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最初的冲突
也许是因为齐乐表现的很从容，阿森特很快就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而且，为了能牵制住齐乐，他对莫马特这样说道：“契约减少了一个，公会的运营也会变得更加严峻吧。这样的话，10公斤1rb就没得商量了！”
“怎么这样！”
完全是因为齐乐的胡闹，使得莫马特将要被迫接受那个完全无理的条件。
所以莫马特紧张地盯着齐乐，那意思是赶紧给对方认错吧！
“那就这样卖给他吧？”
“开什么玩笑！？你这是要我们去死吗！？”
“我可没说啊。就是这种极端的想法，才会让你骑虎难下吧。”
莫马特似乎也理解自己的过错，并没有再强烈地指责齐乐。不过已经是一副眼看就要哭、充满绝望的表情了。
“变成这样的话……我们今后该怎么活下去……”
“只能靠自给自足了吧？”
“那样的事，就算三岁小孩子也知道。我们农民家吃的东西，都是自家田地里采摘的！但是蔬菜是会烂掉的，吃不完的话，只会变成垃圾的。”
“变成垃圾，扔了不就好了嘛。”
莫马特一把抓住齐乐的领口，几乎将他提了起来：“你是要我把辛辛苦苦种的蔬菜白白扔掉吗！？”
比起勒紧的领口，齐乐更怕被鳄鱼的眼睛直盯着。
有种突然会被咬一口的魄力。
“不过，收垃圾的公会好像不存在呢。也只能自己去市场贩卖了……”
“有谁会买垃圾！？”
“我买啊！”
“……啊？”
莫马特放松了手上的力量，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趁着这个好机会，齐乐赶紧从松开的鳄鱼手上逃了出去，顺便整理了一下领口。
然后，挺直腰板对莫马特说：“如果有大量新鲜垃圾的话，请你把它卖给我。我会以10公斤20rb的价格来收购。”
“啊！？”
不只是莫马特，阿森特和埃斯特拉都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声。
到目前为止，莫马特能拿到的收购价是1公斤1rb，10公斤就是10rb的价格。
另外，珍妮特的采购垃圾蔬菜的价格是10公斤80rb。
现在齐乐以10公斤20rb的价格买下的话，莫马特的收入将是以前的两倍，而向日亭也只需用原本四分之一的价格进行采买。
所谓双赢就是这个结果吧。
“话虽如此，但我们家的交易量也有限，所以和附近的农家商量一下控制总量……”
“喂，请稍等一下！”这时，阿森特忍不住插进话来，“那是违反规定的！你这是妨碍我们行商公会的工作！！”
“是吗？我只是在购买【不能使用的垃圾】而已。”
“新鲜蔬菜不是垃圾！”
“怎么不是垃圾。吃不完的蔬菜在腐烂前扔掉，还是在腐烂后扔掉没区别吧。还是什么？农家的家庭蔬菜消费的总量，你们公会也有明确规定吗？”
“……没，没有那种规定……”
“不管莫马特选择留下多少蔬菜，是用来吃，还是用来扔掉，那都不是你们公会该管的地方吧。”
然后齐乐用手指着阿森特的鼻尖，很明确地指出：“你不是说过【没有商人会出钱买垃圾】吗？而且，还这样说过【如果您这样想的话，不如自己去做那个生意怎么样？去买那些不能使用的垃圾】。”
“……这个！”
在阿森特的额头上，血管已经清晰地浮现出来。大滴的油汗不断渗出，从那个猪头上滑落。
“多谢您给了我建议。现在无职的我要代表食堂做这笔生意，从农民那里收购被扔掉的垃圾。”
齐乐这样断言之后，阿森特就完全沉默了。
这时，反应过来的莫马特激动到抖动着身体说：“哦……哦哦，也就是说，我们能拿到比以前多一倍的收入了吗！？”
“神经病，你这笨蛋鳄鱼。”
“说什么！？”
齐乐斩钉截铁地对那条笨鳄鱼说道：“向日亭可没有富裕到能救济贫困的农户。说到底，只能以原来的两倍的价格收购【我们需要的数量】。多余的部分我也卖不出去，你还是先和公会再进行一次协商吧。”
“啊啊……我知道了。不过，这不是很好吗？我们的蔬菜价值也提高了哦！”
看来以这个鳄鱼的脑容量是不可能彻底理解了……
不过，齐乐没理由帮人帮到底，剩下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去处理吧。
“真是太精彩了。”埃斯特拉把手搭在齐乐的肩上，低声私语着说道。
“因为对方是草履虫级别的蠢蛋罢了。”
“那也很了不起。”
这次，埃斯特拉是真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突然被监视者表扬，总觉得让人感觉不怎么舒服。
“我看，不如向领主递交开设公会的申请吧。”
“开设公会？”
“创造新职业的人，可以顺便开设该职业的公会。”
“你是说垃圾回收公会吗？我想不需要那种东西吧。”
“这你就错了。之后要是被其他人开设的话，你就必须遵守那边制定的规则了。”
原来如此，必须防止利用我的主意坐享其成的家伙出现吗……
“可我不知道怎么开设公会。”
