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往事
“我为你杀了伤害过你的人！”乔伟明微笑。
白玉堂笑了笑，“学校里盯着你们的人更多，哪怕是一点点你们觉得自然的举动都会被很多人拿来取笑，觉得你们有问题，是不是？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会变得很离谱。”
刘方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跟我要，也没跟我说他想干什么用，但是我们心里都有数……我毫不犹豫地就给了他建先的很多东西，然后他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嗯。”展昭笑眯眯，“捡了八条。”
乔伟明抓住刘方的手，将他固定住，正想将针头扎进去的一刹那，突然，就听头顶上“哗啦”一声，一道亮光射了进来，刘方和乔伟明都因为光线而一晃眼。
白玉堂无力地摇摇头，伸手拍展昭，认真道，“因为你是猫！”
“说说吧。”白玉堂道。
与此同时，有人跳了下来，就听有人喊，“乔伟明！放下针筒退后！”
“神经病！”刘方有些犯晕，大骂，“你是变态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白玉堂望天，“是啊，明明是你捡的非要说我捡的，后来老爸不是带着我去把狗送给乡下养狗人家了么？”想了想，还凑过去低声说，“告诉你一件事情不许说出去！”
刘方抬眼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低笑，“你俩是情人吧？”
展昭和白玉堂听得直皱眉，“这学生简直不知轻重到让人无语。”
“让我们先共同生活，然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乔伟明微笑。
展昭和白玉堂敲了敲房门，刘方收回视线，就见展昭拿着一个纸盒子走了进来。
刘方摇头，“你干什么？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他是说过这个名字，听说是他之前训了那个学生，然后那学生怀恨在心，就跟踪他，发现了他的秘密。王一鸣当时在跟一个叫李勤的男生交往，那男生好像是外地来的学生，别的学校的，兼职送快递。”刘方回忆着，“据说那天何凯是特意溜进了王一鸣的房间，将煤气罐子弄松，然后好让李勤回来的时候以为煤气泄漏，或者是王一鸣自杀什么的，想看热闹……却没想到会酿成这样的惨剧。”
见刘方已经有了些疲惫之色，展昭和白玉堂站了起来，转身准备出去，刘方突然问，“警官，你们觉得，我当时把建先的证据给王一鸣，是不是错了？”
“报仇？”展昭问。
“然后呢？”展昭问，“你们聊天了？”
“行啊小白。”展昭挑眉拍拍白玉堂的肩膀，“厉害！”
黑暗的房间里，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房间里只有一盏黄色的吊灯，确切地说，是一根电线拉下来，连着一只25瓦的灯泡，尽管昏暗，却可以看见四周的情况。
“一会儿你就适应了。”边说，边将针头插|进了药瓶里，将药物抽了出来，仔细地弹了弹针筒，对刘方微笑，“待会儿咱们还得聊聊，还得做些别的……让我进入你的脑袋里……然后，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小白，你怎么知道他家狗舍地下有地下室呢？”展昭好奇地问。
“沟通？”乔伟明深深皱眉，满眼的疑惑。
“你没想过报仇么？”展昭问。
撞开乔伟明的正是洛天，洛天将他按在地上，见他还想起来，抬手就给了他一拳……洛天的力气本来就大得惊人，乔伟明瞬间就懵了，马汉等过来就缴了乔伟明手里的枪，公孙也跳了下来，捡起地上那根针筒小心翼翼地放进纸袋里，边对洛天道，“打得好！”
白玉堂挑嘴一笑，“知道为什么懂么？”
白玉堂无奈，“还记不记得念书那会儿你没事就在路边捡过小狗？”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带着众人上车，一起先赶往医院。
“你会忘了他的！”乔伟明冷笑，将针筒拿起来，卷起刘方的袖子……
“我不要，你走开……”刘方挣扎了起来，“我死也不要忘记他！”
“别怕，并不是毒品。”乔伟明安慰他，“这只是一种沟通工具而已。”
“我爱你。”站在刘方眼前的，正是乔伟明，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包，盯着刘方，微笑。
“直到几天前你们找到了我。”刘方道，“我听说了案情，大体拼凑出来了事情的真相……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吴钱良、许忠他们的遭遇时，我几乎已经没有感觉了。”刘让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是刚刚那个男人来找我，他打伤了莉莉娅，还把我弄晕带到了那个地方。”
“咳咳。”公孙在一旁咳嗽了一声打断两人，问，“真相可以大白了吧？”
莉莉娅甩了甩她那条漂亮的大尾巴，对展昭眯着眼睛叫了一声，“喵～～”
“什么？”刘方不解地抬头看他。
乔伟明则是笑着道，“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边说，边掏出了包里的东西来，是一根针筒，还有一小瓶药。”
“共同生活？”刘方有些无力，“在这里？这里是哪儿啊？我透不过气来。”
“被动了手脚？”白玉堂吃惊，“是何凯？”
“你俩很般配。”刘方淡淡地说，“我和建先很早就很要好了，我们本来一直以为上了大学之后，离开了家，便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可事实并非如此……”
“我也跟他讲了我的事情。”刘方道，“他很详细地问了我关于建先的一些情况，还跟我要了建先的证件。”
“嗯。”展昭点点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
“他好像不对劲！”展昭一惊。
展昭和白玉堂都沉默不语，等他继续往下说。
展昭耸肩摇头。
“我的确是被他沙哑的哭声吸引过去的。”刘方道，“我后来想，可能是因为我陪了建先最后的一段时间，看见他受的煎熬，觉得死了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解脱，所以才没那么伤心。但是那个人，很明显他是突然之间失去了最爱的人，所以才会那样的难过。”
