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坟
徐宝想了想，道，“前面那家有个七舅公，已经九十多岁了，他好像知道。”
“啊？”老头走到门口，展昭和白玉堂看了一眼，暗道——够呛啊，老头牙都掉没了，而且看起来有些糊涂耳朵好像还不好。
展昭和白玉堂眉头抖了抖——小孩子？！
“太公，你就说么。”小姑娘似乎也很好奇。
“啊？”老头歪头问，“什么？”
“问了。”徐忠皱眉，道，“天哥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只叫我们别问。”
“那里头有什么？”马汉实在耐不住好奇，就问蒋平。
此时，展昭和白玉堂也正站在几个坟堆前。
徐忠弄来了几把铁锹，和马汉洛天一起，站在泥泞的桑叶地里，开始挖埋葬徐天遗物的，那个坟包。
老头瞪了她一眼，道，“你进去写字去！大人讲话小孩子不要听。”
白玉堂看了看徐宝告诉他们的砖瓦厂的位置，微微皱眉，问，“按理来说，张苗苗那天下班，不需要经过这两个坟堆的，是不是？”
“喂。”马汉接起电话。
没过多久，就听到里头传来了“笃～笃～”的声音，有一个瘦骨嶙峋弯腰驼背但是不得不说感觉还很硬朗的老头住着拐杖走了出来。
展昭和白玉堂耳朵都差不多被震聋了，可老头还没听着，都有些泄气。
洛天和马汉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徐天已经抓到了那个所谓的僵尸，也可以证明这个吸血鬼是人。他大可以正大光明地把事情讲清楚，这样一方面他可以给自己和张苗苗证明，不用背上个不孝的罪名，另一方面还可以大大方方地留在村里，照顾老母……干嘛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说呢？
老太太睁大了眼睛，走过来说，“警官，我不知道啊，阿天一直都跟我说没孩子，我……如果有孩子的话，一定要让我看一眼呀，不然我死也不瞑目啊。”
洛天有些吃惊，问，“这里可以土葬不埋在公墓么？”
“怎么会这样？”展昭拿着照片看了良久，白玉堂和洛天也傻眼了。照片上的人若说和张颖有些像，那也就算了，可是这两张脸几乎一模一样，更关键的是气质也一模一样。而且想想看前几天看到的张颖，几乎没有痛觉，中了数枪还能行动自如，现在眼前这张照片上张苗苗的脸，三十年没有变过。照片上的那个女人脸上还有淡淡的笑容，本来是极好看的一张笑脸，如今看来，竟然是说不出的诡异。
……
洛天想了想，道，“徐天其实并没有干坏事，相反的，他失踪的这十年里，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救了不少人，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们等到一切案情大白的时候，一定告诉你们，我们要查的，是张苗苗，还有徐天的死因。”
马汉拿出手机来，给那串吊坠拍了张照片，传给了蒋平，不一会儿，电话响了起来。
展昭和白玉堂相视一笑，跟着徐宝，赶去找那个七舅公。
洛天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马汉伸手，将挖出来的那个骨灰盒子拿了出来，用餐巾纸擦去了上面的泥土，和洛天对视了一眼。
“旅人？”展昭好奇，问，“有知道详细情况的老人么？可不可以跟我们说说？”
“没有。”徐忠摇摇头，道，“当年只留下了一条皮带和一个项链坠子，天妈妈买了个骨灰盒子，放到里头一起埋了。”
洛天凑过去看了看，这是那种很老式的皮带，从皮带的毁损程度来看，是有人经常用的。
展昭走到墓碑前看了看，就见石碑残破，字迹已经被磨损得看不清楚了。
“好！”洛天点点头，收起了那个骨灰盒子，先将挖开的坟堆掩埋好，然后两人跟徐忠一起，赶往毛纺厂。
老头叹了口气，对展昭和白玉堂道，“你们要听，我就告诉你们，那个坟里埋的，不是人。”
老头犹豫了一下，良久才道，“那个……说出来怕你们不相信的。”
洛天张了张嘴，马汉也笑了，洛天的确不知道农基地和土地征用什么的，虽然他现在还在努力学习，但毕竟长年与世隔绝，有时候还是会有那么点没常识的感觉。
……
“警官，你们告诉我，天哥究竟犯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们要大老远地跑到乡下来查他，他都死了十年了。”
徐宝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们出生的时候这个坟就在这儿了，村里老人说是以前几个路过的旅人，死在村里了，就埋在这儿了。”
小女孩皱皱鼻子，进屋里去了。
干什么体力活，只要有洛天，速度就会非常快，这是赵虎经常挂在嘴边说的一句话。
“瑶瑶下课啦？”徐宝问小姑娘，“你太公在么？”
“在里面吧。”那个被叫做瑶瑶的小姑放下书包，笑道，“你们叫得那么轻，他怎么听得见啊！”说着，就冲里头大喊，“太公！太公，宝叔找你！”
“小马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蒋平问，“那照片干嘛？”
将皮带放了回去，马汉又取出了一串链子来，那是一串普通的银色链子，特别的，是那个吊坠。
……
“七舅公啊！”徐宝凑上去，提高了嗓门在老头耳边问，“他们来问问，路边那两个老坟啊，是谁的坟！”
“路口的老坟！”徐宝喊，“是咋个回事？”
