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魔术
小白驰在人群里抬头张望着，他知道，赵祯在直升飞机里，他今晚的表演就是要用两架飞机放下巨大的帘幕。遮挡住娱乐城，然后，点火烧掉特殊材质制成的帘幕，娱乐城的外墙上，就会出现将近十米高的巨大霓虹灯招牌～～夸张而华丽，一贯的赵氏风格。
“嗯！”展昭点头。
“我们也许可以用一些笨一点的方法。”
“不扔～～对了，猫儿，我买了很多款耶～～你不是喜欢柠檬味道么……”
“猫儿，你好像很兴奋。”白玉堂转脸打量展昭，“说来听听。”
“他朝我哥头部开过一枪，那时他就是小孩子！”白玉堂似乎有些意见。
“你去哪里？”展昭发现这不是回警局的路，有些疑惑地问白玉堂。
“死掉最好！”
“不～～”展昭摇摇头，“确切地说，是孔丽萍自己害死了自己。”
随后，赵祯从自己的手中抽出了一条细长的白色绳子，连结到两架直升飞机的支架上，打了个响指之后，绳子展开为一块巨大的帘幕，将整个娱乐成围住。
“温泉别墅，圣诞节快到了。”
“符合魔法凶手条件的人不多。”展昭沉吟。
沈潜很是春分得意地走上了会场前的演讲台，宣布娱乐城今天正式开幕。
白玉堂把车停下，展昭看窗外，发现这里是半山区，后方就是大片散布的精致小别墅，前面是整个市的夜景。
展昭笑，白玉堂已经好久没要求他讲中文了，“确切地说，应该是，她在杀她自己的时候，变成了魔法凶手。”
“白玉堂！你变态！”展昭恼羞成怒，伸手抓盒子就想开车窗往外扔。
“现在，孔丽萍也死了。”展昭接着说：“也就是说，知情人就只剩下沈灵。”
……！……白玉堂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对待自己的手段，就像是魔法凶手在对付猎物一样。”展昭看白玉堂，“你想到了什么？！”
“游戏和玩具！”展昭缓缓地说。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玉堂才点头，“我懂了，赵爵是给了孔丽萍催眠暗示，让她在特定的时候，认为自己就是魔法凶手，而这个特定的时候，应该就是她睡眠的时候。”
表演的内容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原本空荡荡的娱乐城外墙，变出巨大的招牌来。
“没错……”展昭点头，“孔丽萍的案子，除了赵爵，没有人能够办得到。”
“没错！”白玉堂赞同，“当年魔法凶手的案子，是一个段落，而徐佳丽的案子，是另一个段落。真正知道当年真相的人，事实上只有沈灵，孔丽萍和张真真。张真真死，抛开那个魔法阵，杀人的目的，更像是单纯的杀人灭口！”
两人上了车，白玉堂重新发动车子，突然说：“对了，猫儿，圣诞节的准备我都做好了。”
“呀！！不要说出来！”
“熟悉地形。”白玉堂答得随意。
“……”展昭起先还没反应过来，后来一听到“圣诞节”这几个字，脸就红了，咬牙：“白老鼠，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在人群的惊呼声中，赵祯从直升飞机中跃出，站在了空中。
“这案子没完你休想！”展昭恶狠狠瞪人！
“你觉得赵爵这次，为什么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对啊～～我哥说准备工作一定要做好，还教了我一些基本知识……”
“的确。”
“猫儿，我在开车啊！”
离开步行街，白玉堂小声吩咐马汉找人盯着画廊，看有些什么人进出这里。马汉答应后，先送还莫名其妙的陈佳怡回了娱乐城，随后就去布置监控了。
……白玉堂被问得一愣，的确，听说当年赵爵不但没跑，还打电话叫了人，自己跑去资料室烧毁了部分案件的记录，因此才被捕……“猫儿，该不会，当年的事情……”
“……”白玉堂想了想，点头，“猫儿，你是说，列出名单，排除所有不可能，留下的就是真凶？！”
※※※
“你说这个案子是赵爵的游戏，参与的人，是玩具？！”白玉堂沉吟片刻，问。
“谁开玩笑了？！”白玉堂挑眉，“我算着日子呢，没几天了！”
“嗯！”展昭赞许地揉揉白玉堂的头发，“聪明，那你还想到了其他什么呢？”
白玉堂指指手边的一个精致小盒子：“你看……准备万全！”
白驰撇撇嘴，上面肯定有钢丝吊着！！
下了车，白玉堂靠到车门上，看着山脚下车流如织，灯火闪烁的城市夜景，笑着说：“我没什么主意，但我想听听你的主意。”
展昭想了想，低声说：“对于他真正的目的，我也看不太清，但是，对于这次的案子……我倒是得到了一些提示。”
“你还是认为孙倩和这一连串的案子无关，是当年的魔法凶手又一次行凶？”白玉堂看向展昭，“你说这是不是赵爵游戏的一环？”
展昭走到他身边，笑：“我是有个主意？！”
“凶手也在他的掌控之中？”白玉堂微微有些吃惊。
展昭见他一脸的震惊，解释道：“你想想，刚才陈佳怡的例子，赵爵可以给她植入另一个记忆来混乱她原先的记忆，那么，孔丽萍为什么不能？！”
“猫儿，想到什么了？”白玉堂熟悉展昭的这种表情，他有什么发现的时候，大多都会这样。
“什么地形？”展昭更加不解。
“那我们就得努力在圣诞节前把案子结了啊！”白玉堂眨眨眼，“为了我们的～幸～福～”
“啊～～白玉堂！死老鼠！我要代表全人类消灭你！”
展昭脸红得都快成苹果了，不敢置信地瞪着白玉堂，“你……你告诉双胞胎了？！”
