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转机
低头想了几秒钟，展昭说：“陈佳怡！”
“冷静！”展昭看两人已经无限接近楼顶的边缘，而且孔诚似乎是有些失控，连忙制止：“别再后退！”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陈佳怡又气又急，“什么佳丽啊？！我是佳怡，陈佳怡！你认错人啦！！”
突然～～身后被人抓了一把。
护士上下打量着白驰：“你谁啊？病人家属？”
娱乐城的骚乱结束，赵桢到医院进行简单的包扎。白驰在病房外面等着，心里小小别扭～～明明自己才是警察，明明是自己要保护别人的安全，却偏偏被人保护～～而且还是被那个可恨的人！！
“是啊～～我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孔诚自言自语地说着，转脸看陈佳怡，“可是你却说不认识我！”
赵桢连忙跨上一步，一把抓住他，“等等～～”
在门口又转了两圈，决定还是进去问他一下——问了，没事就赶紧走～～这是好警察必须做的！
白玉堂和展昭开车，送马汉去医院，陈佳怡也同行。
马汉原本就疼得苍白的脸色立刻又白了几分。
“我也这么想！”白玉堂点头，拿出电话。
茶几上杯子里的牛奶还在冒着热气……马汉推开巨大的落地玻璃门，走到阳台上，看楼下，略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出去～～也就是说，有可能还在大楼里。
“佳丽～～”身边的孔诚大喊一声，伸手，也已经迟了。
快速地审视了一遍房间，展昭刚想开口说话，就听阳台外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佳丽，真的是佳丽？”孔诚呵呵地傻笑起来，“你都长这么大了呀，你给我的怀表我一直都戴着啊，你看。”
很快，电话接通，传来了马汉的声音：“头儿！”
白驰呆住，就觉得那种轻如羽翼的亲吻和说话的语气～～好熟悉。
他后退几步，向前猛冲几步后一跃，跳到了隔壁的阳台上，就势打个滚，起身站稳，探身出阳台，观察上方的情势。
“猫儿，选哪边？沈潜还是陈佳怡？”白玉堂转身问展昭。
“这个人真讨厌！怎么可以随便这样？！”白驰愤愤往外走，快速地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使劲骂人～～坏蛋！
超级郁闷地在门口转圈圈，心说只要医生说那人没事，他就马上走。
走进楼梯间。
“那就别问。”护士瞥一眼，扭着屁股走了。
停住脚步，孔诚满眼血丝，凶悍非常地盯着展昭和白玉堂，“你们都走！别过来！”
“你说什么？”陈佳怡伸手揪住他衣领摇啊摇：“哪里一般了？老娘是公认的魔鬼身材，要哪有哪！我前两天刚做过内衣广告……”
转身就把还是一脸呆愣的孔诚揪住，白玉堂缴下他的枪，递给展昭，掏出手铐，把孔诚铐住。
“哦！”陈佳怡迅速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马汉的手臂，马汉疼得一皱眉，额头见汗，：“抓紧！”
白驰低着头冲进来，深吸了一口气：“你没事吧？是我工作没有做到位，让你受伤了，我会反省，但是是你不好，谁叫你把我拉到一边的，虽然你是救了我，我没有受伤，但是你受伤了～～这不代表我原谅你了，我还是很讨厌你！这是两回事！”
※※※
白玉堂飞扑过去，也没有抓住陈佳怡下落的身体。
楼上的白玉堂和展昭看到陈佳怡平安无事，才想起来怎么呼吸，长长出了一口气。
握握拳，推门，低头进去。
展昭笑了笑，看白玉堂，“的确，女人就是这样，年龄是看不出来的。”
“我们很快就来！”
赵桢正靠在沙发上看报纸吃桔子，就见在门口转了n圈的小家伙终于进来了，笑着放下报纸。
※※※
“小心啊！”展昭大喊一声，但是已经来不及。
“玉堂，跟她没关系，她只是和徐佳丽有几分神似而已。”展昭突然说，“而且她应该不止23岁吧。”
“人呢？”展昭急切地问。
马汉似笑非笑，沉默了片刻：“……一般。”
“抓住我！”马汉咬牙，刚才清晰的一声是肩膀错位的声音，现在整条胳膊都疼得钻心。“快！”
猛地反应过来亲自己的竟然是赵桢，小白驰的脸立刻变成红苹果，头上开始冒蒸汽，猛地推开赵桢，眼睛红红，转身边擦眼睛边往外跑。
展昭一指上方：“在楼顶！”
白驰说完，喘口气，“那，就这样，我……走了！”说完，转身要冲出门。
举枪快速闪到门边，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马汉猛地闪出来举枪，对方也同时举枪，双方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愣。
就在这时，下坠的速度突然猛地一滞，随即是“咔”地一声脆响，伴随着“嘶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再一次把孔诚送上押送车，押往警局。
陈佳怡慢慢抬起头，“哇”地一声就开始哭～～哭了一会儿，拉起马汉衣服的前襟擦眼泪～～还擤了把鼻涕。
白玉堂对马汉使了个眼色，马汉会意向阳台跑去，白玉堂和展昭快步冲上楼顶。
“不在。”
陈佳怡看了看展昭，明白他是要自己假装成徐佳丽，只好皱着眉，看孔诚：“好啦，好啦，我是徐佳丽。”
“我们下去好不好？”陈佳怡放软语气，“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马汉喘了半天才缓过劲来，肩膀已经没有疼得感觉了，只是发冷，看看还趴在他身上的陈佳怡，“没事吧？”
陈佳怡就见眼前的众人快速离自己而去，耳边气流的声音清晰，身体感受到重力的牵引，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将自己往下拖，脑中……一片空白。
“有……有十分钟了……”蒋平见白玉堂脸色难看，赶紧回答。
