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提醒
白玉堂拍拍他肩膀，道，“谢谢她才对。”
“帮我告诉赵祯，变魔术时注意安全。”赵爵说完，站起来，“我该走了。”
“等等……”白驰跑上几步，问，“我能不能告诉哥哥我见过你啊？”
“那你……干嘛不高兴啊？”白驰仰着脸看洛天。
“杀人呗。”几个义工七嘴八舌，“听说是个无恶不作的杀人犯，害死了不少人，后来被判无期，瘫痪了才被放出来安置在这里等死，除了那个小警察和他女朋友啊，谁都不愿意去多看他一眼。”
“猫儿……怎么了？”白玉堂问，“赵爵那话说得有人要害赵祯似的。”
白玉堂挑眉，“怎么说？”
白驰有不好的预感，拿出钱包一翻……钱没了！将空空的钱包放回包包里，白驰气得磨牙，“回家叫赵祯赔我！总共七百五十三块！”
义工们纷纷点头，说他经常来照顾一个叫邹莫的老人。
“这老头又聋又哑又残。”一个义工道，“你们问什么他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吃的……”白驰还沉浸在赵爵突然出现的震撼之中，呆呆地就去翻包包，找出一包小熊饼，递给了赵爵。
“像谁么？”蒋平好奇地凑过来看看，“这三张好像都不是同一个人啊。”
“怎么说？”洛天不解。
白驰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洛天是在担心自己以前杀过人，小阳阳以后会有报应呢，无奈地摇摇头，大丁小丁说的真没错，洛天是新世纪超级好爸爸。
……赵爵听了一愣，手上拿着可乐瓶看着白驰，良久才问，“哪个哥哥？伤哪里了？”
“哥哥受伤了。”白驰双手托着下巴，说得有些黯然，“在山下被人开枪打伤的。”
而电话这头的展昭，则是彻底傻了。
“你……”白驰吃惊地看着赵爵手腕上的镯子……或者叫带链子的手铐更确切些。
抬手拍拍洛天的肩膀，白驰笑着说，“那你说，救人一命能不能造福后世子孙呢？”
“你？”伸手抓过被展昭抓着手也不反抗的人，摘下她的清洁帽和口罩……就听那人“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异常，也年轻异常。
眼前假扮成清洁工的小姑娘，正是言佳佳，就见她一脸兴奋地看着展昭，“天哪，你怎么会发现的？你果然是最棒的！做警察太可惜了！”
白驰接过来，拆开了包装递给他，蹲下也坐到他旁边，问，“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呵……”赵爵把剩下的小熊饼还给白驰，“我有些话要你帮我传。”
展昭摸摸下巴，幽幽地道：“他是想告诉我们……从言丽身上开始查。”
正说着话，卢方带着几个清洁工人进来，道，“小白，你们先出来一下，我找人来收拾收拾，重要资料都整理好了吧？”
两人凝视了良久，相视一笑。
“本来是的。”白驰拿出已经喝了半瓶的可乐，打开瓶盖给赵爵，“渴不渴？”
赵爵见白驰终于安静下来了，就松开了手，扑上去抱住白驰蹭了蹭，低低的声音很委屈地说，“驰驰我好饿啊，有没有吃的东西呀。”
“你不要胡说。”白驰瞪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几个义工面面相觑，都点头，“记得啊，浓妆艳抹的，不过挺漂亮。”
“这个小姑娘……”蒋平很吃惊地摇头，“我想不出她有什么动机……”
“不如我们在敬老院里四处逛逛吧。”白驰道，“说不定会有些线索。”
“没用的。”展昭突然开口，道，“他们认不出来的。”说着，看着言佳佳，“你给他们下暗示了，是不是？”
“他说的是，‘告诉赵祯，变魔术时注意安全’。”展昭道缓缓道，“是‘变魔术时注意安全’，而不是单纯的‘注意安全’。”
白驰沿途遇到一些义工，问他们关于邹莫和王立勇以及他女朋友的情况，得到的回应都差不多，一无所获，白驰有些扫兴地想往回走，经过一个拐角处，突然被人猛地往里一拽。