疑惑地打开盒子，展昭一看……呆住，随即，脸上开始发烧，头顶都几乎升起烟来。
展昭点头：“是，也不是！”
“不管！”
展昭笑笑，“当年，他为什么不跑？”
“这可是个大胆的猜测。”白玉堂笑着打开车门，“不过既然是专家意见……我们也只好照办。”
“那总得有个范围吧？”白玉堂摸摸下巴，“给个大概的范围。”
“呼～～”白玉堂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几个老头子讲起当年的事情，都神神秘秘的。”
“他为什么会掌握这种方法？”白玉堂顺着展昭的思路，“我刚到凶案现场的时候就很奇怪了，孔丽萍的死法，完全是被魔法凶手杀死的，但偏偏杀死她的又是她自己……也就是说，她就是魔法凶手？！”
“呵呵……漂亮～～”展昭笑，“都说魔鬼没有诚信，也没有原则，有的只是审美～～的确，这么缺乏‘美感’的事情，绝对不是赵爵的风格。”
“猫儿，听我大哥说，他跟公孙第一次是在车里。”白玉堂边躲边说。
“那会是谁？！”白玉堂不解。
“闭嘴！”展昭伸双手捂住，“你们俩兄弟都不是好人！你是警察，车上怎么可以有那种东西？！”
“如果沈灵没事……”白玉堂说，“那就证明，当年的案子，是她，或者是她亲近的人做的。”
展昭有些哭笑不得，“小白，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赵祯伸手在空中轻轻一挥，那块纯白的帷幕突然燃烧了起来，蓝色火焰迅速燃烧到了顶端。原本空荡荡的娱乐城外墙上，赫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霓虹招牌，与此同时，礼炮也响起，夜空之中，礼花绽放……
……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扔掉！”
“卫永要杀李絮……本来我觉得也许也跟那个算命的有关，但是……”白玉堂停顿了一下，“这件事没什么目的性，办得也不太漂亮，不像是赵爵的风格。”
“什么提示？”
赵祯在众人的赞叹声中，缓缓降到了地面，身上看不出任何的钩挂。
“警察也是人好不好，谁规定警察不能用保……”
娱乐城里，马上就要上演今晚开幕活动的压轴节目——赵祯的魔术表演。
展昭摇摇头，“还是那句话，我觉得美感不够……赵爵以前的资料我看过，相关的死者怎么说呢……都有些罪有应得，虽然手法极端了一些，但他没有害死过小孩子。”
展昭满意地点头，“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这个案件是案中案，凶手至少有两个，真正的魔法凶手，和杀死徐佳丽的凶手。”
“猫儿，你讲中文行么？！”白玉堂皱眉。
“非常对，另外，我们还剩下两条线！”展昭说，“一是卫永的案子，另一个，就是孙倩。”
白玉堂载着展昭开车回sci，沿途两人一直不说话。展昭沉默，看着窗外的风景，车子在开出热闹的市区后，白玉堂调了个头，上了半山的公路。
“这个是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想明白的，不过，好在卫永现在在我们手上，所以……回去的审讯应该会有突破……我更关心的是孙倩的案子。”展昭皱眉，脸色也凝重起来，“就像是某种开始的仪式一样。”
“赵爵被关在研究中心有二十年之久，魔法凶手犯案是十年前刚停止的，也就是说，赵爵本身不是魔法凶手，那他怎么会知道魔法凶手的记忆？”和展昭对视一眼，白玉堂心领神会：“除非，他认识真正的魔法凶手，并且读取了他的记忆。”
“没错～～这个尘封已久的案子，是赵爵发现的游戏……而过去和现在参与到案子里的人，就是玩具，包括被害者，知情者～～和凶手。”
就听沈潜一声凄厉的惨叫——“灵灵……”
“猫儿，你怎么这么害羞？连说都不让说，到时候怎么做？！”
“啊！”白玉堂眼疾手快一把抢了回来，“猫儿，我好不容易让双胞胎帮我准备的！”说着，藏到身后。
“这里是半山，摔下去就完了！”
观众们陆陆续续集中到了娱乐城外精心布置的广场上，空中，两架直升飞机在盘旋。
“是他害死了孔丽萍？”
白玉堂摇摇头，“猜不透。”
“嗯～～”展昭应了一声，低下头，似乎是在想什么。
白驰呆呆地站在原地，紧紧盯着那巨大的霓虹招牌，炫目的灯光闪烁间，中间的空白处有一副巨大的魔法阵图，图的中央，钉着一个女人，她的喉部插着刀，直挺挺地挂在那里。
“怎么讲？”
但是，人群却是瞬间安静了下来，人们睁大了眼睛，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惊骇的景象，随即——爆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展昭耸耸肩：“这个我也是猜测，只是觉得有些蹊跷，赵爵的手心你也看到了，这种大面积的指纹烧熔术，不像是近期完成的。”
“准备？”展昭微微一愣，“什么准备？！”
“呀！！！”展昭伸手就捂住他嘴，“你闭嘴！你把东西扔掉！”
“十年内有变故的，比如说，出国，病故……能接触到魔法图的专业人士……年龄段在35岁到50岁之间……男性，单身。”展昭缓缓地例举着，“最后就是……他认识赵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