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猜测
“对了。”白玉堂突然说，“反正是猜，我有个更大胆的想法。”
“也许……”展昭看着房间里四周的图案：“她怕什么会伤到这个孩子吧。”
把摇篮放在腿上，展昭笑呵呵，“还不是你带出来的，你白少爷手下哪有肯吃亏的？”
“哪里怪？”
“玉堂！哭了！哭了怎么办？”刚才还玩得兴起的展昭立刻慌了手脚。
“破坏现场？”展昭皱眉，“怎么回事？”
公孙和展昭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像是在说——你们这群没见识的～～～
“怎么湿了……”展昭摸摸摇篮下面……“呀！尿了！”说完，一把把摇篮拿开。
“走吧。”白玉堂拿出车钥匙拉了展昭就走，却听艾虎叫，“头儿！你们把孩子带走啊！”
“没有照片，我们看到的都是先取证的。”蒋平搜索了一通，未果。
“你说什么？！”那人走上几步。
“队长！我找到一个摇篮！”艾虎从房间里提出了一个精巧的摇篮。
“小白！你是不是弄疼他啦？”展昭退后一步，指着小孩问。
白玉堂点头，“你是说，这是某种……法事，仪式什么的？”
白玉堂凑到他耳边说，“现在轮到我猜了，是不是去沈潜的那个，娱乐城开幕活动？毕竟他昨晚是最后一个见过孔丽萍的人！”
※※※
“你！”那人指了指马汉，质问，“刚才干吗放他们走？！”
“怎么不进去？”白玉堂看众人。
“闭嘴！”展昭红着脸抬脚就踹，“死老鼠，恶心死了！！”
白玉堂起先听了都觉得新鲜，什么叫不敢进去，里面有鬼不成？那么多警察。
就见房间里的吊扇上，挂着孔丽萍的尸体，她的脖颈处一道长长的刀口，鲜血洒了一地，环顾四周，天花板上、墙壁、地面……画满了魔法阵图……景象诡异至极。
“呵～～”一边的蒋平突然笑了一声。
公孙皱皱眉，冷笑。“怎么？你白队长什么时候把我开除了？”
迅速地各个房间搜寻了一遍——没有！
等门被推开，两人往里一看……愣住。
鉴证科的同事拍完了照，展昭和白玉堂走进房门，环视四周，在房间中央看到感觉，更加震撼！
“不过这只是猜想……”展昭说，“有些大胆。”
“好！……你去死！”抬手就把摇篮推过去。
白玉堂笑，见左右无人，凑上去在展昭耳边说：“猫儿，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那你知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圣诞节要记得送给我哦～～”
就见卫永的离职原因里写着：“不遵守警务人员的基本规范，故意破坏凶案现场。”
……男人一惊。
孩子开始越哭越大声。
“玉堂没哭！”白玉堂幸灾乐祸。
“因为什么？”两人凑上前。
“然后不久又听到张真真死了。”展昭一步步引导。
马汉停下脚步，脸上没什么表情，回头向他走过去～～脚步不快也不慢，一直走。
“他好像很不舒服啊！”展昭也有些慌了，“你用小点力！”
陈佳怡见马汉脸上似乎是有了些笑意，心满意足地想跟着他往回走……
公孙说：“我让他们先别进去的，这场面，小展先看一下比较好。”
“他哭啦！”展昭怒瞪白玉堂，“快想办法！”
“你数数，天花板上，图案有几个？”展昭指头顶。
“你那什么表情？！”陈佳怡有些凶悍地抓着马汉的衣领摇了两下，“跟我占了你便宜似的？！”
“我没用力啊！”
“感官催眠。”展昭突然道。
……
“他改成什么样子了？”展昭急切地问，“有没有照片？”
“你想。”展昭摸摸下巴，“孔丽萍她们当年显然是隐瞒了什么，而且还很亏心……那个魔法阵图应该是她一直挥之不去的阴影～～而且她似乎日子过得也很不顺心，——那么像这种类型的女人，很有可能会去干什么，寻求帮助呢……”
白玉堂擦了把汗，松口气。
有些讪讪地收回手，看到展昭左手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戒指，白玉堂心里美滋滋。
“……啊，就是徐佳丽的案子，看，这儿写着呢！”蒋平点出资料，“他把那张魔法阵图给改了。”
“哦～～头儿，你知道那个卫永当年是因为什么被开除的么？”蒋平看着资料。
马汉微微一愣，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是个极度不喜欢说话的人，更不会和人争吵，无视那男的，决定还是回室内去，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出来。
白玉堂仔细地看着那些资料，也一脸疑惑：“是啊，一般二十来岁的人，会跟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有什么过结？而且……年龄差异这么大，为什么会在一起学跳舞？”