“嘿嘿。”言佳佳调皮地眨眨眼，笑而不语，只是一脸神往地端详着展昭，“你近看更好看呢！真漂亮……”
“他妈的！”蒋平一脸的不快，“被一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
赵爵脚步略停了停，回头对白驰点点头，转身拐进了一幢楼后，白驰再追上去，已经不见人影了。
众人凑过去一看，大大的眼睛，小天使一样的长相……是言丽的女儿，言佳佳。
“我又不能去找你们，只能在这里等了。”赵爵噘噘嘴，“被抓回去就跑不了了。”
“什么？”白驰吃惊，“怎么会……”
“你……就说这个？”白驰吃惊。
“呀……”白驰惊了一跳，转脸，就见一个久违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伸手按着他的嘴，压低声音说，“别出声！”
“展……”白驰一个“展”字刚出口，赵爵就把可乐瓶砸地上了，狠狠道：“我就知道姓白的靠不住！”
“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情都扑朔迷离，不过都和几个人脱不了关系。”展昭问白玉堂，“那几张拼图都出来了没？”
清洁人员进来，白玉堂想走上去抱展昭出去，却见展昭微微一摇头，对其他人道，“想知道理由么？”
白驰询问了那里的医生，确定老头真的是完全没有配合警方工作的能力，才无奈地离开了病房。
言佳佳被带走前，还回头看展昭，“你来催眠我吧，说不定能问出来什么的！”
展昭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问她：“你从哪儿学会这些的？不可能是从我的书上。”
洛天微微一愣，茫然地点点头，道：“应该……”
“哦……我刚才在桌子下面发现的啊，又不是我带进来的！”言佳佳笑着问，“这是什么东西啊？我从来没见过。”
“刚才那个老头……结局真的不好，他自己的确是罪有应得，不过，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报应到后世子孙身上。”洛天说得很是怅然。
“呃……伤得不重，袭击的人已经被哥哥都抓住了。”白驰赶紧解释，心里嘀咕——我也姓白。
洛天听后，松了口气点点头，“你说的对……”
“还有女朋友？”白驰吃惊，“他女朋友什么样子，你们还记不记得？”
“邹莫？”白驰问，“我们想问他些问题，能不能带我们去见见他？”
白驰渐渐安静了下来，注意到赵爵的打扮有些奇怪，他只穿了一身白衬衫和一条白色的休闲裤，看样子像是家居服，下面光脚穿这一双拖鞋，捂着自己嘴的手腕子上，有一枚装饰精巧的白金手镯，手镯上有一截长长的链子，像是已经断裂了。
“反正我知道。”言佳佳略带神秘地说，“你是最棒的！”
“我逃出来的啊！”赵爵边吃饼干边委委屈屈地道，“在这里等了一天了，你们怎么来得那么慢？再晚一天我就饿死了，不过我还以为是那小猫咪来呢，怎么是你来？”
掏出电话，白驰给展昭打电话，把见到赵爵和赵爵的传话，统统都说了一遍。
赵爵愤愤地继续啃饼干，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
有几个义工都笑了，“问他问题？不可能问出些什么来的。”
众人都有些震愣地看着展昭，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越想越不明白，白驰摸摸头，伸手想把小熊饼放到包包里，咦？拉链怎么开着？刚才记得拉上了呀。
“嗯。”赵爵点点头，拍拍手准备离开，被白驰一把揪住，“等一下，你为什么传这样的话？是不是赵祯有危险？”
言佳佳挑挑眉，一脸天真地问，“什么啊？什么炸弹，我根本不知道啊，我是听说sci被炸了，因为担心偶像展博士，所以就假扮成清洁工进来看看啊！虽然顽皮了些，不过不犯法呀！那个清洁工我给她钱跟她调班的！”
“他年轻的时候干什坏事了？”洛天问。
“什么？”蒋平吃惊，其他人也都凑过来看。
