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疯癫真相
白玉堂想了想，“我戴耳机好了。”
到了门口，就见展昭站在那里等他，不满，“买瓶汽水都这么慢。”
展昭哭笑不得，“催眠你也进去呀？万一恶被我催眠了呢？”
“沿河茶餐厅……”展昭想了想，就问，“是不是我们一起去吃过饭的那个？”
“嗯。”叶玲低声道，“他们都俗气，而且他们说我会骗末末，跟他只是玩玩的，坏死了。”
“猫儿，她怎么了？”白玉堂问。
展昭想了想，从白玉堂手里接过了几张照片，递给叶玲看，问，“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那个代号1？”
张桦摇摇头，指了指门外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警车，“您安排的警员有跟我一起来。”白玉堂点头，转身回楼里去了。
展昭伸手抬他下巴，“真的吃醋啊？她叶玲粘着的是郝末又不是我……乖，别喝醋了，酸。”
张桦迟疑了一下，道，“我刚刚说过了……”
“代号1……”展昭问，“他没有名字么？”
展昭给她时间，然后叶玲的脑袋上冒出了汗来，白玉堂和董茉莉都看出了叶玲的不对劲。展昭就感觉叶玲的脉搏狂跳了起来，这说明她想起了当年能触动他神经的，最关键的所在，这也是致使她发疯的主要原因！
叶玲点头，“那当然啦，终于都死了，死得好！”
张桦摇了摇头，抬头看白玉堂，肩膀上绑着纱布，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后来都喜欢上打音乐了，不是你们的关系也改善了么？”展昭接着提问。
“喜欢。”叶玲回答，“末末跟一般的男孩子不一样，他心肠好，人也简单。”
展昭见白玉堂一脸的不爽，就笑，“怎么，介意啊？”
“为什么？你那么好！”展昭道，“能跟你在一起，是郝末的幸运才是呀。”
展昭点头，看着手表，对叶玲道，“叶玲，现在回来吧，别被那黑暗抓进去，我数到三，你就回来，一、二、三……”在说三的同时，展昭抬手在叶玲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叶玲猛地醒了过来，然后就嘘嘘喘气，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四周。
白玉堂一愣，微微皱眉。
那喊声凄厉无比，也诡异异常，看着瞬间狂躁起来的叶玲，白玉堂一个箭步冲过去按住了她，对展昭说，“猫儿，让她醒过来，快！”
两人同时摇头。
展昭皱眉，一个催眠中的人是不可能说谎的，但是当年的事实真相是总共有五具尸体，也就是说，当年真正被烧死的只有一个人，而其他的四具，火烧之前就已经死了。
“讨厌，他们那一帮人都巴不得我跟末末分开。”叶玲回答。
白玉堂摇摇头，道，“你是哪种并不重要，我只觉得你不是那么坏，但是你没说真话，还有一些事情隐瞒了……究竟是什么？”
白玉堂想了想，走了过去，“还不回去啊？伤不要紧吧？”
“嗯。”叶玲点点头，“好大的火呀。”
“火灾的时候，烧死了很多人吧？”展昭问。
展昭轻轻地伸手拍叶玲的肩膀，低声安慰让她安静下来，回头对白玉堂和董茉莉说，“知道叶玲为什么会疯么？”
展昭一手抓着叶玲的手腕子，按着她的脉搏，一边提问，“叶玲，今天是1999年的夏天了，暑假就快到了，你们都去夜都俱乐部淘打口碟。”
“没有。”叶玲的回答出乎展昭和白玉堂的预料。
白玉堂见他还是不愿意敞开心扉，就转身往回走了，走出几步，突然听张桦道，“白队长。”
正想着，叶玲就靠上来，搂着展昭的胳膊，道，“末末呀，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啊，我想吃沿河茶餐厅的鸡腿饭耶，好久都没吃到了的！”
“是……是……”叶玲突然疯狂挣扎了起来，随后，就看见她猛地睁大了眼睛，笔直坐起来，张大了嘴狂喊，“啊啊啊～～～～～”
“好，我给你去买。”展昭说完就站起来，走出了门，白玉堂也退到了门外，董茉莉进去陪叶玲，顺便给展昭和白玉堂带上了门。
展昭皱眉，莫非这杀人魔另有其人？
白玉堂将汽水交给他，将张桦刚刚告诉他的事情说了一遍，展昭愣住，皱眉低头沉思了起来。
叶玲凑过去一张张照片看完，摇摇头，“没有。”
张桦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刚刚，叶玲那一刀，是对着我的嗓子捅过来的。”
展昭无力。
听到叶玲说出杀人魔三个字，展昭和白玉堂都皱起了眉头，展昭看叶玲，“哪个杀人魔？”
“末末！”叶玲一头扑过来，抱住了展昭，身子直抖。
“对啊。”叶玲边说，边伸手轻轻地玩着展昭的一个袖子，自言自语道，“代号1不是你的朋友么，所以他才第一个就轻易地把你杀了呀。”
展昭见这个话题聊得差不多了，就接着问，“发生火灾了吧？”
张桦不语，低下头去沉默。
叶玲一脸幸福地看着展昭，点头，“嗯，末末，给我橘子汁吧？我想喝橘子汁。”
展昭心中一喜，道，“对了玲玲，你还记不记得那家餐厅的具体|位置啊？我好几年没来s市了，所以不太记得了。”
走了几步，就看见一旁草地中央的长椅上面，坐着张桦。
“就是很很讨厌，最好他们都死掉。”被催眠的叶玲，显然是显露了些本性，并不是那么的纯良无害的。
“那末末死了，你不是很伤心？”展昭又问。
白玉堂别扭，道，“急什么……”
