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里就是他们的乐园
直播间经营至今已有一二载，好不容易树立了一个说到做到的形象，这亦是他直播备受欢迎的一大原因。
但目前而言……
送点礼物尚可接受，就算损失一些钱也没啥大不了的，总归能赚回来。但“吃翔”的挑战该怎么应对？！
他真的要做这种事？！
首先不说他自己能不能承受。
超管插嘴道：
“那个改裝工厂的老板，简直是欺诈啊！！”
金钱手托着方向盘，表情显得很是无奈。
“金老师，该怎么办？”
“全都是‘倒立吃翔’的言论……”
两名助理飞奔过来，瞥一眼弹幕后，神情都有些黯然。
两人跟随金钱已有数年时间，曾出现过的些许波折也无伤大雅，但从未像这般触礁严重。
“我又哪知……”
金钱最初语气恶劣地回应，紧接着语调放软，说：“大家来好好想想。”
他们三人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
“金老师，我想到了一个建议。”一位精干的助理突然说道。
“哦？”金钱和另一名助理急忙望过去。
“这次改装可能是工厂早就预谋好的，或许这款引擎他们早就掌握了。您不记得了吗？他之前的广告里提到，他们能改装任何东西，这样的说法不太可能真有其事。”
精干助理说得头头是道，
“这样的话，我们的这次尝试就算不上彻底踩到‘陷阱’。让观众们先把这笔账算作悬而未决，我们要找一件连老板也很难接触和改动的东西让他们改装。倘若老板束手无策，那就算抵消了一次失败。”
而且，“这样一定能为直播带来精彩的火花！”
“但如果还是失败了呢……”另一位助理提出疑问。
“那就让金老师多吃几次算了，反正吃一次也是吃，吃两次还不是多吃嘛。”精干助理轻松回答。
金钱：“？？？”
“我倒是认为失败的可能性不大！”精干助理接着说，并转向金钱询问他的决定。
片刻思索后，金钱作出了决定：“就这样做！”
人有所专长，这个老板显然也不是无所不能。
况且他如今已是铁了心不怕烫的手。“硬骨头”。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找一个合适的目标。
“咦？改装值怎么会突然增长这么多？”
望着眼前屏幕上不停跳动的“改装点+1”，张启有点摸不着头脑，随后明白了，大概是因为那辆车通过改装所带来的收入。才过去了多长时间呢？
他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16点28分，回想起来，钱先生离去的时间大约是下午三点钟。这种短时间内产生的震撼值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呀？
就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屏幕上再次跳出了一行字：
【任务完成】
【任务奖励：高级精密铸造技术】
一行温暖的信息慢慢涌入张启的心智，揭示了高级精密铸造技术的工作原理、应用方式，甚至连相关的生产线也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这个……难道是之前铸件的方法？
张启的眸光熠熠发亮。
系统的铸模工序与他之前做缸体铸件时基本一样，只是那时大都是系统的辅助，细节不够明了无法重现。现在，这是直指当下的技术实现方式啊！
厉害了！
虽然关于铸件他仅略懂皮毛，但从之前引擎改造看，这套技术绝对处于全球前列。更何况，这是出自系统的手，质量肯定有保证！
可问题是，系统塞进来的东西未免太多了吧？
张启挠了挠头，估摸着那些信息换成硬盘最少得装满十个g。真不知道它是怎么把这些全部装进他大脑里的。
更重要的是，他的脑子好像有点……撑不住。
“这么多东西得怎么办？要是亲手打字录入，那不是要耗费很长时间？”张启面露不悦。
他的输入速度快没错，但也意味着十个g的文档和设计图至少需要几个月时间。
就不能直接给个u盘吗？
突然间，张启注意到系统面板多了一行新的提示：
【资料类型：高级精密铸造技术（可提取）】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他选择了提取。