“谢了。”马汉拉开大门，快速走了进去。
马汉站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笑：“你看看这四周，有摄像头么？”
“艾虎这小子，长进了啊！”白玉堂磨牙，“还知道走程序！”
“没错！”展昭点头，“在医学领域的确有人曾用过这样的招数。”
公孙问，“就类似于催眠麻醉？”
艾虎等一干刑警彼此望了几眼，摇头。
见马汉走到近前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男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说：“你……你想干吗……”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没脚印。”
陈佳怡在原地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名字来～～～
“终点就是死者身下的一滩血……如果是有人画了图，再伪装成上吊的样子，没有理由不留下脚印。”白玉堂接着说，“警员也说没人出来过。”
“死猫！你别开玩笑……他好软啊，会不会被我捏死～～”白玉堂的手心开始出汗，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
马汉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听身后一声响亮的耳光，沈灵指着那男的破口大骂：“孔诚，你特意演戏来骗我？你去死吧！”
正在争吵，那个婴孩突然瘪瘪嘴，仰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你们看她的手！”公孙指着孔丽萍的手。
“不是让刑警组的人盯着她么？怎么会死？！”白玉堂满脸怒气。
“死猫！”白玉堂回头看众人，“有女的没有？”
展昭摇头：“小白，你怎么这么抱孩子，看着像是在掷界外球！”
“算命！”白玉堂猛地反应过来，随即又说，“你是说算命的人给她催眠了？”
“咳咳～”白玉堂佯装咳嗽一声，说：“回去后，我们也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审卫永。”
“猫儿，看什么呢？”白玉堂见展昭盯着一份文件皱着眉发呆，有些好奇地凑上前问。
白玉堂也拽他袖子：“猫儿，你夸我聪明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白’？！”
“有些人对麻醉类药物是免疫的，也就是说，要很大的计量才能产生麻醉效果，或者有的根本麻醉不了。要知道，麻醉剂用多了对身体是有害的，所以，曾经有一个案例是让催眠大师将人的感官催眠，让患者暂时失去痛觉，进行完手术后，再把人叫醒。”展昭耐心解释。
“喂～～猫儿！我开车……拿开，衣服上都是了……”
马汉不喜欢说话，不代表他的脾气好！话说回来，整个sci里，除了展昭之外，没有一个是脾气好的，基本都属于攻击型的肉食类动物～～不过还是那句话，sci是全警局抽调精英组成的团队，里面没有不长脑子的人，马汉明白待会儿还有任务，在这里和人发生纠纷可能会引起麻烦，更何况那人身边还有个沈灵。
“……没，你不是请假么？”白玉堂赶紧陪笑，和展昭对视一眼——好大的杀气～～
回sci的路上，继续s型前进～～～
孔丽萍家是老式的居民住宅，有一个三平米左右的阳台……阳台上放着一个洗衣机……洗衣机的盖子被一块毛巾隔着，没有合上——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展昭转了转眼珠，说：“我想，我们今天先不回去，去另外一个地方。”
马汉走到赌场门前，“你能不能装成不认识我？”
转开脸，公孙一脸的不爽，“我收到短信说这里有凶案，就来了，鉴证科的人不知道我请假。”心里却把那个该死的白锦堂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又做了一夜～～禽兽！
“跟我想的一样！”两人正想往外走，蒋平桌上的电话响，接起来一听，惊得叫了起来：“头儿，孔丽萍死了！”
另一边，白玉堂和展昭回到了sci的办公室。
“好的。”蒋平快速地从电脑里调出了以前的人事档案。
“催眠？”白玉堂不解。
“自杀。”展昭简短地回答，“不过，应该是无意识的。”
公孙摇头，“大家都不敢进去。”说完，轻轻推开了虚掩的门。
……！……
“真好玩！是软的。”展昭又戳了几下，最后一下估计戳疼了，那小孩抿抿嘴，又“哇”一声哭了起来。
