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无罪的凶手
“安叔当年生的是儿子？”白玉堂问展昭。
“哦……”白玉堂点点头，“那个案子很久了吧，差不多有六七年了，你第一篇论文不就是写的关于这个案子么，还得了个优秀论文奖，被杂志登出来了……”
“果然么。”展昭接过资料看了看，伸手满意地拍赵虎和马汉，“够机灵的呀！”
炼乳很快就拿来了，白驰在每个被子里都淋上了一些，随后将吸管插|进杯子，分给每个人，阳阳的那杯只有奶昔，没有咖啡，白驰还特意给他加了两勺炼乳，喝得小家伙眉开眼笑的。一口冰凉的冷饮进肚……众人都舒服地轻叹了一口气……真是畅快啊！
“冰咖啡……”展昭凑上去看，就见白驰正把咖啡、牛奶和冰块打成的奶昔倒进杯子里，并往里面挤打好的鲜奶。
白玉堂叹了口气，坐到展昭身边，“你让我说你些什么好呢，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扯上你？”
白驰脸红，“什么啊？”
“可是……”白驰还是担心。
白玉堂道，“你今早在老头儿家里看到了那些老照片，里面就有个小女孩儿……不是，确切地说，是打扮成女孩儿样子的男孩儿。”
“我说——能。”展昭回答。
赵祯点点头，眼里还是有些失落，转身想走，白驰却把他拉住，从脖子里拿下一个东西来。
“对啊。”展昭点头，“你听刚才老爷子说的。”
这时，公孙拿着份文件溜溜达达地走了进来，一见有冰咖啡，就扑了上来，蹭了一大杯之后对白驰说，“放些西瓜进去一起打，再放些核桃，美味又营养，颜色还好看，红白相间，再放些芥末酱……”
展昭也觉得不对劲，“赵祯，你脸色好白啊，还有，瘦得有些不正常啊。”
展昭却答非所问：“小白，还记不记得很久之前有一个色狼的案子？”
“谁说送给你了？！”白驰一瞪眼，“是借，你表演之后要还给我的！要亲自还给我啊！”
“背背。”
“驰驰，你在做什么呀？”展昭见白驰按着一个搅拌机，打着一些类似可可的东西。
展昭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记起一些事情。”
赵祯挑眉，“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
“他的确是凶手……不过，他是无罪的凶手！”展昭神秘地对白玉堂眨眨眼，伸手拽他起来，“走，我们去找证据，顺便把那些害人精都抓起来！”
展昭笑着看看他，“怎么了？想明白了？”
“那是什么意思？”白玉堂问，“安叔生了两个？一男一女？那也不对啊，刚才老头不可能一句都不提起吧。”
白玉堂凑过去看看，道，“放完鲜奶后再加一勺炼乳，会更滑更好喝。”
白玉堂被拖着往外走，嘴里一直嘀咕，“无罪的凶手……无罪……”
白玉堂和展昭转脸看了看白驰，就见白驰担心地摇摇头，众人隐隐替赵祯明天的魔术捏把汗，究竟是什么样的魔术呢？
白玉堂点点头，“无罪的凶手，呵……猫儿，你也太灵了！”
“喂。”白玉堂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赵祯，“你不要紧吧？”
白玉堂微微皱眉，沉默了一会儿，问，“然后呢？你怎么说？”
展昭点头连连，“没错！如果这样一想，整个案子都成立了！”
“怎么说？”白玉堂不解地看着展昭。
白玉堂走到前面，弯腰……
“我外婆的遗物。”白驰小声道，“可以保佑平安的，很灵的！”
展昭在资料室里翻了一阵子，白玉堂好奇地凑过去，“猫儿，看什么呢？”
“就是有一个，抓了很久的，那个杀人的其实是个女人，她只是将现场伪造成奸杀案，这样自己就没有嫌疑了。”展昭问，“后来抓到了，她才说她骨子里就是男人，那阵子因为性别的问题，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案子。”
赵祯翻了个身，搂住抱枕，“还好明天就表演了，等结束了就不用再受这种罪了。”
“今晚不去了，要好好休息，明天比赛。”赵祯摸摸白驰的头，“我每次有重大的表演之前都会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心，你今天不用跟着我了。”
“好吧，背背还是抱抱？”
“去。”展昭瞪了他一眼，道，“我现在想起来，当年，有一个小女孩儿，来校园门口等过我！”
白玉堂盯着展昭看了一会儿，皱皱眉，“猫儿，你不要告诉我这件事情跟你的那篇论文有关系！”
“对了，你俩找来的头发和安玲丽的dna对比结果出来了，两者没有关系！”公孙把文件交给赵虎和马汉。
赵祯说得随意，“亲我一下么，当是保佑我平安。”
“乖啦，这个案子了结了带你出来晒太阳。”展昭拽着白玉堂的衣袖往前走。
展昭微微一笑，道，“小白，你说对了一半。”
赵虎和马汉第一反应就是同时想起了白玉堂说过的，“猫么，只要有好东西吃，就一直是笑眯眯的。”
“你听我说完。”展昭拍了他一下，道，“那一阵子，就在我出国前，不是发表了一系列的论文么？”
“我当时也很吃惊，那小女孩儿只问了我一句话。”展昭停了一下，道，“她问‘是不是真的，那样的人本身并没有罪，也可以一直活下去，并且最终得到别人的认可。’”
