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内鬼
“不是用来切割尸体的。”公孙说着，伸手抓住赵虎的胳膊，道，“我要是在这里割了一刀！”说着，指胳膊上动脉的位置。“要放血，自然是捏这里往外挤！”
“看电视！”卢方伸手打开电视，就见正在播出的新闻节目中这样报道，“据可靠消息，最近一连串的案件，是目的在对警察发起挑战的犯罪行为，凶手分别在现场留下了‘i love you’……‘catch me’，以及body等讯息。被害者身份也似乎是无差别随机挑选……最夸张的是，据这组照片显示，凶手曾经给sci的展博士寄过相关的警告信，说他要用人来做实验，但是并未引起警察们的任何警觉……这次更是酿成了当着众多警察的面，杀死警察女儿的惨剧……”
“呵呵……”那人笑了两声，不答，而是瞬间换了一个话题，“展博士，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吧。”
“catch……”白玉堂傻眼，去翻最后一封，“上面不会有body吧？”
“最早的一封寄了有半年了啊。”白玉堂挑眉，看信封上没有寄件人的地址，只有一个名字——学生。
“嗯。”展昭点点头，“这个人应该就在我们身边。”展昭低声道，“或者有确切的信息来源，不然怎么会清楚地知道我们的行踪，甚至把东西送到家门口呢？”
其他众人面面相觑，听得云里雾里，白玉堂问：“什么被耍了？”
“什么目的？”展昭问。
“你想到什么了？”白玉堂好奇。
马汉没回答，瞪了他一眼。
次日清晨，两人神清气爽地出了门，果然发现门口那束血淋淋的花还在，只是血都干了，用证物袋装了，两人溜溜达达回警局。
话音刚落，sci的办公室里电话响起，蒋平去接了一听，就愣住了，赶紧按免提，随后轻手轻脚走到电脑旁追踪电话来源。
展昭冷笑，“我可没看出来。”
等包拯走了，留下的人大眼瞪小眼，赵虎捅捅马汉，小声说，“你说，干嘛每次包局都用扫厕所来威胁咱们头儿啊？”
“嗯。”白玉堂若有所思的点头，“但是看来他对这些非大众的技术问题更感兴趣。”
“比如说心理犯罪的一些细节，催眠的手法，暗示怎么下……都是些不怎么好学的专业问题。”展昭道，“我就怕写了会有人只学了半罐子就跑出去乱用，害人害己。”
“对。”众人点头。
又拿起第二封，两页“这封，他已经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并且开始颠覆他的整个人生观。”
“这什么啊？”白玉堂不解地看着那几个盒子，原先他一直以为是鞋盒子。展昭将盒子打开，就见里面是满满的信。
说完，电话挂下，传来了嘟嘟嘟嘟的忙音。
“还有腿……脖子……所有的瘀青都是放血的时候造成的！先放了血，然后再分尸的！”
“这些信确切地表现了一个人的心理演变过程！”展昭举起第一封信，有四页，道，“写这封的时候，他是对心理学好奇并且有兴趣但是弄错了研究方向的学生。”
众人乖乖噤声，等着公孙来说验尸的结果。
“第一封信。”展昭指着信，道，“这人几乎将我的书背了出来，并且就一些观点提出了质疑，大致的意思是——对于有一些我故意回避的话题，很感兴趣。”
“这些先放其次……你看这里。”展昭伸手指着信的最后一行，“看他写的‘我知道您可能未必能看到这封信，或者看到了也不会当一回事，但是我还是想要说这句话，i love you！’”
展昭皱着眉走到沙发边坐下，摇头道：“他不止是自己在做实验，还要我和他一起做。”
“为的究竟是什么呢？”白玉堂坐到他身边，“不过这也算是线索，明天交给鉴识科的同事，让他们找找这封信的出处，我们好查。”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问：“你是谁？”
“就……就在这楼里！”
“什么？”展昭一皱眉，“有药物？”
“我记得，有几封，里面都夹了几片花瓣形的东西。”
白玉堂接过那三封信，看了看，问展昭，“具体说呢？”
众人看见他的样子，都集中精神听起来。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用金属波干扰过的，变了声的声音，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腔调说：“你好，展博士，以及sci的诸位。”
“还有啊！”公孙拿出上次i love you案件尸体的照片说，“你们看看，这些指印最开始，我们一直以为是瘀青是吧？”
白玉堂撇撇嘴，“光凭一本书就love上了？”
蒋平抖着手，结结巴巴地说：“查……查出来了……”
白玉堂一看，就见最后一句写的是：“你说，如果我用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方法犯罪……can you catch me？”
白玉堂抬头问蒋平：“查到没有？”
“说。”
“找什么呢？”白玉堂不解。
“故意回避的话题？”白玉堂也来了兴致，“你在书里故意回避了哪些问题？”
“啪！”将资料往桌上重重一拍，公孙喘着气骂：“他妈的，我们被耍了！”