【提取此次信息需要花费21102点改装值。】
【您确定提取吗？】
“奸商！”
看着这个提示，张启苦笑了，瞥见改装点剩余，还算足够支付。
权衡了一下，他选择确认提取。刹那间，一道光芒划过，一只u盘赫然出现在他手中。
嗯，是b40版本。
拿到了u盘，张启马上将它接上自己的电脑，打开文件夹，发现里面确实包含了所有关于高级精密铸造的内容，从文字描述到设计图纸，有序排列。
这下有了好东西。
接下来就是专利申请和厂家寻找问题，专利倒还好，他在学校里也曾写过几篇论文，但找厂家推动推广就需要些人脉了……
公开论文自然是简单得多，但张启却不愿让外国人得知这件“好”事。
科技是无国界的，这纯粹是骗人的！真正的好东西应该在中国人手里握紧。
这样一来，他就得动用一点手段了。他自己毕竟只是家改装厂的店长，说有这种尖端技术，难免会引起怀疑。还得拜托他人引见一番才行。
嗡——嗡——
三十
手机突然振动响起，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看到电话显示，张启有些惊讶，那是他的大学室友——富家子弟李昊磊。此人家庭产业颇丰，交际广阔。张启本打算找他帮忙，没想到对方此刻竟主动打来。
可今天才是十号，怎么生活费就这么快花光了？这家伙又开始显富了吧！
张启嘴角抽动。想起在校读书时期，每月李昊磊的生活费就有小五十万，但这小子总是月不到月底就见底了。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方便面就是张启接济。通常电话里头要么借钱，要么就是蹭顿好的
电话铃响后，传来了爽朗的笑声：“汉三哥我又回来了，晚上老地方见面呗？”
“你不是要去参加什么高级宴会吗？”张启疑惑问道。他记得李昊磊前几天提过那个活动，说要去别的城市。
“别提了，囊中羞涩啊，还想个球？”对方回应道。
“啊？”
“家里的老头儿知道情况了，把我卡住，每月就5000块，你说我能干嘛……我只是想长长见识，不会出什么格的事吧，对不对？”
“你会的。”
“……”
接着，李昊磊问起了5000元够支撑一周否。“不行！于是我想了个办法，需要你的协助。晚上有空的话，到那地方咱们一边吃，一边聊聊。”
“嗯，好的。对了，晚上谁请客啊？”
“当然是你啊，这还要问吗？”
“……”
李昊磊所谓的“老地方”是一个河边烧烤摊，在江枫市大沙河旁边的小角落里，不为人知的小摊，只对那些熟悉的回头客开放。烧烤的风味极佳，用料讲究，他们几个学生是路过那里无意中发掘出来的夏日美味。
大夏天，他们常聚在一起吃羊肉串、五花肉、脆骨，嚼着香辣的韭菜盒子，配上冰镇啤酒和阵阵河风，自在极了。
这里就是他们的乐园。
当张启抵达烧烤摊时，李昊磊还未露面。他坐在河边的一角，示意老板来几份常规菜品。
“阿叔，你看我这打扮咋样？”一旁，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平头的年轻人笑着问，一身休闲装扮，露出几分拘谨的表情。
“你又有啥新花样？”张启见到对方，略感意外。眼前这个人就是李昊磊，只不过打扮和以往完全判若两人，以前张扬的发型和艳丽衣物已不见踪影，混杂在人群中几乎认不出。
“还不是为了那场宴会上的事，不低调点儿，生活费都拿不出来。你信不，老头真的对我管得很紧。”
李昊磊叹口气，拿起一罐啤酒猛喝了几口。
张启微微笑着，没往下接话。关于这个话题实在不宜深谈，一聊到小时候的趣事或者被打的记忆，他就头疼不已了。
于是他换了个话题，“那你有想好的对策解决了这次的问题没有？”
事实上，这个问题也让张启感兴趣。
三十一
李昊磊的老爸是个严肃而有点严厉的长辈，但对李昊磊来说却是宠爱有加的。这次削减了他如此多的生活费用，肯定是因为动了怒气。
加上老人颇为顽固，想要打破这个局面并不是易事。
“嘿，云海省的机械设计大赛嘛，我如果能得到个奖，再来些讨喜的话语哄哄老头子，他一开心也许还会多出点儿零花钱。”李昊磊笑着跟张启讲。
张启闻言微微愣住。
云海省机械设计大赛他相当熟悉，这是由省教委主导的一场面向全省高校的大规模竞赛，含金量极高。
要是真的夺得了奖，根据张启对那位老头的理解，提供生活费的问题应该迎刃而解。