或许猜到了齐乐会这么说，埃斯特拉用“这下轮到我表现了”的表情对他说：“用一周的午餐来交换如何？”
这对于没有常识的齐乐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但是他又觉得欠这家伙的人情不太好……
“明白了，拜托你了。”
“交给我来办吧，今天就能把手续办完。”
在他的背上“砰”的拍一下，埃斯特拉就朝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
而另一个当事人莫马特，现在依然兴奋地在田地里踱来踱去，像是小学生放暑假了一样高声呐喊。
但是顶着一张鳄鱼脸……
然后，再注意到的时候，阿森特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看来他是认输后，老实地退出了吧……但是凭借齐乐对于商人的理解，老实退出应该是不可能的。
很可能会对食堂做点什么，必须十分小心。
然后，就是这个家伙了。
“……”
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湿润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闪耀着，脸颊和耳朵几乎憋的通红。
但是就算忍耐快到极限，珍妮特依然在等齐乐的许可。至于理由就是，从刚才开始她就不停地用眼睛传递“我想说话！可以了吗？”这样的信息。
到底有多认真啊！你这呆子。
“……你可以说话了。”
“齐乐先生！！”
齐乐刚一批准，珍妮特就向他扑了过来。使得他胸口附近，被压得几乎无法喘气。
“你太厉害了，齐乐先生！莫马特先生也好，我们的食堂也好，大家都变得幸福了！”
“还没到幸福的地步吧？”
“从现在开始就够了！”
珍妮特好像相当高兴，大概已经兴奋到失去思考能力了吧。
因为让食堂变得轻松，所以公会要受到很大的损失。
这点还是不要让这个老实人注意到比较好。
“而且，不是垃圾蔬菜，是很新鲜的蔬菜哦！你太厉害了！来食堂的客人也一定会很满意的！”
“那个食堂……会有客人来吗？”
“有来哦，那个，一天有五个人来呢！”
太少了！
不过幸亏不是零位客人……但是五个人作为餐饮业完全是不达标的水平。
如果不想想办法的话，照样会早早关门大吉。
“喂，你们两个。”
这时，莫马特从田地的那头慢吞吞地走来，手上还抱着像山一样的五颜六色蔬菜。
“这是表达我的感谢之情，请你们收下吧。”
“诶！？这样太不好意思了！还那么多！”
“没关系没关系，珍妮特！如果没有齐乐兄弟的帮助，这些蔬菜真的就和垃圾一样毫无价值了。能帮我保住蔬菜的价值，光是这点我就很高兴了。尽管收下吧。”
“但、但是……”
“那么，齐乐！你会收下的吧？”越过推三阻四的珍妮特，莫马特直接对他说道。
而换成齐乐的话，只要是免费提供的，不管多少都会理所当然的收下。要是没有珍妮特在场，这些业者很快就能倒闭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样才对嘛！”
“那个，齐乐先生……”
就算这样，珍妮特依然觉得白拿人家的东西过意不去。
“珍妮特。大叔因为蔬菜的价值得到了保障而感到高兴。如果你把这种幸福的蔬菜做成美味的料理给客人吃的话，不认为大叔会更加高兴吗？”
“用我的料理，使莫马特先生高兴吗？”
珍妮特一边难以相信的表情说着，一边往莫马特那里窥视。而莫马特正露出豪爽的笑容，明确地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好吧！我一定会把这些蔬菜烹饪的很好吃的！”
有了莫马特的肯定，珍妮特的表情才算变得明朗起来。并且帮忙一起搬运小山一般的蔬菜。
不管怎么说，得到了免费的蔬菜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接下来用好蔬菜提高单价、提高利润，然后赶紧进行店铺的改建，让更多的顾客光临。
生意兴隆之后，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客人来访。这样一来，就能得到这个城市的更多信息。
贪婪的商人都是肥美的鸭子，而把那些家伙变成烤鸭就是我的工作。
只有我才能君临欺诈师金字塔的顶点。
一瞬间，齐乐觉得眼前犹如铺展开的树状图一样，已经看到了今后应该做的事情。
暂时在这里装“好人”帮助珍妮特，重建向日亭。
“珍妮特。”
“是的。”
“我要重建食堂。”
“……诶？”
“要吸引更多客人来向日亭。每天都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整天闹个不停的地方。”
“就像……”珍妮特一时语塞，露出快要哭的表情，“爷爷还在的时候一样吗？”
但是那个表情马上就变成了笑容。
“好的，一起加油吧。”
眼前这个单纯而不懂世故的老实人，齐乐已经打算尽可能将她利用到极致。