“呵……”刘方笑得惨然，“这世上最爱我和我最爱的人十几年前就死了。”
随后，众人将刘方抬了出去，直接送医院，乔伟明也让洛天提了上去，白玉堂等众人都爬了上来。
“你没问他有什么用就给他了？”展昭问，“还是你觉得他会拿它们去报仇？”
白玉堂笑了笑，看了眼旁边被赵虎牵着的那几条大狗，道，“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监视过乔伟明通宵？”
“呵～～呵～～”刘方才缓了过来，有些意识模糊，看着一旁的展昭，道，“我不想忘记……”
“王友谊、章韩、吴钱良、还有许忠……哦，许忠被他捡了条命，不过不要紧，我会进去监狱里头杀死他的，只要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不回放过他们！”
“莉莉娅！”刘方又惊又喜，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它抱了出来，放到胸前，轻轻地摸它的毛。
“从哪里说起？”刘方问。
“我发现他家狗舍的大门似乎一直关着”白玉堂道，“一般人家养大狗，狗盆都放在狗舍里，如果要放养，就打开门，等关进去的时候再锁上，但是我们头一次来的时候，乔伟明是特意出来，将狗关进狗舍的时候，还先开狗笼子。然后上次我们通宵监视他，他家狗舍的大门一直都关着，狗都趴在外面睡觉。另外，他家狗的食盆都在外面，狗笼子里头连一张毯子都没有，倒是有不少脚印子。”
“我老爸和你老爸其实都是爱狗一族，他俩在乡下的一个朋友那里养了一只跟小熊一样大的藏獒。”
展昭拍拍他肩膀，低声道，“放心吧，你不会忘记的。”
刘方被绑在椅子上面，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从那个黑暗的密闭空间上来，竟然就在乔伟明家院子旁边的狗舍里，地上有一块石板，可以抬起。
刘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躺在医院的床上，看着窗外的树木，似乎是在发呆。
……展昭眯眼睛，抬爪子挠人！
刘方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
刘方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心情很复杂，只是时间在一天天地过去，思念是越来越深，仇恨就越来越淡。我没有再去学校，只是边学习摄影，边四处游历，累了，就去他坟边坐一会儿，这样一直过了三年，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人。”
“回去问问那两个人吧。”白玉堂发动车子，“王一鸣和乔伟明。”
白玉堂摸了一把，从刘方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小罐气喘喷雾来，对着他的嘴喷了一些。
“后来，有一天，他终于撑不下去了，伤口感染……死了。”刘方淡淡道，“他父母早亡，可能一直都跟亲戚住在一起吧，家人反正也没管他，他的后事是我办的。我当时问墓地的人，怎么样才能合葬，还有一个还没死呢。他们跟我说，买了旁边的那个墓碑就可以了，把名字刻上去，等死了，把骨灰盒埋进去。我就买了那块碑。”
“嗯。”刘方点点头，“最开始聊起来的时候，我们也很吃惊，他竟然是师范大学的老师，而且我们的遭遇那么相似……他说，他的煤气管道并不是老化的，而是被人动了手脚。”
“真的？”展昭大吃一惊，“我怎么不知道？”
“嗯。”展昭点点头，“可以称他们为最疯狂的复仇者和最疯狂的爱慕者啊。”
“是哮喘，这里是地下，空气稀薄灰尘太大了！”公孙赶紧跑过来，对展昭和白玉堂道，“他口袋里有没有药？”
“你是谁啊？”刘方微微晃头，刚刚眼前这个怪人不知道给自己吸了些什么喷雾，现在全身无力，还被绑着，那人手上竟然还有枪。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哑大叔应该是开始他的行动了。
刘方点了点头，“从火场回来之后的建先仿佛换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善良温和的人……不过也不能怪他，不是么？”
“哑大叔？”白玉堂问，“王一鸣？”
将盒子放到刘方的身上，刘方低头一看，就见纸盒子里，垫着白色的软毯子，莉莉娅肚子上裹着一圈纱布躺在里面，抬起头，亲昵地对他叫，“喵……”
展昭和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白玉堂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往外走，展昭对他道，“你好好休息。”边对莉莉娅摆摆手，“拜拜莉莉娅。”
“嗯。”展昭点点头。
sci的其他警员都站在门口听着，医生不准太多的人进来，白玉堂和展昭搬了张凳子坐下，抬头看刘方。
“我都说了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刘方吃力地说着，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知道大概哮喘要犯了……这里空气太差了。
“简单地说，建先被关在了厕所里，所以火灾的时候没逃出去，我去救他，拼尽了全力可他还是受了很重很重的伤。”刘方现在说起往事，似乎已经能万分平静，却依然带着一抹淡淡的伤感，“最开始的时候，建先说他要好起来，要报仇。”
“你觉得从哪里说起我们能听明白？”展昭看着他道，“就从哪里说起吧。”
展昭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看着白玉堂。
出了医院，众人上车，白驰问展昭和白玉堂，“哥，其余的一部分案情呢？”
“为……为什么，你究竟是谁？”刘方不解，乔伟明凑过来，亲了亲他的额头，“未来占有你全部世界，跟你分享一半人生的人……也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
“刘方，没事吧？”展昭和白玉堂走过去给刘方解开绑绳。
莉莉娅也对刘方很是思念，蹭着他的手心一个劲地撒娇。
乔伟明就见下来的几人中有一个一身白衣的……白玉堂，他并不理会来人，抬手就要扎针，突然就被离他最近的一个人一把扑飞到了一旁。
刘方有些意意外地抬头看了白玉堂一眼，然后笑了起来，摇摇头，“原来过了那么多年，学校还是没有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