“你知道陈佳怡家在哪儿？”白玉堂直接问。
“我是独生女！”陈佳怡撅着嘴说，“不信你们去查。”
小白驰在后面狠狠瞪，心说：“不是家属就不能问啊，又不是什么大病～～不就是个擦伤么～～真要是把他灭了，也好～～为……为民除害！”
白玉堂扔下照片就问蒋平：“马汉走了多久？”
“没有！”陈佳怡说，“我听都没听说过！刚才那个男的也是，闯进来就说什么佳丽佳丽的，跟我很像么？”
“看到了！”白玉堂边接电话边和展昭一起冲出警局，对电话那头的马汉说，“孔诚杀了张真真和沈灵，他很有可能会去找陈佳怡，那小子手上有枪！”
赵桢看白驰红着脸，语无伦次地说话，连头也不敢抬，忍不住发笑。
“没错！”展昭笑得意味深长，“就是这个难道说……托他的福，我都明白了。”
“干……吗？！”白驰转身想甩手，但注意到赵桢抓着他胳膊的手上还缠着纱布，就不挣扎了，瞪眼看人。
“知道，k街d公寓13层，她刚才告诉我的。”马汉简洁地回答，“头儿，你看到照片了么？”
楼下的马汉在阳台上，探出半截身子向上望，见陈佳怡和孔诚正好站在隔壁阳台的正上方。
“佳丽～～佳丽，幸好刚才看见你了，你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是不是？！”孔诚疯疯癫癫地说，“放心，害你的人，我都帮你杀了～～”
“你真的跟徐佳丽没关系？”马汉问身边的陈佳怡。
一惊～～白驰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觉一只手捏住他的脖颈，眼前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刀，对着自己的喉咙，直砍下来～～
推开门，举枪走进客厅，客厅里灯亮着，地上衣物凌乱，是陈佳怡今天穿的晚礼服和鞋子～～马汉快速地查看了每一个房间——空无一人～～
马汉抓着围栏的手猛地一用力，整个人向后倒去，连带陈佳怡一起，摔进了阳台里。
呆愣片刻，抬头向上看，就见马汉一手紧紧抓住阳台的围栏，大半个身子挂在外面，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陈佳怡的睡衣带子……薄薄的衣服已经开始开裂。
马汉不解地看看前座的展昭和白玉堂，白玉堂看着后视镜问陈佳怡，“你没有姐妹？”
“好！好！”孔诚连连点头，“我们下去！下去～～这里冷。”说着走向前，回头，伸手想拉一把陈佳怡。见到他伸向自己的手，陈佳怡突然想到这双手曾经杀过人……本能地退后一步，躲开……
白驰从小最怕这种看起来凶凶的护士阿姨～～但是还是要硬着头皮问，“那个，他怎么样？”
“头儿！”马汉叫了一声，收起枪。
陈佳怡惊讶地看着身，边从一脸狠戾瞬间变成一脸兴奋和幸福的孔诚，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怜……他的那个真正的“佳丽”，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会心疼吧。
“不……不是。”白驰摇头。
“徐佳丽！”展昭连忙喊了一声，并狠狠瞪了陈佳怡一眼，心说这个女人真是不怕死～～
止住哭，陈佳怡低头看看自己……刚才睡衣被扯破了，内衣都看见了，抬头狠狠瞪马汉一眼：“都被你看光了！你要负责。”
转出走廊。
陈佳怡脸红：“干吗？！我25了，怎么样？我长得嫩！不行啊？！”
“怎么样？”陈佳怡很是得意，“身材好吧？！”
赵桢微微笑，伸手抬起白驰的下巴，在他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谢谢你想救我～～”
“嗯！”佳怡用力点头，紧紧抓住。
走回房间，马汉想出去找找，就听门口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而且好像有两个人。
“我知道了。”马汉刹住车，“头儿，我到陈佳怡家楼下了。”
马汉光顾救人了，哪里注意这些，被她说得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眼。
摇头叹气，马汉就觉得头比肩膀还要痛——暗暗告诫自己，绝对要离这个女人越远越好！！
……
“孔诚！”白玉堂冲上楼，见到孔诚冲到陈佳怡身边，一手制住她，一手拿枪指着她的太阳穴，“别过来！”
转到地132圈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一个凶巴巴的护士走了出来，手上的托盘里有带血的纱布和药瓶。
门口站的，正只飚车赶来的白玉堂和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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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微微一愣，随即醒悟一般地张大了嘴：“猫儿，难道说……”
放轻脚步，快步闪到门口，听里面的动静……悄无声息～～
“好的。”挂掉电话，马汉快速下车，一手掏出枪，冲进了电梯。在12楼出了电梯，小心翼翼地快步跑上13层——陈佳怡家的门虚掩着。
“我是不认识你啊！”陈佳怡惊骇地看着抓住自己的孔诚，“我们就在下午的停车场里见过一面，我是骂了你孬种，胆小鬼，但是你也不用那么认真啊！！”
“你怎么舍得伤害你最爱的人？！”展昭指着陈佳怡，“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事。”
马汉惊讶地看陈佳怡，“你不止23岁？！”
楼顶上，陈佳怡正站在冷风里发着抖，惊恐地看着眼前拿枪的男人，她身上穿的是单薄的睡衣，背后是楼顶的边缘——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