然而，重点在于……
这个大赛从组建团队，报名，到准备比赛要长达七、八个月之久。李昊磊这个家伙显然一副仓促的模样，并非早就准备好的。他可能是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像是洞察到张启的心思一般，李昊磊接着道：“不是正式大赛，报名截止时间已经过去，我是参加了副赛的。”
“额，副赛？那含金量会降低很多，即便拿了奖，老爷子恐怕也不会因此增加你的花费吧？”张启轻蹙着眉头。
不同于正式大赛的高校精英阵容，面对全社会公开选拔的副赛更为开放。如果把正式赛比作大学生全力以赴的作品过程，那么附赛大部分参赛作品更有可能是直接购买成品。
即使成品做得比学生们的好，但论质量与含金量则不可相提并论。
“嘿，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们在内行人眼中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老爷子并不知情呀！只要获奖了，证书到手就行。”李昊磊显然有所准备，拿起手机点开一条新闻继续道：“此外，这场比赛有林教授担任评委。拿了奖，找机会让他签个名合影，让老头子瞧见，一切都能摆平。”
“你小子……”张启摇头无语。
说起的林教授，他的全名是林成栋，属于黄河流域学者，在云海省乃至全国都相当知名。老头子更是知道这么个人物的存在。
有照片和李昊磊能言善辩的能力，成功的可能性的确不小。
“叔叔，其它都已经万事俱备，现在只是还差最后一件作品。”李昊磊朝着张启挤眉弄眼。
“你现在是买了醋想找别人借螃蟹吗？”张启调侃道。
“别误会，不至于如此，最多也就是买了螃蟹不懂烹饪。”李昊磊急忙解释道，“准备工作我都做完了，只是时间紧迫，那东西有些难以采购到位。
反正你经营了一家改装厂，正好可以帮我改装一番，提升些许性能，这样就能获奖。”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况且叔叔你在大学期间还曾经赢得过正赛的一等奖，这种级别对你而言简直是小儿科！”
“你的恭维还真是恰如其分。这次的比赛题目是什么？”张启夹起一串韭菜送入口中边咀嚼边问。
“航空发动机，当然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是一个缩小模型，大小大约半人的高度左右。”李昊磊简单讲述了大赛要求。
“航空发动机吗？难怪会请来林教授当评委。”张启恍然大悟。
编号32
作为享有盛誉的学术界权威及国家级项目负责人，林成栋通常极少参与这种竞赛评委工作。然而，此次比赛的主题恰好是他最为熟悉的领地，或许是出于好奇或是为了激励年轻人的积极性，他才破格出席。
“比赛大概什么时间举行？”
“下周举行。”
“……”
“我真的不是有意坑你，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发状况。唉，叔公，我也反复想过，看来唯有你能帮我解决了。”
“没问题，一个星期时间足够了。物品呢？”
“在我的车上，一起去看看吧。”
两人一同起身走向李昊磊停着的车。当后备箱打开时，张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车厢里摆放着一台类似缩小版航天发动机的装置，但是叶片折损了几片，表面还覆盖着一层铁锈，显然状态不佳。
他对能否使用这东西心存怀疑。“这东西还能用吗？”
李昊磊轻轻咳嗽了两声回答：“咳咳，那个，这东西其实还能凑合用。我亲自试过，主要得稍微改造一番，让它看起来高级一点，说不定能吸引林教授的眼光，让他夸赞两句。
当然了，要是能让教授赞赏连连那就太棒了！”
“能不能直接让他惊为天人，愿意收你当关门 啊？！”张启半开玩笑地道。
“倒也不是不可以，万一教授对我青睐有加，博士学业也就有指望了，跟着他做研究，我的奖学金那可是噌噌往上涨啊！”李昊磊两眼熠熠生辉。
“据说林教授可是出了名的严谨！那时你的日子可就不那么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