艾虎屁颠屁颠地把摇篮提了过来，塞到白玉堂手上，说：“等现场封锁后，就没人带他了，你们带回去吧，他也算目击证人，按程序是归你们的。”
“地板和墙壁呢？”白玉堂又数了一下，惊奇地发现，“都是十三个？！”
展昭伸手轻轻戳了小孩的肚子一下，引得那他“咯咯”笑了起来。
展昭转脸盯着他，缓慢地说：“她～自～己～”
“快拿过来！”白玉堂如释重负，连忙把孩子放进了篮子里。
……
白玉堂双手抱着他，一动也不敢动，问展昭：“猫儿，怎么办？”
“站住！”见马汉不语，那人倒是不依不饶起来，走上几步，“你该不会和刚才那些人是一伙儿的吧？”
公孙微微一愣，点点头，“好的。”
“你～～”那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公孙点点头，“你觉得呢？”
“能不能查到是哪个案子？”白玉堂问。
“我裤子上都是，你还有空关心车？！”展昭苦着脸哼哼。
“公孙。”展昭突然叫住转身要离开的公孙，“你在验尸的时候，能不能帮我统计一下，死者身上不同时期的伤痕数量？”
“笨老鼠！连孩子都不会抱？”
陈佳怡一愣，随即点头：“好的。”
“呵～～”马汉笑了笑看看沈灵，“特意上这儿来绑架你，应该事先就知道没有摄像头吧，一吓唬就跑了，这绑匪也太缺心眼了～～还有车子里那个，晕得太久了……”说完，拍拍那男人的肩膀，“不知道是谁在做戏……”
展昭站在门口，沉默了好一会儿，问公孙：“你觉得她是自杀？”
……？……
“你会做家务！还有你也是哺乳类！”
白玉堂一听，乐了，笑得别有深意，压低声音说，“你肚子里的？什么时候钻进去的？”
“我不会。”
“笑什么呢？”白玉堂不解。
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愣住，只见那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极其精彩，身边的沈灵似乎是猛地醒悟了过来，惊异地转脸看那男子。
“公孙？”白玉堂和展昭一脸惊讶地看他，“你怎么来了？”
白玉堂拍拍他肩膀，问：“是谁一直盯着她的？”
白玉堂和展昭转头看他。
白玉堂和展昭循着声音走过去……到了阳台。
其他的警员都安静了下来……现场变得寂静一片……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声音……像是小猫在叫。
“那你来！”
展昭脸刷的就红了，抬脚狠狠踩了白玉堂一脚，咬牙：“死老鼠！”
展昭点头，“你还记不记得孔丽萍去张真真和孙倩的凶案现场烧了一些纸符？”
艾虎凑上来，红着脸“队长，我的人没盯紧，办事不力，出了那么大岔子。”
孩子躺到摇篮里，摇篮两下，就不哭了，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你看！”展昭边翻着文件边说，“这几个人，孔丽萍，今年31岁，那么十年前就是21岁，张真真、安庆瑶和李絮都是28岁，那么十年前就是18岁，最小的沈灵今年也是27岁，也就是说当年已经17岁了，但是徐佳丽死的时候只有13岁！”
展昭说，“催眠是无意识的，如果你是孔丽萍，哪天醒来过来时，发现自己家的天花板上画满了这些熟悉的魔法阵图，你会觉得怎样？”
展昭点头，“你觉得这个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劲？”
“猫儿，你刚才让公孙给你统计死者身上，不同时期的伤痕数量，什么意思？”
“看！”蒋平点开卫永的资料，说：“故意破坏现场。”
众人抬头细看她的手和手臂，满是伤口，已经被血染红了——自残？
瞥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陈佳怡，马汉突然觉得她有些像马欣，好像年纪也差不多，无奈摇摇头，“走吧。”
展昭拍他手，“爪子拿开！”
但是，马汉能忍，他身边的陈佳怡不能忍，她冷笑着说：“你真行啊，刚才坐地上吓得发抖，现在没事儿了，就在这里学恶狗咬人？！——孬～种～”
展昭第一次看到白玉堂这么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好笑。
“孔丽萍干吗把孩子放在洗衣机里？”白玉堂不解，伸手小心地逗逗那个小孩，小孩伸手抓住他的手指。
“猫儿，你又有什么鬼主意？”白玉堂伸手搂过展昭的肩膀，“说！”
“猫儿。”白玉堂回忆了一下说：“那天我去问楼下的文叔，讲到卫永的时候，他脸上变颜变色的，好像在隐瞒什么。还有，那天李絮也在，她喝醉了，说什么好男人，杀人偿命之类。”
陈佳怡赶紧躲到马汉身后，探出头来继续说，“你看你那个样子，面无四两肉，怎么着？现在还腿软呢吧？刚才是不是吓坏啦？胆～小～鬼～”
