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外婆
杨泗村村委会处，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在下车后，很快的我就看到了一众记忆里久违的身影，黑黑瘦瘦的是二姨夫，高高壮壮的是二姨，这绝对的反差感让我十分的笃定了我记忆是没有错的，当看到一旁佝偻这身影四处张望的外婆时，我的心情带着沉重也带着喜悦慢慢的走过去，20年的光阴似乎让我记忆中的那个唠叨的外婆变的如此陌生且消瘦，顿时一段记忆便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杨成，跟妈妈在婆婆家好不好，我们不回去了，那边的人都欺负妈妈，就在这陪着妈妈好不好。”
“杨成，你又做皮了噶，那是你公公的床，你倒水做什么？”
“杨成，回到家，记得经常给婆婆打电话，要想婆婆噶。”
……
一段段记忆在脑海中浮现，我想到了我的妈妈，也想到了曾经外婆对我唠叨的话语，顿时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将近二十年的光阴，除了电话里，我再也没有听过外婆的唠叨。
当我有些哽咽的跑到外婆的面前，外婆慈祥的笑容在脸上绽放，拉着我的手用力的握了握，然后开口道：“杨成噶，长大了噶，外婆摸不到你的头咯。”
“外婆，孙子不孝，这多年都没来看过你。”眼泪再次顺着我的脸颊滴落在地上，我双腿缓缓地蹲在地上，抬着外婆的手，放在了我的头上，呜咽的开口。
“你做什么噶，别哭，婆婆么，年纪大了，不太认得人了，快起来，吃饭了。”外婆快速的扶起了我，对着二姨一家招呼着，拉我走进了一间刚盖了一半的小楼中。
“婆婆，我还有个朋友，她和我一起的。”很快我就想到了还在一旁站着的苏烟，她似乎并没有她说的那般大胆，在下了车后，少有如此安静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到我望向她，她这才带着扭捏，脸色微红的慢慢走了过来，看到二姨和二姨夫似有所悟的笑容，恨不得当场逃离这里才好。
“阿姨，叔叔，奶奶好，我是，我是杨成朋友，这次来是和他一起旅游的。”
苏烟最终还是没有脸皮厚到主动承认是我女朋友，在说出了是我朋友的那一刻，我也是松了一口气。
“你好，你好。”二姨明显听出来了苏烟的意思，顿时原本十分热情的感觉消散了许多，但出于礼貌还是和苏烟主动的打起了招呼。
“什么奶奶，叫婆婆。”外婆似乎并没有听懂苏烟的话，而是也拉起了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对她叫奶奶的称谓似乎不是很满意。
“婆婆。”苏烟自然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去纠结的，况且跟我叫一句外婆，她也并不会吃亏，这一家子，外婆才是核心人物，能得到她的认可，苏烟明显也是很受喜爱的那种。
饭菜是在二姨家吃的，虽然不是很丰盛，但这完全与我们平常的不一样的口味，有芋头，有土豆，还有不一样的腌肉等等，这也让我们很开心的大快朵颐起来，饭菜就是这样，合口味并且与在一家其乐融融中，怎么吃都是开心的。
“烟烟啊，多吃点，别和杨成学，从小就爱剩饭剩菜，没得个孩子样。”
“嗯嗯。”苏烟看着自己碗里根本减不下去的菜，有些了然且无奈的神情看了看我，我则是笑了笑，快速的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碗拿来，婆婆给你加点饭。”
原本还得意的我脸色一变，果然外婆还是那个外婆，一点都不曾变过，没多久我就又端着一碗米饭，看着正在一旁偷笑的苏烟，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然后又无奈的开始了我的造饭大业，似乎在这些老一辈的长辈里，他们永远是觉得我们这些孙子孙女是吃不饱的，于是在不能推辞的关爱中，我们也是欣然的接受者这个不成规矩的关怀，这种关怀越来越少，慢慢的在脑海中都会变成一种美好的回忆。
果然，最终我和苏烟都没有吃完，在二姨的帮助下，我们也是终于的结束了这难忘的饭局，晒着太阳，摸着高高鼓起的肚皮，十分惬意的看着这大理的蓝天，很蓝，很蓝。
下午二姨夫非得拉着我去钓鱼，而苏烟则是被外婆拉着和一群同龄间的长辈唠着嗑，散着步，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苏烟这丫头，而苏烟似乎很喜欢这种与上上辈老人接触的感觉，很快的变成为了一众老人的开心果，相处的十分融洽。
“钓鱼，心要静，你这样一会一杆，一会提一下，抬一下的，鱼咋可能有嘛……”距离二姨夫家大约两公里的大水库里，二姨夫看着半天没钓到一条鱼的我，一脸笑意的对着我开口。
“嘿嘿。”我回应了二姨夫一个笑容，我原本就不会钓鱼，吹着着异地的风，看着碧蓝的天空，我根本就没有在乎能不能钓上来鱼，十分安逸享受着这少有的惬意生活，有时候真的很想就此安逸的生活，带着老婆孩子，看着碧海蓝天，在没有喧闹的山村里，书写一本关于自己的故事，就这么安静的过完这一生，就在这空荡荡的思想中，在舒适阳光温暖下，不知不觉的睡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二姨夫已经开始收拾起了渔具，提着的满满的一桶里想必是他今天的收获，我也是快速的从刚睡醒的状态里迅速的回着神，收拾好渔具，跟着一脸满足感的二姨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整个云南似乎都是慢生活的节奏，随着太阳的落山，此时已经接近了八点，我们才刚刚吃起晚饭，外婆带着苏烟在别的地方已经吃过，所以在二姨家吃饭的也就我们三人，似乎因为我妈妈的缘故，在我们吃饭中并没有说及太多关于我家庭的话题，大多都是关于我的，于是很快这顿晚饭我们就快速的结束了，在征求了我的意见后，二姨夫骑着他的将我送到了我的外婆家。
打开院子门，一副令我难忘的场景就在我的脑海中浮现，菜地里，苏烟吃力的用桶拎着水，而外婆走在前面，每路过一片菜区，外婆用瓢给菜浇着水，而苏烟则是慢慢的跟在外婆身后，就像是小时候的我跟在妈妈身后，充满了那种说不出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