展昭进了房间，本来想把董茉莉也撵出去的，但是小妮子非要在里头，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学习计划，宁可被催眠了出去裸奔，也要在里头看完。最后无奈，展昭给叶玲催眠，白玉堂和董茉莉戴着耳机，分别站在房间的两个角落里。
随后，白玉堂快步跑出疗养院，上车拿了个mp3，又跑去小卖铺，给那叶玲买汽水去。拿着一瓶酷儿往回走，白玉堂边走边嘀咕，“死丫头。”
叶玲显然是非常的受用，点头道，“对啊，我就是很好很好么……可惜末末耳根子软，听他们胡说八道之后，就开始动摇了。”
展昭想了想，对叶玲说，“玲玲，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白玉堂笑笑，拿出一个mp3来，道，“那天驰驰留在我车里的。”
白玉堂一拽展昭的胳膊，“走猫儿，咱们去查查，说不定有人还记得当年打过工的那个代号1呢。”
张桦笑了笑，问，“那我属于哪种啊？”
白玉堂让蒋平查沿河茶餐厅的地址，得到的消息是，这是家老字号的餐厅了，现在还在营业中，因为食物美味独具一格，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没有啊。”叶玲似乎有些不适，激动地摇头，“你们别咒末末，他活的好好地，怎么可能死掉了？”
“没有呀。”叶玲茫然地摇摇头，“就死了一个而已么。”
展昭叹了一口气，道，“长时间的催眠没有彻底解除，从而使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叶玲当年就被催眠了，所以她和张华看见的景象，未必就都是真实的。这次的凶手不仅很厉害，而且很残忍啊。”
“有多讨厌？”展昭问。
叶玲歪着头想了想，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不是知道的么？”
白玉堂回头看他。
白玉堂挑眉，“要是有人对我也那样又搂又抱，不知道你接不介意。”
白玉堂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问，“干嘛来找叶玲？”
展昭接着问，“你喜欢郝末么？”
“嗯。”叶玲点头，“末末，那家餐厅的饭真的好吃呀，老板人也好。”
“我？”展昭一愣，就问，“你是说，他跟我认识么？”
张桦沉默了良久，道，“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等我想清楚了再说吧，行么？”
白玉堂挑眉点点头，道，“我当警察很多年了，有些人表面很好，但内里却很坏，这种人我们做警察的会有些直觉，而另外一种人，表面上看起来嫌疑很大人也很坏，但实际上却并不是。”
叶玲突然不作声了，似乎是在思考。
展昭想了想，道，“说不明白，你耳机拿了么？”
叶玲不解地看了看展昭，问，“末末，你怎么糊涂了呢？代号1不就是在茶餐厅里打工的么？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那家餐厅的鸡腿饭好吃的？”
“末末没死，那末末在哪儿？”展昭问。
“我有带代号1去过么”展昭问。
展昭皱眉，白玉堂跟他对视了一眼，显然叶玲会疯，完全不是因为目睹了那场火灾，或者说，当年的真相并不像张桦说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
白玉堂靠在门边，冷冷地盯着叶玲，就见她整个人都靠在展昭身上，白玉堂牙都快磨碎了，但是也没辙啊，总不能跟个疯子一般见识吧。
展昭似乎从叶玲的回答里，听出了一些不同一般的意味来，便追问，“那么说，他们死了，你应该很高兴才是啊？”
“嗯。”叶玲点点头，“去买打口碟，乐队，喜欢。”
展昭继续问，“一般的男孩子复杂么？比如说郝末周围的那些人？”
叶玲睁大了眼睛看展昭，低声道，“末末，你忘记了么？是代号1啊。”
“烧死的是谁呢？”展昭问。
“死猫。”白玉堂哭笑不得地抓住展昭的手，道，“你给她催眠我也要在里面，不然谁知道她疯疯癫癫的一会儿对你做什么。”
展昭让叶玲安静地躺下，随后他看了看手表，开始对叶玲进行催眠。
“猫儿，有什么问题？”白玉堂问。
叶玲笑了，“末末，你还是那么路痴呀，这家餐厅一点都不难找的呀，就在河滨公园的对过么，那里好多沿河店的呢，沿河茶餐厅、沿河火锅、沿河烤肉……嗯，嘿嘿，我们以前经常去的。”
“张桦呢？他也讨厌么？”展昭问。
“是谁？”展昭高声追问，“玲玲，把这个人想起来，然后你就能度过这一关了，快想想，这人是谁？”
叶玲神智涣散，另外她把展昭当成了郝末，所以极其听话，因此对她的催眠进行得很顺利。很快，叶玲进入了深度的被催眠状态，白玉堂和董茉莉也关掉了mp3，静静地看着。
“在……一个很安全，很安全的地方呀。”叶玲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没有人能伤害他的！”
“他们始终不喜欢我和末末在一起，真的讨厌死了。”叶玲咬着牙道。
展昭点头，转脸看白玉堂。
白玉堂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问，“你自己来的？”
要不是展昭千叮万嘱不准弄出声音来，白玉堂已经掀桌子了，这都哪跟哪儿啊，究竟谁才在说真话！现在竟然还弄出个郝末没死来，那当年死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展昭有些犹豫，道，“我想给叶玲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