“沈灵，沈灵你听我解释……”
“没有吧？”白玉堂头上开始冒汗，“我没用多大力气啊～～谁想想办法！”
“呃～～～～”展昭也注意到了戒指，猛地轻呼了一声，白玉堂也是一愣，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孔丽萍的孩子哪儿去了？
“可惜这所学校在那个案件发生之后就关闭了。”展昭翻完资料，一脸的郁闷，“不然还能找人问问。”
十五分钟后，白玉堂和展昭赶到了孔丽萍家门口，就见艾虎和几个重案组的警员都在现场外徘徊着，许久不见的公孙正抱着手臂站在门外，也不进去。
“有难同当！”
……
“催眠麻醉？”白玉堂不解。
那孩子似乎是刚刚醒，好奇地看着抱他起来的白玉堂，小手伸啊伸，似乎是有些不舒服，两只脚也踢啊踢，皱着眉头。
“觉得下一个会轮到自己。”白玉堂接，“然后孙倩又死了，她认为下一个会轮到自己的儿子，所以才把孩子藏起来。”
“那凭什么我就一定要会？！”
“她应该是割破了自己的手臂，用血画的图，而头顶上的那些，则像是很久以前画的，都干了。鲜艳度也不一样。”公孙叹了口气，“这不是正常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什么？！”白玉堂和展昭有些发懵。
“哼！”展昭挑眉，“蛔虫！”
两人正在原地僵持，就听身后那个刚才倒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喊了一嗓子：“喂！”
陈佳怡看得有趣，追上马汉：“我明白了，那个男的是特意找了人来演戏，想和那女的一起被绑架，只是戏还没演完，就被你破坏了……你怎么会发现的？好神奇！”
白玉堂明白了，众人不敢进去，是怕破坏现场。
“猫儿！淋车上了！”白玉堂惊！
陈佳怡拍了马汉一下说，“闷葫芦！别客气！揍他！”
白玉堂吩咐艾虎等人帮助彻底搜查孔丽萍的家，并且去她的公司调查，特别问一下她的同事和朋友，有没有听她提起过算命之类的事情。
展昭看他，笑，“你是不是觉得，卫永的行为，可能也跟那个‘算命的’有关？”
“哈？！”展昭和白玉堂张大了嘴。
“……”众人静静听完，白玉堂来了一句，“那个不是特异功能？？”其他众警员一齐点头啊点头。
“她是……自杀的。”蒋平说。
马汉和陈佳怡回头，就见沈灵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披着那男人的西装，一脸的余惊未消。那男的倒是完全不同于刚才的窝囊样，一脸的怒意。
“先审卫永，再找李絮！”展昭合上资料。
白玉堂苦着脸接过孩子，和展昭一起下楼上了车。
走上前，打开洗衣机的盖子，白玉堂伸手进去，从里面抱出了一个小婴孩……差不多一岁左右……
“等一下～～”白玉堂摆了摆手，说：“你们的意思是，孔丽萍她先用自己的血把房间画满了魔法图，再把自己吊死，还不忘给自己的脖子上来一刀？”说完看看展昭，“谁能让一个人这么残忍地对自己？”
白玉堂点头，问展昭：“猫儿，你刚才说她是无意识自杀？”
……
展昭拽他袖子：“小白，你真聪明！”
“什么？”众人不解看他。
“你叫什么？快说！”陈佳怡狠狠地亲了马汉一口后，拽住他衣领不放手，非要他告诉自己名字。
“是我们。”两个看起来相当干练的警察走了上来，“我们一步都没离开过，就这么盯着，她绝对没有出来过，也没人进过她家，后来见她没出门上班，觉得不对，敲门没人应，撞开就看见这个样子了，邪门～～”
“裤子湿了？脱下来！”
“他怎么不哭了？”白玉堂发动车子，好奇地瞥了一眼小孩。
“对！”展昭点头说：“这些图看来很乱，但是细看却很有规则，是由四周往里面收拢的螺旋形。”
“孔丽萍的样子，有些恍惚。”展昭说，“她可能被催眠了。”
“蒋平，你查一查这个卫永是不是就是当年的那个警察卫永。”白玉堂说。
再看马汉，他大概这辈子都没那么狼狈过，惊骇地看着身边一脸兴奋的小女子～～现在的女人怎么这样？？
“……”白玉堂数了一下，“十三个。”
公孙叫人取下孔丽萍的尸体，简单地进行了尸检，“人是早上刚死的，不超过三个钟头……凶器是一把裁纸刀的刀片，落在地上的大滩血液里，刚才没注意到。”公孙站起来，简介的说：“身上伤太多了，有新有旧……具体情况，我带回去尸检完后给你报告。”
“孔丽萍那天给了我们几个名字，这是她们的档案……有些古怪。”展昭说。
“嘘！！”白玉堂突然对众人说，“都别出声！”
白玉堂笑。“如果当年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肯定会被吓死。”
“别走！把名字留下！我们要调查！”那男的又跑上了几步，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