老头皱了皱眉，又走上前了两步，看了看白玉堂和展昭，问，“你们问那个，做什么的？”
“呃……张苗苗和徐天有没有女儿？”展昭问。
马汉看了洛天一眼，洛天好奇地问，“怎么了？”
……
“徐天的骨灰一直没有找到么？”洛天问徐忠。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一旁，马汉将那个骨灰盒子打开。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看老太太。
马汉也看了一眼，就见那是一个有s形状的吊坠，像是一条蛇，正中间有一个十字架……黑色系的风格，有些像现在先锋一族们喜欢带的那种吊坠。
马汉从里头，拿出了一条皮带来。
“喂……”马汉还想问，但是蒋平挂电话了。
徐忠回头看两人，问，“怎么了？”
“对。”徐宝点点头，道，“我们也纳闷了，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被咬，难道是僵尸把她拖过来的？不过隔着一段路呢，中间还有房子挡着……总觉得是张苗苗自己走过来的。”
徐忠微微皱眉，问，“你们是说，把天哥的坟刨开，把东西拿出来？”
“这是什么人的坟？”展昭抬头问徐宝。
“这时什么图？”洛天看着项链的雕饰，皱眉问马汉。
马汉和洛天点点头，跟着徐忠调头，去了徐天家的一块桑叶地里，那里有个小坟包，立着块石碑。
眼前是一个小土坡，杂草丛生，有几个小坟堆在杂草之中，显然已经废弃很久了。
那大黄狗看到她，赶紧就扑上去摇尾巴，小姑娘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旁的展昭和白玉堂一眼，问徐宝，“有客人呀？”
随后，众人又问了一些张苗苗的情况，无奈年代太久远了，也没什么特别的线索。随后，众人别过了天妈妈，兵分两路，马汉和洛天跟着徐忠去了毛纺厂，那个毛纺厂还在，有些老工人都是当年张苗苗的同事。白玉堂和展昭，则是跟着徐宝去了砖瓦厂，这个厂现在已经没有了，变成了一个间水泥厂，不过两人主要的目的，是去看看那个张苗苗被咬的坟堆。
老头这次听明白了，白玉堂和展昭注意到他的眉头微微地皱了皱，然后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白玉堂和展昭，又看了看徐宝，摆摆手，道，“小孩子，别问。”
徐宝无奈，就提高了嗓子说，“舅公啊，一定要说的，他们是警察！”
“呃……”马汉想了想，道，“可能有些不合适……但是我们想看看那两样东西。”
盒子是上好的乌木料子，也很密封，因此里头没有虫子爬进去，也没有积水。
洛天和马汉对视了一眼，马汉问，“你们没问过徐天么？他这十年，干什么去了？”
洛天和马汉都说不上话来，在哪儿都一样，刨人坟地，太不厚道了。
“哇！小马哥，这次了不得了！”蒋平一惊一乍地说，“赵爵送来的那个晶片我处理好了，里头的东西也都弄出来了，你们和头儿啥时候回来啊，现在全sci的人都不想回家在这儿等着呢，包局都惊了。”
“七舅公！”徐宝在门口喊，“舅公，在不在啊？”
“好的。”蒋平接着又问，“头儿和展博士在你旁边么？”
洛天和马汉对视了一眼，同时站住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点头，说自己只是随便问问的。
“你帮我查查那个吊坠是什么来历，或者出处什么的，这个是徐天的。”马汉道。
门口趴着一只大黄狗，看到徐宝来了，上前摇尾巴。
“吊我胃口。”马汉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对一旁好奇的洛天道，“蒋平他们好像有重大发现，我们去过毛纺厂之后，就找头他们赶紧回去！”
“宝叔。”这时候，一个扎着马尾辫，背着个书包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小姑娘从后面的小路上走了过来。
“天哥原来很孝顺的。”徐忠带着洛天和马汉往毛纺厂的方向走去，对两人道，“不知道为什么，扔下老娘十年不管，警官，你们说，天哥究竟是干什么去了？他是不是跟着张苗苗那个女人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了，所以才会自杀？”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里头有文章啊！
“怎么了？”徐忠徐宝两兄弟不解地问众人。
挖徐天的坟，洛天拿着铲子刨坑，几乎没有停顿，力气之大速度之快，看得徐忠直咋舌，道，“兄弟，你太厉害了，这身板！”
“没。”马汉问，“怎么了？”
徐忠有些意外地看了洛天一眼，笑道，“这位警官是在外国长大的？”
徐忠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把东西挖出来，不过，你们可不能告诉天妈妈，她要哭死的。”
“电话里头说不明白，总之这次事情大发了。”蒋平神秘兮兮地说，“那个吊坠我尽快帮你查，然后你们办完了案子，快点回来吧。”
展昭和白玉堂在徐宝的带领下，来到了村子井里头的一间小平房前面。那平方白墙黑瓦，看着挺精致的，门口两个红砖砌成的小花坛，里头种了丝瓜和葡萄，藤蔓一直爬到房顶上，看起来十分的雅致。
“舅公。”徐宝道，“你就不要问了，跟他们说吧，那个坟，是什么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