“他想告诉我们什么？”白玉堂问。
两人往病房外走，白驰注意到洛天一脸的落寞，似乎情绪很不好，以为他担心展昭，就道，“放心吧，哥哥没事，刚才不是问过了么？”
“嗨……报应呗。”一个义工无奈地道，“年轻的时候坏事做太多了，老了自然就有报应了，就算自己没报应，后世子孙也会被赔进去。”
sci的众人被这个小丫头一脸的天真笑容弄得毛骨悚然，蒋平道，“我去带张岩凯他们来认认……”
展昭并不理会她，看着她被带走。
“嗯。”洛天点头，两人分头行事，一个东，一个西，开始逛敬老院。
“嗯。”白玉堂点头，sci的其他人都将重要东西整理好锁在了柜子里，接下去要等清洁工人将碎玻璃扫除，装上新玻璃才能继续工作。
“呃……我知道。”洛天干笑了两声，幽幽地道。
“这三张的确不是一个人。”白玉堂冷笑，“不过将这三张上面各取一个部位，就能拼成一个人了。”
“赵祯最近一次魔术表演就跟言丽有关系，话说回来……言丽无缘无故举行这个什么魔术周……”白玉堂摸摸下巴，“的确够可疑的。”
赵爵拿到手上拆了两下，坐到墙边看白驰，“掰不开。”
“她是有意识地保持着某一部分在那里！”展昭淡淡道，“这样能确保我们认出她，但却没有证据指证她。”
赵爵有些吃惊地看着白驰，无奈地摇摇头，道，“你那么紧张，就看好他吧。”说完，低头在白驰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了声：“谢谢了。”就转身走了。
“送炸弹来的是你？”白玉堂皱眉问她。
邹莫真的是已经很老很老了，牙齿都落光了，脖颈以下全部瘫痪，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上方，眼神空洞洞的。
展昭轻轻地摇摇头，“不止如此……如果是要提醒赵祯，那直接跟赵祯说就行了，为什么特地出现在那里等我们？”
展昭也点头，“托她的福，有了线索。”
“理由就在这里！”展昭说着，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走到自己身边，打扫着一张桌子的一个清洁工，将她的手一扯，就有一枚黑色的塑料小方块掉到了地上，白玉堂捡起来一看，就见是一枚窃听器。
赵爵拿过可乐喝了两口，“什么叫本来是呀？那猫咪呢？我很久没见他了，还有那只白家小老虎。”
赵爵看白驰脸上的变化，突然笑了起来，“哦……长大了啊，小家伙。”
“谁……谁抓你呀？”白驰注意到赵爵敞开的衣领子下面，白皙的皮肤上有淡粉色的痕迹，那个应该是……想了想，脸就红了。
“什么话？”白驰问。
白驰和洛天领命去调查敬老院，两人问了经常在里面帮忙的义工，是不是有一个叫王立勇的小警察经常来。
白玉堂看看身边的警员，道，“带她下去，通知她父母。”
“你看你这短短几天都救了多少人了？”白驰问他，“你救的可不是一般人！还担心什么？你看小阳阳多争气！”
“赵……赵……”白驰惊讶地长大了嘴，看着眼前的人……头发又长了些，一直垂到胸前，脸色有些苍白，很瘦，看不出年龄的年轻俊美——赵爵。
“不是赵爵提醒，还真是看不出来！”白玉堂冷笑。
白驰立刻安排警员带着他们回警局去做拼图，自己则和洛天一起去看了那个老头——邹莫。
展昭拿过剪刀，将那三张拼图剪开，取了第一张的眼、第二张的鼻、第三张的嘴，拼到了一起，问众人，“眼熟么？”
“那这个呢？”白玉堂将窃听器拿到她眼前，“怎么解释？”
白驰打开包包……原本放在夹层里的钱包不知什么时候被拿出来了。
“都出来了。”蒋平说着，调出刚刚传过来的三张拼图，“这三张分别是张岩凯、送包裹来的警员，还有最后一张刚刚传过来的养老院义工做的拼图。”蒋平将几张图都打印出来，给白玉堂和展昭。
“你……为什么要逃？”白驰小声问赵爵，“还有，为什么在这里等我们？”
“她为什么？”白玉堂皱着眉有些茫然，“其实女人的拼图很难做，一般如果化妆好一些的话，别人根本认不出来……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