赵祯轻轻摸着脸颊上刚才被白驰瞅了一下的地方，笑得无力，摇摇头，转身离去。
“就一个字？”白玉堂看展昭。
“对啊。”展昭点头，“你还记得呀。”
“呵……”白玉堂摇头，靠到资料架上，道，“猫儿，你是不是现在想起来，觉得那个小女孩儿，其实是个小男孩儿？”
白玉堂脸色微微的严峻，“猫儿，这么说，那个在整件案子里都出现的不名嫌疑人，那个神出鬼没的男人，就是安叔真正的儿子。同时，在宾馆里戴面具，杀厐晓琴和安玲丽的也是他、给你寄信的，包括打电话来办公室提醒我们的，都是他？他是凶手？或者是凶手之一？”
于是，油菜地间的田埂里，白玉堂背着展昭往前走，展昭用外套遮着太阳，一手拿着纸巾给白玉堂擦汗。
“嗯。”白玉堂点头。
“驰驰在做冰咖啡。”赵祯翻了个身睁开眼，“刚才在练习的地方试做了一会，把我的助手都征服了。”
“嗯？”赵祯挑挑眉，“怎么了？”
“然后，我的观点是，这其实和人本身的好坏没有关系，完全是意外，是可以直面的。”展昭道，“这个时代其实已经很开放，完全可以做真正的自己，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哪怕现在回面临很多困难，但若干年后，随着科学的发展，一定会得到更多人的尊重和认可。”
“那你背我。”
“真的么？”白驰眨眨眼，王朝飞奔下楼去食堂找炼乳。
一旁，洛阳坐在小板凳上面，眼前一个大凳子，上面放了暑假作业。阳阳最近放暑假了，整天在sci腻着，平时不是做暑假作业，就跑去靶场练枪，要不然看谁有空就教他几招，再不然就捧着展昭推荐给他的书，在办公室里陪蒋平值班，更甚者跑去看公孙解剖，待众人发现了前去救他时，却见阳阳看得津津有味，还问了公孙好多问题，连公孙的不禁赞叹——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哈？”洛天不解地抬头看洛阳，“你说什么？”
“嗯。”白玉堂接着点头。
白玉堂站起来，见旁边黄澄澄的油菜地，“猫儿，咱们好久没春游了。”
洛阳无奈地盯着洛天看了一会儿，突然道，“爸爸，给我找个后妈吧，我要女的！”
“呵……”白玉堂点头，“典型的猫儿式回答，让人觉得希望无限，人间美好。”
“那片文章，我还记得主要研究的是性别错乱的问题，有些人生而为男性，但他却觉得是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玩笑，他本来应该是个女人，当然，也有女人觉得自己天生就应该是男性。”
“猫儿，这年头色狼多了，哪个啊？还很久以前？”白玉堂挑挑眉，凑过去看资料。
“你想哪儿去了，是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而已。”展昭白了白玉堂一眼，“她拿着杂志上我登的那篇文章。”
白驰看了看赵祯，道，“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展昭微微一愣，笑，“小白，你真聪明！你猜我怎么想到的？”
“嗯。”展昭点头，“她是一个小孩子，理解和记忆的范围有限，而且她特意来，不就是为了听这一个能字么？”
阳阳端着奶昔杯子趴在窗台上看着，摇了摇头，对旁边正低头认真看资料的洛天道，“爸爸，赵祯好可怜呀。”
白驰想了想，看看左右无人，就飞快地凑上去，“啾”～～随后甩下一句，“你小心呀，我明天去后台看你！”就转身跑了。
再看其他人，都没精打采地趴在办公桌上，眼巴巴地看着忙碌着的白驰。
走到停车场前，白玉堂打开车门，才突然“啊。”了一声。
“你今晚还要训练？”白驰有些担心地追上去。
“咳咳……”不止洛天，其他人集体呛到。
“嗯……”白玉堂甩甩头，对展昭摆摆手，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道，“猫儿，你让我消化一下。”
“猫儿，你不能走太快啊，脚刚刚好！”
展昭端着咖啡就奔资料室去查资料了，白玉堂跟上，其他人都开始议论安叔的事情，赵祯见众人要开始工作了，就起身准备离去。
“你又没吃东西消化什么？”展昭说了一个很冷的笑话，果然冻得白玉堂一个激灵。
“从来都没人跟过哦。”赵祯笑嘻嘻，“只有情人可以跟，你要做我情人？”
赵祯微笑，把项链放进t恤的领子里，凑到白驰面前，道，“小驰驰，你给我一个幸运之吻好不好？”
“什么？！”白玉堂眉毛一竖，“你怎么不告诉我？”
“这么小的孩子就看这种报道了？”白玉堂问。
好不容易回到了警局，还没有到吃中饭的时间，白玉堂和展昭走进办公室，就见白驰在桌边不知道忙着什么，赵祯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展昭伸手拽他，“走啦，回警局，我要准备开书友会的事情，还要去查些资料。”
……
众人一起想象那个画面和味道……集体——恶～～
“什么？”赵祯看着白驰踮着脚给他带到脖子上的一串银白色项链，吊坠是一枚小巧的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