白玉堂一看就不明白了，回头看卢方，“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细节？”
最后一封信上，只有一句话，“看来什么理论都只是空谈……要做研究，就一定要试验！让我去制造一具body吧。”
“写的什么？”白玉堂好奇地凑上前，和展昭一起看。
两人躺回床上仰着脸望天发呆，半个小时后，放弃胡思乱想的两人搂到一起，呼呼大睡。
眼前这封信非常的长，洋洋洒洒好几页，字迹工整，里面有表格还有图画，看起来就像是学生的作业一样，真不愧“学生”之名。展昭看完一页的速度白玉堂只能看几行，最后还是决定放弃，等展昭看完告诉他就好，低头专心地研究起那几片花瓣来。
正说着，卢方黑着脸走了进来，道：“出事了！”
“凶手。”那人轻轻地一笑，“分尸案、肢解案、以及这次的移花接木案，都是我做的。”
“呵……这名字取的。”白玉堂摇头，打开信封，里面果然有几片花瓣滑落了出来，只是，眼色与其说是红的，不如说是黑的，或者胭脂色。白玉堂久做警察，对于这种颜色自然是再熟悉不过……这是血液干涸后的颜色。
“呼……”展昭飞快地将三封信都看完，放下信纸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下，两人彻底傻了。
“首先，你要知道，我做所有的事情，都是出于一个目的。”那人说话的时候有些兴奋。
“这什么啊？”公孙拿起那束黑花看了看，叫来了一个鉴识科的小警员拿去做检测，跟之前几具尸体的血液进行比对，看能不能查出出处。
白玉堂愣了良久才回过神来“猫儿，这小子是在做实验不成？”
“猫儿……”白玉堂伸手指指那三个鞋盒，“我怎么不知道。”
“两具尸体的体内都有药物成分，就是类似迷|奸用的那种药！”公孙愤愤地坐下，“跟第一次那个i love you不是一个级别的犯罪！”
“照信上写的……罪犯应该是一个人啊。”白驰一脸的疑惑，“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最后这一封。”展昭拿起那张仅有豆腐干大小的信纸，“他已经变态了。”
“谁这么无聊？”赵虎瞪眼。
“很简单！你在最短的时间内catch me，否则，你将会找到越来越多的body！”
“怎么了？”白玉堂抬头看他，“信里都说的什么？”
“我那天就纳闷，尸体里的血几乎都被放干了，可是地上的血量根本不足三个人流的……原来是被弄走了！”公孙又指着庞晓琴和安玲丽的尸体，说，“这两具尸体的处理方法比第一案里的简单粗糙多了！感觉根本不是一个人干的！”
展昭飞快地抽出信纸，阅读了起来。
“嗯……每一封都只是照照，很有趣。”展昭老实地说，“呀！找到了！”边说，边抽出来同样粉色信封的三封信，给白玉堂看，“就这几封。”
“公孙的验尸结果出来了么？”白玉堂问。
卢方叹了口气，“今早各大报社和电视台都收到了视频资料，还有各大门户网站上，消息更是详细……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sci的其他人也都回到了警局，不出所料，包拯对昨晚的案件极其重视，给大家伙儿开了会之后，留下一句“半个月时间，破了案有赏，破不了扫厕所！”就走了。
“嘿嘿，以后你会看出来的。”那个声音继续说，“我来说一下游戏的规则吧。”
“这就邪门了！”白玉堂看展昭，两人将那束花和几封信都拿了出来，放到众人的眼前。
展昭看了看他，淡淡地说：“凶手！”
“不可能。”展昭摇摇头，“这个凶手几乎痴迷于催眠、暗示之类的东西……怎么可能去用药这么不专业的手段？”
展昭一封封地对着灯光照着，似乎是在看信封里面的东西。
“在哪儿？”白玉堂觉得他情况有异。
“还有第二封。”展昭指着第二封信，“这封信里，讲述了很多他自己研究的心理学成果，都是关于那些实际操作的技术问题的，你看他最后一句！”
白玉堂皱眉，冷笑，“分尸案已经破了。”
“血……”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立刻想起了昨晚那束带血的花。
“哼……”白玉堂挑挑眉，心说，等你看完了我就烧！
“都是读者写来的，编辑整理出来给我的。”展昭小声说，边抬眼瞄了瞄白玉堂。
“的确可疑啊。”白玉堂伸手收了那些东西，装到证物袋里，“明早回警局再研究吧，今晚你也累了！”说完，拉着展昭走回房间躺到床上。
……
“i love you！”电话那头慢条斯理地说。
“嗯……”展昭摸摸下巴，从床上爬起来，跑去储藏室里，搬出了三个盒子来。
“你醋劲那么大……”展昭小声嘀咕，“被你知道了还不都偷偷烧了？！”
“大概快了。”洛天道，“公孙在法医室都呆了一整晚了……”话音刚落，门就被“呯”地一声推开，公孙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脸色苍白，眼底黑眼圈，眼睛里有血丝，外加一脸的杀气。
“什么游戏？”展昭冷声问。
“最近怎么这么对事啊？”白玉堂皱眉。
“花瓣？”白玉堂也拿着信封对着灯光照着，“猫儿，这些信你都没拆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