾纸给它擦鼻子。
“那是。”赵爵笑，道，“有一次，我们抓一个逃进防空洞的杀人犯，我们一起下去的……那个防空洞打仗时曾经被炮弹炸塌过，里头据说死了好些人。”
展昭赶紧给他拍拍，有些好奇，问，“白叔叔连苹果都不会洗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此时，众人已经到了大门口，赵爵从口袋里掏出医用一次性手套来给众人，道，“我要开门了，你们确定你们都准备好了么？”
白驰捂着嘴，赶紧就往外跑，洛天也不太能接受这些，就道，“我去看看驰驰有没有事。”说完，也转身走了。
另外，让展昭比较在意的是，赵爵刚刚提到自己老爸，他不是法官么，怎么年轻的时候做过警察？不然为什么会跟他们一起去抓杀手呢？还有啊……在自己心目中，老爸是个从来不苟言笑的人，虽然偶尔会跟他恶作剧一个，但是实在想象不到年轻的时候会和赵爵一起欺负人……
赵爵大概不知道，展昭从小就喜欢吃草莓圣代，最好是满满一大杯冰激凌，夹了好些好些甜甜的草莓，用个勺子慢慢舀。白玉堂刚刚不给展昭弄，是估计他不会在赵爵面前吃那个……因为怕被笑话，不过现在既然赵爵也爱吃，那就做两个吧。
展昭也点头，“公孙可以一边解剖一边吃卤煮和西瓜汁，不要紧。”
“嘎吱吱吱”的一声侧耳轴衬摩擦之声传来，眼前的大门被打开，随后，众人就感觉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房间里头亮着昏黄的灯光，那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公孙无奈，问，“你让我们早吃饭，是因为怕我们看到尸体后吃不下，吃完了饭消化一下，是怕我们解剖的时候吐出来？”
饭后，众人喝了杯茶之，赵爵问，“都饱了吧？出去走走消化消化。”
“那为什么背叛他们？”展昭试探性地问。
公孙睁大了眼睛问赵爵，“后来呢？”
“哥……”白驰突然看了看展昭，展昭点点头，道，“去吧。”
白玉堂觉得赵爵似乎话里有话，就听公孙突然问，“你说姓白的，这个白字是特指，还是泛指啊？”
“这地下室里的任何一块砖头我都是按照取证的标准搜集来再重装的。”赵爵道，“绝对原汁原味，连一枚指纹……都没有弄掉过。”
赵爵笑了笑，道，“人么，会长大的，被骗多了，就不会被骗了，不会被骗的时候，也就会骗人了。”
白玉堂眨眨眼，问，“他不会拿洗洁精洗的苹果吧？”
展昭和白玉堂有那么一点点动心，对视了一眼，就听赵爵又问，“那包拯的呢？”
赵爵将虾球塞进嘴里，拿着铲子切开披萨放到晓晓和方形的面前，边道，“那天启天拿了很多苹果过来，说是单位朋友家里种的，拿来分，很甜。然后允文就拿起一个吃，启天骂了他一句——去洗完了再吃，有农药的，还递了一瓶洗洁精给他。”
“咳咳……”这回，公孙、白驰和洛天都被呛住了。
“阿嚏。”这通心粉里头有些微辣的咖喱，狮子嗅觉敏锐，一下子就被呛到了，赶紧就退回去了，用前爪挠鼻子，一个劲打喷嚏。
展昭转回脸来问，“为什么我爸会和你们一起抓贼？”
“这是？”公孙皱眉，“以前欧式别墅中常见的地下酒窖？”
众人瞬间沉默，都觉得白允文找白玉堂妈妈这样的全能家庭主妇一起过日子绝对是太明智了，这一决定直接导致了白玉堂的超强自理能力，并且简介导致了展昭以后的幸福生活……
公孙突然伸手摸了摸下巴，问，“你是不是有很恶心的尸体给我解剖？”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无语，赵爵究竟想干嘛？
展昭往嘴里塞东西，心说，那是，小白的手艺要是开餐厅，铁定赚翻了！
“你讲起过去，好像很开心啊。”展昭淡淡道。
“咳咳……”白玉堂正在吃饭，没提防赵爵的话，一口呛住。
“想不想知道允文和启天年轻时候的糗事？”赵爵笑眯眯地问。
“你家里为什么有尸体？”白玉堂突然问。
公孙抽了张纸巾擦嘴，问，“真的？”
“那是。”赵爵突然冷笑了一声，抬眼看了看白玉堂，道，“姓白的，神经都很坚韧……百毒不侵。”
“嗯。”赵爵笑了笑，“他走到外面的水池边，把洗洁精倒在了苹果上面，然后甩了甩，觉得挺干净，边咬边往回走，我们问他味道怎么样？他说，一股洗洁精味道，半个小时后肚痛，进医院洗胃。”
赵爵笑了，道，“别担心，都死了上百年了，凶手绝对不是我。”
展昭和白玉堂傻乎乎往嘴里送吃的，都不由感叹，“别说……二十年变化不小啊。”
赵爵似乎看出了展昭的疑惑，就笑了笑，用勺子舀海鲜汤里头的虾球，道，“允文曾经最乌龙的一次，就是吃苹果进医院。”
赵爵失笑，道，“他一个礼拜没敢转头，后来脖子僵住了，允文让我跟启天陪他去医院看，医药费都是咱俩出的，然后还被痛骂了一顿。”
白玉堂转脸看展昭，就见他也是一样的动作，只是展昭似乎没注意赵爵的举动，低头盯着膝盖上面的小狮子看。
“是爪印。”洛天道，“很显然，有人死也不愿意下去，但是又被人往下拖，所以手指在墙壁上流下了长长的抓痕，应该是有两个人，抓着人的胳膊，往下拖的。”
展昭想了想，问，“尸体也是从古堡里头弄出来的？”
“好像只有白伯伯的性格一直都没有变过啊。”白驰边喝汤边说。
赵爵笑了笑，将叉通心粉的叉子交到左手，右手将圣代放到眼前，用勺子舀圣代吃。
众人睁大了眼睛看他。
说完，带着众人一起，走下了走廊。
白玉堂抽了抽嘴角，心说赵爵找了个老外来就不别扭么？
“嗯……”赵爵点点头，道，“你还是那么聪明……不错，我将每一块砖头都翻出来，就是为了连一片指甲、一根头发……都不要错过！”
展昭皱着眉头听得有些迷惑……为什么这种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老爸不说就算了，可他从小就跟妈妈很亲，为什么妈妈也不跟他说起这些？他甚至连他妈妈以前是警花，功夫很好这些都不知道。
“怎么了？”白玉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